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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完了!

2024-09-11 17:10:14 作者: 夏千鯉
  「我的意思是,我的右邊,恰好在你的左邊!」

  「哦!」

  蘇見月恍然大悟。

  見她沒有再繼續追問的意思,蕭玉祁這才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換好了新的四件套。

  蘇見月抱著換下來的四件套下了樓。

  確定她真的下去了,蕭玉祁這才逃也是的,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寢臥。

  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完了!

  真的。

  蕭玉祁甫一回房。

  便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他隨即端坐起身,隨手扯過一件外袍套上。

  對著銅鏡,將略顯凌亂的頭髮捋了捋,才沉聲道:「進!」

  進來的人,仍是左鷹。

  他根本就沒敢抬頭

  「陛下,許年華那邊,招供了!」

  蕭玉祁扯過腰帶,系好。

  隨即,又穿好了鹿皮靴。

  「將他的供詞呈上來。」

  「啟稟陛下,並無供詞,許年華說,有些話,他想與陛下單獨說!」

  蕭玉祁整理衣衫的手一頓。

  看了看天色。

  「宣!」

  司徒朗從前專門議事用的廂房,成了蕭玉祁如今宣人議事的地方。

  他一身玄色龍袍,正襟危坐於主位之上。

  許年華跪在地上,雙手雙腳皆帶著鐐銬,狼狽至極。

  「想明白了?」

  蕭玉祁不緊不慢的問著。

  像是對他即將宣之於口的事情,沒有半分好奇。

  許年華慘敗一笑。

  「由得我想不明白麼?」


  從蕭玉祁決定,要將血淋淋的現實,毫無保留的撕開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刻起。

  蕭玉祁就預料到了,他遲早會說的。

  不論是為了許家上下一兩百口人,還為了他這些年,認賊作父,識人不清蹉跎過的歲月。

  那些枷鎖,比桎梏住他的手腳鐐銬更加沉重。

  他若不將那群人的秘密宣之於口,即便死了,他都無顏去陰司地獄,面見許家的列祖列宗。

  「從我見薛良奇的第一面起,司徒朗便已經成了薛良奇,所以,這麼多年,我從沒有發現過他的身份。」

  許年華娓娓道來。

  這就說明,真正的薛良奇,很有可能,早在從皇宮領旨出來的那一刻,便被司徒朗有預謀的殺害,並且成功的頂替了他的身份。

  那個時候,太子病逝。

  宮裡宮外,亂成一團。

  想要悄無聲息的偷梁換柱,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原來,這場局,早在所有人都不曾意識到的時候,便悄然展開。

  直到現在,長成了參天毒株。

  「第一次發現,他與冒兒山那邊有聯繫,是在我隨他來到涇縣的第二年,我當初,並不知道,為何他會在一眾隨從中,偏生挑中了我,去替他向冒兒山傳信,現在,我全都明白了!」

  司徒朗是在以另一種方式收買他。


  他貪心不足蛇吞象。

  在設計害死許家滿門之後,還企圖他這個許家僅存於世的唯一血脈,最後一絲的價值榨乾。

  「他為的,不過是我許家那一枚密不外傳的神藥!」

  許家世代為醫。

  世人都傳,許家有一顆家傳的神藥,可活死人,肉白骨。

  便是已經死透了的人,一顆下去,也能從閻王手中,搶回性命。

  再在生死簿上多添十年光陰。

  但是,從未有人見過那藥適合模樣,究竟是真是假!

  司徒朗在賭。

  賭許家真的有那顆神藥。

  所以,他借著太子之事,威脅許大人,交出秘藥。

  許大人寧死不屈,這才有了許家的災禍。

  那時的太子,必須死。

  許年華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消化完這樣的事實。

  雖然,很難以接受。


  可他卻不得不接受。

  那個於他而言,亦師亦父之人,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許年華苦笑一聲。

  「許家根本就沒有那個勞什子的秘藥,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於常人來說,許家也曾是多少人家望塵莫及的醫學大家。

  然,在那些善於謀算,工於心計,真正的世家大族來說。

  捏死許家,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

  「事已至此,我便將我所知道的事情,盡數告訴於你,若你真能替我報仇雪恨,那麼,九泉之下,我也能有臉面,去見一見我的父親,與許家的列祖列宗!」

  許年華朝著蕭玉祁重重一拜。

  還未起身,便聽見噗嗤一聲。

  一支淬毒的冷箭,毫無預兆地穿透他的後背。

  徹底阻斷了他所有的未出之言。

  「誰?」


  「來人,抓刺客!」

  門外一陣兵荒馬亂。

  蕭玉祁眉頭皺緊。

  他看著許年華跪地參拜的動作。

  白色的長衫後背,黑色的血液汩汩滲出。

  可他的手,卻緊緊地抓住長袍的衣角。

  蕭玉祁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先是探了探許年華的鼻息。

  確定他完全沒了呼吸。

  之後,才試探性地,拉起了他長袍的衣擺。

  修滿了翠竹的衣擺,似乎有夾層!

  蕭玉祁將衣擺剪開。

  果然內有乾坤。

  一塊帛書包裹其中。

  打開,卻一個字的沒有。


  蕭玉祁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將帛書放在了燭台上烤。

  果然。

  漆黑的字跡,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

  不一會兒,左鷹帶來了一名偽裝成他們這邊士兵的刺客。

  那刺客的下巴被左鷹利落地卸掉,取出了藏在牙齒上面的毒藥。

  刺客求死不能,嚇得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冒兒山那邊的人?」

  在他們進來之前,蕭玉祁便將那塊絹帛塞進了自己的胸口藏好。

  等人進來,他一雙清冷的眸子,才淡淡的睨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

  許年華的屍體還躺在地上,就在那位刺客的身邊。

  「不說,也沒關係!」

  蕭玉祁十分好脾氣的說道:「左鷹,搜身。」

  不一會兒,左鷹便將那人渾身上下搜了個遍。

  最終,除了藏在腕上的袖箭之外,什麼也沒有找到。

  蕭玉祁打量著袖箭。

  全都是由精鐵打造,這鍛造水平,與秦仲那邊,不相上下。

  箭尖處泛著寒光,很明顯,是淬了極其烈性的毒藥。

  有錢,又有這般精良的兵器。

  蕭玉祁問道:「你們那,總共有多少兵馬?」

  那人不說話。

  蕭玉祁又問:「你說,寡人截斷了冒兒山周圍所有的出入口,在缺水斷糧的情況下,你們的人,能夠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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