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生死之意
2024-09-24 18:33:15
作者: 夜半探窗
第440章 生死之意
直面這「意」,和陸峰在學院學習佛經,禮敬三寶得到的「意」,並不相同。
單純以學習的效率而言,直面這等「意」,便是直指其中三昧,直面了「智慧」本身,不過這樣做也有壞處,那便是這「意」強橫、直接!
若是尋常人無有修持到了應許之境界,就已經接觸了這樣的「意」,或會化作旁人,成為了止會張嘴的「傀儡」,也有可能會直接破碎了佛性,頃刻之間,化作「厲詭」。
可是對於陸峰來說,這其中之「意」,卻是無上之寶藏!可以幫助陸峰再度領略加固自己的「不動心」和「出離心」。
他已然在「密法域」,算得上是大僧侶了。
在阿布曲州,便是有數的大僧侶,放在「吉德爾草原」之上,亦是可以坐鎮一個廟子,護佑得諸多部落的大僧侶。
雖然陸峰無可得知——亦無人告訴陸峰,若是要成就「第三階次第」的佛爺,須得有甚麼「心」出來。
不過如此推算下來,左右心中其實也有了猜測。
莫不過於「菩提心」,「不二慧」。
一則是「正覺」,一則是「徹底智慧」。
到了這個階段,便是說是可修行到了諸多部派的密續最後。
但是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是說證得了「正覺」,就到了「無前無後」的地步,尋常僧人不必擔心自己一到了「第三階次第」便會「即身成佛」,就算是修持到了這個境界,還是會有退轉的可能,還須得再往上,成為菩薩乘之中的某一地,方才可止住退轉。所以在整個修行的過程之中,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無一步有可以喘息的空間。
同樣的,陸峰若是要按照自己所想,往上修行,可能須得修行的資糧,包括了後續的密續壁畫,典籍,佛像,密咒,上師等等,這些資糧,缺一不可。
畢竟無管是「菩提心」——亦就是三繆三菩提,也即是眾生皆可生起來的這「菩提心」,還是說其餘的心。
想要發出這「菩提心」,雖不是難如登天的事情,可是真的要做到「菩提心」,真的將其當做和其餘的「佛心」等價之情形,那之後的情況,何止是一個「難」字可以形容的。
若是陸峰的猜測為真,那他便能得知,為甚麼這「第三階次第僧侶」可以稱之為佛爺,且數量如此稀少了。
止這個「菩提心」,就能阻攔了不知道多少人,當然,這些亦都是陸峰的猜測,若是陸峰的「猜測」,出現了錯漏,亦未可知。
此刻,陸峰的手撫摸著手邊的「寶塔」,感受到了其中的「生死輪迴」之意之後,在他的背後,金光扭曲之間,陸峰所修持的「地藏王菩薩密咒」徐徐而出,形成了一個「咒印」,生在了陸峰的身後。
而同樣的,在他「法性」澆灌之下,以此咒印為核心,逐漸變化而出了一尊菩薩的真形。
在這「菩薩」真形出現之後,周圍的這些「意」,似有了附著之點,逐漸落在了他的身上。
陸峰不說話。
也無有阻止周圍這些「意」的附著。
他止緩緩捻動著手中的念珠,感覺周圍的諸般萬物,仿佛都在此刻活了一般。
他對於「出離」,對於「生死」的理解,再深了一層!
宛若是層層浮屠,陸峰逐級而上,他不知道這浮屠塔的最高點在何處,但是他知道這一層一層往上,便是有一層一層往上的快樂。
旋即他更是自己坐下,背後的「金光」越發的興盛。
當然,這些理應是和去尋找「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無有甚麼太大的關係,就算是「命定魔」攔路,繞開了便是,可是陸峰既然上山了,卻不須得立刻下山,應此時下山和等會兒下山,其實無有區別。
此山上的時間,和別處的時間,亦有大不相同之處!
陸峰坐在這裡,都已經忘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就如此的坐下,穩穩噹噹之後,在他的身上,忽而的籠罩了一片「死氣」!這「死氣」,卻又和「厲詭氣息」並無相同,在「班智達上師執念魔」的幫助之下,為了證得「出離心」,陸峰感受過這樣的「生死輪迴」。
可是這一次,陸峰又在上一次的感受之中,再多了一層感悟!
