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再見故人！今非昔比！

  第504章 再見故人！今非昔比！

  天淵位於海外，究竟有多遠，江徹並不知曉，只是聽人談及過，距離聖海城這座東海之極的大城，至少十幾萬裏海域。

  且路途之上存在著各種凶地，更有深海之內的諸多異獸阻攔，沒有一定的實力，想要橫跨十幾萬裏海域根本做不到。

  而從姬成道口中江徹方才知道，距離不止是十幾萬海域那麼簡單，天淵位於極東之地，想要橫跨，即便是元神尊者，也需要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是以，江徹與姬成道動身，自也是不可能簡單的橫渡，而姬成道之所以帶著江徹前往黑衙分部青龍司的主要原因。

  便是因為青龍司內，藏著一個古傳送陣，經過朝廷歷年修補，早已經投入使用，可以直接橫跨十六萬裏海域。

  雖然還是無法直接抵達天淵，但足以節省大半時間了。

  當然，距離如此之遠的傳送陣，必然也是有著不小的代價，一兩個人還好，千餘元晶足以送達，可若是幾十萬兵馬的話。

  那消耗就太大了。

  是以，無論是從朝廷向天淵調兵，還是天淵兵馬回歸，都需要耗費天文數字的資源，不是真正的關鍵時刻，根本不會如此消耗。

  最為常見的，還是以渡海大船，耗費年余時間，橫跨海域。

  只不過這樣的消耗，對於江徹和姬成道而言不算什麼，也不會刻意的去省下這些元晶，對於尋常武者而言，上千元晶算是一個天文數字。

  可對於如今的江徹和姬成道而言，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也是從姬成道的口中，江徹方才得知了天淵的來歷，確切的說，是最為可靠的來歷，在外界傳言而來，天淵乃是天地所生，隔絕靈域和妖域。

  使得人族享受太平。

  但姬成道卻告訴江徹，在上古時代，天下真正的局勢是妖族強而人族弱，妖族圈養人族為血食，而人族則孱弱的難以修行。

  只能作為奴隸。

  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人族之內一代代人傑開始崛起，開始踏入修行之路，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抗衡妖族，方才勉強使得族群綿延。

  再後來，第一位界域仙人誕生，以自身為代價，舉族之力，耗費巨量資源，方才建立了最為粗糙的天淵神關。

  也正是自天淵建立，人族方才真正擁有了抗衡妖族的力量。

  但這也只是表象。

  妖域百族傳承久遠，有的甚至可以追溯到數萬年前，底蘊太過深厚，而妖域的疆域，也比人族所處的神州要大上很多。

  加之一些老妖出世，終究還是壓了人族一頭。

  畢竟，不僅人族有人傑，妖族同樣英傑輩出，這樣的鬥爭從古時一直持續到現在，雙方戰死的族人，何止千萬。

  最危險的時候，便是大周建立之前的那段歲月，堪稱是至暗時刻，只差一線，妖族便能打破天淵，攻入人族境內。

  也就是在那時，大周太祖橫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橫推妖族，只可惜終究一人難擋眾妖，最後戰死在天淵，以身為獻祭，增強了天淵之力。

  當然，這麼多年下來，不止是朝廷在出力，佛門、道門、儒門，也都在出力，甚至好似仙門天劍山，更是將宗門鎮守天淵。

  堪稱是最強的一股力量。

  只可惜，隨著時間流逝，儒教衰落，道門分裂，而佛門則是開始袖手旁觀，時至如今，整個天淵只剩下朝廷和天劍山兩股力量。

  雖然其中不乏江湖武夫的支持，還有像是聖海城這般勢力的鼎力相助，可終究是大不如前，致使近百年來，局勢愈發破敗。

  而在這百年時間內，姬成道前往天淵馳援也不下七次。

  「神王高義。」

  江徹拱手一禮，由衷的生出了許多敬佩。

  姬成道卻是擺擺手：

  「高義的並非是本王，而是天劍山這等仙門，是前赴後繼前往天淵的朝廷將士，每隔十年，朝廷都會抽調兵力馳援。

  可迄今為止，還沒有一批人能夠回來，他們要麼就是戰死在域外戰場，要麼就是在那裡生根駐紮，幾乎不會再回中原。」

  江徹默然，心中感慨萬千。

  他做不到這等事跡，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天淵的士卒產生敬意，要是沒有一批一批的兵馬馳援天淵，也就沒有如今天下太平的日子。

