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幫嫂子們懷孕

2024-10-06 21:48:59 作者: 雪落憶海
  「如果這次,柴熙真的剿匪不力。那本王手中這份北燕公函,對大周朝廷來說,可就價值連城啦。」

  柴安原本打算,用司徒旺代表北燕簽署的放棄條約第二款的公函,在輿論發酵到不可收拾時,拿出來跟昭明帝換放寧弗離開皇宮。

  但是,柴安心中,只有六成的把握。

  畢竟,放皇帝的女人離開皇宮,這種事兒對皇家顏面的傷害太大了。

  除非情勢所迫,到事關龍椅穩固的時候,不然,昭明帝是輕易不會同意這種交換的。

  若是柴熙去剿匪,結果鎩羽而歸,昭明帝想製造一個振奮整個大周子民人心的新聞失敗,反而又製造了一個丟人現眼的新聞。那時候,朝野內外的輿論,必然更加尖銳和洶湧。

  柴安自忖,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再將北燕公函拿出來,將有九成把握,讓昭明帝會同意交換。

  為了大大的增加將寧弗救出皇宮的概率,柴安只好讓北燕公函,在自己這兒再藏一陣子了。

  「看來,得委屈楊家的嫂子們,在戶部多被軟禁一陣子了。」柴安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

  「可有危險?」楊五郎有些擔憂地問道。

  楊五郎對於大周官員的整體德行,還是有所了解的。

  對待進貢給敵國的女子,那些官員往往會趁機先享用一番。

  楊家的七個寡婦,每一個長得都很漂亮,落到戶部的官員手中,難免不被覬覦。

  「阿巴阿巴。」

  石昊用啞語比畫道:「放心,楊家眾寡婦里,有好幾名都是修煉者,不會輕易就範。而且,有洛無涯在暗中保護,戶部的人如果敢無禮,洛無涯將不會警告,直接殺人。」

  柴安此時,才意識到一件事兒,自己從來沒有學習過啞語,卻能輕鬆看懂石昊比畫的意思。看來,這也是石昊的一種能力。

  「嗯,有東廠天字號密探在,應該不會有事兒。」楊五郎一聽楊門寡婦有洛無涯保護,當下放了心。

  想當初,昭明帝下令讓刑部和大理寺,配合蘇山山帶領的禁軍去查封北鎮撫司。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因為害怕蘇山海手下的四個天字號密探,嚇得愣是不敢往北鎮撫司的大門裡面走。

  刑部和戶部,級別相同。

  戶部的官員們,若是知道洛無涯在暗中保護著楊家寡婦,即便是色中餓鬼,也絕不敢越雷池半步,對楊家寡婦們有一絲一毫的輕佻行為。

  「這下,只能委屈五哥再忍受一陣子相思之苦,才能見到五嫂了。」

  「說什麼呢?貧僧是出家人,早就跟世俗斷情絕愛了。況且,當初貧僧出家時,虞蝶還是襁褓之中的嬰兒,所謂的夫妻,只不過是一紙婚約。貧僧對她,能有什麼好相思的?」楊五郎趕緊撇清關係。

  柴安盤算了一下,二十年前,楊門虎將奔襲三千里,以巨大的犧牲為代價,將昭明帝這個「北燕留學生」救回來。

  當時,楊家軍倖存者楊五郎十八歲。楊六郎、楊七郎犧牲的時候,還沒成年。

  五嫂虞蝶,今年也才二十多歲,算起來,楊五郎出家時,她還真是個嬰兒。

  夫妻雙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還沒出生,就先把婚約定了。

  現在想來,自己跟楊玉嬈也是指腹為婚。如果自己小時候,在宮中被害死了,楊玉嬈一樣會成為寡婦。

  楊門的七個寡婦中,有好幾個,還沒到記事兒的年紀,就已經是寡婦了。

  她們之中,好多人,根本就沒跟所謂的丈夫成過親,甚至,根本就連見都沒見過。

  她們哪裡是寡婦?明明是一群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少女。


  「從某種角度而言,你們老楊家,還真挺坑人的,不過這是時代的局限性,也不能怪楊家。既然五哥一心向佛,不如等此事過了以後,一紙休書,放五嫂去改嫁吧。」柴安提議道。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雖然跟虞蝶沒有感情,但她從小在楊家長大,替貧僧盡孝,侍奉老母左右,已經與妹妹無異。貧僧怎麼忍心,逼她去死呢?」楊五郎雙手合十,悲憫的語氣說道。

  柴安很快明白了楊五郎的意思。

  楊家作為國之柱石,必須當道德楷模,虞蝶自小被養在楊家,耳濡目染深受影響。

  以大周律法,只有女子不守婦道,才會被夫家休掉。

  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但作為楊門忠烈的媳婦被休掉,不但對虞蝶本人是奇恥大辱,也會讓整個虞氏一族蒙羞。

  到時候,天地之間,再無虞蝶容身之處,她除了自盡,也就沒有其他可選了。

  「這麼看來,當初七個嫂子,鼓勵我娘子跟我和離,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將多年壓抑在內心的願望,都寄託到了嬈兒的身上,想要看嬈兒替她們勇敢一次。反正,有趙士程這條虎視眈眈的舔狗在,也不擔心嬈兒離開本王后,沒有好歸宿。」

  柴安想通了這一層,內心原本對七個嫂子的怨恨,也消解了不少。

  石昊、楊五郎、柴安,離開了蕭武穆的墓地,往靖安王府的方向走著。

  楊五郎突然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女子久在深閨之中,無非是琴棋書畫。妹夫,你在楊府,可曾見過虞蝶妹妹的畫像?」

