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人

  第2章 死人

  掛！

  趙雲在轉世前，就知道，經過自己無意間碰瓷太上，未來的一生，註定是要做個生而有掛的掛逼！

  但這個掛，好像是天道酬勤……雖然還在繼續演化其它的功能。

  可他不解當下沒錢交稅，要被充軍的事實……

  麻蛋了。

  而且這老爹已成賭鬼！

  賭鬼的話，最不能信！

  這局面何解？

  自己跟那操勞一生的娘去充軍？

  還是搶過銀錢，讓這賭鬼去充軍？

  自古忠孝兩難全，那就讓……

  這個時候，那收稅的稅史帶著名冊，帶著村長，以及數十個護衛的官兵緩緩來到趙雲家門口。

  其後面還跟著七八個，家中沒有足夠銀錢繳納秋稅的、而被這些官兵所囚禁捆綁起來的、馬上就要去充軍的人。

  村長走到一眾人跟前，緩緩說道：

  「趙漢祥，正好你們一家人都在這裡，將今年的秋稅交了吧。」

  岳翠娥剛剛那因得了銀錢，一時喜悅就沒督促讓兒子走。

  而現在這銀錢被那該死的老頭搶走了，兒子卻又沒走成……

  再想想那時常聽蠻子闖玉門關，那戰場上刀劍無影，兒子這般瘦弱模樣上去，肯定要死的屍骨無存啊！

  著急呀！！！

  岳翠娥沒辦法中，哀求的對著村長和稅史給跪下行著大禮說道：「趙村長，黃稅史，這稅能不能再拖延兩天時間呀？到時候我家的稅一定交全！」

  後面幾個官兵一聽，在這交稅的最後一天，還要拖延？

  頓時就知道這家子的狀況了！

  又見到那男兒身，曬的稍黑、但容顏俊俏、時時撇眉駐足的趙雲時，有種病態男兒的感覺……

  而充軍？

  上面從京城而來督戰的大人物，正在查衛所兵力空缺吃空餉之事。

  所以這批被充軍的人，比較幸運，是不會被直接丟去邊境的，而是先挑選一些壯漢充斥衛所兵力。

  另外，他們雁山縣，舞陽衛所里的牛百戶，喜好男風……

  就好小白臉這一口呀！

  官兵帶隊的小旗程洪安隊長，眼神與手底下這幾個小兵轉悠到了一起。

  又相視一笑。

  巴結巴結上頭人，准沒錯的！

  趙村長知道趙雲家的事，但也只能嘆息道：

  「哎，這事兒我做不了主，要怨，就怨你們家有個賭蟲吧。」

  「哼！」

  黃國法這位稅史則冷哼了一聲，說道：

  「這稅要能交，你們老早就該交了！還不是拖到這最後一天的期限沒有湊齊？」

  「晚啦！」

  「來人，將他們三個給我圍起來。看看是一家子都去邊塞充軍，還是留點銀錢，只去一兩個？」

  小旗程洪安便帶著人將趙雲家三人圍了起來。

  岳翠娥見著再無他法，只得無奈的癱軟坐在地上，嗷嗷大哭不止。

  趙雲他雖然金手指到帳了，但這提前開悟宿慧，頭暈眼花的，去邊塞怕是要直接被丟進炮灰陷陣營吧？

  有心往他爹趙漢祥身上撲去，搶奪銀錢，但心有力而余不足……

  剛走兩步，頭就疼的厲害。

  唉，覺醒宿慧的時間太早了……

  趙漢祥看了看這一家子人。

  一個想要他死。

  一個腦袋撞壞了，走個路都打擺子，這要去叫郎中來醫治要花多少銀錢呀？

  有那銀錢，還不如他去賭坊撞大運一下，說不定就能將之前所有輸掉的都給嬴回來！

  只要贏回來，他就真的不賭了……

  「大人，小人有錢有錢！」

  趙漢祥晃了晃手中那灰撲撲的錢袋子，『嘩啦啦~』的銅錢碰撞的聲音響起。

  「呦，還真有錢呀！那還不快拿過來！」

  黃國法這位稅史嘲笑的說著。

  那袋子裡的銀錢若是夠的話，這家人，就不會在這打起架來。

  錢！錢！錢！

  一分錢能難倒英雄好漢。

  能讓父子兄弟反目成仇不相往。

  能讓同林之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趙漢祥討好的說道：

