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影響（萬字大章求訂閱）

  第915章 影響（萬字大章求訂閱）

  「撐住！別後退！我們的增員馬上就要到了！絕對不能讓那些惡魔和邪神的僕從衝破這道防線！」

  「開什麼玩笑？敵人的遠程火力太兇猛了！我們的護盾最多還能堅持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如果沒有補充就等著被全部炸死吧！」

  「該死！到處都是巴托地獄第九層面軍火公司生產的武器。尤其是那些射程遠、威力驚人的大炮，如果沒有魔法護盾的保護，幾分鐘就能把一大片區域炸得寸草不生。即便是最堅固的要塞也會在極短時間內崩潰瓦解。」

  「知足吧。我們現在對付的主要是惡魔和邪神麾下的軍隊，如果是魔鬼的話你還會看到更多離譜的東西。根據最新的消息，東邊有好幾位神明的國度都已經被攻破了。」

  「好了！別廢話！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必須堵住這條進入法理之庭的通道，決不能讓敵人的邪惡與污穢靠近偉大正義之神提爾的領域。」

  「明白！就算是死，我們也會死在陣地上絕不後退一步！」

  「沒錯！善良必勝！正義必勝！」

  「殺光惡魔和那些邪神的爪牙！」

  ……

  伴隨著異界神侍、星界使徒和成千上萬由凡人靈魂轉化而成的亞空神族發出震天的戰吼，以正義之神提爾為首的三聖同盟軍隊展現出了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在長達幾十公里的陣地上與蜂擁而至的邪惡大軍浴血廝殺。

  一顆顆炮彈如同雨點般從天而降，在他們的頭頂炸裂開，肉眼可見的火光和衝擊波瘋狂肆虐。

  但好在有強大的魔法護盾支撐，這些炮彈暫時還沒辦法落到地面上，而是完全被擋在了距離地面大概五十米左右的空中。

  很顯然，這個就是科技在超自然魔法面前的局限性。

  一旦對方搞清楚了武器傷害的類型，只要給自己套上相應的護盾或免疫法術就能徹底無視科技武器所產生的傷害。

  哪怕是看起來極為先進的核武器、高能粒子武器也不例外。

  眾所周知，受到混亂天性影響的惡魔向來沒什麼耐心。

  在看到敵人的魔法防護成功地擋住了所有遠程炮火之後，他們立刻二話不說便亂糟糟的發起集團「衝鋒」。

  之所以「衝鋒」二字打上引號，是因為除了怯魔和小惡魔這種廢柴炮灰，大部分稍微上點檔次的惡魔都可以每天無限施展高等傳送術（僅限自身）。

  所以他們的衝鋒實際上就是直接施展傳送魔法大片大片的切入對手中間，然後把敵人的陣型、建制、指揮系統全部打亂，再憑藉數量優勢和豐富的混戰經驗將其擊敗。

  才一眨眼的功夫，閃爍著象徵善良陣營白色光輝的亞空神族就跟閃爍著紅到發黑、黑到發紫邪惡靈光的惡魔交織在一起。

  事實上再一次證明，當防禦手段遠強於進攻手段的時候，唯有看起來最原始、最血腥、最野蠻的貼身肉搏才是一決勝負的關鍵。

  更何況自從阿斯摩蒂爾斯允許那些深淵領主採購巨大賽博朋克城市軍火公司的產品後，惡魔們的武器也變得花樣繁多起來。

  比如說可以在近戰中對目標造成巨大傷害的爆彈槍，再比如說一種彈鼓容量為六十發的大威力霰彈槍，都是喜歡血腥、暴力和殺戮惡魔們的最愛。

  當雙方開始短兵相接的剎那，最先爆發的並不是拔劍互砍，而是拔槍激情對射。

  不管是亞空神族還是惡魔都不約而同採取了同樣的戰術。

  畢竟前者在很早以前就派遣觀察者前往巴托地獄的第九層面搜集情報，對於那邊生產的武器裝備並不陌生，甚至還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斷斷續續購買了不少。

