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一樁更大的隱秘

  第437章 一樁更大的隱秘

  「虛假，虛假，虛假……」

  「虛假的世界受到豢養的人們，偉大的真神降臨，救贖，救贖，救贖……」

  恢弘的聲音，猶如數萬人齊聲唱誦，伴隨著昏黃的光芒越發強盛，逐漸迴蕩在整個科爾多海域。

  海面再次奔涌翻騰，無數的畸變種被那股力量驅趕，從深海躍出。

  那巨大的光柱顏色也由邪異的紫色緩緩轉變為昏黃的色澤。

  衛恩打量著那道光柱，精神感知環繞在四周探測著上面的力量。

  他能感受到一股暴虐恐怖的殺意，不帶絲毫掩飾的純粹的殺意，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殺穿一般。

  但詭異的是，在上方昏黃色澤逐漸侵染光柱時，那恐怖殺意像是被抹除一般，消失不見。

  「真實與殺戮……這就是啊……」

  衛恩眼眸微微閃爍，以他對本源力量的認知，所有的本源都是帶著某種特性的力量。

  而所謂的特性，更像是一種純粹到極致的……規則？

  衛恩找不到更合適的形容詞，暫且將特性稱為「規則」吧。

  在「規則」的作用與約束下，形成了這個世界的所有生物體內的本源的核心。

  就像「殺戮本源」，它的特性，它的「規則」就是純粹的殺戮。

  而殺意就像是這種本源特性的衍生物，或者可以稱之為「向下延伸」，是「規則」的分支表現。

  「由此，麥卡利斯特是借用『真實』國度的『規則』改變了『殺戮』國度的『規則』，從而讓『殺戮』變的溫和容易掌控。」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十分天才的做法。

  衛恩不清楚那些掌握著多座國度的古神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但他知道至少現在麥卡利斯特能以偽神身份，將狂暴且無法掌控的「殺戮」國度中和到這種程度，已是十分難得。

  更何況是祂還將藉此達到兩個國度的平衡，乃至力量的同步。

  「可惜……」

  衛恩探查清楚那道光柱上蘊藏的隱秘，目光轉向下方那座獻祭儀式的節點——一座小島上。

  他思索幾秒，隨即邁步稍稍遠離，召喚出幽靈等本源子體。

  「摧毀它！」

  無論麥卡利斯特如何天才，都沒辦法改變祂侵襲這片世界的事實。

  即便祂的目的是為了中和「殺戮」國度，但也的確造成了很多無辜的殺戮！

  衛恩看著幽靈等本源子體出手，心思越發的平靜。

  事實上，在和薩爾瓦托雷等人分開後，他想了很多。

  有麥卡利斯特，有黑夜女士，有災厄女士，也有現今留存的四大正神教會和五大巫師學派。

  他在想，既然「世界之衣」的敵人是外面的「混亂之源」，那「世界之衣」內部的神明們、巫師們應該能夠達成共識才對。

  至少也該在對待「混亂之源」上有著相同的目標，可以形成聯手。

  但是結果呢？

  結果是正神們互不牽扯，各自守護一方。

  巫師們聯繫不夠緊密，同樣分散在四座大陸。

  邪神教派也一樣……

  衛恩不由得想起很早之前克蕾雅說過的那番話，這個世界的每個教會、教派和巫師學派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世界。

