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紅與金

  第1章 紅與金

  清明時節，細雨紛紛。

  殷間懷著一絲悲痛的心情，去參加自己一位半夜猝死室友的葬禮。

  但是在路過斑馬線的時候。

  一輛泥頭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忽然闖入了他的視野，迎面而來。

  「我大抵是要死了。」

  驚懼之中，殷間只感覺時間的流逝似乎慢了下來。

  他整個視野先是被車頭填滿，而後一陣天旋地轉，最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

  賽迦新世紀2077年。

  （以雲霄帝國，魔械帝國，自然帝國，萬獸帝國，神聖帝國……五大帝國為首，諸多帝國簽署不戰協議，建立高等國議會開始，賽迦星球邁進表面和平的新紀元，以此為年曆。）

  嗡.嗡.嗡.

  當殷間恢復意識，視野中的黑暗逐漸退散之時，他只覺得大腦一片模糊，意識中還殘留著粉身碎骨的劇痛，以及呼嘯而來的重卡。

  他的眼前滿是扭曲錯亂的斑駁重影，耳邊仿佛有無數重重迭迭的嘈雜聲音。

  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正在逐漸散去。

  殷間的意識慢慢恢復清明。

  「我我沒有死嗎？」

  殷間有點茫然的心想。

  與此同時，地面輕輕一震，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動彈了一下。

  在震動發生的同時，殷間的耳邊傳來了一絲粗重的呼吸聲。

  伴隨著呼吸聲，濕潤中帶著絲絲灼熱的氣息，夾雜著一些明亮的火星，從側邊噴到了殷間的身上。

  在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時候，他依然有些茫然的轉過頭。

  下一秒，一對豎直的赤色瞳孔出現在殷間的眼中。

  除此以外，還有著縱橫交錯的獠牙，一對崢嶸蜿蜒的龍角

  嘶！

  像是在冬天被潑了一盆冷水，殷間猛然一個激靈，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臟幾乎驟停。

  一隻可怕恐怖的紅色巨龍，出現在了殷間的真實視野中。

  紅色巨龍的體長超過了三十米，像是一座橫立的紅色山丘，模樣猙獰。

  它的兩顆瞳孔像是熾熱的熔岩球，渾身緊密排列的深紅色龍鱗仿佛寶石，又猶如一簇簇正在燃燒的火焰，泛著淡淡的光澤，許多層龍鱗密切的咬合鑲嵌在一起，帶著濃郁的硫磺氣味，透露出一種堅不可摧的防禦力。

  一蓬蓬火星從紅色巨龍的鼻孔和獠牙縫隙之中噴出。

  它的呼吸是如此真實，每一枚紅色鱗片都是那樣的栩栩如生，近距離下，沛然的壓迫力幾乎猶如實質，撲面而來，讓殷間如墜深淵。

  紅色巨龍靜靜的盯著殷間，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殷間心中驚懼，下意識的邁動爪子，後退幾步，同時咔嚓幾聲踩碎了一些東西。

  咦？

  爪子？

  殷間微微一愣。

  他低頭一看，一對龍爪包覆著如同極小鑽石般的光耀鱗片，闖入了他的視野之中。

  「這」

  不等殷間心中多做思考，大量的信息忽然從他的腦海之中爆發，像是浪潮一般衝擊著他的心神。

  他的雙眼頓時變得一片空白茫然。

  「你是金龍，金屬龍之首，善龍之首」

  這第一道信息轉瞬即逝，並不完整就消失了，接下來更多的完整信息灌注進殷間的腦海。

  「你是紅龍，五色龍之首，惡龍之首，多元宇宙無盡世界中最強大的種族。」

  「從你誕生之時，伱就註定成王，世界等待著被你統治，萬族等待著被你奴役。」

  「.」

  「在你面前，所有存在都將卑躬屈膝，或出於恐懼，或出於忠誠。」

  「塵世生物都該聽從你的號令，萬物種族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取悅你，奉你為王，不然，他們就不該存在。」

  「.」

  潮水一般的信息湧入殷間的腦海，不停沖刷著他的靈魂，與他現有的認知融合在一起，漸漸形成了獨特的世界觀。

  再回望視野中的紅色巨龍，殷間的眼神從茫然空白中恢復正常。

  他逐漸明白了一切。

  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人類了。

  他變成龍了。

  眼前的紅色巨龍，是他的龍娘，屬於五色龍之首，紅龍。

  紅龍娘緊緊的盯著殷間。

  在紅龍娘的注視下，殷間迅速張開龍口，以一種語調深沉的語言，花費了長長的時間，說道：「撒加·加坦傑厄·亞托克斯·迪亞波羅·奈克瑟斯·坦格利安.阿爾宙斯！」

  他說出的一長串名字，是屬於他的龍之真名。

  龍的真名往往很長很長。

  曾經有個與龍之真名有關的故事廣為流傳。

  一位資深盜賊在歷經千辛萬苦，以一條胳膊和大腿為代價，潛入成年巨龍巢穴後，終於偷出了一本傳言記載著真龍偉力根源的【龍之書】，當他興致沖沖的帶著【龍之書】，給一位會龍語的施法者解析時，赫然發現，整本書竟然只是那條巨龍無聊時記錄的自己名字。

