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040277：黃金王座下的約定

  第278章 04.0277：『黃金王座下的約定』

  [暗影先知……？]霍雷肖看著面前這個身材凹凸有致，戴著假面的女異形。

  「把它還給我，難道你想撕碎我們之間的合作嗎？靈族。」拉文諾語氣冰冷至極，一隻手已經開始積蓄靈能。

  「合作已經結束了。」暗影先知用空靈的聲音回答道：

  「我要的報償是得到這本書，裡面記載的東西，不是你們人類可以翻閱理解的，如果你們打開，最終只會落得和薩魯提人一樣的下場。網道之中的黑圖書館才是它最終的歸宿。」

  「把它給我！」

  審判官驟然出手，狂怒地對暗影先知發動了靈能襲擊。

  先知抬起長杖，使用不知名的技巧，帶著小得多的靈能波動，抵消了撲面而來的攻擊。

  「把它交給我們，才是最好的正解，這也能在未來拯救你們的文明。」

  暗影先知抬起手，一些小部件出現在她的手中，緩緩浮起：

  「這裡是你們面前所有死者的靈魂暫存器，我從大敵的口中奪走了這些靈魂。

  作為我們以後可能的新一輪合作誠意，我會把這些靈魂交給你們，這是能讓她們魂歸你們所謂黃金王座唯一的辦法。」

  暗影先知並不打算讓面前這些人類做選擇題，在將這些懸空的小部件交到審判官手上後，她縱身一躍，身形被一團絢麗的馬賽克徹底包裹住，跳入了網道，不見蹤影。

  「報告，我們沒能找到那顆粉色寶石。」手持星鏢槍的女人急匆匆沖入教堂，從側面衝過來匯報導。

  「安放爆燃炸藥，摧毀整艘船。」審判官陰沉著臉下來道：「讓軍監局來收殮屍體，帝國的勇士要得到妥善安葬。」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

  整艘朝聖船被拖曳到遠離航線的地方，過載了引擎，化作了一團虛空中璀璨的等離子團，絕無任何生物能在這種爆炸下存活，哪怕是惡魔也不行。

  ——

  深淵港的暴亂已經平息。

  在海軍介入政治，並清除了行會聯盟勢力後，擅長運營政治的極限戰士們利用自己的特長，在暴動進一步惡化前，帶著火蜥蜴、聖血天使，還有國教與神聖玫瑰修女會及時介入。

  避免了隱藏在人群中的暴徒將混亂帶給整個深淵港，且清除了數百個星球上聞聲而起的小型異端教派。

  星球政權的定奪待議，在此之後將由身為行政專家的極限戰士們協助重建政治秩序。

  沒人想到，恢弘的凱旋式後緊接著的，便是一場葬禮。

  深淵港軍監局海軍軍監五處除了法莉妲以外，全員光榮殉職。

  忠嗣風暴兵『雷霆戰鷹』第一連第三行動大隊僅有瓦莉娜一人倖存。

  犧牲勇士的遺體被蓋上了帝國的天鷹旗。

  這一次，帝國海軍的各個將軍，還有諸多軍官均出席了這次葬禮。

  其中甚至包括不久後到達的朦朧星域海軍安保部調查組的專員們。

  因為軍監五處拼死提供的證據，讓哥特艦隊能以極小的損失根除了隱患，面對調查組的專員們，哥特艦隊雖然受了一些處分，但並未傷其筋骨。

  霍雷肖知道，如果這一次沒有得到妥善解決，哥特艦隊被朦朧星域海軍部借調的報應級戰列艦『血鷹號』將被正式從哥特艦隊抽編給賽普拉-芒迪的本部艦隊。

  還有數十艘狀態完好的主力艦將被抽調給卡利西斯艦隊和堡壘艦隊，加上後續各種來自混沌的破壞。

  最後，在吃了死亡守衛『實職老大』泰豐斯一記狠活後，哥特艦隊從此一蹶不振，大量戰艦被痘疹瘟疫癱瘓在錨地，失去了戰鬥能力。

  最終釀造阿巴頓第13次黑色遠征中哥特艦隊無船可用，維納斯卡·卡塔莉婭上將只能統御一艘月級巡洋艦，帶著數艘輕巡洋艦和幾支護衛艦分隊就倉促應戰，冒死衝擊榮光女王號『復仇之魂』，最後出擊艦隊全員被近乎殲滅的慘劇。