  再加上他們打的是防禦戰，只要能守住一波就能通過回收戰利品的方式把敵人掉落的武器裝備撿起來用。

  所以三聖同盟的聯軍眼下也基本都裝備了不同型號的槍枝，還有的更是套上了戰痕累累的動力機甲。

  因為標準化工業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同型號子彈、模塊化配件完全通用，無論是彈藥補給還是進行維修都沒有任何障礙。

  七重天堂山的亞空神族現在對巴托地獄第九層面的幾個軍工集團的標誌可以說是一點也不陌生，對於這些先進的武器情感同樣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玩意的確好用的不得了、質量也相當過硬。

  如果敵人沒有事先加持防護善良、防護遠程武器、防護能量傷害，同時動力甲上也沒有加裝力場發生器，那麼幾次連續射擊就能把一個難纏的狂戰魔打成肉醬。

  但恨的是這些強大的武器居然大規模裝備給了邪惡大軍，正在對己方造成難以想像的恐怖傷亡。

  某些在戰爭中存活時間比較長的老兵，甚至已經開始能根據不同軍工集團的標誌判斷出對方所生產的哪一種武器或防具性能最好、威力最大。

  是的，你沒看錯。

  這些亞空神族們在挑選武器和防具的時候已經開始認牌子了……

  除了軍火之外，繳獲的大量治癒類和強化類藥物也同樣廣受第一線戰士們的歡迎。

  可以預見，隨著戰爭規模的不斷擴大和持續時間越來越長，左思地盤內那些軍火集團巨頭和藥物公司巨頭必然會打響名號賺得盆滿缽滿。

  畢竟在接受新事物方面，外層位面要遠比物質位面快得多。

  很快，整條戰線的槍聲、爆炸聲、砍殺聲、嘶吼聲、哀嚎聲混雜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有惡魔和亞空神族倒在地上變成屍體或肉醬。

  千奇百怪的類法術能力更是一輪接一輪的碰撞到一起。

  個體在這種規模的戰爭面前簡直就如同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哪怕是星界使徒、異界神侍、巴洛炎魔也極有可能會在下一秒被殺死。

  只有足以媲美半神的熾天神侍、惡魔領主才能勉強確保自己的安全。

  因為他們的身份通常都是一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有權決定什麼時候下場，而不是被上級當做棋子一樣丟上去玩命。

  此時此刻，位於後方巨大山峰的頂端，正義之神提爾正站在巨大的宮殿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著搖搖欲墜的防線，足足過了一分鐘才頭也不回的問：「如何，雙生天堂那邊還沒有任何回應嗎？」

  「侏儒神系還在猶豫，但生活在那裡的守護神使與愛刺天族已經開始組建聯軍，估計用不來多久便會從側翼發起進攻緩解我們所面臨的壓力。」

  忠誠與勇氣之神托姆迅速把使者剛剛送回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眼下，這位全身上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神祇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再也不復平日裡的樂觀精神，兩隻眼睛更是死死盯著山下位於邪惡大軍後方的那幾個身影。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敢貿然加入戰鬥，必然會遭到幾位宿敵和惡魔領主們的圍攻。

  所以從開戰到現在，雙方的神明就只是不斷的給信徒和軍隊加持神力BUFF，並沒有半點親自下場的意思。

  因為這就好像地球上近代工業國相互之間的戰爭，先下場的肯定是撐不住了不得不下場，最終結果大概率要輸掉。

  而穩坐後方最後下場的則能在戰勝對手後吃到最大的紅利。

  「這麼說我們很快就會有援軍了？」

  提爾原本嚴肅的表情終於稍微有所緩和。

  作為強大神力之一，他在七重天堂山的崇尚位面意志加持下，其實並不畏懼任何對手。

  哪怕外面有暴政之神班恩和風暴之神塔洛斯帶隊堵門也也不例外。

  畢竟在自己的地盤裡，他的神力會被放大，應付最近神力和影響力都大幅度增長的班恩不是問題。

  苦難之神伊爾瑪特和守衛之神海姆這兩個中等神力則可以聯手對付塔洛斯。

  最後由托姆和麾下的熾天神侍對付其他弱等神力、半神、惡魔領主。

  可問題是提爾並不滿足於固守，而是想要打出去收復失地讓七重天堂山的第一層重新籠罩在善良跟秩序的光芒下。

  這也就意味著他需要幫手，非常非常多的幫手。

  「不出意外的話，是的。

  而且我聽說在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崇善位面的生物大量出現在戰場上，成功拖住了惡魔與尤格羅斯魔推進的腳步。

