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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相依

2024-09-12 15:14:12 作者: 花青
  晉仰岳猛地睜開眼睛,一攬手,將秦昭清整個人圈進了懷中。

  秦昭清被這暴雷嚇得不輕,整個頭都埋進了晉仰岳的懷裡,顫顫巍巍的小手緊扯住他的前襟,不肯鬆手。

  她微亂的氣息,噴在他的前胸,讓他不覺有些心亂,手下的力道也不覺加重了幾分。

  外面的暴雷一聲接著一聲,嚇得秦昭清直往他懷裡鑽去。揚起的髮絲從在晉仰岳的脖頸處撓來撓去,如蘭的氣息直往他鼻子裡鑽,他的體溫越來越高,氣血翻湧。

  「秦……秦大姑娘……」晉仰岳別開頭,努力地躲閃著那四散飛揚的髮絲。

  「嗚……別亂動。」秦昭清此刻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她滿腦子全是那駭人的驚雷,只想尋個去處躲起來。

  晉仰岳見她毫不體會自己此刻百爪撓心的處境,也只能暗暗嘆氣。他緊握在纖腰上的雙手,掌心似有火一般灼熱,還微微冒出了汗珠。

  兩個人就以這親密無間的姿勢摟抱在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等那驚雷驟歇,秦昭清才探頭探腦的從他懷中鑽出:「那個雷,是打完了嗎?」

  她嬌俏的粉面,因長時間埋在他的懷中,而有了異樣的潮紅,雙眼因恐懼而微微泛濕,閃著晶亮的光澤,烏黑的髮絲微微散亂,有別樣的風情,聲音因著害怕,有些怯生生的,晉仰岳只覺得心頭髮燙,心神俱亂。

  「嗯?是打完了嗎?」

  秦昭清見他沒有反應,扭頭過來探尋,兩個人的距離本就極近,她一扭頭,嬌俏的粉唇堪堪划過了他的臉頰,好似點火一般,兩人皆是一怔。

  「我……」

  「你……」

  兩人都似觸電一般,慌忙鬆開了手,秦昭清更是跌跌撞撞地退後了好幾步,慌不擇路。

  晉仰岳忙伸手想要去扶,但剛要碰到她的衣袖,忙被秦昭清躲了開去。

  「我……我有些困了,先……先休息了!」秦昭清慌得在原地打轉,轉了幾圈才找到了先頭坐過的那塊石頭,她快步走過去,坐上之後便眯起了眼睛,假寐起來。

  晉仰岳見她這慌裡慌張的樣子,不覺失笑,這一日折騰下來,自己也確有些犯困了,強摁下心頭的悸動,便在洞口尋了個位置,重新坐了下來。

  洞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火堆中那木材爆破的聲音偶有傳出,讓人有些心安。

  晉仰岳本只想假裝小憩,避免大家尷尬,沒想到不覺就真的沉沉睡去。

  睡夢中,他來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母親還在,正帶著他在園中玩,但一扭頭,母親卻不見了,怎麼尋也尋不見,他心慌不已,四處尋找,大聲呼叫。

  「母親!」

  他驚呼出聲,微微睜開眼,卻只感頭疼欲裂,昏沉難忍。

  「你的傷口感染了,我剛剛幫你處理了,你不要亂動,等下把這最後的一些金創藥給弄掉了,可就真沒辦法了。」

  秦昭清奮力地摁著他粗壯的胳膊,不許他亂動。

  昨兒半夜的時候,秦昭清眯得迷迷糊糊,覺得口渴,便想著起來再尋幾個野果子吃吃。

  沒曾想,她剛走了兩步,便聽到了晉仰岳異樣喘息之聲,走近一看,只見他滿頭的冷汗,雙唇發白,眉頭深蹙,雙手握拳,看起來非常的難受。

  「晉仰岳!你怎麼了?晉仰岳!」秦昭清有些慌亂,忙蹲下聲去喚他。

  手剛碰到他的皮膚,便被嚇了一大跳,好燙!

  秦昭清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忙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燒得燙手。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啊。

  她心急如焚,趕緊四處查看,猛地瞧見了他手臂上的傷口,那傷口,本已處理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因已結痂才對,怎麼還在往外滲血呢。

  秦昭清定睛一瞧,那胳膊上,還有些被樹枝扎破的痕跡,顯然是剛剛出去摘野果的時候,又用到了這個手,傷口又被掙裂開了,估計是因為反覆破裂,而感染了。


  這荒郊野外的,人又燒得迷迷糊糊,可怎麼辦?

  秦昭清心頭亂極了,有一股深深的恐懼捏住了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

  她竭力克制著自己,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她站在原地拼命地呼著氣,眼睛突然落在了自己腰間的香囊袋中。

  「姑娘啊,你出門去就愛這裡磕著那裡碰著的,又嫌帶藥麻煩。老奴將這點上好的金創藥,給你縫在這香囊袋中,你隨身帶著。萬一碰到點急用的,又沒有醫館,便能拿出來頂一頂。」

  貴媽媽臨出門前的一個無心之舉,今日可能能救了晉仰岳的命。

  秦昭清一把將那香囊袋扯下,胡亂地將袋子扯開了,裡頭果然有一小瓶上好的金創藥。

  什麼也顧不得了,秦昭清將晉仰岳的前襟扯開,露出他的整條臂膀,將那藥粉一點一點地撒在傷口之上,又用手給細細地鋪平了,才用衣角扯下的布帶子給包紮好了。

  一通折騰下來,秦昭清香汗淋漓,疲累不堪,軟軟地癱坐在了一旁。

  這以前,也沒有細細地瞧過這晉仰岳,其實他的皮肉生得極好。鼻子高挺,眼睛細長,下頜稜角分明,微薄的雙唇微微翹起,有誘人的弧度。

  秦昭清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想要觸碰,晉仰岳悶哼出聲,把她嚇了一跳,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自己必是瘋了吧!在這荒郊野嶺,竟然想去摸一個男子的唇。好在他現在人事不省,如若被他知曉,那真是要羞煞死了。

  秦昭清越想越羞赧,捂著臉不敢抬頭。

  晉仰岳睡得不太安穩,想是那藥起了作用,讓他有些難受,嘴裡不住地低哼著,不時還冒出幾句胡話。

  秦昭清四下里看了看,發現洞口的石壁上有一個小洞,裡頭有凝結而成的露水,很是清澈。她忙又割下了一塊裙邊,打濕了,放在了晉仰岳的額頭。

  她低頭瞧著自己破碎不堪的裙邊,不覺失笑,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官家的大小姐,此刻這副模樣,也著實是有些落魄。

  「秦大小姐……是在偷看晉某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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