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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蟲族女皇飼養手冊(22)

2024-09-12 14:11:49 作者: 此言路遙
  攻略對我來說是熟能生巧的事。

  毫不謙虛地說,拿下陸楓,我只需要三個月。

  陸楓實在是太容易攻略了,我只是繃開幾粒扣子,他便要把全部家當都交給我。

  我只不過藉由一個羅盤略表心意,他便被刺激得神經病犯了,把我軟禁在家裡。

  軟禁其實也無所謂了。

  因為我知道他遲早都要走的,他在地球尋找什么女皇。

  等找到了女皇,他就會離開。

  為了早日擺脫被軟禁的日子,我甚至主動提出要幫他找女皇。

  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

  我當時看不懂。

  等我被蟲族上將的三個分身爭來搶去,幾度精神分裂的時候,我才意識到。

  原來,他們都把我當成了蟲族女皇。

  *

  第一世的我沒有什麼封鎖資料。

  我知道蟲族的險境,也知道星際大戰,但那對我一個小小的人類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女皇對他們越是重要,我便越不能冒認這個身份。

  但他們固執己見。

  為了喚醒我所謂的記憶,哄騙我去蟲族簡直不擇手段。

  連色誘這種骯髒卑鄙下流無恥的手段都用得出。

  我只用了一句話,就讓他們繳械投降,且內鬥七天七夜。

  黑夜裡,我舔了舔口乾舌燥的唇,對他們每個人都說了一句:

  「雖然我最喜歡的是你,但你知道,這種情況下,我也保證不了孩子是誰的。」

  然而,當我一邊追肥皂劇,一邊舒舒服服地等他們決鬥勝負時。

  他們忽然把我圍在了中間。

  陸楓說,他們達成了協議。

  「什麼協議?」我心生不妙預感。

  陸楓說,既然無法決出勝負,也無法把我分成三等份,那他們也可以一起。

  我心顫顫地看向白野:「連你也這樣想?」

  白野臉黑了一瞬,說:「您是最為尊貴的女皇陛下,我會像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您的任何一個孩子。」

  屁啊!

  我他媽就是個人類!


  一個兩個都也沒少長耳朵,怎麼我說認錯了,認錯了,就是聽不見呢?你們真正的女皇說不定還水深火熱呢!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冷下臉說:「你們不問問我的意見?」

  他們既然拿我當女皇,那我的話必然是有分量的。

  他們單膝跪下,說:「不如,您先體驗一晚呢?」

  我心想,完了,完了。

  蟲族女皇啊,看來這個世界上只剩我在一心一意地找你了。

  *

  我腦海里多了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

  就像胚胎跳動的心芽。

  我多了許多在羊水裡緩慢生長的記憶,真奇怪,我作為一個卵的時候,竟然能感受到外界的顛沛流離。

  每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更奇怪。

  我作為一個人類,什麼時候開始承認自己是個卵生生物了?!

  但這都不重要。

  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三個碎片勤奮犁地,而我,不孕不育。

  我心急上火。


  但另外三位心急如焚。

  畢竟我只是完不成任務,他們毀滅的,可是整個蟲族的希望啊。

  等等?我又什麼時候承認自己是女皇了?!

  *

  他們找了蟲醫來給我診治。

  上一次也是他。

  我覺得他不靠譜,因為讓三個碎片色誘我,好讓我恢復記憶的損招就是他出的!

  這一次,他又給我開出了比衛生捲紙還要長的藥方。

  我眉梢隱忍地抖了兩下。

  我看著自己手心生長出的精神力絲線,它能輕而易舉地操控四周每一個活物,我能感受到它是多麼需要被利用,多麼的潛力無窮。

  我說:「如果這一輩能多解決一些困難為什麼要拖到下一輩,我希望我的孩子踩在我的肩上,也希望我能成為他的榜樣。」

  說完後,我愣了一下。

  我站在這個時空,卻仿佛聽到若干年後自己的回聲。

  *

  我大功練成回了蟲族,成為了那個飽受愛戴的女皇。


  唯一一件不好的事,就是三個碎片分開了,而我,每、一、個——都想念。

  我也唾棄我這不爭氣的大腸裹小腦。

  堂堂大女子,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成何體統!

  於是,我去了東南軍事基地蕩平海亂(與陸楓你儂我儂),之後,又去了西北軍事基地掃除外患(與零相親相愛),最後,在白野提著40米大長刀來殺人之前,主動把白野拐進了自己的臥室。

  蟲族一時間萬國來朝,大小外交並起。

  竟呈現出極其璀璨繁榮的——

  回光。

  作為位面世界的穿越者,我要提醒諸位的是。

  在你沉浸世界之中的時候,最要小心的是你喜歡的配角在高光時刻死掉,包括主角。

  *

  在死亡降臨的一瞬間。

  我總能捕捉到那個血月一般的至暗時刻。

  我臉色白得像骷髏,唯有頰上濺的那一滴血沸騰滾燙。

  「你就是它們的女皇?」星際霸主站到我面前。

  我抱著白野冰涼的身體,看向他手裡的紅色長劍,黃土地被喇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踩在蟲族士兵的屍體上。

