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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陸公的錯!林焰的刀!

2024-09-25 02:17:22 作者: 柴火灶的火
  第206章 陸公的錯!林焰的刀!

  高柳城,臨江坊,陸公院中。

  天色臨近傍晚,日漸昏黃。

  藤椅之上,陸公躺在上面,打了個哈欠,將蒲扇放在臉上,遮掩亮光。

  而在身邊,水道中間,有一座木車。

  水流轉過,木車輪轉,邊緣是扇葉,吹起了略感溫暖的風。

  「高柳城中,倒是有些能工巧匠。」

  第九廟祝笑了聲,說道:「據說這一次,在古蹟當中,那些人經歷了古老時代的城鎮幻景。城中如今已在整理其中一切見聞,難道這座木車,也是根據古蹟之中見聞,仿造而成?」

  「胡說八道,這是老夫得意弟子的心血之作,苦心鑽研而來,不是仿造前人的。」

  陸公將蒲扇拿下來,怒道:「你在這裡,監看老夫就算了,別噁心老夫!」

  「陸公收徒一事,晚輩也聽說了,大廟祝也頗是好奇,倒是……」

  「聒噪!」

  「陸公何必拿我撒氣?」

  「你們圍了老夫的院子,還不容老夫有氣?」

  「我們不過是聽命辦事的。」

  第九廟祝揉了揉眉頭,說道:「再者說了,先前傳話,誰都一樣,又不是我的意思!而眼下,是陸大廟祝的意思,為了保護您老……」

  「老夫在高柳城,過得挺好,足夠安全,用不著保護。」

  陸公平靜說道:「真要被人刺殺,就當劫燼乾的,第一問責高柳城守府,第二問責高柳城監天司,不用波及他人!」

  「陸公何必如此倔強?」

  第九廟祝低聲說道:「大廟祝昨夜已經跟聖地使者見過面了,對方也算是已經讓步了,可以改殺為囚!」

  陸公將蒲扇扔在地上,說道:「憑什麼囚?罪在何處?他們不是修訂了所謂的律法?根據哪一條律法規章來的?」

  第九廟祝嘆息說道:「其實這事,本也是囚!至於滅口,是因為您老得罪了人家……」

  說到這裡,他無奈道:「當然,即便大家都知道,這位使者,有公報私仇的嫌疑,可就算鬧到聖地去,他說為了大局,選擇滅口,聖地高層頂多算他過度嚴苛,都未必認為他的做事方法有問題!」

  「難道沒有問題?」

  陸公冷笑一聲:「無罪之人,有功在身,改殺為囚,就沒問題了?」

  第九廟祝沉默了下,又道:「陸公忘了,自己是怎麼被迫卸任梧桐神廟的廟祝職位的?」

  陸公沉默了下來。

  而第九廟祝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輕聲道:「棲鳳府與殘獄府,兩地劫燼高層,論太上長老,共有六位。」

  「其中為首的,是從劫燼教主之位退下來的大老爺,已經被李神宗殺了。」

  「如今還有五位,陸公不要忘了,後面這兩位,可是從你手中栽培起來的。」

  他轉過身來,看著藤椅上顯得黯然的老人,緩緩說道:「當年您老也認為,他們都是人族的脊樑,絕不可能有泄露人族機密的嫌疑,結果豐城出了大亂,損失慘重,那年鬧了饑荒,死了多少人?」


  陸公微微閉目,半晌過後,才澀聲說道:「伱也認識他們,莫非也都覺得,是老夫識人不明?」

  「當然不是。」

  第九廟祝低聲道:「晚輩知道,他們本性堅定,是為了人族,可以甘心赴死的人。」

  「尤其是那位姓卓的老先生,他成為劫燼之前,在棲鳳府城,任棲鳳府巡察使之位,曾護送我等燒香人,出城接收鎮物。」

  「當時離得遠,風雨驟起,耽擱路途,入夜之後,妖邪來犯,死傷慘重,僅存他一人獨守!」

  「他為了救人,推開一個少年,自己連腸子都被掏了一截。」

  「當時他一手持刀,一手捧腹,把腸子塞進去,讓我們先走,不用等他。」

  第九廟祝自嘲地笑了一聲:「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最後也淪落成了劫燼?所以,面對他們年輕之時,怎麼能說是您識人不明呢?」

