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靈山山主一脈的優良傳統
咕嘟嘟的湯水在藥鼎中沸騰起來，葉空站在一架獅動木梯上，握著一把大湯勺攪動水花，時不時往裡面放進靈丹，讓藥力發散得更快。
眼見湯水上升騰起綠色的水霧，葉空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在下面埋頭添柴加火的溫清璇道：
「行了，火候到了，你可以準備下鍋……下鼎了。」
溫清璇抬起一張被熏得有些發黑的臉蛋，臉上充滿了忐忑，咬牙切齒。
「老師，您確定這東西不會出事嗎？」
「這說得是什麼話，當然不會啊；這種東西有沒有用我還不知道嘛。」
葉空從梯子上滑下來，和放開梯子的金九師一起讓開身子，手心亮起一團火焰扔到鼎下，伸出食指，繪聲繪色地指點道：
「吶，這一鼎藥湯的價值就有上千至尊靈液，你要是不進去我回頭就加點靈獸佐料給獅哥當晚餐了。你是不是不相信為師啊？」
「嗷～吼！」趴在一旁的金九師眼睛放光。
「別！我當然是相信老師您的，我進去就是，就是您可千萬要觀察好啊，為人師者當知道師者之責啊。」
溫清璇恨恨地抹了抹臉上的黑灰，不住地搓著手，有些不敢看這座她親手燒紅的鼎身。
「哎，那就對了，我們先走了，你慢慢脫戰甲進去就行，我會讓秀靈給你把鼎蓋蓋上，再隨時跟我報導你的情況的。」
葉空擺了擺手，表示他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只對她的欠條感興趣，把遠處的秀靈叫來後就帶著獅子狗轉身離去。
被葉空以不付錢不能白嫖本寺不傳之秘的理由趕到一邊的秀靈捏著衣角走到溫清璇身旁，聲如蚊蠅。
「清璇姐，你真要跳進去嗎？」
「跳，當然要跳；修煉之人有什麼好拘泥的，他這麼財迷，肯定會想著從我身上撈到更多的好處。」
做好決斷的溫清璇並不遲疑，囑咐了秀靈一番後就除去戰甲跳了進去，跳水技術並不高明，濺起一陣水花。
不多時候，一陣陣強忍著痛苦的慘叫聲從鼎中傳出，聽得親手蓋上蓋子的秀靈皮膚發麻，深知大姐頭驕傲性格的她不敢想像其中的痛苦到底有多大。
金九師和葉空走到了一處草地上躺下，耐不住寂寞的金九師搖頭晃腦，前爪撐起天機傘，笑道：
「嘿嘿，早就聽說我們山主的開山大弟子乃是藥王院和菩提院的常客，偷丹竊桃無一不通，看來你這位二弟子也不輸前人啊。」
「要是藥王院那群和尚知道你偷了這麼多丹藥，恐怕得氣得不輕吧。」
聞言，葉空的眼神變得無比老練，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道：
「這你就不明白了，對於他們來說，我和大師兄的意義是無比重要且不可替代的。當然，九成八以上的意義來自於大師兄。」
「啊？啥意思？」金九師愣了一下，眨巴著滿是問號的眼睛。
葉空雙手環住頭部躺在草坡上，一副率性而為的模樣。
「你才來大靈山幾十年，閱歷太淺，還不清楚這裡面的道道。我那大師兄出身於頂級神獸種族通天猿族，戰力無雙，自號通天大聖，這你知道吧？」
「知道啊，通天大聖陸聖鈞，赤瞳佛猿踏青雲。當代通天猿族族長通天大猿王的親孫，一根紫金鑌鐵棍橫掃無數敵手，是我們聖佛大陸公認的天至尊下第一強者。」
「三年前，他以半步天至尊修為和一位天至尊打了兩天一夜，戰而勝之！引起無數人矚目驚嘆，威名遠揚到無盡大陸。」
「而且他還是我們靈山上的第一大禍害，這幾年有傳聞，他正在努力把你培養成本山第二大禍害，已經多次帶你進藥王院的煉丹房偷丹藥。」
「另外他財大氣粗，經常寫欠條，讓那群和尚拿著欠條去找通天猿族要債，有一次甚至氣得他爺爺打上靈山揍他……」
說到這裡，金九師猛然反應過來，道：「打欠條這手段你不會也是和他學的吧？」
「嘖，怎麼說話呢獅子哥？我師兄是自己給別人寫欠條，我那是讓別人心甘情願給我寫欠條，這能一樣嗎？這難道不是活學活用嘛？」
葉空皺了皺眉，認為金九師在忽視他的學習能力。
「天吶！我們山主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收下你們這對臥龍鳳雛？看來我們靈山的萬年美名遲早要被你們倆敗壞乾淨。」
眼見葉空這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傢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金九師拍了拍腦袋，為山主老大深深地哀嘆起來。
果然靈山上這群天才裡面只有他金小獅才是真正的純潔無暇，也就偶爾犯犯肉癮而已。獅子吃肉，天經地義！
「你這話說得，搞得那老和尚還是什麼好和尚似的，你以為我這手燒湯的手藝是跟誰學……壞了，呸呸呸！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東西的葉空猛扇自己倆巴掌，雙手合十向佛祖祈禱。
「我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說你大師兄。」
金九師嚇得腿肚子直發抖，前肢兩隻爪子不住上揚，仿佛在拜佛像，只有臉皮依舊淡定，或者說僵硬得沒有一絲變化。
「對對對，我在說大師兄！大師兄！我跟你說啊，通天大聖那是外面人的稱呼，在藥王院、菩提院這些地方，大家私底下都叫他平帳大聖。」
「平……平帳大聖？！」金九師一雙眼眸瞪得滾圓，嘴巴驚訝得合不攏，消化著其中的信息。
「沒錯，就是你想像的那個平帳。藥王院的丹藥帳和菩提院的天材地寶帳都太亂了，師兄去幾趟直接把帳單都平了。」
「當然了，他也算二道販子，不少東西以他的名義賣給了通天猿族，只不過記帳都記在他頭上而已。」
葉空越說越放鬆，描繪起自家師兄的壯舉。
「他為啥要給通天猿族記帳？那群猴子自己買不行嗎？」金九師表示不理解。
「他是兩大勢力聯合的象徵吉祥物，總得辦點事嘛，比如當二道販子。」
「明白了，這下都明白了。看來他爺爺也是個狠人啊，演戲都演得那麼真；五年前可是把整個靈山都鬧得雞犬不寧。」
「額……這個事兒嘛，好像還真不是演戲。」
「他那次從通天猿族偷了他爺爺珍藏的猴兒酒，帶回靈山找師尊幫他銷帳，結果直接喝得昏死過去，他爺爺是師尊請來幫他消化藥力的……神獸嘛，醒酒的方式有些特殊。」
說到這裡，葉空的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他可是聽說了，那猴兒酒的藥力極大，陸聖鈞哪怕到了今天都沒有完全消化掉，突破天至尊前是沒什麼指望了。
「噝，你這師兄真是絕世天才啊。福氣！靈山有你們倆真是福氣。」
金九師聽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只差一句「恐怖如斯」。
「那是自然，山主一脈要的就是全面發展，這叫優良傳統。」葉空不以為意，看了眼遠處升起的白煙，閉上眼睛道：
「等到那邊鼎開了再叫我，我先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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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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