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天地水火風雷山澤

  第108章 天地水火風雷山澤

  勢，於天地而講，萬物發展之趨向；於個體而講，壓制他人之力量。

  劍勢，即遵循天地自然發展趨勢，進而賦予劍可壓制他人的強大力量！

  玄幻小說中常有這種設定，稱之為劍意。

  劍勢，可以說是武俠世界的劍意。

  雖沒有玄幻世界融入某某法則那麼玄乎，但確實是遵循天地間某種道理，已然超脫了劍招的範疇。

  另外，和劍罡、劍氣之類不同。

  不論陸南星的劍罡，還是一些劍客的劍氣，要麼是真氣的運用，要麼是勁力的轉化，都是用劍者本身所具備素質。

  但劍勢，則是單純的劍道領悟。

  遵循天地間大道理，威力可想而知。

  比如陸南星現在所用的山劍勢，便是參透山嶽厚重，故而隨便一劍都沉重無比。

  「多有叨擾，我等告辭！」

  「諸位一路走好，恕岳某無法遠送。」

  四派告辭下山，岳不群率幾名弟子徑直送到山腳。

  「諸位同道，後會有期。」

  「師父！」

  眾人已然上馬，相互道別正要出發。

  一名華山弟子從山上匆忙追下來，將一隻信鴿交給岳不群。

  「嵩山派飛鴿傳書！」

  「嵩山派？」

  岳不群微微一怔，連忙快步走到左冷禪馬前。

  「左師兄，可是貴派有什麼急事告知掌門，故而將信鴿送到華山。」

  左冷禪微微皺眉，接過將信函取出。

  「……立即回嵩山！」

  誰知剛一看完，瞬間臉色大變，一聲大喝調轉馬頭便走，甚至顧不上和其他掌門道別。

  眾人滿臉狐疑，嵩山派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魔教好大的膽子！」

  快馬加鞭，左冷禪臉色陰沉如水。

  湯英鶚傳書，魔教大舉進攻勝觀峰，速援！

  魔教？

  得知消息，其餘眾人也是大吃一驚，不敢絲毫耽擱。

  華山到嵩山不過七八百里，快馬加鞭，兩天一夜，第三天傍晚，眾人便趕回嵩山。

  「掌門。」

  山腳下還有兩名弟子值守，見到左冷禪連忙迎上。

  看來魔教已經退去，左冷禪顧不上說話，一行人快速上山。

  「掌門您總算回來了！」

  剛到山門，卻是趙四海迎了出來。

  左冷禪和排名前五的太保都去了華山，此時嵩山派是湯英鶚主持才對，怎麼是趙四海相迎，而且怎麼不見其他太保。

  「去大殿說！」

  左冷禪臉色陰沉，快步走進嵩陽大殿。

  剛剛坐下，不等詢問，趙四海便立即稟報情況。

  正如飛鴿傳書所說，魔教趁嵩山派高手不在，大舉進攻勝觀峰。

  湯英鶚率領其餘太保，以及門中弟子奮勇抵抗，鏖戰一天，這才將魔教打退。

  但嵩山派這邊，也折損慘重。

  外圍和親傳加起來，弟子死了七八十，受傷更數百之多。至於太保們，湯英鶚、鄧八公重傷，其餘幾位也不同程度受傷。

  「可惡！」

  聽完趙四海敘述，左冷禪滿臉憤怒。

  魔教進犯嵩山派本部，殺害嵩山弟子，血仇又多了一筆！

  憤怒之餘，左冷禪冷眼看向丁勉。

  若非丁勉與他內鬥，前五太保又豈會全部前往華山，這才給了魔教可乘之機。

  丁勉將目光挪向一旁，並不和左冷禪對視，嘴角一抹冷笑，不以為意。

  「她嗎……」

  按照趙四海描述細節，這次襲擊的人除了魔教門人之外，大多卻是其他江湖人士，比如西寶和尚、嚴三星，大多是魔教附屬。

  聽到這些名字，陸南星當即想起一個人，任盈盈！

  這些人豈不都是任盈盈收攏的江湖豪客，也就是說，此番襲擊嵩山派，是任盈盈主導。

  她為什麼這麼做？

  雖說正邪不兩立，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

  任盈盈和嵩山派並無直接利益衝突，此番趁機進攻嵩山派，必然有所圖謀。

  陸南星想來想去，也只有日月神教的派系之爭。

  實際上，不止嵩山派五嶽劍派，各門各派都存在內部爭鬥矛盾，日月神教也是如此。

  任盈盈作為上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兒，為了籠絡教眾，東方不敗在繼位之後，對其極為恩寵，封為聖姑，掌管依附日月神教的數萬江湖豪客。

