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衣錦還鄉，當斬天司

  第294章 衣錦還鄉，當斬天司

  不是所有的天司之極，都能夠補天缺之數，因為這涉及到了業尊，其成道之時，由於其所發下的誓言，本來要以天地蒼生萬靈為主的，但生靈何其多？

  哪怕是般瓠之境，時間一久，都會因此產生疲憊感，更何況——他是業尊！

  是能讓天司之極俯首的無上存在！

  天司蒼生萬靈的不斷膜拜，令業尊的心思，不由出現了些變化。

  於是，作為一名優秀的上岸者，從時光長河中超脫出來的存在，業尊就不願再履行自己成道之時所許下的誓言了。

  因此，便有了五重世之上的天界，天界之上的謎境天。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儘管天地蒼生萬靈奈何不了已經成道的業尊，但也能讓業尊就此跟個地縛靈似的，在謎境天動彈不得。

  甚至，直接鎖死了業尊的前行之路。

  令他至今都沒能觸摸到完美無瑕般瓠之境的門檻。

  要知道，業尊生來就比道祖世心幸運多了，沒有遭遇死劫，更何須兩次證道天司之極。而其所在的天地，更是允許般瓠之境的誕生！

  道祖世心是才臨巔峰，就隕落了，也就其修行早已經觸摸到了般瓠之境的門檻，這才得以重新歸來。

  而在道祖世心第二次修成天司之極後，卻是無奈發現，這天地竟是不允他成道般瓠之境！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

  那是道祖世心的嘗試。

  也是道祖世心的無奈。

  能正常成道般瓠之境，誰想這麼折騰？

  道祖世心和業尊，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業尊成道般瓠之境，格外順利，完全是一路順風順水，因為其族群為天界和五重世獻出了一切，所以作為最後一個業族之人的業尊，哪怕其資質不行，不堪造就，無法成道，也能混個天司之極。

  而這也是業尊和道祖世心矛盾的由來。

  道祖世心最看不順眼的，就是業尊這廝明明是靠著祖輩，以及全族留下來的福報，這才有了今日成就。

  卻偏偏自詡為自己苦修而成！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甚至在其修行路上，沒有得到過任何存在，包括天地的幫助！

  而在業尊成道後，道祖世心無疑是看這廝更加不爽了。

  成道誓言，出爾反爾。

  借天地蒼生萬靈成道，卻反而違背誓言，騎到了天地蒼生萬靈的頭上，並且將自身惡念，全都傾注在五重世上，使得這一個世界，變得魔幻和詭異起來。

  其內修行之人的前行之路，更是受此影響，變得仙不像仙，鬼不像鬼。

  此時，在浩世青蛟的眼中，譚書常變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之前的譚書常，哪怕這頭青蛟從未與譚書常見過面，都能感應到譚書常身上的化天趨勢，可現在這種感應完全沒了。

  畢竟譚書常修成天司正法時，是以完整的真仙大道作為根基。

  而完整的真仙大道，可是在過去容納了數十位般瓠之境的！所以，在譚書常修成天司正法之時，才會直接脫去劫數。

  因為業尊不配。

  浩世青蛟一下子便意識到了不妙之處，一個原本註定要補天缺之數的天罡真仙，居然悄無聲息修成天司正法不說，還擺脫了業尊的暗中影響。

  甚至改了自己的命數！

  如此逆天改命，要說沒有第二位般瓠之境在暗中幫助，浩世青蛟自是不信的。

  祂雖然沒有見過第二位般瓠之境，但是化作了第五重世之天的第一魔，是見過了的。若非如此，這位第一魔也不會隕落在時光長河中。

  也是因此，第一魔在被業尊從時光長河中撈出後，便毫無猶豫地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效忠，都無需業尊主動開口。

  天司之極很強，堪稱一界至尊，無上之主，萬仙之帝，但是在一位般瓠之境面前，就完全算不得什麼了。

  般瓠之境，那可是能逆流時光長河的，萬靈生與死，都不過是這等存在的一念之間！

  一段歲月中，如果有一位般瓠之境，那麼縱使其他人能機緣巧合下重生回來，只要沒有獲得這位般瓠之境的默允，便完全改變不了什麼。

  比如想要殺死那一段歲月中的某位主角般的人物，會遭遇各種無法理解的力量，打向對方的神通突然歪了，布下針對對方的陣法突然失效，而自己辛苦獲得寶物，會以一種無比操蛋，且輕易的方式，落入對方手中。