  【龍之書】末尾，巨龍使用戲謔嘲諷的語氣寫下，所謂【龍之書】的傳言是自己故意放出來的，為的就是找點樂子，最終得知真相的盜賊氣血攻心，當場暴斃猝死。

  言歸正傳。

  至於剛才的信息，名為龍之傳承，是真龍身份的認證，也是令雛龍能夠生而知世的龍族偉力。

  所有的真龍，在出生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接受龍之傳承，然後口吐真名，證明自己屬於具備智慧，接受了龍之傳承的真龍，而不是愚蠢的無腦龍獸。

  如果無法說出真名，會被龍娘遺棄。

  沒有龍娘的庇護，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剛出生的雛龍活不了多久。

  所有的真龍，都是具備智慧的魔法生物，是食物鏈的最頂端，天生會說龍語與大陸通用語。

  至於龍獸其實就是接受龍之傳承失敗，腦子被燒壞的真龍，或者是某些發生了惡性變異的倒霉蛋。

  「撒加·加坦傑厄·亞托克斯·迪亞波羅·奈克瑟斯·坦格利安.阿爾宙斯。」

  他心中重複默念了一遍自己的真名，心情有些複雜。

  「殷間.既然轉生成龍，這個名字已經不適合我了。」

  「從現在開始，我名為撒加，真龍撒加。」

  「賽迦新世紀2077年…………我，撒加·阿爾宙斯，將以真龍之軀，在這顆名為賽迦的星球上迎來一段或好或壞的，嶄新的龍生。」

  龍之傳承是親代真龍將對世界的理解，對自身的認知，還有戰鬥和生存的方式等等知識精挑細選出來，一代代的傳承下去。

  千年萬年的傳承內容豐富無比，簡直是浩如煙海。

  與其相比，撒加身為人類之時那二十多年的閱歷猶如河中砂礫，即使在接受傳承之前就已經有了獨立的三觀，而且龍之傳承不是一次性的全部灌進腦中，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影響。

  實際上撒加有一些不清楚，到底是名為殷間的人得到了龍的傳承，占據了真龍身軀，還是名為撒加的雛龍靈魂吞噬了人的意志，得到了人的記憶，亦或是兩者合二為一，彼此融合，不分彼此。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撒加很擅長將想不清楚的東西拋之腦後，隨著以後的成長，時間自然會給予他答案。

  「只不過，我傳承里有條消息一閃而逝。」

  「似乎是在說我是金龍。」

  「難道因為我的龍父是金龍？或者祖上有微弱的金龍血脈？」

  龍巢里沒有龍父的存在，撒加只看到了紅龍娘。

  在剛才的傳承里，也沒提到任何有關撒加龍父的信息。

  「但是金龍傳承也就這一句話其他的全部是紅龍傳承。」

  「我應該，是紅.誒？我不對勁。」

  撒加回憶著自己得到的傳承，同時，藉助鑲嵌在龍巢內的一些透亮火炤礦石反射的影像，看清了自己的模樣，不禁有些驚愕。

  剛剛出生的小雛龍腦袋看上去有些大，脖子不長，龍翼同樣比較短小，他的身體圓滾滾顯得有點短粗，腦袋上有三對稚嫩的小巧尖尖龍角，還沒有長開但已經顯得非常奇異，因為絕大多數的龍只有一對龍角，五色龍中最劣等的白龍甚至於沒有龍角。

  小雛龍使勁的蒲扇小龍翼，跳了跳腳，卻無法飛起來，只是能勉強離地幾寸晃悠。

  與模樣雄壯威武的紅龍娘相比，剛出生的雛龍看上去有點萌，模樣十分可愛，一舉一動都憨態可掬。

  另外，最令撒加感到不對勁的，是他鱗甲的色澤。

  小撒加的鱗甲並非紅龍的火紅色，而是，金光閃閃，奪目輝煌的金色鱗甲。

  「為什麼我是金色的。」

  「我到底是紅龍還是金龍。」

  「我真有金龍祖輩？」

  「不對，金龍的龍鱗也不是我這樣。」

  撒加沉吟思索。

  雛龍一身像是細小鑽石般的金色鱗片緊密嵌合，嚴絲合縫，與普通的紅龍鱗片樣式截然不同，布滿細密龍鱗的面甲上，還有一對黃金瞳，宛如金龍之瞳，正迸發著奪目的光彩，像是燃燒著的金黃色火焰，令人難以忽視，給萌萌的小雛龍增添了一些威勢。

  具體形容的話。

  撒加的身軀外觀類似於披著金色鑽石般閃耀鱗甲的紅龍。

  金色的鱗甲讓撒加看起來仿佛金龍，可是金龍的龍鱗是不規則的嵌合圓形，比較類似魚鱗。

  撒加的龍鱗，卻像是由無數顆細小的不規則多面晶體組合鑲嵌在一起構成，與眾不同，前所未有，每一枚龍鱗內部似乎都有著無數個不規則不對稱彼此嵌合的細小截面，模樣質地如同夢幻美麗的鑽石，正折射著光線，璀璨而明亮，閃耀著灼目絢麗的金色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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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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