第61章 家中計劃 山中規劃
2024-09-23 13:10:42
作者: 不吃龍
第61章 家中計劃 山中規劃
老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戴松懷裡的五根棒槌,除了那根殘缺的賣不出價,其他四根加在一塊少說也得一千朝上。
主要是謝書包起出來的那根「八兩」老體大棒槌,沒個百多年鐵定是長不出,光是從重量、年份和表皮這三點來估價,六七百都已經壓不住。
東北人哪有不知道棒槌值錢的?
他到底該咋說,才能把家人穩住,不傳出風聲,安安穩穩地等到棒槌烘乾拿去鎮上?
正當他抓瞎呢,江衛琴一聲招呼,香噴噴的飯菜便依次端上飯桌。
除了東北家常燉菜,今天江衛琴還費了心思,做了一盆大蔥炒獾子——昨天戴松剝獾子皮的時候,江衛琴就捏著鼻子說這玩意一有股子肉夾氣味(腥,更接近於騷),不能吃,燒出來純浪費調料。
可戴松堅持,說這玩意兒吃的就是這股子野鮮,還狗膽包天的激將江衛琴。
一邊說別捨不得蔥姜蒜,一邊叫囂不會做就放那等他回來大顯身手。
結果一生不服輸的江衛琴今天就超常發揮,直接整出了這盆讓全家人直豎大拇哥的大蔥炒獾子。
見大家都吃的正歡,戴松心一橫,直接挑起話頭,
「這幾天我跟著別人在山上發現了一窩棒槌。」
吃菜的動靜瞬間小了。
「棒槌?」戴柏警覺的同時,不停的給戴松使眼色——兄弟,你可千萬別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啊!再來一根棒槌,哥哥我指定是扛不住了!
「昂。我們商量著要不要輪流守在山上,連夜把那些棒槌都起出來。」
家人並不知道所謂的「規矩」,他打算「欺負」一下外行,先把這事兒給鋪出來。
「守夜?」江衛琴眼神突然一凝,「老兒咂,你這是才好了幾天,就又想著出去野了?!理由也不找個好點的?!」
戴松頭皮瞬間一麻,他本來想著先提出這麼個事兒,等明天晚上再把棒槌拿出來,
這樣有個過程,之後大夥也不至於太激動,從而避免走漏風聲,
結果江衛琴直接就給他將軍了,這還怎麼搞?!
他下意識就看向南春婉,只見她眼神一下彷徨起來,正默默地端起碗,用扒拉玉米粥來掩飾自己情緒。
戴松只感覺心臟仿佛被狠狠地抓了一把,坐立難安。
可下一刻,他又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正是借棒槌還自己清白的好機會?
戴柏這會的眼神,肯定也是支持我的!
親兄弟就是鐵啊!既然如此也不用避開你和嫂子了!
戴松想到這,兩手撐著炕往後退了退,直接把懷裡那五卷樺皮筒子拿了出來,
「媽,我可沒找理由出去野,我說真的,你們看。」
他邊說邊解開綑紮的紅繩,一根根棒槌依次顯露在眾人面前。
戴柏瞬間就炸了,
整個人萎在炕桌邊,兩眼空洞地看著屋頂,嘴巴開合、翕動個不停,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他的身旁,湯麗萍神采奕奕,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其他人無不是滿臉震驚。
小盈盈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見奶奶媽媽和小姑一個個都瞪大眼睛,好像很驚喜的樣子,她摸了摸油汪汪的小嘴,也有樣學樣地張大嘴巴,「哇哇」個不停。
「這麼大的棒槌!!哥!能給我看看嘛?!」戴小茜兩個眼睛都直了,一眨不眨地看著裡面最大的那根。
戴松笑著把五根棒槌分發給眾人,「這些不全是我的,別人家裡不太好安置,就暫時放在我這了,喏,那根最大的、還有那根劈叉上頭的,就是別人起出來的。」
一句話直接澆滅眾人心中半數欣喜,
作為一個東北人,誰不知道棒槌是東北三寶之首?誰不知道棒槌值錢?
這根大棒槌一個就快頂上上其他四根之合了,結果戴松說這根不是他的,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戴柏聽了倒是活泛過來,他覺得他能掙扎一下,
「松子,這麼說就這三根是你的?
你啥時候去賣啊?你指定得賣吧!
這玩意兒這麼值錢,你不能不賣留在家吧?!」
「昂。」戴松迷惑的撓撓頭,想了想,繼續道,
「賣,但也不全賣,你們看見那根『腳』斷了一截的嘛?那根賣也賣不出價,但是藥效不受影響的,我尋思就留在自家好了。」
戴柏頓時癱軟,他感覺自己的魂靈仿佛都在慢慢離體……
其他人把這幾根棒槌都看了一遍,但對那兩根外人的棒槌頓時小心起來,生怕傷著了回頭說不清楚。
南春婉依舊無比興奮,雖然最大的棒槌不是戴松的。
但一直以來她要的都不多,只要戴松好好的和她過日子就滿足了。
現在戴松不僅能做到這一點,還能賺錢,她如何不高興?
