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戰前夕

  第152章 大戰前夕

  對於東大陸來說，這一年是不安靜的一年。

  自從鐵王座的東徵結束以來，東大陸得以享受了好幾年的和平，享受到了狹海兩岸資源流通的繁華。

  這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東大陸被鐵王座掠奪大量財富後的困境，於是很多人看來這樣的日子怎麼都還得持續好些年，戰爭依然是很遠的事情。

  所以，當大量多斯拉克人越過洛恩河，剩餘的貿易城邦大軍盡出，一場超級大戰再次拉開帷幕，這是許多人是沒想到的。

  不過日子還是得過，東方人對戰爭也不陌生。但是這次入侵的主力，是數不清的馬人，馬人發動如此大規模入侵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所以很多地方還在懵懂之中，還沒有準備好迎接戰爭，就迎來了馬人的鐵騎。

  這些聚居地被馬人迅速攻破，而馬人對於定居者充滿了輕蔑，大草海上的野蠻人點燃了一個個定居點，俘虜則在馬人的蔑視之中被押往大草海，於是新七國各處烽煙四起，處處起火。

  許多東方人都被這場幾百年都沒有的馬人大入侵嚇破了膽，但是維斯特洛人毫不畏懼。

  與那些從小就生活在馬人的惡名，哪怕是馬人神話已經被動搖不少，但依然對馬人的戰鬥力帶有高估的東方人不同，維斯特洛人自從接觸馬人以來，便是一場接著一場對馬人的勝利，在他們看來，多斯拉克人並不可怕，不過是一群不穿甲的蠻子罷了。

  新七國各地的維斯特洛領地在這場馬人大入侵之中扮演了中流砥柱的角色，這些受封才幾年，不少人才第一次獲得自己姓氏的貴族與騎士們或是勇敢的率軍出擊，或是堅定的固守城堡。

  出擊者一些人驅逐了馬人，一些人被馬人淹沒，但即便是被馬人淹沒的，他們也讓馬人付出了更多代價。

  固守者則穩穩的守住他們的堡壘，而馬人的攻城技術還是一如既往，是拿下一座小堡壘，他們也必須硬生生用人命去填。

  在如今前景之下，馬人在拿下那些好啃的肉之後，就立即陷入了困境，那些小堡壘打下來得不償失，但是打不下來這裡面的騎士與貴族又會不斷從後方噁心他們。

  而那些第一次面對馬人的騎士與貴族們的感受則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樣的傻逼，在馬人之中，他們完全可以仗著甲厚亂砍，馬人的光膀子簡直就是在誘惑他們揮舞刀劍。

  不過，隨著馬人主力的到達，擋在馬人主力面前的堡壘還是一個接著一個淪陷，面對數量如此眾多的馬人軍隊，這些堡壘最多也不過多堅持一會兒。

  而在馬人大軍挺進時，北方的諸城邦也對安達斯發動了全面入侵，只不過他們都被牢牢擋在各個山口之外，根本無法深入一步，曾經巧取的辦法現在也徹底不可能施展，並且隨著安達斯統領，那位神眷者胡戈的回歸，安達爾人的防線就更是堅不可破。

  至於南方，瓦蘭提斯也對封鎖它的河口軍發起了挑戰，然而在統御河口軍的巴利斯坦爵士面前，瓦蘭提斯軍隊哪怕是有著馬人配合，也未能攻克與瓦蘭提斯隔河相望的河口軍大營瓦利薩，下洛恩的後方重鎮塞荷魯更是嚴防死守，仿佛長女的攻勢每次都得止步於雙子城的廢墟。

  而在這些事情發生之時，狹海上非常熱鬧，各類船隻在狹海上連續不斷的穿梭，把鐵王座各地的軍隊一批接著一批送到密爾，密爾的鐵王座軍隊也每日都在膨脹，哪怕是最少的時候，都有那麼幾位領主的私兵，或是大量志願兵。

  上次東征的巨大成功擺在那裡，所以沒有人懷疑這是一個贏得榮耀、財富與土地的大好機會，平民想要階級躍升，貴族想要獲得新的土地與產業，所以許多曾經對東征非常不在乎的人都加入了其中，他們之中還不乏自費前往密爾的。

