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低俗小說

  第21章 低俗小說

  孤兒院內。

  院長辦公室外的走廊上。

  艾瑪身著潔白的連衣裙，腳踏精緻的皮鞋，雙腿優雅地交迭，看似從容優雅，可手指不覺攥緊的裙角，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此時在她對面的辦公室，正傳來院長不滿地怒斥聲。

  難道又要在這裡多待幾天？

  想到這裡，艾瑪眉宇間略微有些陰沉。

  他這個舅舅好像有點不靠譜

  「NO！」

  辦公室內，院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與堅決：「就憑剛剛跟你待在一起的那群黑幫份子，我就斷不可能將孩子交給你！」

  「嘿？注意你說話的語氣院長」，蘭戈無奈地聲音隨即響起，「他們只是聽說我要來接艾瑪，過來祝賀我的而已。」

  接著他指著院長挑眉道：「而且伱怎麼可以假定他們的職業呢？他們雖然穿的誇張了一點，但你也不能一看到黑人就覺得他們是黑幫分子吧.這未免有點種族歧視了。」

  「.」

  院長聽到後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還不等他解釋，蘭戈又接著開口道：「說起來那幫黑人裡面還有女性，你剛才的話甚至還有歧視女性的風險，謹言慎行啊院長先生。」

  「你」

  院長深吸一口氣，然後側著身子故意不去看他，「你說再多也沒用，我不能將院裡的孩子交給到你這麼一個危險分子身上！」

  「法克！你這傢伙」

  泰迪聞言頓時不爽地想回懟幾句，不過嘴巴卻第一時間被蘭戈給捂住。

  朝他微微搖頭後，蘭戈將早上博物館館長親手寫的擔保信拿了出來，遞到了辦公桌上。

  「你應該有委派社工了解過我現在的工作，那麼我想你一定認識卡爾·麥克菲先生吧。」

  院長眉頭一皺，扭頭瞥了眼蘭戈，作為每年都能接收到不少捐助的孤兒院院長，他當然知道麥克菲是誰。

  紐約歷史文化博物館的館長、北美自然保護研究所的副所長、文化界響噹噹的名人，紐約上流社會的一員。

  最關鍵的是，他還非常熱衷做慈善，幾乎每年都要定期捐贈多筆現金用於環境保護和孤兒教育事業。

  察覺到他眼神中的微妙變化，蘭戈輕輕敲擊著桌上的信封，微笑著提議道，「這是麥克菲館長在幾小時前親手寫的擔保信，那麼有他為我擔保.是否能讓你改變主意呢？」

  院長將信將疑地瞟了桌上的信封一眼，沒有回答他，而是先拿起信封拆開看了一遍。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眼中的震驚之情愈發難以掩飾。

  信里麥克菲館長對面前這個男人的評價極高，稱他不僅工作努力、奮鬥上進，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並且十分重視家人，重視親情，是個十分優秀的年輕人

  看著他臉上越來越震驚的神情，蘭戈與泰迪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雖然沒看過信的內容，不過就他們館長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背後捅刀的人，想必一定在信里把他狠狠誇了一遍。

  但其實嚴格意義上說起來，信封里的內容也不錯。

  他在博物館上班的第一夜就把裡面所有復活的藏品治的服服帖帖的，並且沒過幾天便漲了薪水，說他努力奮進真的一點也沒錯。

  至於不良嗜好？

  他一不酗酒二不碰毒，就算是葉子，他都從來沒有嘗試過，最多就是抽抽香菸而已，與那些同齡的年輕人比起來，可以說是道德先鋒了。

  還有重視親情那就更沒錯了，為了順利領養到艾瑪，他買房買車找工作，耗費時間不談，光是錢就花了幾十萬美金，這不重視什麼叫重視。

  「院長？」

  蘭戈試探地問道：「你看.我現在有資格了嗎？」

  「.」

  院長沉默片刻，似乎在心中做著最後的權衡，最終緩緩開口：「我會定期委派社工去家訪，如果在你家發現任何違禁物或者艾瑪對你展現出抗拒的情緒，我都會申請聯邦法院對你進行.」

  「當然當然！」

  蘭戈懶得再聽這傢伙的長篇大論，他爽快起身伸手道：「感謝你這段時間對艾瑪的照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等等」，院長立馬搖頭，就在蘭戈以為又要出什麼么蛾子的時候，這老頭從抽屜里掏出一堆文件，「簽完名再走。」

  蘭戈聳了聳肩，接過筆，逐一在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著最後一筆的落下，他正式成為了艾瑪的監護人，也代表家裡除了泰迪、梅根外，又要多出一個家人了。

  至於那幾十個地縛靈？

  那是租客，當然不能與家人混為一談。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他還以為就算拿出館長的擔保信可能還要再費不少口舌才能說服這個死板的院長。

  結果現在看來，東西方都一樣，全是該死的人情社會.