戴松見她表情和緩,揪著的心也鬆開了,便回到正題,
「這些棒槌的價值不用我再多說,媽,在我賣出去之前,可千萬要把這事兒給兜住,不能泄露出去啊!」
江衛琴此刻也是眉眼飛揚,聽戴松這麼說,絲毫沒咋嘛出話裡面不對味兒的地方,
一邊把棒槌收拾起來遞給戴松,一邊不停點頭,
「老兒砸你放心吧!媽還能沒數嗎?!
這事兒指定給你捂的緊緊的!
老兒咂,你那兩根棒槌賣了,蓋房的錢就有了吧?」
「嗯。」
戴松點點頭,看向南春婉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笑意,「其實我覺得蓋房的錢不急,可以先給家裡置辦些家具家電啥的,蓋房就算攢夠錢了也得等到開春,但家電什麼的可以先享受起來啊。」
「家電?」江衛琴給盈盈餵了口粥,「你想買啥玩意兒?」
戴松不敢說電視機洗衣機這種容易給自己招打的玩意兒,只好試試探探地道,
「三轉一響這樣的可以整一套……」
「啥?!」
不僅江衛琴,其他大人聽了也都是一愣。
向東方買自行車和收音機,倆東西加一塊花了近兩百塊的事情屯子裡就沒哪個老娘們不知道。
這還只是兩樣,這會兒戴松說要整套三轉一響,那就是五百塊,快趕上江衛琴直接就開噴了,
「你拉倒吧!別擱那想有的沒的!
你要是敢買!我直接連東西帶人都給你踹河裡去!」
「那不還有熊膽熊掌和山上沒起出來的棒槌呢嘛!」戴松梗著脖子。
重生一世,賺錢了就是為了讓家人生活變好,他憑什麼不能硬氣點?而且他已經鐵了心了,
要是同意,那就光明正大地買,要是不同意,那就先斬後奏。
「山上的棒槌都是你的啊??!而且你不提我都忘了,熊膽的事你特麼還好意思說?!」
「啊?」戴松也不知道咋了,但氣焰瞬間消減下去。
「特麼整個熊膽,說是值錢的玩意兒,我就看你料理過一次。
之後就不管了,都是小婉在幫你打理那玩意兒。
一天天的,又要放熱水裡蘸,完了還要找個通風的地兒掛起來。
你個兒那麼高,不去幹這事兒,戲弄小婉每天踩板凳才能把熊膽掛樑上……
回頭熊膽賣了錢,你錢全上交給小婉!」
戴松怔了怔,江衛琴罵的太快,到後半段他自動就一耳進一耳出,
心中卻是對「娶妻娶賢」這個詞兒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所以最後聽到上交小婉,他連忙點頭,
「喔喔,那行!」
見戴松服軟,江衛琴把他的碗筷歸還,這頓飯戴松才算是得以繼續。
只是等吃完了飯,戴柏卻賴在屋裡不肯走。
湯麗萍拍了下戴柏肩膀,「走啊?還想住這屋啊?」
「嗯~你先回,我和松子之間有話要說。」
「說什麼?松子也在山上忙了一天了,讓他早點休息唄。」
「不行,得說,你先回吧,睡覺不用等我。」
「什麼毛病,有話快說,我等你會兒,正好幫著小婉干點活兒。」
湯麗萍不等戴柏狡辯,直接走到灶台邊,頂替戴松,把那些棒槌鋪在灶台的草木灰上,
「松子,你哥找你,說有話說,不說不回去。」
「好好,」戴松會意,連連點頭,「嫂子放心,我有屁快放,兩分鐘嗷!稍等!」
戴柏在屋裡聽著,臉都抽抽了,一見戴松進屋,更是騰的從炕上彈了起來。
關上門。
「松子!!!」他咬牙切齒地摟住戴松肩膀,「你那根棒槌可千萬得孝敬給咱爸咱媽啊!!!」
「哥!哥!!」戴松被他鐵簽一樣的雙手掐的直齜牙,「你放心,這棒槌絕對不能成為嫂子嚯嚯你的添頭,你鬆開你鬆開。」
「真的??」
「真真的!」
戴柏聞言,眯起雙眼,嘴角忍不住地勾起,
不知是不是戴松看錯了的緣故,此刻戴柏臉上竟然「霞光滿面」的。
他為戴松撫平衣服,又喚了湯麗萍,便施施然走出屋。
戴松跟著走出房間相送,
見棒槌都安置好了,門口的豬腿也沒了,便去偏屋把小花狗抱了出來。
小盈盈正和小花狗玩的開心呢,見戴松突然把它抱走,急忙跟在屁股後頭奶聲奶氣地喊,
