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040251：笑神嬉高奇的使徒

  第252章 04.0251：『笑神嬉高奇的使徒』

  「霍雷肖，有受傷嗎？」露易絲走上前，擔心地捏捏摸摸，問道。

  「沒事，他們還傷不了我。」他沒有阻止露易絲的舉動，轉頭看向安娜·妃躲藏的室內巷道：

  「不過現在請稍等，我得去看看那位女主演怎麼樣了。」

  「嗯，去吧，這裡交給我。估計過一會法警就要來了。」

  「好。」霍雷肖點頭，相信有她在則此地無憂。

  說罷便持劍向那隱身之處大步走去。

  一推開防火門，就見到了那位貌美如花的女演員。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簡潔封閉，密不透風，少有人跡也沒有窗戶，某種意義上真是一個私下『幽會』的好地點。

  「很高興見到您，安娜·妃女士，外面的敵人已經被消滅了，現在很安全，法警馬上就到。

  我是您的忠實粉絲霍雷肖，一名帝國海軍軍官。對您傾慕已久，這次演出結束後本想著找您收集一張簽名海報，沒想到遇見這樣的事情。」

  因為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因此霍雷肖還是先將她當成聲名在外的人類女演員對待。

  「那麼，先生，您的海報呢？」女演員眨眨眼睛，直中要害，一臉純真無害地揭穿了霍雷肖說辭中的破綻。

  「呃……它在打鬥過程中被撕碎了，很遺憾。說起來，這場話劇也算和我的職業有點關聯，我對您這部海軍愛情題材的新作創作思路很感興趣，您是從哪裡得到的靈感呢？」

  「夢。」

  「夢？」

  「是的，先生。」似是因為危機解除，女演員表現得有些放鬆，她摘下金色假髮，一襲瀑布般的紅色長髮傾斜而下。

  她轉過身，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直視著霍雷肖的眼睛。

  突然，身邊的一切都變了。

  防火門，盥洗室，烘乾機，甚至是貼著牆紙的隔音壁，腳下蓋著鬆軟地毯的地板，全都不見了。

  他浮於空中，仿佛成為了宇宙中的巨人，可以比在艦船上更深入地體會著這片虛空。

  四周星光璀璨，眼前閃過種種光怪陸離的宇宙奇觀、行星、星雲。

  然而美麗的虛空有一部分在遠處被亞空間滲出的奇異力量浸透，閃耀著深紫、幽藍、猩紅、翠綠的極光，看上去有一種超出人類理性認知的極致瑰麗。

  「夢，如夢亦似幻。」

  正當他目不暇接地看著四周的光景，沉浸於銀河的奇異壯麗中時。

  身側出現了一個女人。

  她身材相當高挑，目測足有兩米，舉手投足間展露著非人的流暢與優雅，乍一看既引人著迷又令人恐懼。

  體態勻稱的靚影渾身被包得嚴嚴實實，身穿一套隱晦不明的彩衣，背後伸出兩支鹿角般自然優美的事物。

  霍雷肖極力分辨之下，勉強能看到彩衣上明滅不定，如流光燈般閃爍的菱形色塊。但再強行看下去，眼前卻只剩下炫目的發光旋渦，連人影都沒了，只得閉目緩神。

  「勿久視，強辨真，橫心孤意終茫然。」

  空靈的女聲以奇特的韻律在他腦海中響起，霍雷肖再次睜眼時不再勉強自己看清對方那身變煥的彩衣，果真好了許多。

  彩衣之外，她還戴著飄逸靈動的絲帶，自雙肩而下，纏繞在手臂上。腰間別著一顆祖母綠色的寶石，青翠欲滴，清新自然，仿佛春天森林中的第一抹新綠。

  她的頭上罩著彩色兜帽，一手持著一桿頂端有著詭異笑臉面具的手杖。

  那張笑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好像含怒而喜，悲極生樂，端是含混不清，勾得人七情六慾酸甜苦辣，具在心中打混成一灘，心緒起伏。