  除了做法不同、理念不同、力量不同外，他們的目標都是為了守護這個世界。

  那麼——

  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認為各自分散比聯手達成結果的機率更大呢？

  為什麼不聯合起來，共同守護世界？

  這是衛恩最大的疑惑，也是他從未聽人提起的事情。

  「或許，這其中還牽扯一樁更大的隱秘。」

  衛恩只能如此猜測。

  幽靈等本源子體並不知道他們的主人腦子裡已經翻江倒，正繞著那座小島施放各種法術，卻只是打掉了一點土石，並未影響到島上的法陣節點。

  「嗯？」

  衛恩挑了挑眉，打量著下方那座獻祭法陣。

  以他現在的本源、精神等級和法術等級，施放出的法術要摧毀一座小島絕不是難事。

  顯然那座小島上被黃昏教派的人留下了點特別的東西，以至於幽靈等本源子體無法打穿。

  「殺意？殺戮本源？」

  很快，衛恩發現了問題所在——那獻祭法陣的節點上的力量都是由「嘉門迪亞的夢境」轉化的，更直觀的說法是已經將殺意凝聚成了殺戮本源。

  因此在法術落在島上時，那些殺戮本源就會以絕對的力量抵消法術威力，從而庇護住鍊金節點。

  本源……

  「吞噬吧。」

  衛恩想了想，直接讓幽靈他們施放【噬靈法術】。

  既然普通的法術毀不掉，既然那座島上都是殺戮本源的力量，那就直接將它吞噬好了！

  「阿達瓜！」

  十六顆本源子體瞬間變大，如同小山一般將那座小島等分吞噬。

  【你使用噬靈法術吞噬殺戮本源，你的本源獲得部分提升。評價：噬靈……原來如此！

  特殊獎勵：本源+2530。】

  「只有兩千本源？」

  衛恩感受著一小股本源力量被幽靈等子體吞噬轉化進入到核心世界，忍不住皺了皺眉。

  「只有這麼少嗎？」

  按照他的預測，能夠只憑藉本源溢散的能量就抵禦住他的法術恭喜的獻祭法陣的節點，其內部蘊藏的本源力量至少也高達五萬。

  甚至只會比這多，不會比這少。

  然而如此恐怖的本源力量轉化為他自身力量後，卻只剩下了兩千多些。

  這樣的轉化效率……再試試！

  衛恩眉頭平復下來，掃視一圈，隨手施放一道法術擊殺遠處一頭正在襲擊船隻的恐怖畸變種，轉身離去。

  「整個科爾多還有那些光柱，趁著儀式還沒徹底完成，儘量多解決掉一些！」

  光柱附近的船隻，那些差點葬身在畸變種襲擊的船員癱坐在甲板上。

  良久，才有人笑了起來。

  「得救了！」

  「該死的混蛋，差點就死了。」

  「沒想到衛恩·洛夫特巫師這樣好的一個人，要不是他出手，咱們整艘船都沒了。」

  「沒看到那光柱都被他摧毀了嗎？相信很快，這場變故就能解決。」

  「難說……」

  ……

  隱秘海域內那座寂靜島上。

  眾多的黃昏教派奠基者和掘墓人聚集在一起。

  掘墓者們掀開了黑色馬車的頂蓋，車廂上的符文紋路流光閃過，一道道光芒從車廂頂部向像探出細小的光芒，猶如那座覆蓋整個科爾多海域的獻祭法陣的控制中樞。

  而那些渾身纏繞金色布條的黃昏教派的奠基者們，則都靜靜地站在陰雲之下，沐浴著昏黃光芒。

  金色的布條被映照得浮現一層淡淡的金光光輝，仿佛他們都是信奉黎明之主的信徒一般。

  這時，其中一名掘墓者驟然發出悽慘的嘶吼，整個身體直接膨脹開，僅僅一秒就被撐爆。

  漫天的虛影碎屑伴隨著布條的殘留蔓延了整個屋前的區域。

  「第一道節點消失了！」

  一名奠基者微微抬頭，看了眼身後，又看向海島周圍那些沖天而起的光柱，聲音沙啞的說道：

  「巫師們出手了。」

  「比預想中的晚了一些時間，不過他們已經來不及了。」

  「偉大的主宰就要降臨了！」

  另外一名奠基者卻是微微搖頭，輕聲提醒道：「現在還不能這麼放鬆警惕。」

  「獻祭儀式只是在接引那兩座國度降臨，偉大主宰能否以真身降臨還要看塞拉斯大人那裡的通道……」

  「那裡……」

  眾位奠基者遲疑了下，冷漠的眼神看向島嶼北方，仿佛那裡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北部海域，太過靠近那個學派了，也不知道那幾位半神巫師會不會出手。」

  「應該沒有！」

  奠基者搖了搖頭道：

  「如果那位瓦克拉夫首席巫師出手，無論誰過去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現在塞拉斯大人還平安無事，那裡應該沒有問題。」

