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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死仇

2024-09-12 15:14:17 作者: 花青
  大門口,凌副將帶著幾名府兵風塵僕僕地趕到了。

  晉仰岳和秦昭清從裡頭走了出來,晉仰岳站在她的面前,單手將她護在身後,雖說根據印記,這凌副將應是沒有問題,但自己還是仍不住有些擔憂。

  凌副將微眯起眼,同樣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敵友未辨。

  「凌伯伯,這軍械製造所,怎得變成一塊廢墟了?」

  秦昭清從晉仰岳身後探出,開門見山。

  凌副將本有些凌厲的眼神瞬時一松,他有些詫異於秦昭清的問題,但還是如實相告:「這搬軍械製造所,還是將軍在世時的事情了。我記得那時,是趕製完了最後一批用於守備陽城關的軍械武器,準備運送之時,三公子在查檢時發現這一批軍械的材質和用料均有一定程度的問題。此問題非同小可,將軍忙派人去叫負責督造的劉參軍,但那劉參軍早已帶著家眷不知所蹤。將軍驚覺此事非同小可,應是我們的軍械製造所已被有心之人盯上,但是大軍已然開拔,如若此時再重新製造兵器,就會耽擱大軍的時間,已完全沒有時間。沒有辦法,將軍只能一面下令,讓士兵將這軍械製造所搬去了離青烏大營只有數里地的小山莊,另一面將那批並不合規的軍械裝了車,運往了陽城關。」

  「原來如此!」晉仰岳和秦昭清現下才明了,「那那個劉參軍呢?一直找尋不到嗎?」

  「我們當時派出了整整三隊人馬,各處去尋,均沒有所獲。想來是受人指使,事成之後,要嘛是遠走高飛了,要嘛就是被殺人滅口了。」

  秦昭清和晉仰岳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是死無對證了。

  本還想著根據這一條線,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來找到一些證據,沒曾想,卻早已被抹掉了痕跡,斷了他們的追查之路。

  「大姑娘此趟前來,就是為了探查此事嗎?」凌副將憂心忡忡。

  秦昭清微微點頭:「凌伯伯,我們不是外人,昭清便直說了。我們懷疑當日陽城關之事,除了那吳家作孽叛國之外,還有人助紂為虐。當日我父兄除了寡不敵眾外,那批軍械不良,也有很大的原因。眾將士在戰至最後的時刻,軍械均已不堪使用,幾乎是赤手空拳上去拼殺,是而,究竟是誰在這軍械上動了手腳,我必須追查到底!」

  凌副將很是意外,一直以來,都只道是將軍和眾公子之死,是被那吳家所害,秦氏軍所有人都視吳家為死敵。今日驟然得知,此事竟還有旁地賊人推波助瀾。

  他情緒激動地提起身側的長刀,厲聲道:「大姑娘,要如何追查,你同我講!天涯海角,我必將此人碎屍萬段!」

  秦昭清此刻心頭有些許的愧疚,就在幾分鐘之前,自己竟然還在懷疑凌副將的忠心。

  「凌伯伯,此事,看來還是要從這劉參軍入手。接下去,你且再派出幾隊人馬,暗暗探查其行蹤。我想著此事已過去半年有餘,他若是還活著,應是想著風頭已過,不會再同先前那般謹慎。只要他冒頭,我們就務必將他擒住,這樣便能知曉此事的幕後主謀之人。」

  凌副將低頭思忖,連連點頭應允。而後抬起頭,看向晉仰岳,才猶疑開口:「這位公子是……」

  「哦,這位是晉府的大公子,封老將軍的外孫,晉公子。」

  「晚輩晉仰岳,見過凌副將軍。」

  晉仰岳躬身作禮,對凌副將很是恭敬。

  凌副將忙上前扶起,朗聲笑道:「原來是封老將軍府外孫啊,那我們可算是故交了!封老將軍為救我們陽城關之圍,不顧自身,連夜奔襲馳援,我們秦氏軍都銘記於心。晉公子將門之後,必也是少年英豪之輩,凌某有幸相識,便和我們大姑娘一起,去我們青烏大營一醉方休吧!」

  凌副將抬手握住了晉仰岳的手臂,熱情相邀。

  晉仰岳忙向秦昭清使著眼色,讓她相幫,秦昭清故作不見,扭頭輕笑。

  「凌將軍!凌將軍且聽晚輩一言。晚輩能在此地與凌將軍相識,乃是晚輩的福氣。這杯酒,按理來說晚輩實不該推辭。只是我們來的路上,與我們的小廝丫鬟失散了,現下還不知他們二人身在此處,是否安全。是而凌將軍的盛情,我們只能來日再……」

  「小廝丫鬟?是不是說的是那梧桐丫頭和一個半大的小子啊?」

  凌將軍擰著粗眉,略略低頭,想了起來,「那二人,昨兒晚上便到了大營找我,現下我已將二人安置在大營中,兩人皆安,連一點油皮都沒破呢。」

  「他們去了大營?」一旁的秦昭清聞言,忙上前來攀住了凌副將的手臂確認。

  凌副將摸了摸自己的長須,朗聲笑道:「是了是了,都在我大營中安歇呢。那大姑娘和晉公子,是否也可以賞光一同前往呢!」

  晉仰岳和秦昭清互看了一眼,無奈輕笑。

  「小姐!我總算是見到你了!」秦昭清他們到大營的時候,梧桐和石泉正大快朵頤地吃著肥羊腿。

  見著秦昭清進來,梧桐扔下手中的美肉,一個箭步衝上來抱住了她嗚咽起來。

  「沒事沒事,我不是沒事嘛。你別哭了!」秦昭清被梧桐饞得哭笑不得,她那雙油呼啦幾的手,有些駭人。

  梧桐的眼淚噗嗤噗嗤地往外流著,嘴裡卻還不停地嚼著那美味的肥羊肉。

  「好了好了,我無事,你趕緊去吃吧,多吃點!」

  秦昭清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推她進去。

  「公子!你的手臂怎麼回事?」一旁的石泉這才看清,自家公子手臂上的傷口,雖已用布包了,但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那幾道傷口極深。

  「你現在才想起來關心我!」晉仰岳在他頭上重敲了一記,小懲大戒。

  二人來到大營之後,便安心地休整,直到第二天一早。

  「大姑娘,你昨日讓我安排的那位老中醫,現下已經侯在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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