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親自去找

2024-09-11 18:21:26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剛有下雨的苗頭,山竹就吩咐人去扛轎子來。

  等轎子備好,山竹直奔山洞裡頭。

  一進去,就看到林姑娘靠在太子懷中,太子擁著她。

  聽到有人來的動靜,李玄澤轉眸,看向山竹。

  四目相觸,山竹馬不停蹄地退出去。

  「哎呀,沒找到太子!」

  皮蛋說:「不可能!我一直跟著呢,就在裡面!」

  山竹一個勁地給皮蛋使眼色。

  「真沒有!」

  皮蛋沒看懂他的意思,怒道:「我敢確定殿下一定在裡面!」

  他大力推開山竹,非得自己進去看一眼。

  剛好看到,裡頭的男女倉皇分開。

  李玄澤三兩下脫了外袍,給她披上以遮掩她裙下暈開的血。

  林歲寧見太子只剩了青古色裡衣,又覺身上污穢,怕弄髒了太子的衣袍,連忙推辭。

  他道:「我是太子,我讓你穿,你就穿著。」

  她這才不再推辭,任由他將這件還有餘溫的衣袍披在身上。

  周身一暖。

  她的臉頰隨之更紅幾分。

  李玄澤望向看直了眼的皮蛋,蹙起眉。

  「往哪兒看?眼睛不要自己挖了。」

  皮蛋趕緊退出去。

  在外頭,皮蛋差點跟山竹吵起來。

  「你什麼意思?裡面什麼情況,你故意不告訴我?」

  山竹抱著劍聳聳肩。

  「叫你別進去的。」

  皮蛋要氣炸了,「你沒長嘴啊,害我被殿下責罵。」

  山竹說:「活該,攔都攔不住你。」

  ……

  「月事?」

  這是個什麼東西?

  李玄澤尋思著自己怎麼沒聽說過?


  林歲寧尷尬得想刨個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殿下別問了,行嗎?」

  李玄澤一臉茫然的「哦」了聲。

  又說:「怎麼會流血?而且你肚子疼,真的不用看大夫嗎?」

  他始終覺得,她是在故作堅強。

  都這樣了,怎麼能沒事?

  林歲寧岔開話題。

  「雨小了,我們趕緊下山吧。」

  ……

  皇后解除禁足之日,尚在梳洗,太子已經到了,在鳳儀宮外等著。

  芳姑姑正捏著螺子黛為她描眉。

  對著銅鏡中風韻不減的容顏,皇后挑了挑唇。

  「讓他等著。」

  這一個月都熬過來了,眼下,就看誰更沉得住氣。

  宮女卻呈上幾本冊子。


  「皇后娘娘,殿下說這些您先過目。」

  皇后輕抬眼帘,朱唇微啟:「念。」

  宮女打開冊子,清聲道:「丁酉年正月十八,秦太師於歡宜樓內,見荊州刺史王鐸,收銀五萬兩……」

  聽到此處,皇后臉色一沉,厲聲呵道:「閉嘴!」

  宮女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呵嚇得渾身一顫,手中冊子差點掉落。

  她趕緊合上冊子,低垂著頭,雙手高舉過頂,大氣也不敢出。

  芳姑姑從宮女手中接過冊子,呈到皇后面前。

  皇后翻開最上面一本,走馬觀花地看了幾頁,眸中風暴越來越甚。

  終於,皇后忍無可忍,手中的冊子被她猛地重拍在桌上。

  「讓太子進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在場所有人都為之色變。

  立即有宮女出去傳話。

  一時間,鳳儀宮內一片冷寂,宮女太監們紛紛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皇后縱使有滔天怒火,無意於為難這些宮人,輕抬手,讓人盡數退下。

  宮人們退出去時,遇到大步邁進皇后寢宮的太子,紛紛退避兩旁,跪身行禮。


  芳姑姑出聲道:「殿下,娘娘身子不好,受不得氣。」

  李玄澤心道:她身子不好,我是她生的,身子底能好到哪兒去,她就不怕氣死我?

  懶得同芳姑姑理論,大步踏進寢宮之內。

  身後沉香木門剛合上,一堆冊子向他飛來,砸落在他腳邊。

  「太子,你這一日日的都在做些什麼?!」

  李玄澤餘光一掠,淡淡道:「結黨營私是大罪,母后若是還不知收手,這些冊子便會出現在御書房。」

  皇后怔怔向他走了兩步。

  「收手什麼,本宮對你做什麼了,可曾傷害過你半點?你是說那些沒有用處的假藥?」

  李玄澤道:「方晚葶。」

  皇后眸中划過茫然之色,半晌後,道:「是誰?」

  李玄澤冷嗤:「是嗎,你沒有私藏周稷卿,沒有利用方晚葶?」

  皇后滿是錯愕:「周稷卿,是那個禮部侍郎嗎,陸國公的女婿?我藏他做什麼?」

  李玄澤探究的目光仔仔細細盯著她。

  她眼底的茫然毫無破綻。

  似乎她真的不知道周稷卿方晚葶怎麼回事。


  但伶人院的老鴇,的確口口聲聲說是奉皇后之命。

  想來那老鴇有說謊的嫌疑。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先威逼了再說。

  「我只給你三日功夫,三日之後,見不到方晚葶,這些冊子我會呈給父皇,至於秦靜姝,她也回不來。」

  他轉身一瞬,皇后向他追了兩步,怒道:「你把靜姝怎麼了?!」

  李玄澤背對著她,漠然道:「方晚葶不死,秦靜姝也不會死。」

  「李玄澤!」

  皇后咬牙切齒,「你不能這樣對待恩人,秦太師於我有恩,恩人之女,你怎能……」

  「皇后,」李玄澤涼涼截斷她的話,「謊話說多了,自己都當真了。」

  他大步往前頭。

  皇后怔怔立在原地,看他用力拉開沉香木門,邁進光里。

  ……

  三日之後的夜裡。

  荷包蛋要把呆呆帶出去。

  「殿下想呆呆了,讓呆呆去東宮住一晚。」


  林歲寧目送他們離開,又在荷包蛋上馬之前,追上去說道:「呆呆喜歡睡床,喜歡跟人一條被窩,若是殿下不習慣,可以在看過呆呆之後,再把呆呆送回來。」

  李玄澤被荷包蛋夾在懷裡,聽得面紅耳赤。

  不是他非要一個被窩,是她非要抱著他睡好嗎!

  荷包蛋並沒有帶它回東宮,而是將它帶到太師府附近。

  「哎,傻貓,是殿下讓我把你在這裡放下的,走丟了不能怪我啊。」

  說起來太子也真是奇怪,讓他費勁保護這麼久,卻在今日命他將呆呆放在這兒,任其跑路。

  太子到底要幹什麼,他也不能問,只能奉命行事。

  李玄澤被他從馬上拋下來,差點在泥地里摔了個貓吃屎,幸好反應過來調整姿勢,四腳穩穩抓地。

  但也嚇得不輕。

  在心裡暗罵了荷包蛋幾句後,就向太師府跑去。

  三日過去,母后以各種方式來逼他妥協。

  時而裝不治之症,時而對他破口大罵。

  卻就是交不出方晚葶。

  他便自己去找。

  太師府是銅牆鐵壁,人進不去,他一隻貓卻無人會攔。

  一夜的功夫,夠他找遍整個太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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