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她男人

2024-09-12 14:53:22 作者: 皂莢果
  江采月抬眼,冰冷目光定在王文霞惡劣的嘴臉上。

  「你還有臉看!你和那個醜八怪合夥把我們家的臉面丟盡了!」

  她是急著想把江采月嫁出去,但相比於顧思昭,張衛國有手藝,能掙錢,以後更能幫襯家裡。

  怎麼也比挑大糞的流民醜八怪強!

  她徹底撕開虛偽的假面,滿臉凶神惡煞,舉起手就要打過去。

  江學武皺眉,轉過身去。

  劉慧嫻敢怒不敢言,心急如焚,又不敢給女兒撐腰。

  巴掌即將落下,江采月一把抓住王文霞手腕,狠狠捏緊。

  「嫂子,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給我找不痛快!」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一大早就開始發瘋!」王文霞抽回手,挽起袖子,將手臂上的水泡展示給江學武看。

  「你看看你妹妹多惡毒,這是她用熱湯潑的,剛起鍋的湯啊!」

  要不是江采月用熱湯潑她,她也不會氣得下藥,都是這個小賤蹄子逼的!

  江學武一看,火氣騰的一下就冒起來,「采月,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采月冷笑,「嫂子,話不能只說一半,要不是你先潑我媽,我會潑你?」

  今早江采月重生在和王文霞、劉慧嫻一起吃早飯的飯桌上。

  和上輩子一樣,劉慧嫻因為眼睛看不清楚,舉著碗讓坐在對面的王文霞幫她添湯。

  王文霞故意將熱湯潑灑在母親手上,起了好大的水泡,還藉口是不小心。

  江采月沒像上輩子一樣忍氣吞聲,「噌」的一下站起來,回敬了王文霞一勺滾燙的熱湯。

  「我那是不小心!你怎麼這么小心眼!」王文霞激動狡辯。

  江學武聞言,沉默著不說話。

  「呵,」江采月冷笑一聲,「嫂子,我不管你是不小心還是故意,今後再讓我看到你動我媽一根頭髮,我把你全部頭髮薅光!」

  她最牽掛的人,就是母親劉慧嫻。

  雖然母親臨死前,告知她們並非親生母女,但這麼多年的相處養育,她對劉慧嫻的感情怎能因為沒有血緣就被斬斷?

  上一世她和母親一樣軟弱可欺,這一世,她要帶著母親一起過好日子。

  「還有,顧思昭是我男人,明天他會來家裡提親,你不許再叫他醜八怪。」

  江采月說完,一甩辮子,拉著憂心忡忡的劉慧嫻進屋。

  王文霞愣了半天,在身後破口大罵,「反了天了!現在敢騎到我頭上拉屎拉尿!」

  江采月當沒聽見。

  「采月,你怎麼和你嫂子鬧成這樣?同住一個屋檐,不能成仇人啊。」

  江采月剛關上門,劉慧嫻就滿面愁容勸道。

  「要不你給她服個軟,這事就過去了。」


  江采月無所謂地去鋪床,「媽,人善被人欺,你越是退讓,別人越是不把你當回事。」

  劉慧嫻對孩子們的教育就是忍讓,一個「忍」字,也貫徹了江采月的一生。

  這一世,她不忍了,今後有火就得發。

  誰要是給她找不痛快,她讓對方更不痛快。

  誰勸都沒用!

  劉慧嫻聽得直嘆氣。

  她不明白,乖巧聽話的女兒怎麼突然變了一副樣子?

  這要是以後惹是生非,該怎麼辦?