陸峰應這個「達上師」的身份,得到的「佛光」,在此刻開始如同是澆築的黃金一樣,緩緩的落了下來,在陸峰的背後,形成了一尊「菩薩」,這一次,可是連咒印,都不見得了!
不過想要形成一尊「完整的菩薩」,卻無可在瞬息之間完成。
陸峰在上山的時候,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家底」,在此刻,忽而的開始燃燒起來,「人皮古卷」之中留下來的「智慧資糧「,此刻宛若是大火連綿,頃刻之間,一把煉化!
——這還無是在進行最後的「大圓滿法」修行!
這止是在參悟了這忽而來的「生死」兩個字。
在苦海之中,尋得一線「智慧」之所在。
僅此而已。
就如此,便已經須得耗糜如此之多,難以想像之後想要修行「大圓滿」,還須得多少「智慧資糧」,方才能夠!
不過亦是在這個時候。
和陸峰一起上山的「持顱骨者」,他終於尋得了自己想要之地。
他所在的地方,極其荒涼,不過也算是一片平地,但是卻有人跡。
陸峰引起來的「大雪崩」,並無有遮蓋了此處。
他甚至都無有發現陸峰引起來的「大雪崩」,從始至終,他的這座上山路線,都和陸峰並無相同,他甚至還看到了「炊煙裊裊」。
故而走過去之後,這位「持顱骨者」見到了眾多柴火堆砌在一起,化作的「柵欄」。
在這「柵欄」之間,多有腐朽痕跡。
而他見到的那「炊煙」,就是來自於此間。
但這裡無人。
「持顱骨者」對於這裡無人,但是有煙火的事情,均無表示。
他站在了「柵欄」旁邊,看著裡面。
就在這「柵欄」之中,應就是一片「池子」。
止這「池子」看上去一不像是天然形成,可是除了柵欄,這裡二也無有人工的痕跡。
整個「池子」大約是有半個人深,「持顱骨者」就如此的走了進去,來到了這「柵欄」前頭。
裡面現在便早就乾涸了。
止在水線的附近,留下來一些鹽鹼地一樣的斑駁白色。
代表著在裡面,曾經有過「水位」!
「持顱骨者」見到了這裡,臉上終是再度露出來了微笑。無有再搭理旁邊還在燃燒著的一個「火塘」,他順著這個池子走來過去的看。
隨後將自己手邊的「天杖」,紮根在了旁邊,隨後將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的脫下。
——他這個人,本身就無有多少肉。
如此脫下之後,就更加顯示的「瘦骨嶙峋」了。
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面上的笑容越來越興盛,隨後,更是直接將自己的皮膚全部都撐了起來。
到了後來,更是從他的皮下,開始往出來走人!
一個,一個,又一個!
他雙手用力的扒拉著周圍看不見的大門,叫自己的「肋骨」全部都被人在裡面,用力的打開。
從其中鑽出來一個又一個的人,行走在這周圍。
他們出來之後,俱都開始了動作。
有人開始敲鼓。
有人開始燒火。
有人開始測算此處的模樣。
隨後,那些緩緩爬出來的人則是尋找到了「脈輪」,一位「持顱骨者」歡喜的說道:「找到了,玉髓找到了。
它就就在此處。」
便有人拿出來了鐵棒,竟然跳入了「池子」之中。
開始仔細的尋找了起來。
將這鐵棒狠狠地扎進了「池子」之中!
止將他們都帶過來的那位「持顱骨者」,他此刻卻無有來聽著這些話語。他手裡拿著一根骨針,在縫合上自己的皮膚。
這種痛苦便是連他都難以承受,臉上的肌肉顫抖著。
汗如漿出。
他花了不少時間,滿頭大汗的將自己的僧衣穿上。
方才站起來。
就是這簡單的幾個動作,他站起來,在這數九寒天的,頭上熱騰騰的冒出來了一層白霧出來。
但是就是這樣長的時間之中,那些從他身體之中走出來的九位「持顱骨者」,亦只是尋找到了已經乾涸的「池子」,至於他們想要的『玉髓』,卻一點都無尋得。
「玉髓不可隨意消失,若是如此還尋找不到的話,那它便是與當年的事情有關。」
那位帶他們過來的「持顱骨者」亦斟酌了一二,方才說道:「順著『厲詭』尋找。
先找到『厲詭』的痕跡,順著『厲詭』開始找!
