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打了出來

2024-09-12 14:04:11 作者: 仫大人
  女孩子喝多了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孫利直接開始揭短,「你聽他現在這麼說,那會年輕時,他喝多了,直接摔到水渠里,一身濕的回家,被你們奶奶大半夜直接拿雞毛撣子打出來了。」

  兩家以前住得近,孫利就聽著大半夜周定遠的嚎叫,這件事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時嫻看孫爺爺笑得都捂肚子了,想想那場景,也有點忍俊不禁。

  周定遠看著這三人的笑,氣得狠狠吹了吹鬍子,「少在那五十步笑百步,你年輕時可不是被你媳婦打出來,你是被你兒子抱著扔外面。一老一小一塊跪搓衣板,怎麼說?」

  互相傷害嘛。

  周霽之聽著直接把周定遠背了起來。

  「各回各屋,睡吧。」

  再這麼揭短下去,都不知道醒過來咋面對小輩了。

  周定遠還一手抓著桌子不樂意走,「我又沒醉,是他先揭我短的!」

  孫利也起身嚷嚷,「讓他繼續說,我看還能說出什麼。」

  時嫻作壁上觀,就看著這兩個老爺爺鬧騰。

  反正是在單獨的一個房間裡。

  畢竟是馬場老闆,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周霽之把周定遠強硬地背回了房間,警務員照顧著。

  周霽之又趕回房間準備背孫利回房間。

  孫利卻擺擺手,徑直開了口。

  「我想不通啊,拯拯小時候這麼乖,怎麼長大後就學壞了。」

  他說得滿嘴苦澀,心裡更是苦得難受。

  時嫻愣了愣,看周霽之一眼,眼神帶著疑惑。

  這什麼情況。

  周霽之搖搖頭,坐在孫利身邊。

  「孫爺爺,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覺得拯哥還是很好,這事根本就不是學來的,是無可選擇天生的。」

  孫利愣了愣,「天生的?」

  周霽之堅定地點了點頭。

  時嫻雖然疑惑,但也跟著周霽之肯定地點了點頭。

  她覺得周霽之應該不會錯。

  三觀正得不行。

  孫利呆滯地看著餐桌,「那為什麼我沒有,他爹也沒有這樣啊?」

  周霽之嘆口氣,「孫爺爺,這是隨機的,放過拯哥吧,這麼逼下去,我怕拯哥想不開。」

  他今天就感覺到拯哥身上很累,因為這件事,有家不能回,原本那麼幸福的一個家,也因為他這事愁雲慘澹的。


  拯哥雖然只口不提累,周霽之卻處處都能感覺到他很累。

  「我感覺得到,拯哥很累,您也累,要不這樣您看行麼?」

  「和莉姐姐商量商量,一個兒子隨孫姓,這樣也算延續老孫家的血脈了。」

  時嫻挑了挑眉,這話她倒不贊同,女孩子怎麼就不能延續血脈了?

  但這是個八十歲的老人,觀念早已根深蒂固,說這些也沒用。

  孫利嘆口氣,「我不想說了。」

  說著,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周霽之要扶他。

  孫利拍拍他的手,「沒事,爺爺沒醉,剛就是想逗你爺爺。」

  周霽之看著他眼神清明,便放開了手。

  等孫利走出房間後,時嫻疑惑地問道,「拯哥怎麼了?」

  她剛聽這麼一通,雲裡霧裡的。

  周霽之撓了撓頭,「拯哥今天給我說他不喜歡女人。」

  時嫻挑了挑眉,明白了。

  「其實這事,未來會越來越開明,你可以開導開導拯哥,以後會越來越好。」


  她想了想補充道,「以後還會有專門給他們的咖啡館,酒吧,社區各種的。」

  「無論老一輩怎麼看,我們年輕人都會支持。」

  周霽之聽著這些話有些震驚,畢竟這種事放在現在,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你越說,我對未來越好奇,怎麼這麼神奇呢?」

  時嫻笑盈盈的,「可不是,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

  周霽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想一直和你一起度過,一起去看未來如何。」

  時嫻湊過去捏了捏他的臉,「會的,困了就回去睡個午覺吧。」

  被周霽之這個哈欠傳染,一點酒意上來,她也有些困了。

  周霽之搖搖頭,「不要,我想跟媳婦你一塊。」

  時嫻直接起身牽著他往門口走,「我也困了。」

  兩人走回了房間,上午賽馬穿的那套騎術裝已經還了回去。

  上面都是汗,得洗了。

  時嫻也沒換衣服,整個人往床上一趟,頭挨在枕頭上。

  整個人說不出的舒服。

  周霽之緊隨其後,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一顆心變得滿滿當當。

  抱著她,就會讓他感到好滿足。

  無論外界變化多快,抱著她就感覺到永恆。

  時嫻向後貼了貼,躲到他的懷裡。

  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周霽之垂眼看著她,聽著她逐漸均勻放緩的呼吸,也閉上了眼睛。

  時嫻做了個夢。

  她夢到了周霽之。

  不知為何,一看到,她就知道這不是這一世的周霽之,而是上一世的。

  她看到他痛苦地砸了兩人現在住的家的電視茶几還有餐桌。

  他滿臉是淚,痛苦地抱住了頭。

  「為什麼…」

  時嫻被這股濃烈又絕望的悲傷侵蝕,眼淚也流了下來,她湊近想擦掉他的淚,卻只是穿了過去。

  之後是周定遠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陰沉著,是她從未見過的。

  「時家,太不像話了,爺爺豁出這張老臉,去程家搶嫻丫頭過來。」


  周霽之擦了擦淚,痛苦地搖了搖頭。

  「那麼多人都看著,搶回來你讓她怎麼活?」

  時嫻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

  1985年,人言可畏,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的脊椎骨徹底壓斷。

  周定遠嘆口氣,「那就這樣?」

  周霽之搖搖頭,「我會把時家欠她的,通通替她報了,我會在暗處幫她。」

  他盼了這麼久的新娘,只因他突發任務,回來時竟已釀成大禍。

  如此結局,他怎麼甘心接受?

  時嫻聽著他心裡想的,難過得心裡生痛。

  時家,欠她和他太多。

  巨大的蒼涼悲嗆湧上心頭,時嫻被激得醒了過來。

  眼角還掛著淚,將枕頭打濕了一片。

  周霽之還在她身後沒有醒。

  時嫻失神地看著緊閉的窗簾。

  酒店是這樣的,不拉開窗簾,就很暗,讓人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幾點,不知外面世界天黑還是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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