  她的臉上則戴著看不見面容，在星光的照耀下宛若貼著一層油膜般，泛著彩光的純黑面具，反射出璀璨瑰麗的銀河。

  這就像是在暗示，她在演出中的面容並非本貌，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以任何一副面貌出現在世人眼前，而世人，則永遠不會見到她的真正面容，只會見到自己想要看的，和她想要世人看的。

  霍雷肖盯著這個女人，不，女異形，雖然他隱約猜到了她帶自己來這個地方的緣由，但直接就在他的面前現出原形，著實令人驚訝。

  而且看她這幅模樣，應該是是丑角劇團中的一位暗影先知。

  她抬起手杖，頂端亮出炫光。

  霍雷肖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眉宇一皺，聖血鏈鋸劍瞬間化形，直指暗影先知那遮掩了一切的面具。

  「不要輕舉妄動，以及，長話短說，靈族。」他嚴肅地威脅道。

  他知道靈族先知愛說謎語，但他可不是解謎愛好者，也沒時間跟她們玩猜謎遊戲。

  對方對這威脅熟視無睹，就像完全不覺得霍雷肖能真正造成威脅那樣。

  她甚至徑直走向前，微微低頭，好奇地從鏈鋸劍尖開始端詳，指尖順著劍身輕拂，跟他越來越近。

  霍雷肖眉頭緊鎖，但面對這個情況，反而是他自己沒輕舉妄動，依舊穩穩地端著聖血鏈鋸劍。

  如果這位暗影先知想要要動手，那早就動手了，之前也不必提醒自己，捏死一個凡人對這類高階靈能者來說，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他可不覺得自己真能打得過一位暗影先知。

  她只需略施靈能詭計，就可輕而易舉把自己完全控到死。

  在看向鐵手的時候，她放慢了目光，端詳得非常仔細，手杖頂端的奇異面具也開始變換表情，面容古怪難言。

  她繼續打量著，目光順著霍雷肖的鐵手，看向他的身體，最終緩緩直起身，直至與臉平齊，霍雷肖看著緩緩升至面前的純黑面具，只能看到其上反射出他自己那警惕嚴肅的臉。

  乍一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面對面，還有幾分荒誕的詭異笑點。

  此時，她與他的距離非常近，幾乎胸脯貼胸脯，如果她不戴面具的話，彼此的吐息甚至能吹拂到對方臉上，他的思緒中突兀彈出這個不著邊際的想法。

  霍雷肖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能察覺到面具另一側的一道視線正在打量著他的眼睛。

  「夢境顯現預言，預言揭示未來。」空靈之聲自四周傳響，直映他的腦海。

  本以為，對方第一句話會先嘲笑自己是『蠻猴』（Monkeigh）。

  Monkeigh是靈族曾經滅絕過的一種殘暴嗜殺的哺乳類生物，自那以後這個詞也成為了靈族對於銀河中所有他們眼中的【低等種族】的代稱。

  不過此番對方居然罕見地直入正題，的確令他驚訝。

  也許這就是經常出現在人類世界的丑角與方舟靈族的區別吧。

  雖然話語還是有股謎語味道，但至少沒有方舟靈族先知那樣先說上一大堆讓人摸不著頭腦，甚至混淆視聽的話。

  「那我該如何打破這個未來？」

  「順序。」

  暗影先知轉過身，倩影緩緩遠離，同時她那空靈到不像是生物的聲音接著說道：「拼圖已經在你的手裡。但正確的順序，才能破解對應的未來。」

  霍雷肖思索著她的話。

  「也就是說，你已經把走向告訴了我，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重新調整所謂『拼圖』的順序。」

  「日月交替，星光輝映，逆轉方知正解。」她的身影越來越遠。

  「還有，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這是誰幹的？這根鐵手又是怎麼回事？」

  他有種直覺，對方對他的了解超過自己的想像，不由得試圖追上去問清自己最大的疑惑。

  「正確的順序，才能破解對應的未來。」

  她再次複述了一遍。

  霍雷肖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點綴著繁星的黑暗中，仿佛在告訴他，時候未到，不可打破正確的順序。