  甚至都還有商人組織鄉民和家丁，穿上盔甲打扮得像個傭兵頭子一樣來到了東方。

  密爾就這樣變成了一座士兵之城，來自維斯特洛天南海北的口音在此響起，再加上被鐵王座徵召而來的東方同盟，可以說是熱鬧到了極點。

  維斯特洛最北方與最南方的旗幟都在軍營上空飄揚，騎士與貴族們就像是爭奇鬥豔般展現他們的紋章與服飾，而且由於貴族們大多帶來了女眷，因此每天軍營里都在上演騎士與小姐的戲碼，吟遊詩人們則日夜不停的為諸位大人們唱起歌謠，還有一些人則在為勝利之後的詩歌開始作詞——想要在戰後第一時間為大人物們獻上讚歌，那戰爭開打之前就得寫。

  不過，在眾人看來，這場戰爭乃是必勝的，過去幾年裡，維斯特洛最流行的詩歌，乃是關於馬人不穿甲的笑話與羸弱的戰鬥力的，馬人的形象在維斯特洛人那裡已經變成了裸體的弱智，打這樣一群人，他們怎麼可能失敗，戰無不勝的勞勃陛下肯定會帶著他們走向勝利。

  如此龐大人群的到來也給蕭條的密爾扎入了強心劑，東方人也為這樣一支不亞於馬人的大軍集結起來而對鐵王座信任了起來，那些短暫出現的驚慌失措也被遏制，如今無數雙眼睛現在都看著勞勃國王，看著鐵王座即將與馬人展開的決戰。

  不過，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在密爾最先恢復的，卻是關於玫瑰的交易，維斯特洛各地的貴族與富人都來了，看中這個機會的人也帶來了他們的玫瑰。

  於是很快，軍營裡面就傳出了什麼普通人培養的玫瑰被認定為珍惜品種，因此被大人物們一擲千金的故事，這引起了進一步的狂熱，玫瑰價格繼續上升。

  而那些培養出普通玫瑰也不用怕，這裡那麼多騎士與小姐，玫瑰也有的是銷路。這幾年來，經營玫瑰投機的商人們已經徹底把這種花卉變成了愛情的代表。

  勞勃國王則對這樣的繁榮景象非常高興，他喜歡這種景象，而且他更興奮的是，按照現在的情況，這場大戰的規模肯定會超過三十萬人。

  而國王陛下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激勵了許多人，讓他們更加相信勝利是不可動搖的。

  不過，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那位在人們面前總是從容不迫，笑口常開的國王，但私下卻是另一副樣子。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與在外面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同，勞勃正在拍著桌子，語氣也不好，臉上寫滿了煩惱，「太多人來湊熱鬧了，有些人根本就不能算士兵，他們就只是來郊遊的，這些人比起那些朝聖者軍隊都不如。」

  對於勞勃的抱怨，在場的諸位都一言不發，這裡的都是鐵王座的主人真正親近與信任之人：瓊恩·艾林、艾德·史塔克與培提爾·貝里席。

  而勞勃接下來就把攻擊的矛頭轉向了他們，「還有你們的軍隊，我看也不怎麼樣，許多人紀律鬆散，裝備也不齊，而且比起訓練，他們更願意去摻和那什麼玫瑰貿易……唉，算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更糟的時候我也不是沒見過，我剛對坦格利安家開戰時，那時的軍隊比起現在都還不能看。」

  勞勃這些天來在營地裡面溜達，並不完全是為了玩，他更多在觀察這些來自維斯特洛各地的士兵，而最後得出了一個不看好這支軍隊的結論——這些人就像是他起義時那些被和平腐朽了骨頭的軍隊。

  「沒辦法，陛下，這幾年，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太好了，哪怕是我們北境那麼偏僻的地方，都受到了影響。」艾德·史塔克開口道，這位公爵也緩緩談起，「但是，勞勃，這也沒什麼，我們更艱苦的時刻都過去了，難道這些馬人還能比坦格利安的軍隊強嗎？」