  就浩世青蛟聽說過的，曾有重生者記下了這一類事情，直嘆過去之事不可改，並將此稱之為「世界的修正力」。

  但實際上，那只不過恰好遇到了一位般瓠之境，並且那位般瓠之境想逗逗這個重生者，所以沒有默允罷了。

  而這，浩世青蛟也是聽業尊講解，才得以明白。

  天司之極效忠一位般瓠之境，獲得的好處其實很少，除非般瓠之境賜下那等般瓠至寶半成品。

  但只要效忠了一位般瓠之境，那麼關於般瓠之境的秘聞，對於天司之極來說，就不再是什麼無法知曉的可怖大秘。

  「我便姑且當做不知，等陰雲仙主下次到來，再和祂說。」浩世青蛟想了想，決定從心而動。

  祂雖然化作了第四重世之天，與業尊有了因果聯繫，但一位般瓠之境想要滅了祂，卻也並非什麼難事。

  就算現在打不了，會驚動業尊，但只要逆流到祂剛開始修行時不就行了？

  這對一位般瓠之境來說，又非是什麼難事。

  所以，般瓠之境的事情，還是讓般瓠之境去解決。

  將對將，兵對兵。

  此乃古今定理。

  反正祂這修行之路，也已經到頭了。

  ……

  四位天罡之極的真仙，一道天罡之極的仙魂，被一縷庚金之氣瞬間滅殺。

  而譚書常對此，也只是收起了庚金之氣。

  至於其他之事，他便什麼都不做了。

  因為他要等那位天司之極出現，然而讓譚書常意外的是，他靜等了好一會兒，那位藏在暗處，弄出造化五行的天司之極，都沒有出現。

  「這是發現我不受控制，所以直接放棄了嗎？」譚書常想了想，不由在心中感慨一聲對方的果斷。

  「那就多謝道兄放過了！」

  譚書常抱拳一禮，語氣平和地道謝。

  然後，他轉身一步踏出。

  一瞬間，天柱消失了，這座雲上洞府也消失了。自然，譚書常亦是消失了。

  卻是他通過真仙世界，回四天柱之地去了。

  從哪裡被帶走，自然要回哪裡去。

  ……

  四天柱之地。

  四根天柱高高立起，像是撐起了那一個元始天界。

  一道身影，隨著一片血海異象瞬間出現的那一剎那，跟著一併出現。血海異象如曇花，轉瞬即逝，而這道身影卻留在了這四天柱之地。

  也是在這一刻，天司正法真仙之境才有的威勢，如浩瀚雲煙，瞬間席捲了整個四天柱之地。

  這是超出了四天柱之地上限的。

  所以在那四天柱最中間的地方，世人都知曉的道祖所居之地，升起了一道光幕，將這一股威勢給抵消掉。

  「恭喜道友。」是道祖世心的聲音。

  不過，聲音雖然傳來，但世心卻沒有出現。因為他還在成道般瓠之境的路上。

  譚書常穿過時光長河時的意外之舉，讓因果逆轉，從而為世心提供了全新的突破之法。不過，雖然是有了突破之法，但想要成功，卻也非容易之事。

  甚至所需的時間，還遠在十荒之界之上。

  但此法也無疑比那換世之法，更適合世心。並且，以這突破之法成道般瓠之境，他是沒有競爭者的。

  這條前行之路上，只有他這一個。

  「全賴道友指路，才有今日的譚書常。」譚書常鄭重道謝，畢竟要是沒有世心道友特意為他留下那一段信息指點，他光是為了弄清楚自己的情況，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更別說順利的接觸諸鬼天道，以鬼天道「數」的身份，獲得了一次修真之地的降臨權限。

