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還沒準備好

  中午宋林和宋從沒回家，黃一梅拉著蘇棠在鎮上吃了麵條才回家。

  蘇棠一直在笑著怎麼改變這個家庭的現狀……

  還有就是，如何治療宋從的腿。

  夜幕降臨，宋家的小院裡燈火通明，一家四口圍坐在桌前，黃一梅的廚藝讓蘇棠讚不絕口。

  宋從雖然話不多，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對蘇棠的關心。

  時不時給蘇棠碗裡夾菜，似乎上午謝書遠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他。

  飯桌上，黃一梅突然提到，「棠啊，你明天有空的話，陪媽去買布料，媽給你們做身新衣裳。」

  「媽，我夠穿了。」宋從拒絕，黃一梅瞪了他一眼，「你不穿，媳婦也不穿了?就這麼說定了。」

  「謝謝媽。」蘇棠笑眯眯地道謝，宋從的目光落到她紅撲撲的臉蛋上，腦子裡一直回想著謝書遠的那句話。

  她屁股上有顆紅痣……

  他們，的確有關係吧?

  那個謝書遠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蘇棠怎麼會看上那樣的人。

  可……

  宋從想到蘇棠的「第一次」不是自己的。

  蘇棠感受到宋從的異樣，心中微動，卻不動聲色地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

  飯後，兩人一同洗碗，黃一梅則拉著宋林進了房間，似是商量著買布料的細節。

  「宋從，你怎麼了？」蘇棠輕聲問。

  宋從放下手中的碗，定定地看著蘇棠：「沒…沒什麼。」

  「因為謝書遠?」蘇棠不喜歡拐彎抹角，有時候打直球更讓人舒服。

  果不其然，宋從的動作靜止了好一會。

  許久，才點點頭表示認同。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你……」宋從又想到了什麼立馬搖頭否認，「沒，他沒說什麼。」

  他是一個男人，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老婆，反而去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女子的貞潔從不束縛於羅裙之下，他為什麼要懷疑蘇棠對她不忠。

  就算是以前真有什麼……

  宋從眸光沉沉，手指重重地捏著碗邊，似乎要將瓷碗當做謝書遠發泄。

  男人青筋隆結，似乎有不甘心、憤怒、壓抑……

  「宋從，我跟他，從來沒有逾越雷池半步。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驗驗。」蘇棠抓著宋從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嚇得宋從直接彈似地縮回手。

  屋內的燈光很暗，可他的心跳得打鼓。

  「你…你，蘇棠，你…你放浪…不行，你這樣不行。」宋從結結巴巴說著不行，那眼神緊張得無處躲藏，「不是，蘇棠，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棠踮腳伸手勾住宋從的脖子，宛如桃瓣的粉唇輕啟，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那，你是那個意思?」

  那聲音儘是挑逗和妖媚，宋從差點拿不住手上的碗。

  「蘇棠，先洗碗。待會，爸媽他們看到了不好，不好。」宋從咳嗽了兩聲，這才將蘇棠推到水池的另外一邊，「你去休息，我洗，我洗碗。」

  「有老公真好。」蘇棠意味深長地盯著宋從，男人低著頭，嘴角微揚。

  她誇他！

  老公?

  她說自己是她的老公?

  不對，他本來就是蘇棠的老公。

  一旁炙熱的目光實在太過於滾燙，澆得宋從耳根子發熱，連心跳都跟著「撲通撲通」往外撞。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小鹿亂撞。

  「這倆孩子，和好了吧?」黃一梅推開宋林，兩人正在門縫後面偷窺，剛剛飯桌上的氣氛都有些不太對勁，八成這兩人還沒和好。

  不過剛剛蘇棠的舉動可把兩老人嚇到了。

  「和好了，你呀你，老太婆老管年輕人那麼多的事情，我看啊，咱們兒子喜歡人家姑娘。」宋林嘆了口氣離開門邊，還不忘拉著黃一梅離開，「好了，看也看了，趕緊上床休息吧。」

  「但我吧，還是怕宋從這孩子，他有啥事就憋著，之前傷了腿表面說得雲淡風輕沒事，背地裡，我看他抹了好幾次眼淚了。這姑娘哪哪都好，就是……之前的事……」黃一梅還是有些擔心，「老頭子，你說說，蘇棠，真跟那混混沒事吧?」

  「你淨瞎操心，他們能有啥事?下次再來，咱們就叫護安隊把他攆走，要是敢在醫館鬧事，咱們就叫派出所的人把他抓去。這樣的二流混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黃一梅擔心這擔心那的，宋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趕緊睡吧，明啊，把這幾年的積蓄都拿出來，年輕人不可能跟咱們住老房子吧，咱帶著人，去鎮上看一套房子。」

  「看房子?你這鐵公雞哦！」黃一梅用指尖點了點宋林的鼻頭，「以前我還說你一毛不拔，沒想到，你還想著咱兒子呢?」

  「當初咱們撿了佳佳，她那包袱里裝了不少的錢，我本想等著她出嫁的時候添點給她，沒想到，這一嫁啊，就去了，等三天後回門啊，我一次性給她，宋從這退伍之後啊，每個月也就幾十塊，醫館攢著攢著也有買房的錢了。兩個孩子都是手心手背的肉，不可能說對誰好或者對誰不好。」宋林滿是滄桑的臉頰上浮現笑意，「還記得咱們撿到佳佳的時候不?那時候啊，我還以為，這丫頭，能跟咱兒子好到一塊去。」

  黃一梅扭頭回應，「你說這做什麼?咱兒子就只把她當妹妹，你這老頑固別在棠面前提這個。」

  「知道了，我你還不知道嗎?嘴最嚴實，我倆商量商量，這房子買在哪吧?聽說政府有房，就是看咱們夠不夠資格，按道理說，咱們兒子這樣，應該有資格去分一套房子的。」

  「你啊你，國家給你便利，你不能想著去占國家便宜，咱們啊，能自己買就自己買，就咱們鎮上菜市場那邊，我就覺得正好以後要是有個一兒半女的，也能去學堂念書，你覺得呢?」

  「都聽你的，只要咱們不拖累孩子，就是最大的努力了。」

  宋從擰乾洗碗帕掛在一旁的鐵鉤上瀝水，蘇棠見他洗完，才拉著他手進屋，剛進屋，蘇棠便反鎖了房門。

  「你……你做什麼?蘇棠，你別亂來！」宋從緊張地捏著門把手要逃，卻被蘇棠搶先一步抓住了手背，那雙手軟軟嫩嫩的，又生得白白淨淨的，宋從一時看呆了。

  「宋從，今晚，咱們就……圓房吧?」蘇棠笑嘻嘻地盯著宋從，宋從紅著臉扭向另外一邊，「蘇棠，我…我還沒，準備好。」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墨跡?還是說，你，不行?」蘇棠見宋從害羞得像個孩子，心中一軟，上前環抱住他的腰身，輕輕貼近他的背脊。

  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宛如春風拂面：「宋從，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我想告訴你，無論你是怎樣的，我都願意與你共度餘生。今晚，你若不願，我們便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但你要記住，我蘇棠，此生只願與你攜手白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