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負期許

2024-09-11 18:19:20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啊?」許辰不解,「為何?」

  李玄澤在棋盤邊落座。

  他也說不出來緣由,反正就是不行。

  下了兩局棋後,許辰才被允許離開。

  到了亭下,許辰同山竹擦肩而過,還是沒忍住回過頭,問山竹:「殿下不是說,不來百花宴的嘛,我壓了整整五千兩啊……」

  明明問了太子的,得到不來的答覆,他才信誓旦旦壓了五千兩,以為能大賺一筆,結果賠慘了。

  偏偏他還不能質問太子為什麼騙他。

  這種苦有誰能懂?

  山竹一本正經的說:「殿下可能是想讓世子領悟到賭博的弊處,從此戒賭。」

  許辰震驚的瞪直了眼。

  「我覺得太子最近是不是有些古怪,很愛管我啊,我賭錢他管,找姑娘他也管……」

  思來想去的,許辰得出個結論。

  「殿下不會喜歡我吧!」

  他對於感情這方向實在太敏感了。

  處處管著,又見不得他和別的姑娘接觸,這不是愛上他了是什麼?

  山竹翻了個白眼,權當他在說笑。

  許辰被自己的猜想驚愕住,抬頭往涼亭上看了眼,隨即打了個哆嗦,落荒而逃。

  ……

  林歲寧跟著梁王妃走進一棟閣樓。

  入眼,是許多的書架,書房上擺滿了書。

  「我是打算在這兒常住的,便讓周稷卿修了藏書閣,」梁王妃隨手拿了本論語,遞給她,「看過這些書嗎?」

  林歲寧雙手接過,搖搖頭。

  「能認一些字。」

  都是姨娘手把手教她的。

  梁王妃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憐憫,「那從明日起,你便日日過來,我派人教習你。」

  林歲寧大著膽子問:「王妃與我娘親是故交嗎?」

  王妃把玉蟬給她時所說的話,她反反覆覆在回想,在思索。

  她長得並不像父親,那王妃透過她的臉,想起的那個人,只能是她的母親。

  而且這件事,父親絕對是不知道的,否則憑父親一心往上爬的心思,早就利用了這層關係。

  時至眼下,她更怕王妃是認錯了人。

  梁王妃仍然避而不談。


  「是太子囑咐我的,讓我教習你琴棋書畫。你接下來要學的多著呢。」

  太子?

  為什麼讓她學那些?

  無論什麼緣由,太子有培養她的意思,那便是好事。

  至少說明她對太子來說有用。

  林歲寧說:「我一定好好學,不負太子期許。」

  梁王妃瞧著這丫頭乖巧的模樣,是越看越喜歡。

  有句話,她也是很想問。

  「姑娘,太子是不是對你有情?」

  林歲寧原本是不打算解釋,但王妃問起了,她便不能撒謊。

  「沒有,太子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才對我格外關照的。」

  「你妹妹?」

  梁王妃這陣子都在安淮縣,對於長安發生的事,並不太了解。

  林歲寧一五一十地道:「我妹妹林芳菲正在太子身邊伴駕。」

  是這樣嗎?


  梁王妃倒也困惑了。

  那看來,太子對那位姑娘上心得緊,連帶著對她的家人都盡心盡力。

  這也映襯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但無論如何,太子囑咐了,梁王妃就得做到。

  「上樓去看看吧。」

  二樓迎面是巨大的多寶閣,上頭擺放著各種大同小異的墨筆和硯台,一張沉香案幾陳在其前,這便是看書習字之處。

  三樓放的是一些名家字畫。

  山山水水,花鳥魚木。

  林歲寧目不轉睛地一一閱過。

  「你這個歲數再學畫,或許畫不了多好,」梁王妃望著一幅掛在最正中的廬山觀瀑圖,告訴她,「但你一定要會賞畫,得能分辨哪些是真跡,哪些是贗品。」

  林歲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三層樓都逛完了,今日外頭熱鬧著,梁王妃並不打算在這兒久留。

  「走,出去轉轉。」

  這諾大的花苑,怎麼都看不完。

  林歲寧亦步亦趨的跟在梁王妃身後。


  每換一處,梁王妃便給她介紹這一處種的是什麼花,這花是什麼來歷,又該怎麼養。

  林歲寧都認真聽著,記著。

  但這兒多的是梁王妃的客人。

  遙遙見了丞相夫人,梁王妃便交代林歲寧:「你隨處去逛逛,再過半個時辰便要開宴,你記得讓人帶你去宴堂,坐我身邊。」

  林歲寧樂觀地想,今日這趟還真沒白來。

  去宴堂的路上,她已經挑小路走,卻很倒霉地同陸怡狹道相逢。

  看見她的人影,林歲寧便轉而往另一邊走去,能避則避。

  下一個路口,陸怡還是堵住了她。

  「你是怎麼哄的我姑母?」陸怡一步步逼近她,冷嘲熱諷道:「挺有本事啊,林歲寧,知道我姑母心善,便去巴著她了?」

  林歲寧坦言道:「是太子殿下讓梁王妃照顧我的。」

  太子這座大山,儼然是陸怡對抗不了的,能搬就搬,有靠山不提是傻蛋。

  「你扯這種謊,不怕被戳穿了難堪麼?」陸怡半個字也不信,「你以為你算什麼,有幾分姿色就當自己是天仙了,就憑你,也配讓太子做這事?」

  雖然聽起來是離譜,但事實如此。

  「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那你來問我做什麼,你該問你姑母,她會告訴你。」

  林歲寧要繞過她,卻被陸怡死死拽住手臂。


  「你告訴我,那日在周府的書房裡,到底是不是你?」

  看來,她也並非全然相信,才又來問一遍。

  林歲寧說:「你沒聽太子說嗎,周大人多次尋花問柳……」

  「沒有,他沒有多次尋花問柳。」

  陸怡盯著她的眼,試圖從她眼裡看出什麼,「周稷卿在安淮這些時日,沒有別的異樣,只是多去了你林家幾趟,以及那日有個女人送進他書房。」

  真有意思,原來周稷卿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

  就這,他還真敢上林家來招惹她和姨娘。

  林歲寧試圖抽出自己的手臂。

  對方手勁還挺大,沒抽出來。

  林歲寧嘆口氣,「憑我的身份,能反抗得了你嗎?」

  陸怡冷冷說:「你知道還敢?」

  林歲寧又說:「那像我這樣的人,能反抗得了周大人嗎?」

  陸怡沉默須臾。

  「什麼意思?」

  「欺騙你的,負了你的,是周大人,不是嗎?」

  林歲寧頓了頓,苦澀一笑,「在你眼裡,周大人是你的夫君,可在我眼裡,周大人只是個禽獸。我搞不懂,你明明……」

  明明有那麼好的家世,卻偏偏要鍾情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還分不清罪魁禍首到底是誰,甚至遷怒無辜。

  陸怡沒等她說完,便惱羞成怒的抬起手。

  「你說誰是禽獸?」

  那一巴掌,卻沒能打到林歲寧的臉上。

  陸怡的手腕被一隻手牢牢扼住。

  她用力掙了掙,才發現抓著她手腕的人是誰,瞳孔猛地一顫。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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