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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揚州銀錠五十兩

2024-09-12 14:26:40 作者: 凌南塵
  把爺爺接去靜海,總不能獨留張奶奶一人在村里。

  「您跟著我一起去城裡吧。」

  我提議道。

  沒成想,張奶奶當下便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

  他們這個年代的老人住慣了村里,讓他們去城裡還不樂意呢。

  而且奶奶是老村土生土長的人,和一家人的回憶都在村里。

  離開了,那點念想也就沒了。

  「行,以後我常回來看您。」

  把爺爺扶到了轎車後排的座位上,還蓋上了薄毯子。

  張奶奶站在大門口,佝僂著腰看著我們遠去的背影,不舍的揮動著胳膊。

  我吸了吸鼻子。

  離開老村,心裡還真有點不得勁。

  雖然對於父母的回憶不多。

  可生長二十六年的地方,每寸黑土都是感情。

  我正感傷著呢,一道人影突然從村道旁邊的土溝子裡竄出來。

  傻樂呵的攔住了蔣詩詩的車子。

  突發情況,車子急剎車,差點沒把我爺從後排座椅上悠下來。

  「磊子!磊子!我可算是攔住你了!聽說你回村了,我還以為你人走了呢!」

  來人是個大胖子,留著短版的鍋蓋頭,劉海跟狗啃了似的。

  穿著一身軍綠色的破汗衫,腳下踩著開了膠的勞保鞋。

  蔣詩詩柳眉一皺,側過頭看我的表情。

  似乎是在問我,這個半路攔車的傻子,我認識嗎?

  還別說,我真認識。

  他叫周虎,小名虎犢子。

  他是我從小到大,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死黨。

  以前挖沙子拔尿炕都是一起的。

  不過我進苦窯之前,他還是個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二十斤的瘦子。

  出來後,聽同村的嬸子說,他去城裡打工好幾年了。

  今日一見,能看出來城裡伙食好了,吃成了一百六十斤的胖子。

  要不是從眉眼看出神色,我都不敢認。


  「虎子,你回村了?」

  我跳下車子,和周虎攀談。

  周虎樂呵呵的撓著頭,氣喘吁吁,額頭上的汗珠滲出一層。

  「我特意回村找你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蔣詩詩,滿臉警惕。

  我瞭然,帶著周虎往道邊走了走。

  「你找我幹啥?」

  周虎起初還扭扭捏捏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屁來。

  這小子從小就墨跡。

  我急眼了,轉頭假裝要上車,他這才老實開口。

  原來,周虎這幾年一直在城裡打工,是在工地里抬水泥呢。

  錢不多,勉強能湊合過日子。

  周虎是從鄉下來的,除了搬水泥以外,還負責整個工地垃圾處理的工作,

  這可是個又髒又累的活。

  工友們午休吃飯睡覺,他午休的時候就得抽空扔垃圾。


  就重要的是,還沒有額外收入。

  就有那麼一天,發現一堆廚餘垃圾里,有一個用膠帶纏著的包裹。

  打開一看,是用布料包裹著的幾塊銀錠,一看就是古董。

  周虎欣喜如狂,這些垃圾過不了多久就全部焚燒了。

  等了幾天也沒見有人來找。

  他就偷偷把銀錠全藏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從工地辭職了。

  想找個懂行的問問,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

  他回村的時候,就是我和蔣詩詩去靜海的時候。

  「難不成是被不識貨的人給扔了?」

  我猜測道。

  不過也不排除周虎想多了,估計就是幾團錫紙塊子也說不準。

  「磊子哥,你就幫我看看吧,咱倆這麼多年的兄弟,我也老大不小了,還沒錢娶媳婦過日子,還把一月一千五的工作辭了,就想著靠這玩意賺點錢呢!」

  周虎懇求道。

  發小求我辦事,我答應的很利落。


  我轉頭囑咐蔣詩詩先回靜海等我,把爺爺先送去醫院。

  等過兩天,再開車回村下接我。

  蔣詩詩也不覺得麻煩,開著車就離開了老村。

  我則是跟著周虎來到他的家裡。

  他家在村東頭,蓋著一間土胚房。

  房頂加了一片又一片茅草,為了防止漏雨。

  裡面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張桌子三個凳子。

  土炕上的花被子還沒來得及疊起來。

  周虎從炕洞掏出個黑黢黢的布糰子,表面被纏了好幾道麻繩。

  我心裡暗自震驚,他把東西藏得這麼嚴實。

  都塞炕縫裡了。

  我見東西拿了出來,連忙上前觀察。

  布糰子打開後,裡面一塊一塊的大銀餅子,共有五六塊。

  銀餅子就是銀元寶的俗稱。

  我將銀錠拿了起來,看了一眼屁股下。


  上面清楚的雕刻著漢景帝中元二年,共計五十兩,刻有揚州水閥。

  上面還刻著密密麻麻的銘文,用於交代銀錠的具體用處。

  「這幾塊銀錠的價值很高,銘文越多,收藏價值越大。」

  周虎聽了我的話後,臉上的喜悅不言而喻。

  小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搓了起來,詢問我這銀錠價值多少。

  「一塊銀錠值1000塊,五六塊一起賣,1萬左右吧。」

  1萬塊錢可不是一筆小錢了。

  周虎在城裡一個月的工資才1500,頂他一年的工資!

  「哎喲,這是踩的狗屎運了,真是老天不虧待我呀。」

  周虎樂不得的說道。

  就在這時,我眼尖的看到第六塊的銀錠上面有一些殘漬。

  銀錠是馬蹄形,凹口處有點點土腥,還未乾涸。

  這痕跡我太熟悉了。

  一看就是剛剛從土裡挖出來沒多久。

  看到此處,我臉一黑。


  「虎子,你實話和我說,這銀錠子到底從哪兒來的!」

  我冷著聲音開口問道。

  起初周虎還用手撓著頭,有些心虛的敷衍我。

  「就是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呀。」

  他的眼神四處閃躲,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你這玩意兒明顯就是剛出土的。」

  我生氣的質問。

  尋龍眼這行最忌諱的就是三類,其中一類便是新貨。

  剛出土的古董極有可能帶來麻煩,惹的一身騷。

  「磊子哥,您真是神了!連它是不是剛出土的你都能看出來。」

  周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氣的一拳砸在他的胸口上,當即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外走。

  「我絕不看新貨,你也不提前明說!」

  「俺知道你的規矩,怕說明白了,你就真不給我看的,我可就認識你一個鑒寶師!」

  周虎連忙求饒,肥嘟嘟的臉上滿是苦澀。

  「別管這銀錠多少錢,從哪裡來的就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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