「爸爸~小花嘟~和盈盈玩~」
「小花嘟?」戴松愣了愣,低頭看了眼被他托著的小狗,
「盈盈,這是你給它起的名兒啊~」
「嗯吶~」小丫頭聲音軟萌軟萌的,見小花狗就被托著個肚子,四腳都懸空著,她急忙伸長胳膊想接過它,
「花嘟,盈盈愛次~狗狗,盈盈喜歡~」
「喔~盈盈說的是花菇啊~」
戴松和小花狗對視一眼,還別說,小花狗一身白色底毛,身上分布幾塊兒大小不一的黃黑花斑,每塊大斑又都由很多小斑組成,看著有些像豹紋,也像傘蓋龜裂的香菇。
小丫頭最喜歡吃這種菇了,看小花狗毛色和菇差不多,同樣都是她喜愛的,便乾脆叫一個名兒了。
戴松剛一放下小花狗,立馬就見小花狗圍著小盈盈團團轉,還不時的去舔小盈盈的臉。
它長得很快,這才到家一周不到的功夫,已經長大不少。
嘴裡的牙紛紛開始冒頭,四肢也是開始「抽苗」,日漸舒展修長,有了細狗串子特有的靈動飄逸。
「盈盈,爸爸從今天開始要開始訓練小花菇,你要不要一起看啊?」
「訓念?」小丫頭摟住花菇脖子,讓它不再亂舔亂蹭。
「就是讓小花菇變厲害,能和爸爸一起上山,帶下更多的肉~」
「好~」小盈盈很是認真地捧著花菇腦袋,「花嘟~變膩害,幫爸爸打肉肉!」
戴松真的是被閨女給萌化了,快步走到灶台邊,拿起野豬耳朵並給了閨女一塊兒,
「拿好哈,爸爸先給你打個樣,回頭盈盈就逗花菇咬就可以了~」
「好~」盈盈兩手抓著豬耳朵,看著戴松笑眯縫了眼。
戴松則是拿著野豬耳朵開始撩撥花菇。
這是拖狗的第一步,讓狗先熟悉獵物的味道,同時在狗心裡種下一種「這玩意兒可以獵」的認知。
拖狗拖狗,說白了就是獵人把狗拖上打獵這條道兒。
沒有經過訓練的狗上了山是不可能追擊獵物的,
哪怕它們餓極了,也不過是憑本能去逮一些小動物果腹充飢。
像野豬,黑瞎子,甚至更大的動物,在狗的認知里,壓根就不是它們的獵物,
想要讓狗去尋找並追擊這些動物,就需要獵人拖狗,
一點點地讓狗明白,這些動物都是可以獵的。
而花菇自打來了戴松家,就再也沒吃過雞蛋,嘗到的為數不多的葷腥,也是小盈盈趁吃飯的時候悄悄藏的,或是剩飯剩菜裡帶的一些骨肉渣滓。
這會兒戴松只是提著野豬耳朵尖兒,用血刺呼啦的耳朵根在它嘴邊撩了幾下,饞了許久葷腥的小花菇立馬就迷上了這股香味,顛著腳,不斷地夠著戴鬆手里的豬耳朵。
其實用豬耳朵來拖花菇,也是戴松深思熟慮過的。
獵犬在撕咬獵物的時候並不是隨意挑地方下口,
而是會選擇自己最為熟悉的位置,戴松用野豬耳朵來拖花菇,便是希望花菇以後在面對野豬的時候,能主動地撕咬野豬耳朵。
這在行話里,叫做掛鉗子。
野豬攻擊,無非三種路子,一撞,二挑,三踩。
其中最為危險的便是挑,
可若是獵犬能夠死死咬住野豬的耳朵並且牢牢地扽住,從而限制野豬甩頭作挑,那就算是把野豬這最強的攻擊路數給廢了,之後的獵殺就會輕鬆安全很多。
再看二憨,它這幾次磨礪下來可以說是進步飛快,
從第一次正兒八經狩獵被小野豬拱在地上不敢反抗,到後面替自己生扛了黑熊一爪子,
再到剛有槍那次,因為槍的問題,錯失獵殺老母豬的機會,它以身作餌,引走老母豬……
一次次狩獵,二憨的成長可謂巨大!
可它最大的缺點就是不靈活,
這是棕熊的硬傷。
面對野豬、黑熊這種,目前還不能以力降之的,它除了硬抗一點辦法都沒有。
若是能有花菇這樣的幫手,替它限制住獵物,
相信再給它一段時間長長力氣,屆時磨合一下,一起出獵,
估計最後都輪不到自己和小書包出手,兩個小傢伙直接就能把獵物拿下!
這章4000字,還有一章,要下午了。
以後更新時間也是兩章錯開。
一章中午12點,一章18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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