  唯有魔鬼軍團還是勢如破竹，前鋒似乎已經突破第二層面。

  很顯然，阿斯摩蒂爾斯從很早以前就在謀劃這場戰爭。

  再加上索斯為其提供的武器和裝備支持，以及魔鬼軍團嚴格的紀律性和在血戰中鍛鍊出來的戰術，許久沒有打過大規模戰爭的亞空神族根本不是對手。

  確切地說，天界七烈會布置的防線數次被殺穿。

  如果不是統治第二層面的多米艾爾跑得快，八成也和第一層面的巴拉契艾爾一樣會死在戰場上。」

  一提起地獄之主，忠誠與勇氣之神托姆的眼神便立刻變得非常緊張。

  因為天堂七烈會的成員在實力上已經不遜色於普通的神明了。

  可他們在阿斯摩蒂爾斯麾下的大軍面前卻毫無抵抗之力。

  尤其是在第二層面莫丘利亞爆發的大戰，僅僅持續了不到三個小時就結束了。

  超過千萬的亞空神族大軍被殲滅，還有差不多同等數量淪為了俘虜，其中很大一部分會在魔鬼的折磨下墮落變成敵人。

  光從這個結果就能看出，作為挑起惡魔與魔鬼之間血戰的天堂七烈會絕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因為他們親手創造出了兩個……

  不！

  應該說是三個恐怖怪物級別的敵人！

  在殘酷血戰中磨練了數千萬年乃至更久的惡魔、魔鬼和經常以僱傭兵身份登場的尤格羅斯魔，早已在持續不斷的戰爭中獲取了遠超其他種族更多的經驗。

  尤其是阿斯摩蒂爾斯藏起來的魔鬼大軍，基本都是在血戰前線經歷過最嚴酷篩選活下來的精銳。

  而他們面對的則是一群長期待在和平環境下嚴重缺乏戰爭經驗的「新兵」。

  所以會遭到大規模的屠殺也就不奇怪了。

  回顧一下二戰時德國發動巴巴羅薩行動對蘇聯突襲後所取得的輝煌戰果就知道，精銳老兵組成的軍隊和新兵組成的軍隊之間的區別究竟有多大。

  「那索斯呢？他還是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嗎？」苦難之神伊爾瑪特突然開口詢問道。

  托姆微微點了下頭：「是的。他統治的第九層面依舊如常，既沒有進行動員、也沒有對外界封閉，我們的人甚至還可以自由進出。看來他這一次真的打算置身事外了。」

  「這對我們而言是個好消息。

  因為只要他不加入，局勢就不會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否則財富女神渥金、自然循環女神塔洛娜、甚至是知識之神歐格瑪等強大神力也會紛紛入場。」

  提爾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場突然爆發的大戰已經讓太多的神明捲入其中，他可不希望再上強度了。

  「不光是盟友，索斯本人和他的子嗣們也同樣是個巨大的威脅。我們必須要儘快搞清楚他的立場才行。對了，白金龍神巴哈姆特還沒有回來了嗎？」

  苦難之神伊爾瑪特明顯有點擔憂。

  身為這個宇宙最早與左思接觸的神明之一，他比自己的兩個盟友都更清楚這個年輕人所擁有的破壞力。

  一旦左思倒向邪惡陣營，那對於善良陣營來說絕對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屆時整個七重天堂山能不能保住都在兩說。

  就在提爾想要安慰一下這位老夥計的時候，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突然從天而降，緊跟著一條閃耀著鉑金色的巨龍便憑空出現在空地上，正是剛剛返回的巴哈姆特。

  他才剛一現身，早已等候多時的托姆便立刻詢問道：「精靈神系那邊的態度如何？他們同意派出援軍嗎？」

  巴哈姆特立立馬點了點頭：「當然！

  偉大的科瑞隆向我保證會派出一支規模空前的軍團協助抵擋邪惡大軍的入侵。

  不僅如此，他還告訴了我一句話。

  邪惡陣營之間的血戰已經持續了太久，是時候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

  「是時候該輪到善良陣營流血了？這是什麼意思？」

  提爾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認為宇宙需要平衡各個陣營之間的勢力，所以阿斯摩蒂爾斯在某種程度上是迎合了這一規律。

