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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蟲族女皇飼養手冊(8)

2024-09-12 14:10:55 作者: 此言路遙
  眼前眸子黑曜石一般閃耀。

  他裡面流露出一種幾乎近乎崇拜的光芒,仿佛她是他唯一的救贖。

  夏漾漾沒接那支玫瑰:「我不是你們的女皇,你們搶我沒有任何意義。」

  她語氣淡漠疏離,一針見血,沒有給他任何捏造身份的機會。

  「女皇?什么女皇。」白野假裝困惑。

  他要貼近距離,夏漾漾立即摸過一旁的餐叉,抵在他的胸前,逼得他無法靠近。

  等等,擺月餅的盤子上為什麼會有西式餐叉?好吧,這並不重要。

  「你是陸楓帶來的那個醫生,我認得你,你也是蟲族。」

  這個傢伙很會偽裝,不是善茬。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應該是她最不會選擇攻略的任務碎片。

  可夏漾漾這一句就像戳中了白野的詭異的爽點。

  「哦?您記得我?」,他忽然咧開笑臉,眼裡熠熠閃光,「您是怎麼認出我的呢?」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騙不了人,也無法偽裝。」夏漾漾別開眼,又對視回來,「陸楓呢?我怎麼在這兒。」

  白野把身軀撤開,夏漾漾感覺肺部呼吸又自如起來。

  他坐在與她並排的躺椅上,一隻手臂枕到頭下,手裡捻著玫瑰花莖。

  「唉……今晚陸家的別墅失火了,是我把你救出來的。」他語氣沉痛,可臉上一絲哀傷也沒有。

  「陸楓呢?他出來了嗎?」

  「他啊……」白野撇撇嘴,「很遺憾,他沒有。」

  夏漾漾直接從躺椅上起上半身:「他死了?!」

  白野頹然點頭:「嗯。」

  夏漾漾:[不是,這合理嗎?太突然了吧?]

  系統:[他胡說的,他當時從別墅擄走你,怕陸楓追上來,一把火把人家的家點了。]

  夏漾漾迷茫:[擄走我……為什麼,難道是綁架?]

  系統撓撓頭:[說不定,他在墨西哥混黑道的,這已經算「溫柔」的了。]

  夏漾漾:[那我現在在哪兒?]

  系統:[Emmm……在他命名為「漾漾號」的遊輪上。]

  漾、漾、號……

  夏漾漾腦子糊住了,思路麻繩似的在裡頭纏繞。

  只見白野優雅地執起刀叉,將餐盤裡本就不大的月餅,切出一百分之一大小的一塊,用花莖斜切的尾部叉起來,倒懸在空中。

  他對著明月感嘆:「今天是中秋夜,也是他離開人世的日子,為了紀念這美好的一天,讓我們留一塊月餅給他吧。」

  之後指尖一彈,那肉眼都看不到的月餅殘渣,飛到海洋里。


  轉眼不見了。

  夏漾漾:「……」

  這傢伙與陸楓絕對有仇。

  *

  夏漾漾有時候真覺得這個叫「白野」的傢伙會一槍把自己崩了。

  遊輪靠岸了一所海島。

  她剛被「綁」到這兒不久,第一次經歷黑道老大處理「公務」,雖然是在隔壁隔壁的隔壁。

  但那動靜,毫不誇張地說,以一人之力對著電話輸出一個師的戰力。

  那些黑衣墨鏡壯漢,就一個個貓兒悄地趴在窗戶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進去,以防自家老大真跟手機幹起來。