  「大人，今年的稅是成年男人7錢銀子，婦幼半大小子4錢銀子。」

  「我這裡就只有1兩的銀子，能不能饒一錢銀子，讓我……讓我兒子留下來？」

  哭泣中的岳翠娥，猛然一驚！

  趙漢祥恨岳翠娥這個惡婆娘，不給他錢，還給他胸口上來了這麼一剪子。

  而留著兒子，還能養個老……

  「哼，稅是給國家交的，要不你去問問皇上，看看能不能少啊？要不然你去充軍，讓他們娘倆留下吧？」

  「不不不！」

  趙漢祥那頭，當即就搖成撥浪鼓。

  他先前若是願保娘倆，又怎麼會作出搶銀錢之舉……

  只好將價7錢的銅錢交給了黃稅史。

  黃國法當即口中念著，並要在名冊上寫到：「趙漢祥家三人，交稅7錢，母子老幼充斥邊軍……」

  趙雲心中一嘆，卻也無奈。

  只能期望著，在發配邊軍的過程中，趕緊學幾門技藝，將身體練得強壯些。

  到時候在邊軍，指不定就能混出個名頭，甚至一步一步嘗試著往上爬爬也未嘗不可……

  衛所小旗程洪安忽然開口道：

  「黃稅史且慢，小子，你叫趙雲是吧？」

  「是，大人你……」

  趙雲見著那諸位官兵笑眯眯的瞧著自己，好似是在瞧貨物一般，頓時也有點好奇，這是要幹嘛？

  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小旗程洪安眯著眼看著趙雲繼續說道：

  「我見你一表人才，不若加入我舞陽衛所，成個軍戶，這樣一條鞭的稅錢可以減半，你也能每天下值後回家，並侍奉父母。」

  「而且等到衛所的時候，我還給引薦一位大人物，你在其旁候著，只需待到發達了，提攜照顧一下我等，如何？」

  趙雲、岳翠娥、趙漢祥、趙村正，包括要在稅策上寫字的黃國法，以及另外數位要被送去邊塞充軍的那些人，齊齊震驚！

  這趙雲走了狗屎運了！

  怎麼就忽然被小旗程洪安看重，且還要舉薦給大人物……

  趙雲也心驚的想著：

  『天下掉下餡餅了？』

  『我這虎軀一震，威猛霸氣間，諸位賢良，直接過來跪拜？』

  但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趙雲警覺了起來。

  只是周圍那父母村長熱切的目光；

  那其他要被充軍之人，快要將他給瞪死的，羨慕嫉妒；

  以及那些官兵的微笑……

  趙雲忽然自己入坑了。

  但他現在不加入衛所，難道還真要跟老母親一起去邊塞打仗嗎？

  說來說去，都是沒有選擇呀。

  如此的話，不如做戲做全套，先配合程旗官的把戲吧。

  當即，趙雲那聲音洪亮的拜謝道：

  「多謝大人看重，我現在就加入舞陽衛所，待被大人物看重之時，也必不忘大人今日的提攜之恩。」

  「哈哈，好！」

  小旗程洪安，連同周身其餘幾個官兵齊齊大笑了起來。

  場面一時，忽然就有些歡樂了。

  不在似之前箭弩拔張。

  隨後，小旗程洪安又看向身旁眼神有些玩味的黃國法：

  「黃稅史，雖然趙雲還沒有在我舞陽衛所登名造冊，但通融一下，應該可以吧？」

  稅史黃國法，雖然沒搞清楚這幾個人的把戲。

  但小小通融，自然可以，便點著頭。

  「當然可以！」

  而後稅史黃國法便在稅策上，如實寫到：

  「小旗程洪安作保，准舞陽衛所軍戶趙漢祥家三人，稅銀減半，需交稅7錢半，實交稅……」

  「趙漢祥，還不趕緊將剩下半錢銀子拿出來？」

  「哦哦，這就給！」

  趙漢祥恍然若夢的又掏出半錢銀子。

  小旗程洪安又囑咐道：

  「趙雲你給家裡人告個別，然後帶些乾糧趕快跟上我們，我們先去下一戶……」

  收稅的人，往前走了。

  家裡的危機，似乎也解除了。