  但現在，海軍軍監委員和忠嗣風暴兵在付出高尚的犧牲後，本職就是確保帝國戰艦忠於帝國的他們，再一次用忠誠的行動，對神皇的誓言，保護了祂神聖的海軍資產。

  勇士們的棺槨被軍監委員、忠嗣風暴兵、海軍軍官們組成的送殯隊抬入阿布里達爾忠嗣禮堂。

  下方就是在第十二次黑色遠征中，英勇衝擊三座聚能黑石要塞，最終過載三座要塞而犧牲的阿布里達爾艦長的陵寢。

  「哥特艦隊由衷感謝這些高尚的神皇勇士，是他們用自己的鮮血與生命，捍衛了神皇的榮耀，守護了祂神聖的艦隊。

  同僚們，我們每個人都曾發誓，要守護祂的榮耀。但在死亡真正降臨前，又有多少人能記得自己的誓言？

  梅琳娜軍監委員和軍監五處的軍監，以及這些英勇無畏的忠嗣風暴兵們做到了，帝國海軍銘記他們的奉獻，他們的犧牲不會白費，哥特艦隊將替他們將神皇的怒火灑向帝國的敵人，誓死捍衛人類的榮光。」

  「其實，帝國海軍哥特艦隊與深淵港軍監局從來都沒有什麼矛盾，我們從始至終都是互相扶持的兄弟單位。一切，都是我們秘密的計劃，只有讓別人看著我們真像『反目成仇』，他們才能不懷疑我們。」

  年邁的猩紅級（上將級）海軍軍監委員率先摘下了自己的大檐帽，向禮堂中參與葬禮的人們說道。

  「而梅琳娜軍監委員，她毅然背負了所有的誤解和委屈。在此，我替她向諸位澄清，這都是為了神皇服務而做出的犧牲。就這樣吧，所有人！一齊，脫帽默哀！」

  台下，薩繆爾·胡德中將、佩魯准將、埃爾芬斯通領校、霍雷肖等人一起懷揣著肅穆哀傷的神色，摘下了自己的雙角帽。

  他們有的人是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計劃，有的人是後來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是計劃中的一環，保密策略是為了讓一切看上去更加自然，偽裝哥特艦隊和深淵港軍監局鬧掰了的假象。

  送殯的人們拿著一束束鮮花，陸續上前。

  拉文諾審判官始終沉著臉，他的手上拿著一束粉色薔薇，同時攥著那一枚幾乎被歲月磨到拋光發亮的天鷹吊墜。

  他走上前，看著躺在棺槨中那張蒼白的臉龐，嘴唇微動。

  梅琳娜的遺體是唯一完好到能被展示的，棺中的她穿著嶄新的制服，戴著手套的手中捧著那把一直陪伴她到最後的動力劍，雙眼上擺放著兩枚王座金幣。

  拉文諾審判官攥著天鷹吊墜，凝視許久，直到面部表情開始扭曲。

  他在眾目睽睽下駐足了很久，人們給了這位沉浸在悲傷中的審判官足夠的時間。

  「拉文諾，你在哭什麼？」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面前響起。

  拉文諾猛地一抬起頭，悲喜交加地看著眼前散發著淡淡金色光影的女子。

  「梅琳娜？」

  「你這個傢伙終於回深淵港了啊。」

  「嗯，我回來了。」拉文諾審判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顆顆淚珠從這個大男人，擁有神皇賦予的無上權力的審判官眼眶落下。

  「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看不見你的蹤跡。當聽說你回深淵港的時候，我還挺開心的，但……」