  「您該如何稱呼？先知。」霍雷肖最後對著這位幫他忙的暗影先知喊道。

  一般靈族，尤其是丑角的名字也暗藏玄機，沒準能成為發掘她真實身份的線索。

  雖然他不指望對方真的能回答他，但他還是決定試試。

  「芙瑞妮（Fhirinne）……」

  空靈的聲音漸漸消失，只留語音若隱若現地迴蕩在這個浩瀚無垠的璀璨銀河中。

  [芙瑞妮？]

  「霍雷肖，霍雷肖？」

  霍雷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搖晃，耳邊傳來陣陣呼喚。

  突然，他猛吸一口氣，眼前的景色漸漸從銀河回到了最初的封閉密室中。

  他轉頭看向喚醒者，露易絲正關切地看著他的臉。

  「剛剛我怎麼了？安娜·妃女士呢？」他抓住她的雙臂，急切問道。

  「你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安娜·妃女士已經離開了，她說因為這次遇襲事件，她打算帶著劇團提前離開深淵港。

  哦，對了，她還給您留了一張她親筆簽名的海報。」

  露易絲將一邊的海報遞給霍雷肖。

  這張海報正是《靛藍悲歌》的精美劇照，左下角簽著安娜·妃的優雅飛揚的親筆簽名。

  背後則用颯爽優雅的筆記，用高哥特語寫著一句話，『正確的順序，才能破解對應的未來。』

  [剛剛那就是傳說中的……靈能幻術？]

  他聽說暗影先知最強大的能力就在於用幻術迷惑人心，她們既能通過幻術讓敵人感官失調、精神失常，也能用幻術為隊友帶來極強的BUFF增益。

  霍雷肖剛想向上級申請封鎖港口，把她攔下來。

  但後來一想，這樣做對於一名神出鬼沒的暗影先知來說，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他看著海報背面的那一行字，那仿佛是在暗示，時候到了，她自然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哎呀，柯克倫先生，您沒有受傷真是太好了！」此時，總經理帶著一大幫持槍護衛正好趕來：「今晚真是幸虧有您在，否則我們的當紅巨星面對這群歹人們可就危險了。哎，只可惜，這一次意外給她留下了不愉快的回憶，不知道本劇院下一次還能不能再請到她了。」

  想到這兒，總經理不由得喪氣地垂著腦袋。

  「那希望你們能多做努力，挽回負面影響了。」

  「這是自然，今晚所有受驚的賓客都會得到本劇院的誠意賠償。

  為了感激您今晚的壯舉，我們打算將您待過的觀台以您的名字命名！以後您要是再來，霍雷肖觀台將隨時為您準備就緒。這裡的一切消費您都可以隨意選擇！我們給您全免！」

  「謝謝，但我們現在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好，您忙！」

  總經理恭敬地給他讓行。

  在走到劇廳的時候，他碰上了沙威仲裁官，他正帶著一車仲裁士封鎖了劇院。

  「仲裁官閣下。」霍雷肖打了個招呼。

  「聽說您挫敗了殺手的綁架行動，辛苦了，法務部警力與近來的局勢需求相比，越發地相形見絀，敵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到處『點火』，哪怕竭盡全力，我們現在這個出警速度也已經是最快了。」

  「這些殺手隸屬於拜死教的死靈派系，如果你們想直接對他們教派下手，比起東奔西走，也許從根部下手更有效。」

  「話雖這麼說，但這些異端分子極為隱秘，我們很難發現他們的行蹤。」

  「您不必擔心，仲裁官。」哈迪妮絲走了過來。

  「這位是?」沙威看向霍雷肖，又看了看這個氣質陰森的女人。

  「鄙人乃是屍體行會新任會長。」

  沙威一聽這個頭銜，不由得向這位女士行了個禮。

  「我追查這些異端已久，但缺少能對他們斬草除根的武裝力量，既然您和我有同樣的目標，我想我們可以達成一項對我們都有好處的合作，以徹底掃清這股威脅帶來的後顧之憂，也為深淵港剷除一顆毒瘤。」

  「只要您能給我們他們的藏匿點，我向您保證，女士。我們的法警能讓他們腦漿開花。」

  「那樣最好，法警先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接著哈迪妮絲看向霍雷肖：「您可以啟動海軍與審判庭策劃的收網計劃了，柯克倫先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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