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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下毒

2024-09-12 15:14:40 作者: 花青
  秦昭清皺起了眉頭,看這情形,此事必是不簡單。

  鎖兒躺在床上,瞧著秦聞平的眼神中,有憐惜,有不舍,又似有難言的苦衷,始終不肯開口直言。

  秦昭清似是明白了些什麼,誘哄了秦聞平幾句,才讓貴媽媽帶他出去了。

  「眼下大公子也已經走了,這房中便只剩下你我二人,你可以說了。」

  秦昭清看著鎖兒的神色有些複雜。

  鎖兒從床上掙扎著爬起身,秦昭清摁也摁不住:「小姐!鎖兒……鎖兒實在是沒辦法了!」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本就虛弱的身體,蜷縮在地上,顯得更加瘦弱。

  秦昭清忙將她一把扶住:「究竟是何事?說出來,我與你一同想辦法,萬不能想不開,而尋短見吶!」

  「那二房大娘子……她……她捏著我的賣身契,讓我爹娘來……來……逼迫我,逼迫我……給大公子下藥!」鎖兒哇的一聲哭出來,哭得涕淚橫流。

  「我不願意,我說我寧願一輩子為奴為婢,也不能做出對大公子有害的事情。但我爹娘他們,收了那二房大娘子的金銀,如若我不做,那麼他們就會被抓起來,扭送到官府去。」

  秦昭清聽得眉頭越皺越緊,雙唇緊撅,血氣翻湧:「無恥!竟敢如此堂而皇之來謀害性命了!」

  「小姐,都是我爹娘的錯,他們為了我小弟的親事,見錢眼開,被人拿住了把柄。你還是讓我死了吧!我死了,他們就不能再逼迫我做什麼了!」

  鎖兒哭得悽厲,這段時間她和秦聞平相處下來,兩人的感情已然升溫,互許終身,此刻讓她對他下手,她是萬萬做不到的。是而她寧願自傷己身,也要護秦聞平周全。

  秦昭清也感念於她對秦聞平的感情,心頭觸動:「此事,也是我思慮得不周全。早先時候我便和貴媽媽提過,要將你的賣生契從二房那拿過來。但後頭有了別的事情,便給耽擱下來,才有了今日這麼一出。但是鎖兒,人萬不可自己把路走窄了,事情既已如此,我們自當是想辦法去解決。如若你此刻一死了之了,憑我大哥哥的心性和對你的感情,你說他會獨活嗎?他已視你為至親,你如若去了,他這輩子,自也不會喜樂了。」

  秦昭清這是一番話,說得真切,鎖兒聽後,心頭又是一陣酸痛。

  「那二房的,不是要你謀害我大哥哥嗎?那他們有說具體用什麼法子嗎?他們既幹得出此等滅絕人性之事,那我們也合該用此法,回擊回去。」

  鎖兒慢慢地停了哭聲,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他們一直是通過我爹爹來同我傳話的,昨兒個我爹爹來,便是拿了這些砒霜給我,讓我下在大公子的飲食當中。我……我不忍心,便自己都給吃了。」

  「通過你爹爹?我這二嬸嬸倒是也長些心眼了,知道嫁禍於人了。讓你爹爹來傳話,如若出了什麼事情,她自可以撇得一乾二淨。只說這一切都是你爹爹所為即可,她便是坐收漁翁之利。」

  秦昭清輕蔑一笑。

  鎖兒有些心慌,這一層,自己先頭倒未做細想。

  「你且將你爹爹喚來,告訴他,砒霜的味道太大了,放在吃食中險些被發現了。讓他去找那二房的,再讓他們去尋一些無色無味的毒藥來,你才好下手。」

  「可是他們如若真尋來了無色無味的毒藥,那我又要如何呢?」

  「這京都的藥局裡頭,賣無色無味毒藥的,便只有一家,叫萬壽藥局。那一味屍骨丹,只他家有貨。且要買這個藥,都得細細盤問,登記造冊。」

  「哦!鎖兒明白了!」

  兩日後,那屍骨丹,果然出現在了儒學閣的桌子上。

  「貴媽媽,去將我那二叔叔二嬸嬸請來吧!如若她不來,你便告訴他們,現下如若不來,下一次上門去請他們的,便是那開封府衙的差役們。」

  秦昭清用絲絹裹著那顆屍骨丹,眼裡滿是恨意。竟恨他們大房至此嗎?下這麼大的本錢,用這樣的心思,也要將秦聞平置於死地。這高門大院中所謂的血肉親情,果然是最最可笑的東西。

  「小姐,等下那二房的大娘子,不認可怎麼辦?畢竟這個東西,是我爹爹給我的,可沒過她的手。」

  鎖兒還是有些擔憂。

  秦昭清輕扯嘴角冷哼:「要想嫁禍他人,此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昭清啊,這一大清早的,鬧的又是哪一出!你這個晚輩,不說去上門拜見我們,還要遣個惡僕非要我們長輩上門來。」

  那秦紹武還沒進屋,便是滿肚子的抱怨。

  跟在他身後的秦盧氏,反而一反常態,一聲不吭。

  秦昭清眯著眼細細觀察著,心頭已然有了些揣測:「二叔叔二嬸嬸見諒,這麼一大早就打擾了長輩,實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不懂事。只是,現下有一樁大事,我一人不敢專斷,於是便請叔叔嬸嬸來,幫著一同參詳參詳。」

  秦紹武見秦昭清態度如此謙卑,很是受用,不免洋洋自得起來:「嗯,清兒懂事了。這家中大事,總是要長輩拿主意,更為穩妥些!說吧!何事?我和你嬸嬸幫你定奪。」

  說著,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還翹起一條腿,很是自在。

  站在一側的秦盧氏,卻是自在不起來。她手裡緊搓著那一方絲絹,垂著頭,四下里張望著,神色十分緊張。

  「此事,是府院之中的事,昭清年紀尚小,卻是拿不定主意。二嬸嬸掌家多年,必是能有所決斷的。」秦昭清端著茶幽幽地說著,眼睛斜睨著秦盧氏,意有所指。

  秦盧氏一怔,身形都軟了幾分,卻還是強撐著:「清兒有事,說出來便罷,嬸嬸能幫著出主意,自是知無不言。」

  「那便就好了。昭清就是想問問嬸嬸,如若是府中,出了謀害人性命的狂徒,我當如何呢?我是將他扭送至開封府衙呢,還是對他……施以私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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