  「你是蟲族的女皇?」他又問了我一遍,血紅的劍尖挑起我的下巴,「空間戒指在哪兒,給我,我就留你們蟲族苟延殘喘。」

  我對他勾了勾手,說:「你把耳朵貼過來,我告訴你。」

  他身邊的小弟懷疑我有詐,拉住了他,但他有力量之劍在手,完全不怕我,三兩步便貼了過來。

  我又勾勾手,說:「別害怕,再過來一點。」

  星際霸主被我的話刺激了,又貼過來一些,這時,我與他相隔只有一個小臂距離。

  我單手遮著口型,覆在他耳邊:「我告訴你啊,空間戒指就在——你一輩子都別想拿到的地方!」

  電光火石之間,我掏出昏睡錘,一道雪白殘影在他胸口閃過,星際霸主的身體搖搖欲墜,血紅的劍扎入地面,他也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被恨意逼得雙眼通紅,用力摳他的大手,以奪過劍柄。

  「狡猾的蟲族垃圾……」他說。

  他是唯一一個中了昏睡錘還能堅持不倒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柄劍的原因。

  系統說,這劍是來自時空管理局的東西。

  系統界道具之間的相互作用是無效的。

  可他只有一把劍,而我,有一整個系統商店。

  侵略者們的槍林彈雨,凝固在我的四周。


  我逼視著他:「我要你為蟲族和白野陪葬!!」

  我奪過那柄劍,但我的雙臂都在燃燒,因為承受不了那種磅礴的力量。

  我仍高舉起劍,劈向了他。

  這一剎那,我的雙臂像火鳳凰張開的翅膀。

  我想著,這下星際就能和平了吧。

  一切都將結局了吧。

  然而,那劍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卻被狠狠彈開了,震得我後退數步,栽倒在地。

  星際霸主站起,他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把斜插到遠處的劍拔出來。

  嘲諷地來到我面前,說:「你難道不知道,力量之劍是認主的嗎?」

  我不知道。

  他又邪惡地笑,說:「這可是,我用摯愛之人的生命換來的。」

  我震撼地睜大雙眸,難怪我從不能使用空間戒指的力量,原來這種使用權是靠這樣換來的。

  他高舉的劍尖在我眼瞳中放大。

  我突然感受到暴風雪一般的寒意,星際霸主的劍懸在半空。

  我被趕到的陸楓救走了。


  *

  我再醒來時,雙臂截肢。

  陸楓給我換上了高科技金屬假肢,能靈活活動的那種。他嗓音沙啞,眼睛枯紅得不像樣子,像是怕我想不開。

  我看了眼周遭陌生的環境,只問:「這裡是蟲族嗎?」

  但他也與我同時開口,說:「女皇陛下,您懷孕了。」

  兩句話撞在一起。

  我看到他淚光浮動地望著我,十指交握,抵在唇邊,雙手劇烈顫抖。

  他告訴我,為了保證孩子和我的安全,他帶我逃離了蟲族。

  *

  陸楓與零輪流照顧我。

  餘下的那個去救蟲族倖存的雌性,雌性是蟲族的希望。

  我懷著肚子裡的崽,在顛沛流離中輾轉。

  雌性中不乏也有懷孕的、臨盆的,這裡沒有蟲醫,但至少還有一個身負系統的我可以幫忙接生。

  我用棉布包著那些卵,抱在懷裡,把自己的精神力分享給它們。

  虔誠地希望著,它們能擁有健康的身體、品德、智慧和勇氣。


  其實,我知道星際霸主找的就是我手裡的空間戒指,但他永遠也找不到,因為我把它放在了系統那兒。

  他們都把希望寄託於我肚子裡的崽身上,因為只有我能生出蟲族的救世者。

  但我其實不敢讓他們知道,我一直都在靠吃系統的安胎藥保住這個孩子,它脆弱得不像話,我已經為它欠了系統一屁股債了。

  但我不能掐滅希望,無論是蟲族的,還是我的。

  *

  星際霸主找到我的時候,他已經攻陷了另外兩個星球,拿到了靈魂之刃和元素耳釘。

  靈魂之刃,就是逼得蟲族上將被迫分裂的那個武器。

  他用靈魂之刃把零分割成了百個、千個、萬個,零被分割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像一灘寄生種先生的神經細胞。

  我耗盡精神力,面朝黃天仰躺在地上大笑,稱得上是癲狂,卻一滴淚都不肯掉。

  「死娘炮,幾天不見,你是用這把刀把屌切了,掛耳朵上了?真是丑爆了!」

  星際霸主憤怒極了,可他又不能殺了我,因為他把蟲族翻遍了,只有我才知道空間戒指在哪兒。

  他視線落在我隆起的肚子上。

  我想,他一定在琢磨怎麼利用我的孩子折磨我。

  我不會給他機會的。

  我喊系統屏蔽痛覺,之後,把早就磨刃的刀捅進肚子裡。

  笑死,他竟然慌了。

  他竟怕我真的死了,自己會永遠找不到空間戒指。

  就好像,我活著他就能找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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