  她眼神垂下去,視線落在江采月隨手放在腳邊的一把野草。

  「采月,你扯一把草回來幹什麼?豬不愛吃這種。」

  江采月整理床鋪的手頓住,含糊其辭道:「嗯……那寒潭水傷身,這些是藥材,顧思昭讓我拿去煎水喝。」

  劉慧嫻意外,「他一個挑大糞的,還懂這些?」

  江采月「嗯」了一聲。

  對此,她並不驚訝。

  顧寒舟是藥理學家,曾在國外公費留學,回國後致力於研製國產藥,打破國外醫藥壟斷,同時也是一名醫生。


  這都是她在報導上看到的。

  劉慧嫻又是重重嘆了口氣,「采月,明天那個疤臉真會來提親?你們真要結婚?」

  江采月回身點頭,「嗯。」

  劉慧嫻頓時一臉悲戚,抹起眼淚來,好像江采月即將要去上刀山下火海。

  「也是,你們被全村人看到那樣,怎麼都說不清。采月,你也只能認命。」

  江采月想說兩人以後會離婚,但恐怕劉慧嫻更不能接受。

  這個年代,離婚好像就是天大的醜事,一個家裡有人離婚,整個家族都會跟著蒙羞。

  想了想,江采月只是安慰了母親一陣,隨後就去煎藥喝。

  別說,顧思昭還真有兩把刷子,湯藥一下肚,那股透進骨子裡的冷一下就沒了,全身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采月輕手輕腳從劉慧嫻身側起床,趕去廚房炒了一碗油鹽飯端到自己和母親房間裡,就背上背簍去田裡採茶。

  剛乾了沒多久,耳邊響起腳步聲。

  江采月一抬頭,眼神中閃過警惕。

  「斌叔,這一大早,你不在被窩裡睡覺,怎麼跑到這裡?」

  黃文斌是村里出了名的懶漢光棍,四十多歲了,無親無故。

  他平時不願意幹活勞作,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一有時間就圍在老嫂子小媳婦身邊轉悠。


  他嘿嘿一笑,沖江采月露出一口大黃牙,眼神猥瑣至極。

  「你不鑽我被窩裡,我睡不著啊。」

  他下流的語氣,令江采月噁心至極,冷眼憤然道:「你還要不要臉?!」

  雖然黃文斌平時就是個老流氓,還偷看女人洗澡,但對未婚小姑娘還是忌憚的。

  今天居然說出這種話!

  黃文斌冷笑一聲,「裝什麼三貞九烈?昨晚你和野男人在山洞裡睡了的事,已經在村里傳遍了。」

  江采月沒想到,昨天明明當眾澄清過,村里人卻還是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

  農村就是這樣,只要行為稍有偏差,就可能成為眾人八卦議論的對象,他們不管真相是什麼,只管用最惡毒侮辱的話踐踏你。

  「他只是救了我,我們是清白的!」

  黃文斌可不管這麼多,「清白?嘿嘿,誰信?反正你是個這麼隨便的浪貨,不如和我也睡一次?」

  說著,他竟然直接撲了過來。

  江采月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一閃,隨即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過去。

  「哎呦!」

  黃文斌捂住流血的額頭,疼得呲牙咧嘴。

  江采月趁機轉身就跑。


  「小賤貨,敢打傷我,看我一會兒不乾死你!」

  他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追上江采月,拉住她後衣領子狠狠一扯。

  「啊!」江采月仰面倒了下去,黃文斌順勢壓下來。

  「賤貨,先讓我摸摸褲襠。」

  江采月不停掙扎,嚇得臉色發白,「黃文斌,你這是強姦!你想挨槍子兒嗎?」

  黃文斌猥瑣一笑,伸手去扯她的褲腰帶,「那你就說出去啊,看看到時候,你還有沒有臉活!」

  在他眼裡,江采月還是那個懦弱要臉面的小姑娘,他不信她敢將被人強姦的醜事宣揚出去。

  江采月看著黃文斌的臉湊過來,又氣又恨,無奈全身動彈不得。

  忽然,她發了狠,想要一口將他的耳朵咬下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身上忽然一輕。

  伴隨悽厲的慘叫,黃文斌橫著飛了出去。

  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江采月上方,擋住了烈日,卻也看不清來人的臉。

  她頓時渾身脫力,大口大口喘氣,眼淚因為氣憤驚恐流下來。

  「你他媽誰呀!多管閒事!」黃文斌搖搖晃晃站起來,破口大罵。

  男人俯身,修長結實的手臂拉住江采月的胳膊,輕輕一扯,將人扯進懷裡。

  江采月眸子瞬間瞪大,「顧思昭?」

  顧思昭沒有回應她,森冷的目光投射到黃文斌身上,伴著那同樣森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我是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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