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哥教訓的是,改日一定請二哥去找花魁喝酒
2024-09-12 12:15:13
作者: 爆炸的榴槤
朱允炆怒甩衣袖,倒有幾分老學究的姿態:「你怎會突然提議去宮外習武!還硬拉上我,現今卻又不讓我乘馬車。」
真他娘的莫名其妙!
朱允熥心中罵了一句,面上卻依舊春風拂面:「二哥這麼說,我可就糊塗了。宮外習武之事,乃是四叔在皇爺爺和父王面前提出的,怎能賴上我呢?」
昨晚,他就得知了朱棣代為出面,懇請讓他出宮習武。
朱棣在朱元璋與朱標面前,並未透露是朱允熥的意願。
朱允熥接著道:「至於二哥出宮習武之事,我也是今日才聽聞,劉遠、馮永逸二位小旗皆可作證。」
言畢,朱允熥側身讓路,大大方方,
朱允炆喘著大氣,身子斜斜地轉向朱允熥背後不遠處站著的劉遠和馮永逸。
見二人皆默默頷首,表示贊同,朱允炆心中那股不忿仍是難以平息,冷哼一聲。
「你不坐舒舒服服的馬車,非要騎馬,難道不是存心想讓我也捨棄馬車不成?」
朱允熥心中暗自嘀咕,這莫不是被害妄想症?
他眼神幽深,凝視著面前的朱允炆,思考著這是否就是這傢伙日後對藩王痛下殺手的原因。
擺了擺手,朱允熥將這荒誕的想法逐出腦海,神色一凜。
「二哥,我何時說過要你不坐馬車?我究竟犯了什麼錯,竟落得二哥如此對待!」
然而,朱允炆似乎並未察覺到朱允熥已然升騰的怒火,只顧自說自話。
「我們同往曹國公府學習軍事,你騎馬,我還能獨自乘馬車不成?區區軍務,我一向不喜歡。」
「我的老師遭貶,我現在還不能乘坐馬車,這一切,還不都是你的緣故嗎?」
「朱允熥,你心裡可還有我這個二哥的位置,為何處處設局,害我至此!」
這一瞬,朱允炆幾乎將胸中的憋屈全部傾瀉而出,儘管離宮前母妃再三叮囑他要少說多做,不要和朱允熥起爭執,但他怎麼能控制的了。
望著情緒瀕臨崩潰邊緣的朱允炆。
朱允熥也不禁苦笑,目光一轉,他伸出一隻手,意欲搭上朱允炆的肩背。
朱允炆身子一晃,避開那即將落下的手。
然而朱允熥哪肯輕易放過,他上前一步,從脖子後搭上朱允炆的肩膀,身體順勢貼近。
「二哥啊,你我心裡清楚,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書上說得好,兄弟如手足,我們二人何須為了這些瑣事鬧彆扭呢?」
話音未落,不待朱允炆回神,朱允熥又繼續說道。
「四叔讓我出宮研習軍事,這背後用意我確實不知道。而先生那事,我心裡真是懊悔萬分。」
「二哥你也了解我,性格看似內向,實則骨子裡倔得像牛,總想辯個是非曲直。若真因這事傷了二哥的心,我在此先賠不是了。」
「再者說,二哥是長兄,理應乘坐馬車,我嘛,自然甘願當你的開路先鋒。」
朱允熥這一番甜言蜜語,緩緩流入朱允炆的心田,讓他原本的怒火悄悄熄滅了幾分。
可面上仍是一副不肯輕饒的模樣,瞪視著朱允熥:「你心裡有數,我自小偏好文墨,厭煩刀槍,四叔既然發話,出宮學習也無妨。」
「但是和先生爭執,實在是你的不是。作為弟子,怎能與師長辯論?你年紀還小,該學會控制情緒,莫要做個衝動的愣頭青。」
朱允熥忙不迭地點頭稱是:「對對對,二哥教訓的是。」
他的眼神一轉,留意到朱允炆麵色微妙的變化,隨即又道:「現下咱倆都已出宮,日後也將每天出宮習武。」
「若二哥心中還有疙瘩,我寧願捨棄一年的俸祿,也要請二哥去教坊司品酒消愁,權作賠禮。」
「聽說那裡新來了位名冠京城的花魁,宮裡人私下裡可沒少議論呢!」
言談間,朱允熥的眼神緊隨著朱允炆的表情波動,捕捉到他提及教坊司時不經意流露的輕蔑。
以及談及那位花魁時,那份屬於少年獨有的懵懂憧憬與好奇。
朱允熥心頭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上鉤了!
隨即,他故作不經意地道:「我也是偶然間聽說,那位叫秋香的花魁,本是蘇揚一地的佳人,可惜家道中落,無奈落入教坊司中。」
「但她實乃奇女子也,詩詞歌賦、琴瑟歌舞無一不精,猶如下凡仙子,膚若凝脂,指柔如玉,聲線清脆如黃鶯,姿容曼妙。」
朱允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喉嚨微動。
朱允熥進一步渲染道:「更有傳言,秋香身懷絕技,雖仍守身如玉,卻僅憑舉手投足間,便能引人入勝,恍若遨遊九天,直抵仙境……」
朱允炆的喉結劇烈顫動,眉頭緊鎖,目光嚴厲地看向朱允熥。
「我們年齡還小,當戒色,身為皇族子嗣,豈能沉溺於酒色之事!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前往曹國公府學習軍事,別讓國公久候。」
「對,二哥教訓的是。」
朱允熥表面畢恭畢敬,內心卻另有一番盤算。
對於青春期少年的愛好,朱允熥心知肚明,畢竟誰人未曾年少輕狂過。
目送看似心事重重的朱允炆步入馬車,朱允熥暗暗鬆了口氣。
剛剛的試探,對他而言,竟有了意外的發現。
也許,這正是他布局的好時機。
當下首要之事,自然是前往曹國公府。
在劉遠的協助下,朱允熥翻身上了羽林衛備好的駿馬。
朱允熥立馬精神煥發,遙望之下,一派英挺少年郎的模樣。
「啟程!」
「向曹國公府進發!」
朱允熥輕喝一聲,話語堅定,隨即依循記憶中的路線,驅策胯下戰馬,矯健前行。
跟在於他身側的劉遠,眼神默默地掠過旁邊的馮永逸。
看看吧,我家殿下是騎馬出行的。
一切無需多言。
馮永逸目睹朱允炆步入馬車後,眉頭擰成了結,鼻中輕哼,隨即驅策戰馬,緊隨前方的馬車而去。
應天府雄踞長江之濱,秦淮河如一條碧帶貫穿城市中心。
城建格局,東方為尊,西方稍遜。
皇宮坐落於東城區,而皇城以西,則是各路王公貴胄的府第。
隊伍自皇宮出來,改道西行,直奔曹國公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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