  陸公默然不語,放下了手中的蒲扇。

  「晚輩也知道,他們的古法隱患,一直都是您老幫忙壓制,因此是沒有疏漏的。」

  第九廟祝,嘆息說道:「但不管怎麼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最後他們都成了劫燼的高層,被徹底污染了,無法逆轉。」

  「其實晚輩對韓征,也並不熟悉,但聽過他跟李神宗的恩怨。」

  「至於呂堂,當年我還是神廟的燒香人,尚未晉升廟祝,他作為護軍統領,與我相熟。」

  「他二人都是剛正不阿之輩,為求公道,哪怕人頭落地,也不低頭。」

  「這種人能夠受到陸公器重,我並不意外。」


  「但若論正直、公義、捨生忘死之決心,那兩位劫燼的太上長老,年輕之時,何曾弱於他們?」

  「可結果又是怎樣?」

  他看著陸公,出聲說道:「鍊氣境尚未完善,但是,就算摒棄古法隱患的憂慮!單說未來,您老可以保證,他們不會成為劫燼?」

  聲音落下,他走到陸公的面前,伸手按住木車。

  水流轉過,木車不動,風也停住了。

  「今日這二人,不會泄密,但明日如何,陸公也不敢承諾,是嗎?」

  第九廟祝聲音乾澀,說道:「一座福地,就是一座天然城池,不用耗費數十上百年去建造,甚至要比城池,更為安穩,會涉及到數以百萬計的人族生存!」

  「言重了。」陸公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別說他們不是劫燼,就算入了劫燼,也不至於因此,毀掉一座福地。」

  「清靈公之名,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壓制住某一部分的威脅,此事也不比造一座城池簡單!」第九廟祝出聲說道:「陸公,事有輕重,情分歸情分,大局歸大局……」