  什麼南疆作亂，什麼青天教造反，都將不會發生。

  「走吧，是時候了。」

  姬成道沒有給江徹太多感懷時間，當初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如此，可等到真正到了天淵之後，才明白那裡的苦楚。

  為此自他成為神王之後，便不遺餘力的支持天淵神關，不惜耗費大量資源，更是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前往歷練，而每一個能從天淵殺出來的人。

  都堪稱是江湖豪雄。

  譬如他手下的幾位神使，其實大半都曾在天淵歷練過，不經歷一次，永遠也感受不到真正的壓力，那是源自於族滅身亡的壓力。

  二人身前，寬逾百丈的古樸傳送陣上，布滿了元晶，隨著二人踏上中心之後，光芒還是閃動，驟然間，一片光芒湧現。

  將二人乃至整個傳送陣全部籠罩其中，刺目的光芒，甚至外溢十餘丈。

  江徹原本以為在虛空亂流之中穿行，已經足夠讓人耳暈目眩，可等到他親身體會過傳送陣之後，才發現天地顛倒，時光倒轉。

  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看到周圍刺目的光芒。

  見此情景，江徹立即緊守心神，調動自身法力護住周身，還好，經歷過無數次的傳送陣並不孱弱，相反，順暢的讓人難以想像。

  似乎只是幾個呼吸間，周圍便發生了改變，再睜開眼時，眼前已然換了一片天地，入目所及，皆為湛藍，湛藍的天，萬里無雲。湛藍的海域，風平浪靜。

  好似正處於一座海島中心。

  不，確切的說，此地正是海島之上，而在海島之外，江徹還看到了諸多百丈海船停留在港口，只不過此地人影稀疏。

  一眼望去，僅有寥寥百餘人而已。

  而他和姬成道的到來，也是瞬間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很快，幾道略顯不凡的氣息從遠處御空而來。

  不過，來人之中為首者，江徹並不陌生，還算是有過幾面之緣。

  對方也不是別人，赫然正是當初參加過武境之戰的天劍山嫡傳弟子，位列武境前五的陳平，只不過武境之戰結束後，對方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如今已經在江湖上沒有幾人提及。

  「天劍山陳平，見過神王。」

  陳平一襲白袍，劍眉星目，身上背負著一座長劍，渾身鋒芒畢露，朝著姬成道躬身一禮，在行禮的同時，陳平也注意到了姬成道身邊的年輕男子，頓時瞳孔一縮。

  「原來是江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確實好久不見了陳兄。」

  對於陳平江徹並無惡感，對方對他友善，他自然也不會以惡念待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不必客氣，本王此番來是要去一趟天淵，你且派人去通告一聲。」姬成道一如既往的威嚴深重，看不出喜怒。

  「謹遵神王之命。」

  姬成道雖然坐鎮中樞，可在天淵的名頭同樣不小，每隔一段年月，便會前來天淵一次，每一次也都是大勝而歸。

  是如今天淵城內，地位最崇高的人之一，此地更是時時掛著姬成道的畫像，是以，他雖然是第一次面見姬成道，可一眼便能夠認出來。

  自然也是行禮以示尊重。

  說罷之後，陳平便立即吩咐身邊人通告天淵城內，等到姬成道等人抵達時，開放城關，並且通知聞太師等人。

  隨後，立即便將姬成道和江徹二人請到殿宇之內歇息。姬成道的話不算多，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回應了幾句，便保持著威嚴之勢。