  柴安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笑道:「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五哥說自己不飲酒,卻可以聞聞,說自己不好色,卻想要看看照片。」

  「這,何為照片?」

  「就是畫像!」

  楊五郎的語氣,忽然變得侷促慌張了幾分:「貧僧只不過是想看看虞蝶妹妹長大了是什麼樣子,完全出於好奇,又沒有別的意思。」


  「切。」

  柴安白眼一翻,嫌棄道:「五嫂認你是她的夫君,你若也認她是你的娘子,你就該稱其為娘子,如果你不認,那從年齡上,五嫂該稱呼五哥一聲叔叔了。你這一口一個妹妹的叫,本王聽著一身雞皮疙瘩。」

  「貧僧我……」楊五郎被柴安懟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半天沒說出話來。

  柴安雖然明白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力的道理,但是尊重,不代表理解,更不代表認可和支持。

  對於楊五郎作為楊家僅剩的男丁,拋下一家子寡婦寡母,剃度出家的行為,柴安同為男人,打心眼裡不認同,覺得楊五郎逃避了作為一名兒子和丈夫,所應該盡到的責任。

  「五哥,還俗吧!要是家裡有個男人,當初戶部的苟剛正,敢堵在楊家門口大放厥詞嗎?」

  柴安說這話,並沒有男尊女卑的意思。

  只是,這個時代,男女社會分工不同,有些事兒,沒有女人,肯定行不通,同樣的,有些事兒,就該男人擋在前面。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木易。」楊五郎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算是表明了態度,拒絕了柴安的提議。

  柴安一行人回到了靖安王府。

  王府內的丫鬟和家丁,常年在一塊工作,容易產生感情,有不少就成親了。

  柴安對於王府的管理態度,也是外松內緊。允許府內下人們的孩子,在王府內隨意玩鬧,見到王爺和福晉,也不必拘禮。

  此時,大悲寺的僧人們,正在陪著王府內的孩子們一塊放風箏,歡聲笑語,玩得非常開心。

  從孩子的眼光中,看不出對大悲寺僧眾身上窮酸補丁的鄙視,只有童年無憂無慮的歡樂。

  一隻風箏斷了線,卡在了樹梢上,一個孩子剛要著急地哭出來,一名大悲寺的小沙彌,縱身一躍,左腳踩右腳,借力而起,飛到了樹上,將風箏摘了下來。小孩兒一看,當場破涕而笑,開心地拍手蹦高。


  楊五郎見到這一幕,目光複雜地沉默了許久,最後說了一句:「多好啊。」

  就獨自回去了客房,坐在蒲團上,開始敲木魚念經。

  晚飯過後,柴安去了楊府又回來,扔給了楊五郎一卷畫軸:「給,這已經是我娘子挑了半天,選的畫得最像的一幅了。」

  楊五郎拿過畫軸,迫不及待地散開捆綁畫軸的繩子,正要展開畫軸時,又意識到自己的狀態,顯得六根不夠清淨,趕緊平復了一下心情,放慢了動作,緩緩地將畫軸展開。

  只見虞蝶的姿態容貌,窈窕纖細,亭亭玉立地躍然紙上,看得楊五郎眼睛都直了。

  「五嫂真人,比畫像中漂亮多了。聽華老夫人說,五嫂是幾個嫂子中最苦的一個,因為其他的嫂子,丈夫已經死了,她們可以心無旁騖地去獨自美麗。」

  「然而,你還活著,五嫂對美滿的夫妻小家還心存期待。華老夫人,上了年紀,覺也少了。經常聽到五嫂在夢中呼喊夫君。本王下午的提議,五哥確定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柴安的勸說,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插在楊五郎的心間。

  楊五郎閉上雙眼,捂著胸口,一字一頓地說:「貧僧,發了大願,要為楊家遺孀做苦行僧,萬死不悔!只要貧僧替她們將苦受盡了,她們就不用受了。阿彌陀佛。」

  「唉。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柴安嘆了一口氣,安慰地拍了一下楊五郎的肩膀。

  楊五郎用認真的眼神看著柴安,仿佛交託什麼重任一樣,語重心長地說:「見到虞蝶這麼美麗,貧僧就放心啦!妹夫,反正你也不吃虧,咱肥水不流外人田。幫助嫂子們懷孕的重任,就交給你啦!」

  「啥?」柴安一聽,當場傻眼,沒想到,楊五郎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反正嫂子們深居簡出,只要等臨盆之後,對外宣稱孩子是領養的即可。這種事兒,在世家大族之中,很稀鬆平常的。你別不好意思,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兒。你要是心疼嫂子們,就該讓她們也體驗到被男人疼的幸福啊。」

  柴安一聽,直接啐了楊五郎一臉唾沫:「我呸!楊五郎,你這禿腦瓜蛋子,到底是一顆人頭,還是一顆滷蛋啊?還跟本王面前,玩上道德綁架了!誰說嫂子們沒有男人就不能活得幸福啦?」

  「而且嫂子們都是單身,想找男人可以隨便找,不用藏著掖著,任何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虞蝶不是你的附屬品,她在楊府這麼多年,是在真真切切地支撐著楊家國之柱石的招牌。比你這個逃避現實,躲在寺院裡敲木魚的懦夫,強千萬倍!」

  說完,柴安一腳將楊五郎身前的木魚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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