  但那老爹趙漢祥臉上時不時閃現出的愁容，讓趙雲有些疑慮。

  不過岳翠娥卻是破涕為笑，由衷的為自家兒子開心。

  雖說衛所也是個破爛貨，底層小兵比僱農還慘，但有人往上舉薦的話，也是條出路！

  「我兒，你去了衛所，對那些大人物要多說好聽話。」

  「有些苦楚了憋著回來跟娘說就行，可別在你那些同僚們面前胡亂編排其他人……咱別爭搶好鬥，咱先站穩腳跟，還要注意安全。」

  趙雲對於這個今世的親娘還是有感情的，低頭聽著慈母在他臨行前的叮囑。

  隨即也叮囑著這位母親：

  「娘，我知曉了！」

  「而且衛所不遠，隔個三五天的，我就回來看看你們。」

  「今後娘你也不要那麼操勞了，伺候伺候地里莊稼就行，我在衛所也發銀錢的……以及有錢了換成麥子米麵存在家裡，不要將錢給我爹……」

  這一刻，忽然有了營生的趙雲，仿佛成了這個家裡的頂樑柱。

  又看了一下那個滿臉發苦，試取博得同情的賭鬼老爹。

  賭鬼的話，怎麼能信？

  但也只能等他從衛所回來，再解決這賭鬼的事了。

  無奈的搖著發蒙的頭，又進入家門帶了一個餅子，就追著前面收稅的大部隊了。

  剛走到獵戶張生家不遠處的時候。

  趙雲就能聽到裡面雞飛狗跳嘈雜的動靜。

  而走進庭院的時候，就見著那高大有兩米，壯碩又孔武的張生，竟被精瘦的小旗程洪安一腳壓在地上，甚至都不得反抗！

  『這官兵，好大的力氣呀！』

  『還有張生大哥，怎麼惹著這群兵了？』

  『那趙村長和黃稅史，怎麼都灰土灰臉趴在地上？』

  『唉~，若是我到衛所成為官兵，應該也能學到這等上好的軍中功夫吧？』

  趙雲心中驚嘆著。

  而後，又見那灰土灰臉從地上爬起來的稅史黃國法，踉蹌著走到被小旗程洪安壓在地上的獵戶張生的面前。

  「叫你不交稅銀，叫你還敢踹老爺我……給爺死吧！」

  黃國法抬起腿，使勁一腳，就踹在張生的的頭顱之上。

  砰砰！

  那沉悶的響聲，接連響起。

  趙雲有心勸說一下，但想了想，自家也剛剛脫離困境，哪有這個資格勸說人家官史？

  況且聽黃稅史雷霆大怒，和那嘴裡不斷咒罵的話。

  趙雲稍微整合一下，便知是那從牛角山搬過來的外來獵戶張生，將趙村長和黃稅史給打了。

  他這時膽敢去勸說，怕是火上澆油。

  但趙雲沒想到的是，他因一些畏手畏腳而沒開口勸說，反倒是那小旗程洪安頗為好心，人家勸說了起來。

  「好了老黃，再踹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一個獵戶還想反天不成。」

  稅史黃國法不以為然，似乎發怒似的，又一腳使勁砸下。

  咔嚓~！

  這次的聲音，就連趙雲都發現有些與眾不同了。

  小旗程洪安，將剛剛作用於張生那腦袋上的一縷透骨勁力散去。

  然後將腳從那沒有起伏的胸口上給挪開，看向稅史黃國法。

  「哦豁，老黃呀，這人真讓你給踹死了！」

  「死，死了？」

  稅史黃國法的身體和聲音，都有些顫抖。

  「是呀，他死了！」

  小旗程洪安緩緩說道。

  扛過事的才叫兄弟……

  先前收趙雲進衛所的程序不對，有點不合法。

  但這下死人了，那就必須合法了！

  而走進門內的趙雲，則從那死掉的張生身上，看到了一枚白色的光團緩緩析出。

  且周圍這些人，都仿佛沒見到那個白色光團……

  還有那別人也看不見的黃色布匹，在趙雲眼前展開，金色的流光交織出一行字。

  【發現技能，是否拾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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