  「老夫也是知情者,不如一併處置?」陸公說道。

  「陸公何必說氣話,如果真有必要,將我同罪論處,又有何妨?」

  第九廟祝自嘲了一聲,這般應道:「我受命之時,就知道這是個棘手的差事!要勸陸公放手,要勸兩位義士甘願束手就縛,又要受那位高高在上,賜福棲鳳府的聖地使者的問責……」

  「這種差事,不但得罪人,連自己良心也過不去,所以梧桐神廟當中,沒人願意接這個差事!但總得有人來……」

  他躬身一禮,說道:「陸公,我以性命擔保,護他二人性命!無論聖地使者是何意見,只讓他二人,留在梧桐神廟,不與外界來往……等將來大事功成,將他二人,完整送歸!」

  陸公神色平靜,未有應答。


  「陸公不應,只能等他二人歸來,尋他們商議了。」第九廟祝嘆道。

  「大義相壓,他二人多半要應下。」陸公沉默了下,說道:「老夫依然認為,有功無罪之人,不該殺,不該囚!將來,他們是否會被污染,不妨礙他們今日,還是人族之義士!」

  「此言差矣!」

  就在此刻,一人推門而入。

  來人面貌,約莫三十來許,煉精境的修為。

  然而,此人渾身白衣,繡有日月星辰,滿身傲氣,全無掩飾。

  哪怕對面兩人,是棲鳳府梧桐神廟的新老廟祝,他依然微微昂首,視若等閒。

  而在院外,負責守衛神廟護軍統領,看了進來,微微搖頭,顯得頗是無奈。

  「為大局所慮,捨去二三人,何以惜之?」

  來人背負雙手,淡淡說道:「九爺,這種事,過往也做了不少!只因此二人,修為不低,又與陸公相熟,便如此麻煩了?」

  「這是何人?」

  陸公掃了一眼,神色平淡:「什麼阿貓阿狗,都穿上聖地的服飾,老夫年邁,眼神欠佳,實在認不清眼前是人是狗……」

  來人臉色頓時變得冰冷,極為難看。

  「回陸公,此人名為氿臨,半年前被聖地使者收入門下。」第九廟祝嘆道。

  「原來是只龜。」陸公平淡道:「你們留下,圍著這院子,是等他過來?」


  「……」第九廟祝默然不語,只是緩緩邁步,站在了陸公身側。

  「九爺此舉,倒像是我來殺人的。」

  氿臨神色一收,笑了聲,緩緩走來,越過第九廟祝:「家師讓我來,面對陸公時,不可不敬,怎可能對他老人家不利?」

  他停住腳步,站在陸公面前,俯視著藤椅上的老人。

  「您老說過,人命皆平等,此事涉及多少人族存亡,怎麼今日老人家所器重的人,就要貴於別人的性命?」

  「有功無過,你憑哪一條律法處置?」陸公問道。

  「您老人家覺得,囚殺此二人,不合律法規章?」氿臨緩緩說道:「您老人家,之所以辱及家師,不就是因為,您不服律法,怎麼今日拿律法條例,來駁斥家師之令?」

  「律法不合情理,自當駁斥!」陸公說道:「可就連這不合情理的律法,都沒有你們可以依據的這一條!」

  「當初呂堂當街殺人,那死者雖是窮凶極惡,但未經審判,他無權殺人,故而重判!」

  氿臨說道:「當初您老人家,把呂堂提出來,赦免死罪,可沒按律法來……今日我來殺他二人,誰說就要按律法來?」

  第九廟祝沉聲道:「氿臨,昨夜大廟祝已見過你師尊,對他二人,只囚不殺!」

  「我前日動身,家師交代的,是滅口!」

  氿臨笑了聲,平靜說道:「至於昨夜發生什麼,與我無關,除非此刻,家師一紙書信,送到我手,有了新的指示……否則,我也只能無奈,按照前日吩咐行事了。」

  他微微湊近前來,道:「陸公,於情於理於大義,你都保不住這二人……」

  他哈哈一笑,挺直身子,負手而立,道:「無論鬧到棲鳳府、鬧到聖地里,家師作為,合乎規矩!倒是老人家,有著前車之鑑,仍然婦人之仁,怕是會讓聖地高層認為,您老不堪大用!」


  「陸公……」

  第九廟祝近前來,咬牙道:「氿臨這一身穿著打扮,是那位聖地使者的服飾,相當於對方親自到此!為韓征與呂堂二人性命,低個頭吧……保得他們,只囚不殺!」

  氿臨忽然輕笑了聲。

  這笑聲並不掩飾,更是告知陸公,他聽到了第九廟祝的話。

  而沒有出聲反駁,便也算是默許了此事。

  此事論來,可殺也可囚,但過往多是暫時囚禁,以此封鎖消息。

  「也就是說,可以不殺,但要低頭?」

  就在此刻,陰影籠罩了院落。

  原本夕陽斜照的小院,變得陰暗了些許。

  天穹之上,傳來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頭黑色巨鷹,盤旋空中,遮掩了日光。

  這巨鷹已然成妖,但作為那位監天司巡察使的坐騎,在各城神廟報備過,爪下有標記,故而城防守軍,未有將之打落。

  只見巨鷹盤旋一周,落在院中。

  而巨鷹身上,站著一人。

  此人貌若青年,面色冰冷。


  他身著金紋黑袍,腰掛長刀。

  他從巨鷹身上走了下來,往前方走去。

  「大膽!誰給你的資格,膽敢踏足此院?」

  氿臨大喝一聲,又看向第九廟祝:「神廟護軍負責守衛此院,莫非形同虛設?外人到此,萬一是刺殺陸公,該當如何?」

  他這樣說來,眸光森冷,往陸公的脖頸處看了一眼。

  或許在這一刻,他甚至想著,乾脆了結了這老傢伙,嫁禍給對方。

  但這位第九廟祝,以及院外的護軍,終究不是他的麾下。

  此事還是不可行!

  但殺死這個擅闖的年輕人,總歸是不難。

  便見氿臨伸手入懷,握住了聖地的寶物,準備以這年輕人的首級來立威!

  然而就在此刻,便聽得那個從巨鷹身上走來的年輕人,忽然開口說話。

  「看一看這個。」

  聲音未落,就見那金紋黑袍的年輕人,伸手一揮,扔過來一本冊子。

  「嗯?」

  氿臨怔了一下,不由接過冊子。

  翻開來,只見一頁白紙。

  他不由得錯愕,抬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年輕人,已伸手按在刀柄上,漠然開口。

  「冊子上記載著關於福地之主的詳細情報!」

  「……」

  在剎那間,氿臨便明白了過來,渾身汗毛倒豎,瞳孔緊縮。

  他立時伸手入懷,便要取出聖地寶物。

  然而刀光驟起,寒光席捲了整個院子!

  「遵從聖地之意……」

  林焰冷聲道:「滅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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