它就在這裡,它必定在這裡。
拿到了『玉髓』,我們便可以離開。」
其餘的「持顱骨者」並不說話,他們止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了諸多可說,或者是諸多不可說的人骨法器,人肉法器,開始在此處布置了起來,場面變得荒誕古怪又神聖,「持顱骨者」們並不覺得這樣有何種不對,在最前面的那位「持顱骨者」誦唱著,將自己懷裡的骨灰輕緩的塗抹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形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不過這並非是正常人的眼睛。
這是模擬過的,梵天的眼睛!
儘管梵天在傳播到了「密法域」之後,他的地位並無有在當地那般的高,但是毫無疑問,在「密法域」,亦有梵天的一席之地。
但是這些「持顱骨者」的密,卻並非是梵天的「密」。
是「大天」的密。
他們修持的「大天法」,並無是神話之中不斷的祈福,賜福,毆打天帝。
苦修是對的。
但是他們苦修的「大天之法」,其秘密程度,和四部之中的「無上瑜伽部」,相差無幾。
就算是諸多「持顱骨者」,自身亦無有修持此法。
也見不到此法!
……
亦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山上,山下,每一個人似乎都很繁忙!
在那「那多達日大雪山」的山下,風雨雖然是小了些許,可是眼前這個場面,依舊是「風雨如晦」。
「噶寧·仁頓扎西」和「明法僧」見到了眼前的這場面,亦不敢再進去。
「噶寧·仁頓扎西」勒馬在了外頭,對著自己身後的「騎士」說道:「事情還無有結束,先收拾一下自己。
小心,不要叫弓弦沾了水。
接下來要殺的時候,你們手上的刀子,一定要切實的在永真的身上見了血。
止有見了血,他才會源源不斷的流血而亡。」
這便是附著在了刀子上的魔法,是「草原巫教」之中,對於「魔法」藏在了「血液」之中的一種特殊又常見的用法,在「草原巫教」之中,有些「薩瑪」認為,人的一些「根本」,就在人的魂靈和「鮮血」之中。
所以這種「魔法」的最大問題,就是要「見血」。
後來這種「血魔法」,暫時就稱呼他為「血魔法」,和佛法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魔法。
不過「明法僧」可以看的出來,這些「騎士」們的這些詛咒和手段,卻無有佛法的痕跡,這說明,這就是最早的「薩瑪」教的手段。
一行人之中,那些不願意說話的騎士,已經準備好手中的武器了。
「明法僧」從這些騎士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虛無」的錯位感覺。
不過這一次,「明法僧」無有去問「噶寧·仁頓扎西」這些「騎士」的來歷。
他心中莫名的起了一些「慌張」的心思,隨著這心思立刻被他攪碎,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安了起來,故而他在馬上念咒,
「噶寧·仁頓扎西」繼續吩咐諸人,他說道:「他若是出來,你們都須得準備好。
那原本就準備的東西,不可失去了時辰。」
準備好甚麼。
他無有說出來,「明法僧」勒足在外面,並無可得知他的這個「命定之魔」,「永真」,在山上又得了些許佛緣。
但是他已經無有退路了,若是無能在此地剪除了「永真」,他就算是修持「夜叉王菩薩厲詭相」的他,亦無有好果子吃,應他修持了這法,便須得承受這法的因果!當年廟子的法尊都須得承受壓力的法統,他自來承受,如何還能好一些?
他須得快快的將「永真」除掉之後,方才能夠安心的應對後面的事情,所以「永真」今日,必死無疑。
至於說和「永真」一起出來的其餘幾位經論僧,從來無有人談論起來他們的生死。
那三個人的生死,都不過是附著品罷了!
——這放在外面,便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這些僧侶,至少也有「第五階次第」的樣子,可是在一位「措欽佛爺」的轉世過程之中,亦不過是如同路邊的一顆砂礫,風輕鬆一吹,就已經消失無見得。
同樣的,若是更高層次的變化的話。
也許「永真」,亦不過是一顆砂礫也似?
都未可知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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