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蘇門三兄妹

  「微臣，後宮禁軍大統領，莫山山，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穿勁裝，手持一串紫色翡翠念珠，腰後別著一卷九節鞭，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莫山山，來到上書房，對昭明帝雙膝下跪，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門禮節。

  「蘇卿家，平身吧。」

  「謝陛下。」

  蘇山山站起身來，身高一米七左右，腰板挺得筆直，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在眉宇間的印堂之處，用硃砂點了一個，富有佛學文化色彩的紅點兒。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紅點兒，不宜用髮絲遮擋，致使蘇山山的額頭，顯得有些偏大。

  如果蘇山山的髮型，加個頭簾劉海，顏值上，絕對可以原地提升一個檔次。

  「你師父，六欲大師，近來身體還好吧？」昭明帝寒暄了一句。

  蘇山山的師父，是大周當場國師，南周四百八十寺之首，白馬寺的住持，六欲和尚。

  大周佛學昌盛，香客眾多。

  如果不是六欲和尚對權力不感興趣，教權與皇權，哪個影響力大，還真不一定。

  「回稟陛下，家師雖然，品行不端，為老不尊，時常流連於煙花柳巷之間，又結交奸臣閹黨，自甘墮落。但論身體，倒是比微臣還硬朗許多。」

  蘇山山小時候還是很尊敬六欲和尚的。

  但幾年前，身為師父的六欲和尚，自告奮勇，說要替蘇山山找蘇山海討公道。

  於是，六欲和尚主動上門，找蘇山海辯經，結果，不論是參禪、邏輯、啞謎，還是天文、地理、人情，六欲和尚，這個大周第一大德高僧，都被蘇山海完虐。

  最後，六欲和尚還跟蘇山海，成了深交好友。

  兩個人，不但經常一起對弈下棋，還各種破戒，飲酒吃肉，勾欄青樓，來者不拒，百無禁忌，徹底被蘇山海給帶壞了。

  從此，蘇山山對自己這個師父沒眼看了，但凡跟別人提起，必會冷嘲熱諷幾句。

  「哈哈哈，蘇愛卿還是這樣，嘴上不饒人。聽說蘇愛卿最近好事將近啦，對方是河間方氏的嫡長孫，也不知，這方家小子，扛不扛得住你的一張巧嘴呀？」

  「陛下莫要取笑微臣了，微臣跟方公子本就沒有緣分，實在是我二哥亂牽紅線，再加上某個惡賊從中作梗。等方公子來玉京，讓那惡賊自己去見，微臣可不見。」

  蘇山山一臉憤慨地說道。

  昭明帝見狀，不禁心生好奇：「什麼惡賊作梗？黃錦，這怎麼回事兒，你知道嗎？」

  黃錦笑著解釋道：「嗨，主子爺，小蘇大人說的惡賊，是指蘇廠公。事情是這樣的。女大當嫁，蘇山河學士，想替小蘇大人以文擇婿，覺得河間世族方家的公子，文采不錯。就將方公子的文章，拿給了小蘇大人品鑑。」

  「小蘇大人看了文章後，覺得不滿意，就提筆回了句評語：『筆底才華少，胸中韜略無。』誰知，評語在送遞給蘇學士的路上，被蘇廠公截獲了，蘇廠公童心未泯，做了個惡作劇，給評語上加了兩個字。」

  「加了這兩個字，評語的意思，從不滿意，變成了很滿意。蘇學士收到後，以為好事兒能成，就寫信去河間，讓方公子來京城，與小蘇大人見面相親。約莫著，也就這幾天，就該到京城了。」

  昭明帝聽完，笑著點頭：「嗯，這事兒，一聽，就像是蘇山海能幹出來的。他給加了哪兩個字？」

  「回主子爺，蘇公公給每句最後，加了一個字，變成了『筆底才華少有，胸中韜略無窮』，蘇學士一看小蘇大人，對方公子的評價這麼高，可不就直接寫信，催方公子，快點兒來京城相親了嘛。」

  「哈哈哈，蘇山海這傢伙，永遠能搞出一些別出心裁來！」昭明帝笑得合不攏嘴。

  站在一旁的蘇山山，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心想，如果昭明帝不是皇帝，自己現在一定用九節鞭，將他們兩個傢伙，當陀螺抽。

  「陛下，請問您宣微臣前來，是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正巧，朕還真有個差事要讓你去辦，你順便還可以藉機報復一下蘇山海。蘇山山聽旨。」

  「微臣接旨。」蘇山山跪了下來。

  昭明帝鄭重宣布道：「著，後宮禁軍領侍衛大統領蘇山山，持尚方寶劍，任欽差大人，攜領刑部、大理寺、順天府，徹查靖安王柴安，帶北鎮撫司錦衣衛，惡意破壞兩國和談一案。」

  「靖安王？」莫山山聽到此處，不由得將手中的紫翡翠念珠，握緊了幾分。

  「蘇山山所到之處，如朕親臨，一應部門，需全力協助，如遇不從者，可便宜行事。欽此。」

  「微臣蘇山山，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山山起身後，對昭明帝分析道：「陛下，微臣以為，北鎮撫司受陛下直接管轄，靖安王雖是皇子，但在朝中沒什麼根基，錦衣衛不會聽他驅使。真正的主謀，肯定是蘇山海，陛下乾脆直接下旨，將他拉出午門，斬首示眾。」

  「哈哈，朕也覺得蘇愛卿所言有理，蘇山海這傢伙，朕早就想砍了他了。但是，朕是明君，殺大臣得要證據，這不是讓你去找嗎？」昭明帝打趣地笑著。

  見到蘇山山對蘇山海這麼恨，昭明帝就放心了。但凡北鎮撫司存在任何對皇權不忠的蛛絲馬跡，蘇山山肯定都不會放過。

  「微臣，定不辱使命，查明案件。」蘇山山保證道。

  「嗯，好。你到宮外辦案，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去見見那位方公子，說不定你們倆人，一見鍾情，看對眼了呢？」昭明帝非常八卦的笑道。

  皇族每月初一、十五都有祭祀活動。

  蘇山山成年前，作為國師的六欲和尚，每次主持祭祀時，都會帶上她。再加上，祭祀用的青詞，主要撰稿人一般都是蘇山河。

  昭明帝見到蘇山山的次數，比見柴安的次數都多。也算是看著蘇山山長大的。作為長輩，對蘇山山的終身大事，也難免會關心一些。

  「微臣告退。」蘇山山無語地撇了撇嘴。

  「黃錦，替朕送送蘇愛卿。」昭明帝慈祥的笑著吩咐道。

  「是。小蘇大人，請。」

  黃錦與蘇山山離開了上書房。

  「黃公公，這案子，陛下想要怎樣的結果啊？」蘇山山背著手，捻著紫翡佛珠，與黃錦並排而行。

  「小蘇大人既然問了，那老奴就多一句嘴。既然主子爺選了您，來當此案的欽差，那肯定是要殺人的。為了保證，沒有人再敢觸碰，破壞兩國和平的紅線，要殺很多人。」

  蘇山山聽完，露出了悲憫的表情，道了句：「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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