  這場善良與邪惡之間的戰爭未來會像血戰一樣長期化、持久化。

  直到我們流下了足夠的血才會停止。

  而且這句話並不是科瑞隆說的，而是巴托地獄第九層面的統治者——索斯說的。

  他還表示自己的底線是善良決不能戰勝邪惡，否則自己就會下場干預。」

  巴哈姆特一股腦把從科瑞隆哪裡得到的信息全部抖落出來。

  「第二個血戰？！！」

  托姆臉色勃然大變。

  因為任何一個神明都不可能不知道血戰的殘酷。

  以前死的都是邪惡的惡魔、魔鬼和尤格羅斯魔，所以善良陣營大多只是遠遠地看好戲，等魔鬼們支撐不住再派點人去幫個忙，亦或是像愛刺天族一樣直接趁亂殺進深淵大肆屠殺惡魔。

  總之突出一個離岸平衡策略，儘量讓血戰的雙方保持均勢，最好能永遠自相殘殺下去。

  可現在真輪到他們流血的時候反而有點無法接受。

  畢竟善良與邪惡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前者擁有同情、憐憫、不忍等強烈的感情，當看到朋友、同伴、手下死亡會感到悲傷和痛苦。

  相比之下，後者則只是單純把除自己之外的人視作工具和棋子，只要自己能從中獲益，其他人死多少都無所謂。

  所以邪惡陣營在承受傷亡時的忍耐力往往非常驚人，反倒是善良陣營十分容易受到情感因素的影響。

  「我想我們得召開一個緊急會議，把所有盟友聚集起來商討一下對策了。

  索斯已經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基本就相當於最後通牒。

  如果我們嘗試擊敗阿斯摩蒂爾斯，那麼地獄之主戰敗的那一刻就是他下場介入的時候。」

  苦難之神伊爾瑪特鄭重其事的提出建議。

  「就按你說的辦吧。」

  提爾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很快點頭同意。

  就這樣，一個善良陣營的同盟在三聖同盟和白金龍神巴哈姆特的奔走下開始建立。

  可以預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聯合起來在某個地方展開一場空前的大決戰阻止邪惡的繼續推進，然後以此地為中心構建一個永恆的戰場。

  ……

  與此同時，遠在巴托地獄第九層面的巨大賽博朋克城市內。

  魅魔女王美坎修特正在盯著滿負荷生產的重工業流水線，目送一支支槍械、大炮、坦克、動力機甲從零件到組裝，最終完成噴漆封裝塞進一個個巨大的貨櫃內交付給客戶。

  大概過了好幾分鐘，她這才轉過身問一名新非瑞克西亞造物：「我們目前的訂單有多少？」

  後者趕忙發出一陣沒有任何感情的電子音回應道：「非常非常的多。

  不光是魔鬼、惡魔、尤格羅斯魔和許多邪神在大批量採購我們製造的東西，而且就連那些善良陣營也在通過中間商下單。

  其中財富女神渥金和她的教會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按照您和偉大新非瑞克西亞之父的叮囑，我們並沒有拒絕這些訂單，而是在提高價格並限制數量的同時，也為他們生產一些。

  如此一來，這場戰爭才能一直勢均力敵的打下去。」

  聽到這個回答，美坎修特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這正是主人想要的結果。

  另外，現如今的訂單利潤太低了，只有百分之五百怎麼行。

  等再過一段時間給我在現有的基礎上翻三倍。

  反正他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一陣清脆的鼓掌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可以看到一名渾身上下穿金戴銀且鑲滿了珍貴寶石的美麗女性緩緩從遠處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誇讚道：「說得好！真不愧是索斯親自選中代替自己統治第九層面的人。我原本還想要提醒你關於漲價的問題，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不用問也知道，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財富女神渥金。

  自從把自己的國度搬到第九層面跟左思做鄰居之後，她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每天都混跡在巨大賽博朋克城市內，尤其是證券交易中心，享受那種通過金融手段來收割財富的快樂。

