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世今生

  「不好！」

  陸仲臉色大變，一把將雲夢拉到身後，同時身形暴退，堪堪躲過了一道從祭壇中央射出的血色光柱。

  「哈哈哈，終於來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伴隨著刺耳的笑聲在洞穴中迴蕩，讓人不寒而慄。

  血色光芒漸漸消退，煙塵瀰漫中，一個身影緩緩從祭壇後方走出。

  他身披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蒼白嘴唇。

  手中則是握著一柄血色長刀，刀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和邪惡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帶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咳咳……」陸仲扶著雲夢後退幾步，目光警惕地盯著那道黑影，沉聲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設下陷阱？」

  黑袍人發出一聲冷笑，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陷阱？呵呵，無知小兒，這可是上古大陣！」

  「老夫在此苦守千年，終於等到了你！」

  他猛地抬起頭，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雲夢，仿佛一頭餓狼盯上了獵物。

  「靈蘊，我的好徒兒，你終於來了！」

  黑袍人語氣激動，聲音顫抖，仿佛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徒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雲夢秀眉微蹙，這老頭自稱是她師父，可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而且看這老頭的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名門正派，反倒像是邪魔歪道！

  「大膽！竟敢對師尊無禮！」

  黑袍人怒喝一聲，手中的血色長刀指向雲夢。

  「你這孽徒，難道忘了千年前的師徒情分了嗎？！」

  「千年？」

  雲夢愣住了，這老頭怕不是個瘋子吧？還千年？她今年才十八歲！

  而在一旁，陸仲則是愣住了，眼神奇怪的打量了一番雲夢。

  他現在算是知道這妮子的氣運為何能達到驚人的八十一點。

  這還是個上古大能轉世重修啊？！

  雲夢完全沒有注意到陸仲古怪的眼神，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祭壇上那名女子吸引了。

  那女子似是陷入沉睡，被無數血色符文鎖鏈捆縛著，懸浮在半空中。

  「哈哈哈！怎麼？心疼了？是不是覺得她很眼熟啊？」

  黑袍老者注意到雲夢的目光，笑的更加猖狂，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和惡意。

  雲夢秀眉緊皺，這老頭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抓她？」

  雲夢冷冷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為何？哈哈哈！」

  黑袍老者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俯後仰，好半天才止住笑聲。

  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雲夢，緩緩說道。

  「千年之前，你也是這般看著她的！」

  「可惜啊，她為了你，落得如此下場，你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老者說到最後，語氣中充滿了怨毒和憤恨，仿佛和雲夢有著什麼血海深仇一般。

  「你這邪魔外道，到底是在胡說什麼？」

  雲夢秀眉緊鎖，這老頭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敲擊著她的心房，激起陣陣漣漪。

  她不認識這老者，也不記得什麼師姐，更不記得什麼千年之前。

  可不知為何，當她看到那名女子的瞬間，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和熟悉感，仿佛他們之間有著某種無法割捨的聯繫。

  「胡說八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老者猛地指向祭壇上的女子，厲聲喝問道。

  「你好好看看她！看看她是誰！你難道真的不記得她了嗎？！」

  雲夢被老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順著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

  祭壇上那女子身著一襲白衣，即使在昏迷中也難掩其清麗脫俗的氣質。

  只是那張原本應該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此刻卻毫無血色，更添幾分病態美。

  雲夢看著看著，心中突然沒來由地一痛，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她遺忘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她……她是誰……」雲夢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和困惑。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你竟然連她都不記得了！」

  老者指著那名女子，對雲夢說道。

  「她叫凌霜，是你曾經的好師姐啊！」

  「一千年前，就是她拼盡全力將你的殘魂送入輪迴，讓你躲過一劫！」

  「而她自己則是犧牲一切，將她自己和我都困在這該死的祭壇上，受盡折磨！」

  「師姐……凌霜……」

  雲夢口中不斷重複著這兩個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但卻又抓不住，看不真切。

  「不可能……這不可能……」雲夢突然抱住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那些畫面太過破碎，她根本無法拼湊出完整的記憶。

  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黑袍老者看著痛苦的雲夢，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快意，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和嘲諷。

  「怎麼？想起來了嗎？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裂了？」

  「哈哈哈，別著急，讓老夫來幫你回憶回憶……」

  「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

  黑袍老者看著雲夢痛苦掙扎的樣子，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滿了滄桑和怨恨。

  「想當年，老夫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冠絕天下，誰敢不敬？」

  「可就為了突破那該死的桎梏，老夫變成了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猛地抬頭，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死死地盯著雲夢，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雲夢猛然抬頭，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她指著老者，聲音顫抖。

  「你……你到底是誰？你在胡說些什麼？」

  「胡說？老夫是你的師尊，玄機老人！你這孽徒，竟然連我都忘了！」

  黑袍老者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師尊……玄機老人……」

  雲夢喃喃自語，腦海中閃過一個仙風道骨的身影，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讓她感到一陣恍惚。

  「想起來了？想起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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