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哎呀,要命了

2024-09-14 23:57:33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這一夜,橘貓還是獨自在角落裡睡的。

  睡得咬牙切齒。

  白日裡怎麼就記不起來給方晚葶安排個住處?

  怎麼能不安排?

  氣的它想拿爪子扇自己的臉。

  明天可千萬不能忘了!

  熄燈之後,方晚葶問:「歲寧,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太子啊,」方晚葶說,「你現在是在太子的庇護之下,可太子沒有給你名分,他是想怎樣呢?」

  橘貓豎起了耳朵。

  林歲寧撒嬌的口吻道:「哎呀,我也才剛及笄嘛,不急的。」

  「歲寧,你不懂,太子納個侍妾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可他沒有讓你去東宮,反而把你養在這兒。這能是什麼緣由呢?他定是要等太子妃進了東宮,再來安排你。你沉溺在他對你若有似無的那點好,他卻在日日想著選哪位千金為太子妃!」

  許多權貴為了一樁好親事,在娶妻之前,外面沒少花天酒地,後院是乾乾淨淨的。

  這樣的夫家,很重視妻室,也很在意尊卑,不會出現寵妾滅妻的事。

  太子不必如此。

  可若非這個緣由,方晚葶實在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原因。

  角落裡的橘貓氣得大口大口呼吸。

  無奈它是只貓,也不能替自己辯解。

  「不是的,」林歲寧輕聲說,「我覺得不是這樣。」

  「那是什麼?」

  「他是太子,可哪怕他成了天子,也不是為所欲為的,」林歲寧很大膽的猜測說,「我覺得他給我身份,讓夫子教我讀書,是為了讓我有朝一日能與他並肩而立。」

  她沒有證據。

  但她能體會到,太子給她的一切,不只是為了擁有她,他在推著她往上走。

  只是這條路或許並不容易。

  一片漆黑之中,橘貓望向林歲寧的方向,發亮的眼眨了眨。

  方晚葶很無奈,「你呀,可真敢想。」

  林歲寧隔著被子抱緊她。

  「我不這麼想,又能怎麼想?他是太子啊,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姨母,你說是不是?」

  橘貓不安的站起來。

  沒有,他什麼時候強迫過她?她若是有不願意的苗頭,他也不可能強求的啊!

  方晚葶嘆口氣。


  「你是對的。眼下的情形,也只能盼著太子對你好點。」

  她緩緩後,才發現歲寧喚的是姨母,而不是姨娘。

  林歲寧解釋說:「王妃娘娘派人去了趟林家。姨母,你是自由身了,從此之後你是我的姨母,不是姨娘。」

  是好事。

  方晚葶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十年,她是無悔的。

  林歲寧貼著她身子,啞聲說:「姨母,那時候你叫我改口,我還傻呵呵的很高興,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可真傻。」

  那會兒她小,嫡母又動不動打她,父親也不管。

  終於姨母住到自己家裡來,父親笑著對她說:以後有姨娘疼你了。

  她開心了好些天。

  父親待姨母好過幾年,那幾年裡,嫡母沒能再碰她,她身上的傷都慢慢養好了。

  也是到長大之後才明白,她的開心,是姨母用什麼換來的。

  到現在她終於能還姨娘一個自由身,只是太晚。

  方晚葶撫她的臉頰,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

  「沒什麼的,當初若嫁給周稷卿,也未必能好過,他是什麼性子,早晚會因為想往上爬,再去攀附陸怡那樣的姑娘,到時候我這個糟糠之妻的下場,能比秦香蓮好一些嗎?」


  「不管什麼活法,人只要活著,這條路總是難的,總不能一帆風順。」

  「如今這樣,不是挺好?」

  那兩個姑娘哭抱在一塊兒。

  李玄澤聽她們這樣說那樣說,弄得自己眼眶也濕濕的,渾身難受。

  大晚上的,要命了。

  ……

  永安侯夫婦再次登門,說是為上回冤了郡主的事道歉。

  林歲寧去正堂時,梁王和梁王妃正與這對夫婦相談甚歡,毫無芥蒂的模樣。

  梁王妃笑著說:「上回的事兒把我們也嚇得夠嗆,連夜讓下人們給水塘砌上石欄,還好侯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否則咱們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永安侯擺一擺手。

  「怎會說不清,那一日夫人出事,我急昏頭,對郡主語氣不善,後來細想,郡主也受了委屈,我這無論如何也得拉下這張老臉來登門認個錯!」

  論年紀,永安侯是長輩。論功勞,整個啟元朝廷沒幾人能在永安侯面前誇大其詞。

  端看梁王和梁王妃雙雙在這兒陪客,林歲寧就不能再擺譜。

  「侯爺哪裡的話,誰還沒有個情急的時候,換我遇上了這事,只怕更六神無主。」

  林歲寧走進屋子裡,立在梁王妃身旁,繼續對永安侯道:「侯爺與夫人伉儷情深,我當真是欽佩不已。」


  永安侯接話也很快,爽朗道:「子肖父,郡主想找個好夫婿,可看看我兒!」

  林歲寧嘴角一蹙,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

  早知她便不多話,真是說多錯多。

  梁王妃笑道:「永安侯就是愛說笑,許辰呢,怎麼不同永安侯一塊兒過來?許辰原先同我們知許玩挺好,如今是不相往來了?」

  「他……」

  永安侯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下人匆匆跑來。

  「王妃娘娘!小小姐昏睡不醒!身子很燙!」

  梁王妃站起身,「大夫傳了沒有?」

  「傳了!府上的大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要派人去請趙大夫?」

  「去傳!」

  林歲寧原本還以為,這是王妃讓下人幫忙做戲,以便脫身的法子。

  可到了聞映月的屋子裡,她才知道映月是真的病了。

  滿頭的冷汗,唇色慘白,雙眼緊閉著,嘴裡似乎喃喃念著什麼,卻聽不清。

  梁王妃捏袖子給孩子擦汗,急得要命。

  「怎麼回事?映月什麼時候開始身子不適的?」

  服侍聞映月的婢女快要哭出來,怯生生的說:「昨晚小小姐就不言不語的,也不肯洗漱就往床上躺了,今早喊不醒,才發現小小姐不對勁。」

  說完便往地上一跪,「是奴婢不仔細,昨晚竟然毫無察覺,請王妃責罰!」

  林歲寧蹙起眉。

  昨晚送聞映月回來時,明明這孩子還好好的,怎麼會回到屋子裡就不言不語了呢?

  是這婢女在撒謊,還是從府門口到回房的路上,發生了什麼?

  梁王妃順著問:「昨晚?昨晚還發生了什麼?」

  婢女磕頭說:「昨晚小小姐跟宵寧郡主出去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