  她的教會和信徒們更是明目張胆的當起了二道販子，不斷把這裡生產的好東西源源不斷賣到其他位面，順便傳播信仰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不僅如此！

  這位女神還積極的跟包括魅魔女王美坎修特在內的高層溝通，然後聯手建立起一個個從原料獲取到生產、再到銷售渠道和市場的超級托拉斯壟斷組織，最終實現掌握定價權。

  憑藉著在實踐中不斷深化對於經濟、財富和資本運作的原理，渥金已經徹底完成了蛻變。

  她臉上洋溢的自信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最近沒少賺那些上層位面的錢吧？」美坎修特瞥了一眼對方問道。

  渥金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沒錯，我這次可是拿下了不少崇善位面的特產呢，尤其是那些受到正能量影響而形成的特殊礦石，光是礦山就拿下了二十座。」

  「哼！無聊。那些東西對主人來說毫無意義。因為不管是什麼物質，只要被爍油分解一次就能無限量的製造。」

  魅魔女王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正如她說的那樣，物質對於掌握爍油奧秘的新非瑞克西亞而言沒有任何價值，完全可以通過對基本粒子的分解和重組來實現轉化。

  即便是那些受到特殊能量影響而形成的東西也同樣如此。

  可渥金卻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解釋道：「不，你不明白。

  憑空製造東西並不能形成財富和經濟循環，同樣也無法通過經濟手段來影響乃至控制對方。

  記住，我親愛的朋友。

  對於擁有這個宇宙最強大生產與製造能力的第九層面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別人對我們形成無法擺脫的依賴。

  在這方面，我和索斯才是專家，而你只需要執行那些制定好的計劃即可。」

  「所以你特地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漲價的事情？」

  美坎修特顯然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挑起眉毛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但渥金卻滿不在乎的笑著回應道：「不，當然不是。我這次來是跟你商量一下關於如何在不派出軍隊的情況下影響這場善良與邪惡的大戰。」

  「你的意思是……」

  魅魔女王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兩隻眼睛微微放光。

  「很簡單，是時候稍微開放一點限制，把那些原本在禁止出售列表上的東西以走私的方式流入市場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財富女神的臉上浮現出陰險狡詐的微笑。

  「你確定？那些東西可不是普通貨色，一旦流入市場可能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美坎修特顯然比較謹慎。

  確切地說，她有點擔心這些大殺器沒有出現在戰場上，而是留在了巨大賽博朋克城市內的幫派手中。

  到時候這些傢伙在火併的時候要是拿出來干一發，搞不好一整個區域都會被瞬間蒸發掉。

  「放心吧，我發誓會親自監督這些東西被運出第九層面。」

  渥金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同時看向流水線終點產品的眼睛裡閃爍著貪婪與渴望。

  在她看來這哪裡是什麼軍火，完全就是一堆堆金子。

  只要運出去交付給那些上層位面的傢伙，立馬就能賺到三倍乃至四倍於正常價格的利潤。

  而且每完成這樣一筆交易，她的神力都會隨之提升。

  「好吧，我知道了。」

  美坎修特稍微猶豫了片刻，很快便給對方開放了權限。

  由於長期玩「君主離線制」，所以她早就習慣了替左思做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決定。

  「多謝！」

  心花怒放的財富女神立刻打開自己手中的終端設備，看了一眼好幾個原本呈現出灰色不能購買的東西變成了彩色，二話不說便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正所謂時間就是金錢。

  她現在迫切想要把這些「好東西」推銷給那些能出得起大價錢的客戶。

  不過渥金並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另外一位來自費倫大陸的神也同樣在享受極致的快樂，他就是坦帕斯。

  身為國度內最強大的戰神，在得知阿斯摩蒂爾斯結束了與惡魔之間的血戰，轉而開啟更大規模與善良陣營之間的永恆戰爭，這位總是以彪形大漢示人的神祇差點沒高興得仰天長嘯。

  原本在費倫大陸爆發的塞爾內戰，以及隨後塞爾內戰結束又跟穆爾霍蘭德帝國開戰，已經讓這位極度亢奮。

  可誰想到後邊直接憋了個更大的。

  以前坦帕斯總覺得地獄之主太慫，只會躲在後邊玩上不了台面的陰謀詭計。

  但是現在，他對阿斯摩蒂爾斯卻充滿了感激與欽佩。

  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就是了！

  地獄之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才是那個能讓整個宇宙都燃燒起來的戰爭主宰。

  不光是坦帕斯，幾乎整個宇宙範圍內所有的戰神都像是過節了一樣，紛紛出現在戰場的上空，甚至是親自降下化身參與其中。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場戰爭實際上就是一個大舞台。

