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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觸手怪的落跑新娘(7)

2024-09-12 14:06:05 作者: 此言路遙
  亮如白晝的手術燈光刺痛雙目。

  夏漾漾嘴唇乾枯,下半身打了麻藥就要被攔腰截斷似地。

  系統正在喝油酥茶,優雅地抿了一小口:[你被他的歌聲迷惑心智了。]

  夏漾漾皺起眉頭:[我知道,可我怎麼躺在手術床上?]

  系統:[維克多纏著你do了三天三夜,研究人員再不救你,你將成為我系統史上第一個被do死的宿主。]

  夏漾漾沉默半晌,面如死灰:[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發現了比死亡更折磨人的事,生不如死。]

  系統:[這種動物屬性的攻略對象獸性都很強,鮫人性淫,第一次偷食禁果肯定毫無節制……不過你放心,下次聽到他唱歌,我立即給你屏蔽聽覺。]

  夏漾漾麻藥勁兒沒過,做完手術不一會兒又睡過去。

  期間,有好幾個人來采了她的血,似乎發現了她體質的變化。

  她聽到一個外國醫生一直在「Amazing!」「That’s Unbelievable!」。

  總之就是驚嘆她身體恢復得快。

  如果他們發現她體質變化跟維克多有關,該不會拿他做什麼切片實驗吧?

  他有那麼多觸手,片點兒肉做實驗……或者燒烤魷魚片應該很香。

  再撒點兒孜然和辣椒麵,沾著豆瓣醬。

  真香。

  夏漾漾砸吧砸吧嘴,掉了個身。

  維克多那麼強,這些研究員拿他當祖宗供著還來不及。

  她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夏漾漾昏睡了三天,也高燒了三天。

  但神奇的是,等她退燒清醒之後,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了,連手術的痕跡都痊癒得嚴絲合縫。

  仿佛發燒和昏迷,都是機體為了痊癒而進入的休眠機制。

  夏漾漾坐在實驗床上晃動著雙腳,水潤清澈的眼眸望向鋼化玻璃外,嚮往且單純。

  還是原來那個女研究員,她推著配藥車,從艙門外進來。

  印象中,她似乎也參與了手術救治。

  「這項任務難度很大,第一次失敗是預料中的事,沒有關係。」

  這是在安慰她?

  夏漾漾有些意外,點點頭:「嗯,我明白。」

  女研究員將麻醉針和儲液袋遞給夏漾漾,夏漾漾沒有分毫抗拒地接過來,而後繼續望著窗外。

  本來,遞交了東西就該離開。

  可不知道是想到了那慘不忍睹的傷患處,還是同為女性的不忍。

  她依靠在了夏漾漾對面的桌板上,雙手插在白大褂里:「在看什麼?」


  夏漾漾甜甜地笑了笑:「看你們同事之間氛圍真好,等我完成任務離開後,我也想考進來工作。」

  女研究員身形一僵,口袋中的手握緊筆管。

  她不知道,這個任務的完成是以她的死亡為結局的。

  研究室制定了數十個利用她的計劃,沒有一個留給她過活路。

  女研究員神色複雜:「你既然嚮往未來,為什麼還要殺人?」

  夏漾漾眼中仿佛落了一層灰,她淺淺笑著,卻垂下了頭。

  「如果你從小被家暴到大,四肢反覆骨折,左耳穿孔性失聰……你也會有忍不住拿起刀的那一天的。」

  「……」

  「法律判我死罪,可我不覺得,有罪的是他們。」

  女研究員眼睛快且輕地闔動,卻無法再直視她了:「我不明白。」

  「?」

  「既然你也認為自己無罪,為什麼還要自殺呢,監獄的檔案記錄里,你自殺了很多次,這與你的說法不矛盾嗎?」

  夏漾漾撫摸著手腕道道醜陋的凸起,溫良且釋懷地看向她:「現在不會了,因為現在我分得清楚,我想結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

  夏漾漾繼續暢想道:「等做完你們的研究任務呢,我就換個名字和身份,重新生活……人嘛,總要向前看的。」


  難怪她能容忍維克多,能平淡地接受那種程度的創傷。

  女研究員覺得胸腔里仿佛被塞了棉花,喘不上氣。

  她站起來,提醒道:「你一定一定要趕在他發情期之前完成任務。」

  「他發情期很可怕嗎?」

  「不是很可怕,是徹頭徹尾的怪物。發情期的維克多一絲絲情緒都將無限放大,他會被欲望充斥頭腦,為了發泄不顧一切,你作為他認定的伴侶,你要加倍小心,因為他甚至會……把你撐爆。」

  *

  建立身體連接的維克多,是每分每秒都要與伴侶黏在一起的。

  夏漾漾傷一好,就被實驗室送來陪伴他了。

  維克多脊背靠在水缸對面處的實驗缸壁上,雙臂攤開,肌肉精悍有力,額角細碎的銀髮正在滴水。

  比起記憶中的維克多,此時的他五官多了幾分淫靡的媚色。

  他直勾勾地盯著夏漾漾,幾日不見,好像更加自信他對伴侶的掌控權。

  「漾漾,過來。」他低低喚出聲。

  夏漾漾也看著他笑了,如同紂王赴死之前與他一同焚在大殿中的妲己,入骨悱惻。

  她拎起冰桶中的美酒,一步一步站上高台,跨入綠水之中,朝他游去。

  觸手怪對死囚犯,瘋子對上瘋子。


  在她指尖觸碰到他胸腹肌肉的剎那,水下觸手瞬間攀附上愛人的肌膚。

  維克多抓起她的手抵在玻璃壁上,邊嗅邊吻,從脖頸吻到手腕,渴望又晦暗。

  有什麼東西又滑進去了,夏漾漾呼吸一窒,藏在寬大袖口中的針劑寒芒暗閃。

  維克多把她囚在雙臂之間,看向她拿來的新鮮物什:「這是什麼?」

  夏漾漾淺淺笑著:「這是紅酒,是人類文明的精華之一。」

  她摸過他的手,用那尖銳的指甲,在瓶口處一划,玻璃直接裂開一圈,連同瓶塞一起掉入水中。

  維克多看著她這樣利用自己的指甲,寵溺且樂意至極。

  醇香的酒氣撲面而來,令人陶醉。

  她摸出兩隻高腳杯,一杯給他倒好,卻在倒自己那一杯時,被重重且惡意地頂了一下。

  夏漾漾扶住缸壁,水眸嗔怒地望向他:「不要這樣……維克多!」

  維克多一臉閒適:「哪樣?」

  「你這麼粗魯,會傷害到我們的孩子。」

  維克多笑了,水下又往裡探了幾分,親吻著她發白的小臉:「親愛的,我剛剛檢查過了,我們還沒有孩子,我不努力哪兒來的孩子啊。」

  「……」

  夏漾漾這個角度,離他脆弱的頸極近。

  那種話落在她耳中,勾起她恐怖噁心的回憶。

  袖中針尖幾乎現在就要扎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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