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瞌睡被抓包

  秦煜城還想起身，被趕來的張愛芳制止，「你們要幹什麼?學校不是你們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胡蝶，不是我說你，誰跟你能好到哪裡去?昨天跟蘇老師打架我就不說了，現在你又跟男同志吵起來算什麼個事?你們兩個都給我寫五百字的檢討交我辦公室來。」

  張愛芳目光一凜，兩人唯唯諾諾地不敢繼續說話。

  「張老師，都是她先……」秦煜城惡人先告狀，「都是胡蝶，她亂搞男女關係，還騙人。」

  「秦煜城，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鏡子，我亂搞男女關係，我只要沒跟你搞就阿彌陀佛了。」胡蝶一點也不慣著。

  張愛芳無奈，只能讓人進辦公室坐坐。

  「跟我去辦公室，你們要罵就去辦公室坐著面對面地罵，這裡都是學生，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

  胡蝶氣沖沖地跟在張愛芳身後，她的腳步雖然快，但每一步都顯得堅定有力，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秦煜城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臉上寫滿了懊悔和不甘。他偷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周霖，只見周霖一臉無奈，卻也只好硬著頭皮陪著他一起上樓。

  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只留下周圍的學生們竊竊私語，目光在他們背後追逐。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仿佛為這幕鬧劇增添了幾分戲劇性。

  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留下了一片議論聲。

  「這胡蝶之前不是跟秦煜城蠻要好的嗎？怎麼還動手了呢?」

  「不是說秦煜城在追求胡蝶?」

  又有人插了一嘴，「什麼嘛，秦煜城不是在追蘇靜?報名那天我看他殷切得很，不是給蘇靜端茶又倒水的?」

  當事人蘇靜正在洗漱台前洗衣服，周圍抱著盆的幾個姑娘一頓竊竊私語。

  「她是蘇靜吧?」

  「好像是吧?你去看看?」

  蘇靜狐疑轉頭，只看到兩個小姑娘對自己議論紛紛。

  盧桂芳提著木桶，一眼便看到了蘇靜身旁的空位置，「蘇老師，洗衣服呢?」李桂芳熱切地打著招呼，周圍幾個蛐蛐的老師也自覺離開。

  「盧老師，你也洗衣服呢?」

  「嗯。」

  盧桂芳在洗衣台前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後，壓低聲音對蘇靜說：「蘇老師，你剛來可能還不太了解。那個秦煜城，在學校可是個風流浪子，聽說他之前還追求過胡蝶，現在又跟你走得近，你可得小心些。」

  蘇靜聞言，眉頭微蹙，她沒想到自己剛來就捲入了這樣的風波。

  她抬頭看向盧桂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盧老師，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但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我不會因為別人的風言風語就輕易改變。」

  「反正你自己小心著點吧。」

  盧桂芳見蘇靜態度堅決，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繼續洗著衣服。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在洗衣台前交錯，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日子將充滿挑戰與未知。

  胡蝶回來的時候面色並不算好看，其餘三人也識趣地沒有去招惹她，只不過胡蝶拿著鋼筆寫了不下五百的檢討書。

  蘇靜起身的時候胡蝶那眼神就跟吃人一樣，她也不想跟胡蝶繼續折騰……

  翌日＊

  一早宋從就騎著單車將蘇棠載到了學校門口。

  「乖乖學文化，中午我來接你回家吃飯。」

  蘇棠點點頭，「好。」

  人如潮汐，蘇棠儘可能去找自己的班級。

  胡蝶站在一年一班，她畢竟是「老」教師了，帶的也是新生。

  蘇靜則帶的三年級，這些學生學過一些文化，只是知識有些欠缺。

  「老師好。」

  見前面的人對著穿著一身立正淺藍色西服的胡蝶問好，蘇棠這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這問好，都是她上小學的時候的事情了。

  這要問好，她還有些小尷尬。

  「老師好。」

  「是你啊！」胡蝶衝著蘇棠笑笑，「你丈夫今天沒來?」

  「他送我到校門口就回去了。」蘇棠對胡蝶不了解，自然也不會跟她過多地交涉。

  「哦，那進去坐吧。」

  教室里一排六座，一共有五排，一共教室三十人，不過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

  看到蘇棠，一群人眼睛都亮了。

  「這小姑娘長得可真水靈，許了人家沒?」你一句我一句的，蘇棠如坐針氈。

  胡蝶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蘇棠身上，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她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胡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將和大家一起學習，一起成長。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彼此的朋友，共同進步。」

  說完，胡蝶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工整而有力，透露出她的自信和嚴謹。

  接著，胡蝶讓各位新生依次上台進行自我介紹。第一個站起來的是一個身穿花裙子的女孩，她有些害羞地走上台，聲音微微顫抖地說：「大家好，我叫陳紅，今年二十五歲，很高興能和大家成為同學。」

  教室里回應的是熱烈的掌聲。

  陳紅下台後，胡蝶才繼續說話。

  「下一個！」

  教室里，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隨著陳紅的自我介紹結束，一群人開始你推我我推你，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每個人都想避免成為下一個上台的焦點，但又無法直接拒絕。

  有的女生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書本，假裝沒聽到胡蝶老師的指示；有的則悄悄往角落裡挪動，試圖用身體語言表達自己的不情願；還有的則直接望向窗外，裝作對教室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胡蝶站在講台上，目光在教室里來回巡視，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微妙的氣氛，也不急於催促任何人。「既然沒有自願的，那老師就點花名冊吧。」

  她掃了一眼花名冊，直接點了「蘇棠」。

  蘇棠一個i人，在熟人面前還能是個e人，這公開的場合，一大群人盯著自己還是有些露怯的。

  蘇棠心下一緊，但她很快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大家好，我叫蘇棠。」

  沒了?

  胡蝶淺淺地笑著，看樣子……蘇棠這個姐姐，和蘇靜完全不一樣啊。

  「沒關係，可能蘇棠同學還有一些靦腆，老師也不一一地強迫大家介紹自己，今後咱們有的是時間去認識同學們，那麼，我們先翻開我們的課本第一頁，認識聲母āōē，今天咱們就先學習一下ā！咱們先打開書……」

  蘇棠站在課桌前，心中腹誹：「這不是幼兒園就學過的嗎？」

  她環顧四周，發現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露出迷茫的表情，顯然他們對於「ā」這個基礎聲母並不熟悉。蘇棠輕嘆一聲，她知道，在這個年代，很多人因為家庭貧困或其他原因沒有機會上學，所以即使是最基礎的知識，對他們來說也是全新的。

  胡蝶的聲音在教室里迴蕩，她耐心地解釋著「ā」的發音和書寫，一遍又一遍。

  周圍的人也都迷茫地跟著讀了一遍又一遍，蘇棠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腦子裡全都是中午要吃什麼……

  豆角?

  番茄牛腩，還有麻婆豆腐……

  「蘇棠，蘇棠，下課了。」蘇棠伸手擦了擦口水，才發現面前站著胡蝶，周圍的同學都走光了。

  「抱歉，老師，我實在是沒忍住。」

  「學文化的確有點枯燥，我開始跟你一樣。」胡蝶並沒有怪她，反而把手裡的練習本給她，「我看你不像是第一次寫字一樣，之前，學過嗎?」

  蘇棠忙搖頭否認，「沒學過，我娘不讓我念書，我真的沒學過。」

  「真的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