  女人話音一頓，苦笑著：「誰知道我們再次相見，是在這樣大的情況下呢。」

  「抱歉，跟你接觸太多，會暴露你的。」拉文諾咬了咬唇。

  「是啊，我們都懷揣著神皇交付我們的各自使命，使命讓我們不能在當時相聚。

  但那天……在宅子裡面看見你的時候，我真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啊。」

  「我……也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但我沒想到，那一面，居然是我見你的最後一面。」

  拉文諾猛擤一聲，茫然惆悵地瞥過視線。

  忽然，宏大的鐘聲從頭頂奏響。

  面前那道恢弘的金色大門緩緩展開。

  兩排高大宛若巨人的金甲衛士屹立在門旁，肅穆無言。

  「時間到了，拉文諾。我該走了。」梅琳娜低下頭，手背在身後苦笑著。

  她轉過身，看向金色的大門，深吸一口氣，然後暢然吐出，接著緩緩邁步。

  「梅琳娜！」身後傳來咬牙吶喊。

  女人緩緩側過頭。

  「我愛你！我們黃金王座下再見！」

  她的臉上閃過愕然，接著，漸漸揚起笑容，一行熱淚潸然流下。

  「黃金王座下再見，我的愛人。」

  女軍監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門後的金光之中。

  法莉妲繞過痴痴站著的拉文諾，也為梅琳娜軍監獻上了一束花。

  當她走到老軍監委員身邊時候，他擠出微笑說道：「你自由了，孩子。去做選擇吧。」

  法莉妲咬著唇，敬了個禮，沉默無言。

  她回到了空蕩蕩的軍監五處辦公室。

  桌上擺滿了各種文書情報，但處理它們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她此行是來替同僚們收拾遺物。

  當她來到梅琳娜軍監的辦公桌，拉開抽屜時候，裡面一封書信落了出來。

  法莉妲看見了上面的一行字：致法莉妲。

  她有些詫異，緩緩用裁信刀劃開火漆封口。

  法莉妲攤開紙張，看著上面工整的字體：

  『法莉妲，當你打開這封書信的時候，說明我已經不在了。

  我一直對那天前往你家，將你從海軍帶出那件事懷有深深的愧疚，在此，我懇請你的原諒。

  但為了神皇之志，有時我們不得不去做很多我們不情願做的事情。

  因為，我們是軍監委員，是神皇的眼睛與規尺，甚至我們的手上不得不沾染同伴的鮮血。

  這是一份時常遭人誤解的工作，雖然我們中有凱恩軍監、岡特軍監、亞瑞克軍監那樣得到愛戴的標杆。

  但大部分人對我們是憎恨的，認為我們管的太多，覺得我們是殺害同胞的無情劊子手。

  可帝國，不能沒有我們，異端不忠的威脅無處不在，必須要有人甘願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靈魂與清譽，去為帝皇斧正並清除那些不忠。

  想要忠誠地履行自己的職責，就必須拋棄職責以外的東西，包括顏面、榮耀、安危。

  這樣的道路艱辛而痛苦，並非所有人都能忍受。

  但無論你最後走上哪一條路，請務必銘記你的職責。

  銘記，你是帝皇的戰士。

  希望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重回平靜。

  我衷心地祝願你每天都能保持笑容，同事們都說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向未來進發吧，年輕人，捍衛人類未來的重任與職責就交給你們了。

  祝好。』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啪嗒啪嗒地掉在信封上，染花了字跡。

  毫無疑問，這是一封遺書。

  梅琳娜軍監在行動前就已經做好了一切可能的準備，包括赴死。

  滴滴滴滴！

  忽然，法莉妲身上的通訊念珠傳出鈴聲。

  「您好，我是法莉妲·胡德軍監委員。」

  「法莉妲！」通訊那頭是自己的伯伯，薩繆爾·胡德悲喜交加的聲音。

  「我們找到了你的父親，他還活著。」

  法莉妲猛地抬起身，眼中閃耀出明晰的光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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