  任盈盈在日月神教的地位可謂一人之下。

  但由於修煉葵花寶典，自宮後的東方不敗性取向改變，看上了形貌極為雄健威武的楊蓮亭，封其為大總管。

  倚仗東方不敗寵信，楊蓮亭開始大肆發展勢力，漸漸掌控日月神教。

  任盈盈作為聖姑，原本的二號人物，首當其衝的受到排擠。原著之中，任盈盈更是離開黑木崖久居洛陽。

  現在看來，任盈盈並未死心，此番操作，正是彰顯自身能力手段，從而在日月神教中和楊蓮亭繼續爭奪權勢。

  「越來越複雜了。」

  捋清這些，陸南星暗暗皺眉。

  如今的江湖，越發紛亂了。

  而且他懷疑，此次襲擊嵩山派，同樣有東廠的參與。

  嵩山派作為當今僅次於少林武當的大派，哪有這麼容易襲擊。

  也只有廠衛，才能給與任盈盈有力的支持。

  看來，朝廷針對江湖的行動仍在繼續。

  現在不僅僅是離間計，而是像擠海綿一樣，將江湖反覆揉捏。

  其實就算沒有朝廷參與，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五嶽劍派內部，這些矛盾本就存在。

  作為穿越者，陸南星清楚的知道，即使沒有人插手，江湖在不斷的內耗中，也終將走向消亡。

  朝廷只是激化矛盾，推波助瀾，加快了這個過程而已。

  嵩山派這邊收拾各處，醫治傷員，接下來一兩天裡，陸續收到恆山、泰山、衡山三派的飛鴿傳書，在同一日，他們也遭到了魔教襲擊！

  看來，這次並非只針對嵩山派一家，而是整個五嶽劍派。

  各派實力不同，魔教投入的力量也不同，但損傷都差不多。雖沒有動搖根基，但都有些傷筋動骨。

  「必報此仇！」

  左冷禪不但是嵩山派掌門，也是五嶽盟主，一時間臉色格外陰沉，發誓報仇。

  不過並非現在。

  首先，各派需要恢復元氣，不論太保還是其餘弟子，該療傷的療傷。

  安頓好這些之後，左冷禪立即召集親信部下，開始傳授華山所得嵩山精妙劍法！

  這既是為了進一步增強嵩山派實力，也是為了對付丁勉派系！

  知曉這點，丁勉當然也沒幹看著，同樣召集所屬人員傳授劍法。

  兩派爭鋒，除了位於上層的高手之外，下面的普通弟子也極為重要。

  對方傳劍，你若是不傳，下面弟子在劍法上落後，一旦真的打起來，豈不吃虧？

  當然，傳也不是亂傳，既然號稱破盡，洞窟之中就算並非所有嵩山劍法，也有八九成了，如此繁雜，若是一股腦傳下去，修煉不但耗時，而且會有許多無用功。

  所以左冷禪和丁勉都有精簡整理，弄出一套適合下面弟子學習的精妙劍法，當然，兩人雖同是嵩山派高手，但劍道領悟不同，整理出的劍法也是有所不同。

  至於孰強孰弱，只有等以後比過才有定論。

  「這套劍法你們好生練習。」

  左冷禪召集所屬，傳授劍法，卻不包括陸南星一系人員。對此，陸南星只是笑笑，並未理會，將自己整理的一套劍法繪成劍譜，交給趙廣進。

  讓他有所甄別，傳授下面眾人。

  看到劍譜中如此精妙的劍招，趙廣進感激涕零，再三拜謝之後，立即去召集大家練劍。

  「總算可以安生幾天。」

  此時放眼嵩山，除了養傷的，都在忙著練劍，陸南星不禁長舒一口氣。

  陸南星刻意放出思過崖五嶽劍招消息，並非單純為五嶽劍派謀福利，而是緩和局勢！

  狄修之死，對左冷禪的勢力並沒有太大損傷，但狄修身份特殊，使得左冷禪和丁勉關係越發緊張，可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若是真的打起來，陸南星很可能首當其衝，被當做炮灰。