  「我那些指點，不值一提。道友能成，全是道友自己之功。說起來……能從業尊這廝那裡成功脫身，道友這一身能耐，不見得在我之下啊！」世心感慨道。

  他雖然不敢前去五重世，但是業尊哪怕讓其手下的天司之極，攜帶般瓠至寶半成品過來，他都可以輕易壓制。

  兩次證道天司之極，重傷狀態下都能輕易壓制一位古仙祖，世心的本事，可以說是天司之極中的至強者了。

  般瓠不出，誰都不是世心的對手。

  「機緣巧合。」譚書常卻是如此說道，巧合一說儘管有待商榷，但他確實是靠著修真之地的機緣，才得以修成天司正法。

  然後，譚書常有些好奇的問道：「我離去也不過數年時間，元始天界的天司真仙，怎麼都歸位了？」

  卻是他外放自身威勢時，感應到了那些天司正法真仙的氣機。

  他雖然掐不准這些天司正法真仙的歸位時間，但怎麼說，也得有幾十年才是。

  而關於這個問題，譚書常原本是可以自己去打探的。

  不過，眼下有現成的知情者，而且還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譚書常自然是選擇直接問對方了。

  畢竟，那些天司正法真仙的隕落，都是這位所為。

  「業尊讓陰雲這厚臉皮之廝到來時，賜下了其煉就的般瓠至寶半成品，離去之前，特意讓這些人還陽，好以此來形成牽扯我的因果。」世心直接就如實說道，畢竟就算不算兩人之間的交情，光是譚書常才從業尊手中脫身，兩人便是同一陣營的盟友了。

  而且，以他對譚書常的了解，業尊不死上十多次，恐怕是難消這位聖門魔主的心頭之恨。

  因為已經在走在成道般瓠之境的路上了，所以哪怕時間靜止之時，世心無法豁免，但也能隱約感知到，有一段時間形成了一條全新的時間支線，裡面有個叫「黑心老人」的魔道修士，成了這條時間支線里的首殺。

  道祖世心，距離般瓠之境，是真的很近了。

  所以，他日譚書常只要成道般瓠之境，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業尊好好談談昔日的補缺天之數的舊怨。

  「那道友可要我做點什麼嗎？」譚書常當即問道，世心道友幫了他多次，於情於理，他都得回報一二。

  「將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儘可能多送走一些。」道祖世心直接說道，因為那件般瓠至寶半成品，眼下他已經無法控制那些仙位了。

  再加上他正在成道，實在是無暇分出力量來，所以只好放任此事。

  不過，譚書常修成天司正法，脫劫過來，倒是讓世心不免起了幾分心思。因為只要這些因果牽扯盡去，他便可以在千年內成道般瓠之境！

  別看還要千載，但他在過去，為了成道，已經不知道用去了多少時間了。

  四天柱之地存在了多久，他便為此苦心孤詣了多久。

  成道般瓠之境，絕非小事！

  「好！」

  譚書常直接應下，以他現在掌握的唯易不易仙術，仙庭四大真仙主級別的，他多半要費一番手腳，但其他的，向來是不難。

  不過，譚書常也沒有立即前往，他循著凡俗界中那一絲微弱感應，找到了參宿天。

  而當他將目光投入參宿天后，神情不免微微一動。

  因為參宿天如常。

  二十五州之地並無變化，子玄朝仍在，八大仙門實力鼎立。聖門雖然實力雄渾，但門內並無多少弟子。

  第三代聖門之主易清清手下，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

  譚書常轉動目光，他甚至看到了季仙子已經化龍成功，卻看不到某個小丫頭存在過的半點痕跡。

  那天劍府的嫡系，竟是從始至終，都只有劍公子一人。

  過去之事，徹底改變了！

  譚書常攤開手，只見在他掌心有一根天柱虛影，而在這天柱虛影之上，是一個雲上洞府。內里，有一個小丫頭，正開開心心的找尋著洞府內的寶物。

  這的確是那個小丫頭！

  但也因此，譚書常對於時間線開始更加的敬畏了。

  「般瓠之境……」

  他眼底餘光微微一動，因為在這一刻，譚書常對於成道般瓠之境的渴望，在心中達到了極致。

  畢竟，相較於一個蠢徒兒，還是一個傻青梅竹馬好點。

  因為前者會牽扯到自己的臉面。

  要是這個小丫頭一不小心在外面說錯了什麼，使得他原本在外人看來就很一般的修行成果，變得更加上不來台面了該怎麼辦？

  畢竟真仙大道確實是一般的修行大道。

  只不過曾經承載過的般瓠之境，在數量上比較多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