  誰表現得好誰就能從中獲取到更多的好處，進而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眼下，坦帕斯本人就騎著愛馬在天空中馳騁，欣賞著一支魔鬼軍團與突然從其他位面傳送過來的蓋丁天族展開廝殺。

  由於雙方都擁有極其堅定的信念，因此壓根不存在逃跑或是撤退的情況，唯有死亡才能讓他們放下手中的武器。

  這顯然要比凡人之間的戰爭更加殘酷，但同樣也更加精彩。

  作為對這些勇敢戰士們的獎賞，坦帕斯同時給兩邊賜下了祝福。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單獨眷顧任何一邊都是對另外一邊的不公平和不尊重。

  最終，紀律性和戰鬥經驗更為豐富的魔鬼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看著下方被屠殺一空只剩下遍地屍體的戰場，這位費倫最強大的戰神不由得微微感嘆道：「真是一場精彩的對決，不是嗎？我現在開始越來越欣賞阿斯摩蒂爾斯了。如果不是他發動了這場戰爭，我可能永遠也不會有機會觸及到更高的維度。」

  「您這是要地獄之主結盟並加入他的陣營嗎？」

  殷紅騎士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詢問了一句。

  「不，當然不。作為戰爭之神，我可沒興趣加入任何一方，而是要維持平衡讓它像血戰一樣可以永遠的維持下去。」

  坦帕斯咧開嘴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儘管他本人的陣營是中立的，也非常鄙視厭惡在戰爭中對平民的殺戮，但卻也跟善良沾不上什麼邊。

  確切地說，他和他的信徒們所造成的殺戮、死亡與破壞，有時候比邪惡陣營更甚。

  畢竟幾乎所有駭人聽聞的暴行和慘劇，基本都是在戰爭期間發生的。

  戰爭甚至可以把一個原本正常的人變成無惡不作的野獸。

  殷紅騎士顯然非常了解這位「父神」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這場戰爭的規模與參與者已經遠遠超出了您所能掌控的範疇。如果強行插手，說不定會被雙方共同視作敵人。」

  「呵呵，你以為我會傻到單幹？

  不，我已經為自己找好了盟友。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

  身為巴托地獄第九層面領主的索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想法應該跟我是一樣的。

  現在，就讓我們去拜訪一下這個老朋友吧。」

  說著，坦帕斯拍了一下心愛戰馬的屁股，隨後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天空的盡頭。

  殷紅騎士趕忙緊隨其後。

  轉瞬之間！

  兩位神祇的化身就跨越位面降臨在西海岸帝國的首都——阿斯卡特拉。

  憑藉強大的神力感知，坦帕斯幾乎瞬間就找到了左思所在的位置，直接傳送到了距離其僅有十幾米的地方。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上前，完全是因為左思此刻正在跟魔法女神午夜交談。

  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對魔法之母的尊重，戰爭之神都必須等待兩人結束交談才行。

  不過坦帕斯的到來顯然引起了午夜的注意，立刻對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你還真是有夠忙碌的呢，竟然連偉大的戰神都要排隊等見你。」

  左思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這可怪不到我頭上。畢竟這場戰爭又不是我發起的，甚至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參與其中。而且我也真誠的建議您也不要摻和。」

  「哦？為什麼？難道你害怕有一天會跟我在戰場上見面嗎？」

  午夜似笑非笑的注視著自己的選民。

  儘管魔法女神選民這個稱號對於左思來說早就可有可無，但只要他一天沒有主動交還，雙方這層關係就依舊存在。

  「不，我只是覺得魔法應該是中立的，不應該被摻和到善良與邪惡之間的衝突中。

  在這方面，灰鷹位面的魔法之神博卡布做的就非常好。

  而且在這個宇宙，任何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會產生巨大的漣漪效應。

  即一個神如果想要對付另外一個神，就必須要考慮到他的盟友，以及盟友的盟友。

  其中所蘊含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也太多了。

  換而言之，如果你加入了這場戰爭，那麼作為你對立面的莎爾就有可能會加入到邪惡陣營中去。」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認真，並且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沒辦法，誰讓魔法女神是整個費倫最危險的職業呢。