  片刻之後。

  皮卡車內洋溢著歡快的氛圍。

  蘭戈透過後視鏡，見艾瑪動作優雅地繫上安全帶後，清了清嗓子溫聲問道：「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艾瑪，回家之前我們可以好好地逛一逛。」

  目光掠過窗外那座已漸行漸遠、大門緊閉的孤兒院，艾瑪的嘴角綻放出一抹甜美的微笑，眼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她轉動著眼珠，輕聲細語地回答：「舅舅，我想吃披薩，可以嗎？」

  「當然可以！」

  蘭戈眼神寵溺道：「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吃完飯我們就去逛商場，你想買什麼衣服玩具儘管開口，舅舅全部都可以滿足你！」

  「舅舅最好了。」

  受到認可的蘭戈得意地看了一眼副駕駛的泰迪，看來領養沒他想的那麼複雜，順著她的心意就好。

  隨著汽車疾馳在公路上，孤兒院的影子逐漸模糊。

  不多時，一行人便來了紐約市區，並找了一家人氣還不錯的快餐店。

  蘭戈將他們店裡的每種口味的披薩都點了一遍，因為需要現烤的原因，等待時間可能有點長，所以他又多點了幾杯奶昔。

  喝了兩口後，蘭戈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對面的艾瑪身上。

  與同齡人相比，艾瑪的行為舉止卻沒有任何的跳脫，她捧著吸管小口吮吸，那份優雅與從容，宛如一位淑女。

  感受到他的目光，艾瑪抬起頭眨著眼睛問道：「怎麼了舅舅？」

  「沒事」，蘭戈微笑著搖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你和你媽媽很像，都有一雙烏黑閃著靈光的眼睛。」

  「媽媽.」

  聽到這有些陌生的稱呼，艾瑪沉默了會後問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她是一名偉大的女性，以後有時間我會把她的故事講給你聽。」

  「嗯。」

  時間悄然流逝，艾瑪似乎已失去了初出孤兒院時的那份興奮，轉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安靜地品嘗著手中的奶昔。

  蘭戈也識趣地保持沉默，生怕自己的哪句話會觸碰到她的心理創傷上。

  過了好一會後，艾瑪突然開口道：「真討厭。」

  「討厭什麼？」蘭戈好奇。

  「尷尬的沉默」，艾瑪用手指輕輕划過玻璃杯的邊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為什麼一定要說話才會顯得不尷尬呢？」

  「好問題」，蘭戈聳了聳肩，搖頭道：「不過我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為.還沒有熟悉吧。」

  艾瑪聞言笑了，然後說道：「可能當兩個人有默契的時候，就能夠閉上嘴享受片刻的沉默。」

  聽到這話，蘭戈微微一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過好在艾瑪好像看出了他的尷尬一般，率先開口道：「我可以嘗一嘗你的奶昔嗎舅舅。」

  「嗯？哦，當然！」

  蘭戈將已經喝了一大半奶昔遞了過去，接著他的吸管喝了兩口後，艾瑪瞬間瞪大眼睛道：「你的口味比我的好喝多了！舅舅，我要跟你換。」

  說著她直接將自己喝剩下的杯子推到了她面前。

  看她這跟小孩一般的舉動，蘭戈笑了笑，沒有再糾結剛才她說的話。

  他看了一眼手錶，正準備催促一下服務生趕緊上餐時，餐廳內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驚呼聲。

  不遠處的一對男女突然站起，拔出手槍，惡狠狠地威脅著在場的所有人：

  「搶劫！所有人都別動！」

  「Any of you F**king pricks moveand I'll execute every motherf**king last one of you！（誰敢給我亂來我就特麼的斃了誰！）」

  （艾瑪·格羅斯曼，出自電影（壞種），由麥肯娜·格瑞斯扮演，曾出演過《小謝爾頓》里的佩吉，與《天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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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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