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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歲寧養的貓叫呆呆

2024-09-11 18:18:33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林歲寧守著貓不肯走。

  她不知道呆呆能不能挺過這一次,是不是就這麼熬不過了。

  她怎麼能走?

  林歲寧把貓小心翼翼的抱到屋裡,放在了床褥上。

  「呆呆,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橘貓似乎實在是撐不住了,閉上了眼。

  但它還有呼吸,腹腔還在起伏。

  林歲寧就在邊上守著,冷靜下來之後,她弄了點水,給呆呆擦嘴。

  林誠錄在門外等著,很快沒了耐心。

  「歲寧啊,這是太子殿下找人,可不能耽誤,到時候全家都要被治罪的!」

  林歲寧俯在貓耳邊,輕聲說:「等等我,等我回來。」

  呆呆睜開一點點眼縫,又閉上。

  林歲寧走出去。

  林誠錄見她連衣服都不換一條,氣道:「你不曉得打扮打扮,你是沒手?」

  對於萬蓮來說,只有自己女兒林芳菲美若天仙。

  可林誠錄覺得歲寧的相貌要比芳菲美,若說被太子看中,歲寧的勝面要大上一些。

  林歲寧置之不理。

  她就這麼走了出去,走到院外,小桃正趕回來,手裡拿著海棠花枝。

  小桃看了看小姐,再看看小姐身後的老爺,慌張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林歲寧靠近小桃的耳邊,輕聲說:「你把呆呆抱到祖母那兒去,求她先幫我照顧著。呆呆受了點傷,你抱的時候小心些。」

  東宮在長安,她這一去,還不知今日能不能回來。

  祖母吃齋念佛,總有顆慈悲心,應當會願意庇護著呆呆。

  也只有祖母那,繼母不敢擅闖。

  ……

  林歲寧實在不願意費心打扮,林誠錄也無法強求,只能唉聲嘆氣。

  多好的苗子,非得糟蹋這樣的大好機會。

  在正堂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派人催了兩回,才等到繼母帶著林芳菲出來。

  林芳菲把最貴重的珠釵和衣裳都穿上了,還抹了胭脂,用螺子黛描了眉。

  林誠錄讓這兩個姑娘站一塊兒,仔細看了看。

  還是覺得二丫頭更勝一籌。

  「萬蓮,你帶著歲寧去換身衣服。歲寧,你聽話點,那隻貓父親給它請大夫看。」


  萬蓮眼神一瞥,不情不願。

  「不挺好的,這丫頭穿綠色多好看,換什麼換。」

  林誠錄臉色變沉,正想斥責她不識大體,周稷卿踏入正堂。

  周稷卿目光掃過站得端端正正的林芳菲和林歲寧。

  「這是做什麼?」

  林誠錄稍稍躬腰,換上一臉恭謹笑意。

  「周大人,太子殿下有令,讓姓林的姑娘都去東宮見太子,我們正準備啟程。」

  周稷卿坐下來。

  下人遞上茶,他單手接過,指腹摩挲著杯壁,沉默不語。

  林誠錄語氣討好:「周大人,只是去一趟東宮,很快就回來了。」

  周稷卿話裡有話的說道:「你們可知,太子殿下要找的姑娘,不僅姓林,還養了一隻貓。」

  他看向林歲寧。

  「你養的那隻貓,叫什麼名?」

  林歲寧冷著臉沒有答話。

  她如今看見周稷卿,哪怕只是聽他的聲音,就渾身難受,噁心的想吐。


  但林誠錄可是聽見了歲寧管那隻貓叫什麼。

  「呆呆,」林誠錄說,「歲寧養的貓叫呆呆。」

  周稷卿摩挲著杯壁的手指頓住,神色中湧現出極其複雜的波瀾。

  是了。

  太子殿下找那位養貓的姑娘,最初便只是說那貓叫呆呆。

  一時間,長安城許多姑娘都養起了貓,還給貓起名呆呆。

  可在這之前,誰的貓叫這名,都叫咪咪的。

  難道,真的是林歲寧?

  林誠錄問:「周大人,怎麼了?」

  周稷卿道:「太子殿下要找的那位姑娘,養的貓就叫呆呆。」

  聞言,林誠錄和萬蓮,以及林芳菲,都同時看向林歲寧。

  林歲寧仍然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那也和我無關。」

  養貓而已,有些貓呆,被起名叫呆呆,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天下那麼大,總有些巧合。


  而且她自己最清楚,她就沒什麼外男打過交道,更別說是太子。

  萬蓮想了想,說:「不可能的,這丫頭很少出門,從哪裡去遇上太子?」

  林誠錄也說:「是啊,都是巧合罷。」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周稷卿笑了一下,「試試,不就知道了?」

  ……

  太子突然吐血,在眾目睽睽之下昏厥。

  東宮內外都忙成了一團亂麻。

  太醫們將太子的床榻圍得水泄不通。

  皇帝和皇后坐在一道山水墨畫屏風之外,連口茶都吃不下。

  「太子身上怎麼會有被木棍打的傷痕?」

  「什麼時候來的傷?」

  「誰打的?」

  面對帝後的發問,服侍太子起居的宮人跪了一地,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山竹跪在最前。

  「太子清早醒來時還好好的,穿衣盥漱都沒有異樣,是做法事的時候,突然就這樣了。」


  皇帝怒道:「沒人打他,他背上就多了棍傷?!還是東宮來了刺客,你們都不知!」

  山竹百口莫辯,只能把頭垂得更低了些。

  心裏面叫苦不迭。

  昨晚皇帝在東宮守著昏迷不醒的太子,太醫們也檢查了太子的身子,當時身上還是毫髮無傷的。

  皇帝要天將亮時才走,在那之後,太子連個磕磕碰碰都沒有。

  究竟哪裡來的傷,誰能知道?

  皇后想到那背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就心疼得眼眶發澀。

  「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毆打太子,你們若是說不出個什麼來,一同治罪!」

  匍匐跪地的宮人們一陣驚慌求饒。

  李嬤嬤不耐的口吻道:「沒能照顧好殿下,求饒有什麼用?閉上你們的嘴。」

  眾人噤聲。

  山竹斗膽道:「陛下,皇后娘娘,會不會是道士作法的緣故?」

  外傷無故加身,若是為祛除邪祟,似乎也說得通。

  皇后看向皇帝。

  皇帝沉聲道:「去問問那些道士們,太子殿下昏厥是否與驅邪有關,若是有關,太子會在何時醒來?」

  道士們的回答也是模稜兩可。

  不否認驅邪會出現太子這樣的情況,但何時醒來,說是得看邪祟的道行。

  直到即將日落西山之時,李玄澤才醒轉過來。

  太醫紛紛避退一旁,帝後坐到床邊去。

  問及身上的傷,李玄澤輕描淡寫道:「沒事,上茅房時摔了一跤,背撞門檻上了。」

  皇后不可置信。

  「兩道傷啊,你難道摔了兩回?」

  李玄澤理所當然的說:「是的,摔了兩回,大概是昨夜睡太久,睡昏了頭。」

  說辭過於離譜。

  但他偏要這樣說,皇帝也沒法子,只能沉著臉色不言不語。

  李玄澤看向帝後身後的山竹。

  「讓你辦的事,如何了,人都帶來東宮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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