  有細心的小弟看出了她的惶恐,告訴她,放心吧,她在老大這裡是特殊的,他們從來沒見老大對一個女人這樣展露笑顏、百般上心,都不像他了。

  夏漾漾想起自己看的霸總劇,對小弟說,你肯定不知道,像我這種特殊的女人一般留不了全屍。

  *

  白野與陸楓有仇。

  她懷疑他想利用她,牽制陸楓一些什麼東西。

  但夏漾漾等了許久,也沒等來白野綁著她拍任何威脅敲詐的視頻,反而等來了一匹雪白的馬。


  那天,白野裝扮得價值不菲又新潮前衛,在她警惕與審視的視線中,親手托舉著,將她抱上鑲嵌滿鑽石與瑪瑙的馬鞍。

  對她讚不絕口:「夏小姐,這匹馬的毛髮就像你肌膚一樣瑩白,我一看到,便認定只有你才能駕馭它。」

  「……」

  「如果你能騎著它去看一看海岸的風景,那將是這所島嶼的不勝榮幸。」

  他好像完全沒有約束她自由的意思,也沒有要綁架她的意思,雖然對夏漾漾來說,海島不過是一個另一個巨大的牢籠。

  夏漾漾低頭俯視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穿成了中世紀歐洲颯爽的貴族少女。

  因為她繞著海岸兜圈,想找尋出路的時候,是戴著義大利手工編織遮陽帽騎在馬上,而不是坐在開著空調的車裡。

  但好景不長,她從這匹高大的馬上摔了下來。

  雖然沒有受很嚴重的傷,但腳也是崴得腫成了饅頭。

  這不是什麼大事,歇兩天就好得七七八八。

  九月的天就是秋老虎,熱起來燥人。

  她每天去馬廄餵馬的時候,都能看到那些小弟們勾肩搭背地抱著衝浪板去海里衝浪。

  心裡癢得她不得了,便抱著衝浪板也奔去了。

  照顧她的姑娘一愣,回想起自己老大交代的,滿足夏小姐的一切需求,便陪著她一起去了。

  但姑娘出於她的安全考慮,只叫她在淺水處划水。


  以免她的足踝二度受傷。

  夏漾漾理解姑娘的擔憂,也聽她的話,但她生前也是衝浪高手,幾次下來,一點意思也沒有,興致缺缺地回去了。

  白野忙活完那些道上的事兒,回來看她蔫蔫兒的。

  得知是想衝浪,直接帶著她就去了浪最大最猛的深水區。

  她踩在衝浪板的中央,白野的大腳踩在她的兩側,雙手扶著她的腰,從身後一整個籠著她,借著風勢,沖向一個巨大的浪頭。

  就在浪頭即將打下來的一瞬間,他倆幾乎同時轉動身體,帶著浪板,成功地從巨浪下穿越而過。

  夏漾漾尖叫,但白野玩得比她更野。

  他垂頭問她:「這些都沒意思,想不想挑戰一下高難度的?」

  夏漾漾挑起眉梢,接下挑戰:「好啊?」

  隨著最後一波浪潮褪去,海面回歸平息。

  金燦燦的夕陽灑在衝浪板,兩個人因衝浪而緊緊交握的手上,指尖還帶著海水的濕潤。

  夏漾漾衝浪上了頭,這兩天沒餵馬,一想起來忽然覺得有些思念了,便想著去給它喂喂乾草。

  然而,等到它休息的馬廄里時,卻不見白馬了。

  裡面有一匹一模一樣的馬,比原來那隻更健壯、皮毛更漂亮,也更加溫順。

  但夏漾漾還是一眼看出來不是她那一匹。

  「這不是小白龍。」她陳述地說,又問道,「小白龍哪兒去了?」

  那些小弟支支吾吾,只說沒看住跑丟了。

  夏漾漾一眼就看出有問題,問了系統,系統那邊因為過於血腥暴力無法查看,便給她指了路。

  得虧她天天熟悉地形,知道一條又快又平整的路。

  夏漾漾來到北山林的後面。

  然後就看到了血腥、殺戮、慘無人性的一幕。

  那匹白馬被分割成了不知道多少塊,雪白的鬃毛被紅色浸透,正被一塊一塊地丟入鯊魚池裡。

  白野就站在沙灘邊,粉紅色的海浪,拍在他的高定鱷魚皮鞋上。

  夏漾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

  白野忽然偏過頭,裡面的森冷和暴戾統統未褪去,就這麼撞上了夏漾漾的視線。

  四目相對,白野迅速反應過來,化為一派邪肆的笑。

  但夏漾漾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被一隻鐵釘拿錘子往裡砸,都來不及喊系統開屏蔽,兩眼一黑,昏倒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白野也捂著額頭,悍然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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