  儘管掌控魔網就意味著成為神上神艾歐之下最強的神祇，但總有人能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殺死魔法女神。

  至於左思提到的漣漪效應，更是這個宇宙最大的特色之一。

  這也是為什麼諸神明明相互為敵，但是卻很少真正爆發神戰的原因。

  不是他們不想一勞永逸的幹掉對手，而是無法輕易做到。

  每一個神都會根據自己的陣營、思想、價值觀、喜好、共同目標或共同敵人締結盟約，進而形成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就以莎爾和蘇倫這對孿生姐妹來說，幾乎是從創世之初一直廝殺到了現在。

  後來蘇倫因為失去太多的力量已經無法單獨對抗莎爾，可莎爾卻始終干不掉這位光明的姐妹。

  因為魔法女神、愛與美之神、被遠古太陽神取代的晨曦之主、精靈神系三位一體女神中的月光女神都是她的盟友並願意為其提供庇護。

  莎爾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同時對付如此多的強大神力。

  所以像魔法女神這種對於整個國度來說都至關重要的神，一舉一動都會引發未知的連鎖反應。

  午夜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扶著額頭微微嘆了口氣：「唉——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應該去摻和這種事情。因為我的首要職責是維繫魔網的穩定，確保魔法的不斷創新和發展。我早就已經不是凡人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自己了。」

  「您明白就好。」

  左思眼睛裡閃過一絲欣慰。

  他能感受到現如今的午夜已經比最開始成熟了太多，再也不會意氣用事，亦或是想要直接給那些邪惡的施法者「斷網」。

  但代價就是其凡性也在變得越來越少，徹底與曾經的自己一刀兩斷。

  「我當然明白。就算我不明白，阿祖斯和克蘭沃也會逼著我明白。因為這就是成為神祇後所必須做出的犧牲……」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午夜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甚至是沮喪。

  「您跟死神克蘭沃徹底分手了？」

  左思十分敏銳的抓住了關鍵，立刻抬起頭注視著魔法女神的眼睛。

  因為這是一個標誌性的事件。

  從此刻開始，凡人午夜就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三代魔法女神。

  搞不好她還會受到過去二代魔法女神遺留下來的記憶影響開始變得越來越放蕩、越來越喜歡給自己找樂子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午夜微微點了下頭：「是的，我們徹底分開了。

  因為克蘭沃說，身為死神不能受到任何感情因素的影響，否則就無法維繫死亡的秩序。

  而且如果我們繼續保持這種親密的關係，會讓許多其他的神祇認為我們結成了聯盟，進而採取行動破壞神界原本的穩定與平衡。

  最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隨著成為死神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正在變得冷漠和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是神性和神職造成的影響，根本無法逆轉。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那麼您對此感到傷心和難過嗎？」

  左思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不。可能說起來你不會相信，我其實並沒有預料中的那樣傷心和難過，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解脫。因為我知道自己終於自由了，從凡人時期的那份感情枷鎖中掙脫了出來。」

  午夜突然露出了笑容，整個神給人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

  尤其是看向左思的目光中甚至還帶著那麼一絲絲的嫵媚。

  「您接下來打算做什麼？繼續效仿前任維繫與法師之神阿祖斯的關係，還是……」

  左思故意拖了個長音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午夜擺弄著一縷從耳邊垂下來的長髮，意味深長的回應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樣過著苦行僧般的禁慾生活。因為神是不朽的，我總得給自己永恆的生命找點樂子，不是嗎？」

  「說的也是。我預祝您能夠早日找到一個能給自己帶來快樂的伴侶。無論他是凡人還是神明。」

  左思由衷的向魔法女神獻上了祝福。

  「呵呵……」

  午夜翹起嘴角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隨後留下一個充滿曖昧的眼神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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