  是以，陳平以及駐守海島之上的幾位大宗師，也不敢貿然打擾，便隨之將目標轉到了江徹的身上，開始敘起了舊事。

  「上次一別，已有近一年的時間，江兄當時可謂是給陳某留下了不小的印象。」陳平含笑說道，他的資質堪稱頂尖，不然也不會被奉命前往聖海城。

  在天淵城內，同輩之人，他堪稱是第一人，無論是朝廷還是天劍山，都是如此，本以為自己即便是拿不到第一，可至少也能奪個第二。

  但等到真正參戰後他才明白天下之大的道理，以他的資質，甚至都只能勉強殺入前五之內，跟前三甲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尤其是當時的江徹，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為此，他在大戰結束後，便立即回了天淵，歷練一段時間後，便聽聞了江徹突破神相的消息。

  旋即也迅速開始閉關，直至幾個月之前，方才穩固修為，以大宗師的身份出關，接著，又被派到了此地執行駐守任務。

  「陳兄的劍道神通，也讓江某大開眼界，今日一見，陳兄果然已經乘龍而上，踏入了神相境界。」江徹輕笑道。

  這不是他取笑，而是實實在在的回答。

  畢竟他這樣的是個例，本身就跟正常的武者修行不一樣，相反，僅僅不到一年時間，陳平便踏入神相境界，且修為非常穩固，神光明亮。

  距離元嬰巔峰已然不遠，這樣的修行速度和穩固的根基，已經足以稱得上是絕世天才，再歷練一些年，江徹覺得陳平可能一甲子內，便可踏入元神境界。

  「終究還是江兄先行一步，陳某不過是追趕而已，如今再見江兄，不知能否賜教一二？」陳平看著江徹，眼中有些戰意。

  雖然天淵和中原本身的消息渠道沒有被截斷，可消息也不可能時時抵達，唯有一些極重要的消息，才會動用異寶聯絡。

  再加上陳平閉關數月，又被派到了海島駐守，消息渠道更加閉塞，是以完全不清楚江徹如今的戰績有多強。

  不過雖然不清楚，可陳平也知道江徹不是尋常之輩，他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江徹的修為強過他，所謂的切磋也真的只是切磋而已。

  陳平想看看自己苦修大半年之後，與江徹之間的差距還有多大。

  畢竟他這段時日以來，已經修行了一道天劍山的大神通，戰力可謂飆升，甚至匹敵初入法相的大宗師都能夠做得到。

  縱使不敵江徹，他覺得自己也能戰個幾百回合。

  如此，也算是在交手之中歷練一番。

  但陳平的請戰，在江徹看來卻有些.不好回答，畢竟他如今的實力，武聖不出手，天下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對付陳平，可能一隻手就能解決戰鬥，可這麼做多少有些以大欺小。

  但若是藏拙跟對方較量一番，也有些不對味。

  「江兄不必擔憂，只是切磋論道而已，在天淵城內這等交手非常尋常，江兄也不必怕傷到陳某，全力出手就是。」

  陳平看出了江徹的一些遲疑，心下猜測江徹可能是覺得自己有些弱，當即神情鄭重的表示道。

  江徹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將身上的修為氣息外泄，以此給陳平一個台階下，不料還不等他開口，之前陳平吩咐的人便已經回來。

  告知天淵內已經接到了消息。

  「正事要緊，天淵內急催神王前往，看來切磋要等下一次了。」陳平多少有些失望和無奈，他還等著跟曾經的武境第一交交手呢。

  「走吧。」

  一直閉目沉思的姬成道站起身。

  「下次再切磋吧。」

  江徹見此也點了點頭。

  「也罷，我立即派人調來一艘飛雲舟護送二位前往。」

  陳平笑道。

  「不必了，用你的那一架車攆吧。」姬成道擺擺手，坐江徹的龍攆對他而言還算不錯，也不需要什麼人護送。

  「好。」

  江徹也不客氣，揮手間，血海珠大放光芒，四條蛟龍傲嘯虛空，後方拉著一座堪比宮殿的威嚴龍攆，讓陳平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江徹一步踏出，踏上蛟龍背部，衝著陳平拱拱手：

  「陳兄，下次再見。」

  話音落下，蛟龍開道，風雲匯聚。

  而陳平看著這一幕，則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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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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