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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奇怪的寄生種先生(20)

2024-09-12 14:09:32 作者: 此言路遙
  「我把最重要的計劃交給你不是讓你給我辦砸的!」

  「這麼多寄生種到底是不見了還是被吃了,給我一個準話!」

  「要是全都跑到街道上去,今年A市的人口失蹤率要比其他市多七八倍!這個責任你能擔嗎?!要是第二個暴食者誕生在A市,你直接要了我的老命算了!你以後也別喊我爹了,我喊你爹!!」

  高樓與街道的燈光微弱而黯淡,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詭異的紅紗。

  江言後背倚靠在監獄外側的鐵門上。

  粗魯的謾罵摻雜幾句列祖列宗的問候,從手機里傳出來,江言不自覺地把手機挪遠。

  鐵皮樓梯上傳來「噔噔蹬」的踩踏聲。

  剛剛那個抱著江言大腿哭的小伙子,下了一半樓梯,乾脆撐著扶手,從上面一躍而下。

  一個滑鏟來到江言面前,看江隊又在挨批。

  焦急上火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屏幕。

  江言視線掃向他,微微頷首,把手機貼回耳邊:「江局,我有事情要處理了,你先冷靜一下,我過會兒再繼續匯報。」

  也不管對面再罵什麼,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手動封嘴的小伙子終於大喘出一口氣:「江隊,你快看!!」

  他恨不得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舉到他臉上。

  江言把他手臂推遠,又眯起眼睛,才看到手機中撥放的視頻內容。

  監獄外光線昏暗,明滅的光影打在他的立體的五官上。

  他眉心先是擰緊,而後漸漸鬆開,過了一會兒,又擰到一起。

  這不是一條視頻。

  而是一場直播,一場由獵奇的市民實拍的現場直播。

  江言倏地掀眼:「這是在哪兒?」

  「在鬥魚直播啊!不僅是直播間,還有網站上關於寄生種大戰的視頻都滿天飛了!網友還給它倆起名叫『泰坦巨獸』與『史萊姆』,形容得是不是很——啊!」

  一個巴掌精準地拍在他腦瓜上,小伙子捂著頭,委屈地瞅自己老大。

  而自己老大儼然快要被自己氣厥:「我說的是直播里的地點,在A市的哪兒?」

  小伙子委屈巴巴「哦」了一聲,腦子轉了轉,指向一個方向:

  「在您上次說的『果然新鮮』水果店的那條街上……」

  小伙子再定睛時,手機已經被塞回了手裡,眼前掠過黑色夾克的一角。

  伴隨跑上樓梯的腳步和免提電話的呼出聲。

  江言沉穩不容置疑的命令聲響起:「所有攻擊異形的火力暫停,留存火力觀望!」

  「另外加派一批人手,務必保證方圓八百米內的居民全部安全撤離。」

  *

  暴食者到底有多少個神經母細胞呢?


  寄生種先生在上一次與它打鬥時這樣想。

  似乎它身上每一張臉,都有一個獨屬於那張臉的神經母細胞。

  但那又怎樣?

  它當時,偏執地認為。

  反正只要不停地掏出、再捏碎,再掏出,再捏碎,無窮無盡但總能找到最初的那一個。

  可後來,當蒼白的戀人不再鮮活,當她與雪白的病床融為一體。

  它才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有多依賴她。

  依賴人形擁有靈活的四肢,依賴人形可以幻化出強健的肌肉結構,依賴人形的手可以抓握使用任何武器。

  可事實是,面對暴食者那樣一個怪物。

  人形不占據絲毫優勢。

  還有什麼形態比人形更擅長打鬥,更被勝利女神青睞的呢?

  它本身就是寄生種,就是一團沒有形態的神經細胞。

  聚攏起來一個點,鋪展開來一個面。

  寄生種與寄生種之間最原始的廝殺,比拼的,從來不是誰的武器更強,誰的速度更快,而是——

  吞噬。


  是了,管它有多少形態、神經母細胞藏在哪兒……

  只要把它整個吞噬掉。

  就足夠了。

  沒有足夠的神經細胞,它就去吞噬同類的。

  它看著自己的本體越來越大,撐破三花貓的皮囊,成為一坨軟爛的黑色肉球。

  也成為人類最討厭的樣子。

  它以前是一個藝術標準高到嚴苛的寄生種,連宿主的皮囊都要精中擇精。

  可現在,它不在乎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

  它腦子裡只有那一幕——

  少女驟縮的眼瞳,和被觸手貫穿的身體。

  它失去了它最愛的戀人。

  神經母細胞回歸的那一刻,它感到自己再次變得愚鈍而遲緩。

  無論是任何事物,都逐漸變得平淡而匱乏。

  連它花了許多時間,又付出了很多代價才認清的情感,都顯露出無趣的一面。

  它錯了。


  它要快點贏得這場戰爭。

  把神經母細胞重新交到她的手裡。

  那不是禁錮,不是懲罰。

  那本是能讓它征服這個世界,最完美的武器。

  *

  黑色的血肉被攤開,延展再延展,一整條街道上都被黑色腐爛的肉泥覆蓋。

  在街道的十字路口處,矗立著一個巨型的怪物。

  它比周圍六層樓的居民區都要高,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峰。

  寄生種先生的觸感冰冷且粘膩,迅速蔓延在暴食者的全身,所到之處,那些捏造的臉逐漸溶解,裸露出血肉。

  而這些血肉又被寄生種先生徹底吞噬。

  痛苦的暴食者奮力掙扎,它仰頭咆哮,聲音震耳欲聾,肉體揮動之間,身邊的建築都毀於一旦。

  它不斷抓掉身上的黑色肉泥,塞進嘴裡。

  可寄生種先生像是有無盡的吞噬細胞,牢牢地附在它的皮膚上,不可逆轉地將其包裹。

  城市裡瀰漫起吞噬帶來的血霧,與神秘的血月相襯托。

  偶爾天空直升機的照燈打下來,照亮之處,也是被黑色血肉攀附的高樓、建築。

  這兒不是一座城,而是無間地獄。

  江言坐在轟鳴的直升機里,肩上時刻架著一桿槍,槍里裝著對付寄生種的珍貴注射劑。

  從黑夜到天明。

  暴食者巨大的身軀在黑泥的包裹下逐漸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凌晨四點半,黎明的曙光再次灑向這座城市。

  城裡空蕩蕩的。

  只剩下附著在地表的一大灘粘膩的黑色肉泥,映著粼粼的金紅霞光。

  江言的手機又打來催命一樣的電話。

  他掃了眼來電人,默默把手機拿遠再接通,在對方猛烈的輸出結束後,才放到耳邊。

  他鬆開槍,活動著酸澀的肩頸,靠在椅背上。

  語氣中帶著點調侃和久違的慵懶:「江局,給我撥一筆錢吧。」

  「這座城市需要一項不小的清潔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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