  此時放出消息，就是為了轉移他們注意力。

  不僅僅是在華山那半個月，回來之後，這些劍法也要練習。一招精妙劍法，普通弟子要練上一兩個月才能掌握，更何況這麼多？

  雙方人員練好這些劍法，怎麼也要一年多的時間。

  在這個期間，左冷禪和丁勉都不會再有太大的動作。

  說白了，陸南星這是一條緩兵之計。

  對於離間計，確實沒有破解之法，這是人性使然，只能緩和拖延。

  雖然只有一年，但應該夠了。

  以陸南星嵩陽九陽功日夜積蓄內力的特性，一年之後他內力大幅提升，就算不能邁入一流二檔，也可大幅提升自保能力。

  再一個，一年之後，可能朝廷便不再針對江湖，許多事情就好辦了。

  之前探查得知，這群東廠番子的背後很可能是劉瑾。

  劉瑾作為八虎之首，如今權勢熏天，但盛極必衰。根據歷史，劉瑾於正德五年，因為謀反被凌遲處死！

  現在已經是正德四年，也就是明年。

  只要拖過這一年，劉瑾死了，東廠也就不必再費力對付江湖。

  「竟是如此。」

  夜晚，月朗星稀，陸南星坐在小院，仰望夜空，勉強可以看到北斗七星。

  將七寶指環掏出，從中間孔洞觀望，當以一個特殊角度，其中看似無需的花紋絮點，卻是組成一個勺子形狀。

  與空中的北斗七星，一致無二！

  得七寶指環者，可逍遙御風。

  七寶指環，難道真只是一枚簡單的掌門信物？

  何為逍遙御風。

  據陸南星所知，逍遙派諸多絕學，實則都是來自一部書，其名正是逍遙御風！

  可以說，逍遙御風便是逍遙派所有武學源頭，是逍遙派最厲害的神功！

  這枚七寶指環，莫非隱藏著逍遙御風的秘密？

  畢竟，逍遙御風只有掌門可學，而七寶指環只傳掌門。

  但一枚指環，如何隱藏一部曠世神功。

  無意間發現其中北斗圖案，陸南星不禁思索，是否與天上的北斗七星有關？

  雖在江湖，但逍遙派和普通門派不同，除了武功之外，醫卜星象、琴棋書畫、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門下弟子也都是愛好廣泛的達人。

  上行而下效，這自然是從先輩傳下來的傳統。

  陸南星不禁懷疑，這七寶指環中既然暗藏北斗圖案，是否與星象有關。

  「四月嗎。」

  將七寶指環中的圖案對應天上的北斗七星，並不重合。

  由於地球公轉，北斗七星的方向其實也在變化。

  七寶指環中的圖案勺柄指東，差不多要到四月，天上的北斗七星才會如此方位。

  既然有方位區別，陸南星不禁琢磨，若是到了那一日，將七寶指環中的圖案，與天上的北斗七星完全重合，也許可以參透其中奧秘。

  「倒是快了。」

  算算時間，只還有兩個月左右。

  收起七寶指環，陸南星倒是也不著急。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之後，陸南星背著巨闕，來到後山一處深潭水池。

  觀摩鑽研洞窟中精妙劍招，間接借風清揚之手打磨，陸南星終於領悟出劍勢。

  天下之勢，又豈止一種？

  陸南星作為嵩山派弟子，以嵩山派武學為基礎，又觀摩五嶽精妙劍法，最終領悟出山劍勢。

  劍勢如山，巍峨沉重。

  雖說一力降十會，但僅憑一個山劍勢，還無法和獨孤九劍、辟邪劍法爭鋒，需得領悟出其他劍勢。

  劍勢借法天地，當以自然萬物為參照。

  天地由無極生太極，以陸南星現在的層次，還遠無法領悟這兩種。

  也就張三丰那種千年一出的天才，才能領悟出太極。

  但就算如此，武當後人也掌握不了太極劍勢，不過大圈套小圈，仍是止於劍招層次，遠非太極。

  陸南星雖練出太極掌力，卻是通過內力催發，並非真正領悟太極。

  太極生兩儀，也就是陰陽。

  兩儀劍法也有，陰陽劍勢卻從未聽說，陸南星自忖也沒這個天賦。

  再往後便是四象、八卦。

  陸南星忖度，以他現在的資質，頂多到八卦層次。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對應天地雷風水火山澤。

  天地無常、水火無形、風雷不羈、山澤不移。

  其中山澤形態穩固，最好領悟，陸南星現在已經領悟了山劍勢，思索著下一步便是修煉澤劍勢。

  「就是這樣！」

  跳入深潭之中，感受潭水流勢，陸南星抽出巨闕，開始修煉澤劍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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