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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太子要我做什麼

2024-09-11 18:21:34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到那巍峨的門匾下,馬車一停,林歲寧掀開車簾,見到龍飛鳳舞的梁王府三字,料想著該下車了。

  車夫與門衛打過招呼後,竟然徑直行了進去。

  馬車駛過楊柳成行的林蔭道,穿過湖心橋,又在層台累榭間的青磚地上駛了一陣,最後在一間雅致的小院前停了下來。

  饒是來過長安,見過世子府的恢宏,林歲寧依然在這一時半會兒,驚艷得挪不開眼。

  院牆上爬滿花藤,綠藤開著的紫紅色花朵她從未見過,那花藤蔓延至牆外,南牆外是百杆翠竹。.

  院裡靜置的鞦韆架,散著新木的味道。

  秋蘭正和幾個丫頭在屋裡灑掃。

  見姑娘到了,迎上來見過禮,道:「這院子許久無人住過,但東西都是新的,姑娘安心用著。」

  林歲寧問:「王妃在何處?」

  她入府來,總該先去見一見王妃的。

  秋蘭道:「王妃娘娘吩咐了,姑娘您就在這安心歇著便是。」

  來王府之前,林歲寧想過今晚或許是宴堂滿座,歌舞昇平,各種大人物壓得她不敢抬頭。

  或許是跟在王妃終於認回的郡主身後,端著一臉笑,陪其解悶。

  不成想,她就呆在這院子裡頭,和鞦韆花藤作伴。

  她閒來無事,白日裡就給呆呆栽小衣服玩兒,小貓穿的衣服無需多大,很快便縫好兩件。

  ……

  梁王妃認女這麼大的事,鳳儀宮自然有所耳聞。

  皇后躺在嵌金絲曇花小榻上。

  芳姑姑給她按揉著太陽穴,邊按邊道:「聽說梁王和梁王妃特別愛重這位姑娘,為了認親一事,還請旨將駐守邊關的世子給請了回來。」

  李嬤嬤附和。

  「這兩日啊,梁王和梁王妃都親自陪著那姑娘,遊船泛湖,還為了逗那姑娘一笑,梁王還買了糖葫蘆吃呢。」

  芳姑姑道:「就是那姑娘一直蒙著面,究竟什麼模樣,是無人能瞧見。」

  皇后撥弄著護甲上細小的玉石,輕嗤道:「本宮怎麼不記得楚芩還丟過一個女兒?」

  每回梁王妃有孕,產子,生下兩兒一女,皇后都記得分明。

  怎麼憑空來個失散多年的女兒?

  這齣戲,到底是唱給誰看?

  芳姑姑兩指併攏,均勻有力的按著皇后的太陽穴,與李嬤嬤相視過後,才緩緩道:「是啊,誰記得呢?倒是聽說,欽天監夜觀天象,看出這位姑娘命貴不可言,皇上準備立其為太子妃呢。」

  聞言,皇后睜開眼,目光如刀般掃向身後的芳姑姑。

  芳姑姑當即繞到前頭跪了下來。

  李嬤嬤也跟著跪在其旁,大氣不敢喘。

  皇后沉著臉,道:「還有什麼,一併說出來。」


  芳姑姑眼神瞥向李嬤嬤。

  她都說了那麼多,該輪到李嬤嬤說幾句了吧?

  李嬤嬤一鼓作氣道:「另外就是,聽說梁王妃的女兒是在安淮縣找到的。前日,梁王妃派馬車去接了林二姑娘,林二姑娘住進了梁王府!」

  「林歲寧,」皇后口吻涼涼的念出她名字,冷呵道:「太子真是千方百計,非娶她不可了。」

  李嬤嬤道:「欽天監算過,這事當是板上釘釘了。」

  太祖高祖都極信天意,當今皇帝也不例外。

  皇后擰眉道:「欽天監,不是同秦太師交好麼,什麼時候被太子收買了?來人,準備筆墨——」

  她想了想,又道:「我親自出宮一趟。」

  ……

  麗秀宮中,幾個侍衛匆匆而入。

  蘇昭儀將年僅八歲的十八皇子摟在懷裡,警惕地看著這些人。

  為首的侍衛上前一步,恭謹道:「蘇昭儀,秦太師派我們來將皇子帶出宮。」

  蘇昭儀面露遲疑。

  「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會被禁軍捉到嗎?」

  「太師自有法子,」侍衛道,「陛下對皇子心生疑心,已經刻不容緩了。」


  聞言,蘇昭儀很是慌張。

  「陛下有疑心了,那可以將我一同帶出宮嗎?」

  蘇昭儀換上了宮女裝,和十八皇子一人鑽一個木桶,被侍衛們扛著帶了出去。

  等到木桶落地,蓋頭被揭開,蘇昭儀察覺到不對勁。

  這麼會兒,絕不可能已經出了皇宮。

  她頭探出木桶,卻見方才那位侍衛,正向一襲玄色錦袍的太子行禮。

  「殿下,人帶來了。」

  李玄澤眉眼舒展,看向這位身子縮在木桶里一臉怔松的蘇昭儀。

  蘇昭儀心知不妙,還沒出木桶,便四處張望著找十八皇子的身影。

  「不必找了,」李玄澤淡淡道,「十八弟我已安頓好。」

  秦太師會向母后提出撫養十八弟,他便知其中定有別的蹊蹺。

  那麼多皇子,偏偏是十八弟。

  他查過,十八弟的生母蘇昭儀宮女出身,背景再簡單不過。

  那扶持他十八弟做太子的好處,很可能出在十八弟本身。

  而父皇子嗣眾多,這個十八弟出生到現在,見過父皇的次數屈指可數,其母也一貫低調,在麗秀宮中閉門不出。


  血統到底正不正,無人去追究。

  蘇昭儀雙腿發軟,摔著翻出木桶,再扶著膝蓋站起身來。

  她將心頭的恐慌極力克制下去,理直氣壯地對峙道:「縱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私自扣留皇子和妃嬪吧!」

  李玄澤薄唇輕勾,戲謔的目光瞥著她。

  「那你先解釋解釋,怎麼以秦太師之名,你就做賊心虛的跟著跑了?你是有什麼事兒,怕我父皇知曉?」

  蘇昭儀嘴唇泛白,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沉重而急促。

  「這是污衊!太子這是污衊我!」

  只要她死不承認,非說太子強行綁的她來,又能如何?

  李玄澤神色清冷平淡。

  「我是皇太子,坐了儲君之位十五年,要污衊你一個六年不曾承寵的妃嬪?還是我忌憚那位只在大年夜能見到父皇的十八弟,非要給他潑髒水?你認為父皇是信我還是信你?」

  蘇昭儀自然心中有數,那麼多皇子,皇帝的眼中卻唯有一個兒子,便是太子。

  旁的人,何來一爭之力?太子又需要去忌憚誰,污衊誰?

  再者,皇室自然有驗親之法,她又能狡辯到幾時?

  蘇昭儀怔怔望了太子一會兒後,不管不顧地往外走。

  李玄澤道:「我既然沒把你們送到父皇那兒,便是給十八弟留條生路。」

  蘇昭儀背影頓住。

  緩緩後,她轉身。

  「太子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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