  「恰恰相反，我認為塞拉斯大人沒出事，才是最令人擔心的情況。」

  「哦？」

  「我擔心的是那三位半神巫師的目標會是偉大的吾主……」

  聽到這話，所有的奠基者都沉默了。

  哪怕他們對獻祭儀式有信心，對擁有兩座國度的偉大的「真實與殺戮之主」麥卡利斯特有信心，但是依舊難以抑制的畏懼那三位半神巫師。

  不，不僅僅是畏懼。

  他們只要想到有三位半神巫師在盯著偉大的神明，他們內心就隱隱的絕望起來。

  「真要是那種情況，那就是我黃昏教派滅亡之時。」

  「不要廢話了！」

  「難道你們忘記了吾主所擁有的恐怖力量？在祂還只是傳奇時，就能借用『殺戮』國度布置出整個深海的禁忌。」

  「而在上個紀元，祂還憑藉一己之力摧毀了橫行西大陸的黑夜帝國。更是在那之後得到了『真實』國度的雛形……」

  「如同吾主所說，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期盼著祂登臨神位！」

  「登臨神位！」

  無論奠基者和掘墓者此刻眼睛都明亮起來，等待著偉大存在的降臨！

  ……

  ……

  與此同時，北部海域裡奈森島。

  「衛恩巫師出手了？」

  盧西亞諾察覺到一道光柱的消失，忍不住喀嚓喀嚓的喊道：

  「薩爾瓦托雷傳奇，我們也得加快速度了。」

  「否則我很擔心速度過慢的話，等救援出瓦克拉夫首席他們，黃昏教派那些人都要被衛恩巫師一人解決掉了。」

  艾利西亞·梅加：「……」

  她看了眼其餘的幽魂巫師，忍不住問道：「你們這麼相信衛恩巫師？難道你們已經忘了他到現在還未晉級傳奇級？」

  「艾利西亞巫師說得沒錯。衛恩巫師再強大，他現在依舊只是大巫師而已。」

  喬萬尼巫師嘆息道：「想要對抗一位神明，憑藉他還未融合完本源力量的法術和天賦，恐怕會很勉強。」

  「是啊，單單本源質力上的差距就很難彌補，更何況他自身的力量相比那位偽神並不占優勢。」

  聽到這些議論聲，薩爾瓦托雷並未開口，只是看了眼遠處的光柱就收回目光，語氣低沉的說：

  「羅莎副席，出發吧。」

  靈秘學派的副席巫師，羅莎·格洛麗亞問道：「高塔隨時可以啟動，只是你定位到瓦克拉夫首席所在了嗎？」

  薩爾瓦托雷點了點頭，指著里奈森島南部道：「距離這裡不遠的海域。」

  「雖然很模糊，但我可以感覺到瓦克拉夫正在那裡，而且……」

  薩爾瓦托雷深吸一口氣，「而且他現在已經開始了戰鬥姿態。」

  「戰鬥姿態？」羅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傳聞中，瓦克拉夫首席那副墨鏡是一座由多重封印法陣組成的封印物。」

  「那封印物的目的是為了封印瓦克拉夫首席巫師自身強大的力量，防止他被那些力量所侵蝕……」

  「是這樣嗎？」

  「算是吧，」薩爾瓦托雷略帶敷衍，但也算承認下來，「他的力量的確超乎所有人想像的強大。」

  「那這樣看來，或許等我們趕到時，他已經脫困而出了。」

  「希望……」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巫師突然指著海面上道：「又有光柱消失了！」

  「而且還是一連消失了三道……是衛恩巫師做的嗎？」

  薩爾瓦托雷和羅莎同樣看了過去，都不由得略有些詫異。

  「薩雷傳奇，你們學派的小傢伙挺能幹啊。」羅莎副席笑了一下。

  薩爾瓦托雷卻是微微皺眉，思索幾秒道：

  「有些奇怪……衛恩的實力的確很強，但他不可能同一時間消滅掉三道法陣節點……」

  「會不會是他擁有類似分身的法術能力？我聽拉格納首席說起過，記得你們幽魂學派的秘術體系的終極法術並非【枯萎天使】，而是可以生成分身的特殊法術。」

  羅莎似笑非笑的問道：「難道他在秘術體系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伱了？」

  薩爾瓦托雷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了句：「或許吧。」

  羅莎微微撇嘴，「算了，這是你們幽魂的內部的事情，我就不多問了。」

  話音剛落，她轉身看向那些正在討論的傳奇巫師們呵道：

  「都安靜些，準備出發了！」

  靈秘學派的巫師直接閉嘴，血靈和幽魂學派的傳奇巫師見狀也安靜下來。

  這位羅莎副席的實力一點也不比薩爾瓦托雷傳奇弱啊！

  至少在嗓門上比這裡的大多數巫師都要大！

  「出發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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