  「唉，奈德，你也見過那些馬人的，知道他們打起仗來多麼不要命。說實話，這次我打心底里是不安的，那麼多的馬人，還都是騎兵。」

  勞勃撓著腦袋說道，「不過，我還是很興奮的，我都想直接騎馬衝進馬人的隊伍了，與如此之多的騎兵之中交戰，這可實在是……」

  國王接下來的情緒隨之一變，隨著他對那場激戰的暢想越多，他的情緒也越發高昂，此前那種頭疼與苦惱都消失了，變為了一如既往的樂觀。

  看著養子這樣，老艾林撇撇嘴，剛剛還以為他會正經一些，好好討論討論接下來的戰如何打，結果這才喪氣多久，就又開始了。

  艾德沒有多大反應，勞勃這樣乃是日常，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給了養父一個安慰的眼神。

  而在場的另一個人，培提爾·貝里席作為此地地位最低的人，他挺直了腰板坐在那裡，這裡只有他一個人這樣正襟危坐，雖然說成為了封疆大吏，但是他終究是與公爵統領們不同，他的權力來自於鐵王座的官僚體系，而且他如今連自己的密爾班底都沒打造出來，要是鐵王座想要換掉他，也只是下令的事情。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那個奪走了凱特的傢伙也在這裡，史塔克公爵那雙眼睛時不時在掃視他，讓小指頭頗為不舒服。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必然的，畢竟自己在密爾就職之後，就給凱特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一些對自己現狀的介紹，以及問問凱特需要什麼——培提爾不理解自己當時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就任之後就產生了這樣強烈的情緒。

  為了這封信，他做了艱難的思想鬥爭，但最後還是寫了，當看著渡鴉遠去，他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不過，舒爽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那便是那便史塔克公爵時不時的掃視。

  對於這個奪走了凱特的人，其實小指頭也算不上太討厭，或者更準確的說，培提爾對他的討厭是排在霍斯特·徒利與布蘭登·史塔克後面的，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老魚的絕情與勢利，也無法忘記長狼是如何把自己打癱——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屈辱的一天，那個舊的貝里席死了，新的貝里席出現的那一天。

  「……培提爾總督，培提爾總督。」在小指頭有些分神時，呼喚喚醒了小指頭，「你把密爾情況介紹一下吧，我要知道如今密爾領大致是怎麼回事，還有糧食的問題，我需要你詳細報告給我。」

  「是，首相大人。」小指頭立即說道，接著開始說出已經在腦海裡面記了很久的話。

  簡單來說，如今密爾的局勢不是很糟糕，作為新七國最富裕的地區，密爾自然也是馬人部族的重點劫掠區，但是這裡的鐵王座力量也多，而且源源不斷渡海的領主與志願者里，從來都不乏迫不及待要去和馬人戰鬥的，再加上密爾本地的民兵與領主，馬人的劫掠得到了很大遏制。

  畢竟，雖然這些人只是散兵游勇，但是對面馬人劫掠者不更是如此，而且他們還不穿甲，在這樣的中小規模戰鬥中，鐵王座就是占優。

  由於維斯特洛人不斷的勝利，所以密爾人也對他們從最初的不自信，變成了信任，隨著信任而來的則是人力與物資——在對待馬人這個毒瘤上，密爾人再怎麼看不慣西方人，也是一樣的態度。

  因此，培提爾雖然肩膀上背著為這支超級大軍籌集糧食的任務，但是他卻是一點都不慌，也沒有壓力，密爾本來就是一個農業極其發達的地區，現在此前還有些曖昧的當地領主與官員們也徹底全力為他幹活，大量物資源源不斷的被送來，更別提密爾海里那富集的魚蝦，所以這根本不是問題。

  而老艾林想要知道的就是這個事情，雖然此前培提爾已經簡單匯報，但是他還是想要聽到詳細一些的東西，好讓心底有底。

  首相點點頭，為任命這個年輕人的決定而感到了正確，在派遣培提爾的時候，他是沒想到培提爾可以做到那麼多的，現在看來，他的能力比起那個拜金伯爵要強上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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