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暫時落幕（本卷完）

  第159章 暫時落幕（本卷完）

  雖然說，馬人大入侵隨著拔爾勃大卡奧被殺死而落下了帷幕，大量馬人逃回了洛恩河以東，但是困擾新七國各地的馬人問題卻並沒有獲得解決。

  許多馬人深入新七國太深，獲得主力戰敗消息的時間也太晚，因此，這些多斯拉克人在知道消息時，就得面對孤軍撤回大草海的風險。

  面對這種情況，一部分較為傳統的馬人還是選擇了回到大草海，哪怕是頂著路上被維斯特洛人殲滅的風險，而另一些人則選擇留在當地，與在此活動的各路山野匪盜混在一起，成為了影響當地治安的大問題。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多斯拉克大入侵併沒有在拔爾勃大卡奧死後結束，殘留的問題依然困擾著鐵王座，而願意去討伐馬人的騎士寥寥無幾，原因無他，這些馬人實在是太窮。

  也只有那些漂洋過海，還什麼都沒有得到的士兵願意為了戰利品去討伐馬人，但是他們的裝備實在是太爛，去討伐馬人往往是送菜。

  但是，這些死了都沒人心疼的破落戶既然願意去給諸位統領解決看都懶得看的麻煩，那為什麼要阻止他們呢？反正弱者會死在路上，強者會提著馬人的腦袋歸來。

  不過，有些馬人倒是沒選擇落草為寇，他們與一些留在了西邊的拔爾勃嫡系一起，選擇投靠維斯特洛人。

  大道之戰的戰敗讓一些馬人腦子活絡了起來，雖然大部分馬人依然無法接受甲冑，但是那多斯拉克無敵的想法也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消失了不少。

  更何況，按照馬人的傳統，部族的統治歷來都是成王敗寇，如今大卡奧死在勞勃手下，那尊奉這位來自海對岸的「西國卡奧」為新任大卡奧，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些人的投靠反而使得維斯特洛這邊頭疼了起來，對於馬人，維斯特洛人的惡感是非常強烈的，基本上把這群人視為某種兩足畜生。

  而且，最重要的是，馬人雖然意志強悍，但一根筋的腦子和桀驁不馴的性格讓領主們很是無奈，厭惡甲冑、不遵指揮，這兩點基本確定了馬人戰場炮灰的定位，誰又願意花一大堆金銀和土地養一群戰場炮灰呢？就算他們已經顯現出改變的徵兆，誰又願意花上這筆註定不菲的錢財呢？更何況，他們的部族裡還有一堆老弱婦孺，這在大家眼中是完全的負資產。

  勞勃倒願意吸收其中的一些勇士加入護衛——血盟衛的勇猛和忠誠展現了價值，但他也對接納其他降服馬人興趣寥寥。

  就連全維斯特洛最欣賞武勇的國王都如此態度，更不要說在場的其他貴族了，但他們也不能就勢不管，不然這些馬人部族肯定會加入匪徒的行列，單從收益的角度，也不能這麼幹。

  毫無疑問地，如何處置這些部族成了鐵王座頭疼的問題。

  就在鐵王座為此非常苦惱時，鐵王座的皇親國戚，泰溫·蘭尼斯特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表示西境會接納這些馬人，他還會承包把這些馬人運過狹海的費用。

  泰溫的決定解了鐵王座的燃眉之急，至於泰溫為什麼接納這些馬人，那沒人在意，不過也用不著在意，泰溫這個人大家都是明白的，他接納馬人只可能為了一件事——豢養野獸。

  泰溫是一位擅長運用恐怖的高手，恐怖都變成了一個標籤，組成了他面具的一部分，所以，泰溫需要可以製造恐怖的野獸，就像是魔山那樣的野獸。

  所以，一些了解維斯特洛政局的人不由得看向了泰溫現在的野獸，他們知道這其中的門道，現在泰溫有了新野獸，那舊野獸會不會被放棄呢？泰溫大人會不會用野獸的腦袋去安撫一直以來都對蘭尼斯特不滿至極的馬泰爾呢？

  對此，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而提到馬人，目前大草海又進入了亂戰時代，諸卡奧們又回到了那互相攻伐的歲月，這次亂戰還與以前的亂戰不同，以前馬人部族之間的混戰更像是雙方在遊蕩之中無意撞在了一起，現在，雙方都在積極的尋找對方、積極的殲滅對方的力量，還有占據大草海上那些資源充沛——可以抓到更多野馬——的地區。

  這個過程之快，戰鬥之激烈，以至於讓所有觀察者都感到吃驚，因為這是前所未有的，馬人的內戰從未展現出擊這樣的形式，看來大卡奧的改革確實改變了馬人——只不過以他的死為楔子，而且這一條殘酷的變革道途絕不會少了他部族的血。

  毫無疑問，拔爾勃的部族在這輪新的馬人內戰中成為了被攻擊的重點，馬人們認為拔爾勃需要為這場史無前例的慘敗負起責任來，他不在了沒關係，他的部族也可以付出代價——而且諸位卡奧都對大卡奧的人力與財富很感興趣。

  於是，在眾多馬人部族的圍攻下，這個大卡奧的部族被迫逃往了更東方，帶著大卡奧的後代遠離腥風血雨的大草海中心地帶。

  而他們離開之後，也沒有再追殺他們，畢竟東方可是一片難以穿越的荒漠，根本沒有必要追進去。

  不過，拔爾勃雖然死了，他的部族也遠遁，多斯拉克人在提到這位大卡奧時也口中滿是謾罵，但是拔爾勃帶來的穿長衣傳統卻留了下來，至於下面有沒有甲冑，那就只有天知道。

  並且，一些馬人對於馬人之城的傳統與掌握著傳統的老女人——也就是祭司群體——愈發不尊重起來，雖然還不至於直接表達對她們的蔑視，但他們違反「悠久傳統」，以及拿馬王之城開涮的次數正在逐漸增加。

  維斯·多斯拉克自然對此非常憤怒，本來以為那個意圖改變傳統的大卡奧死後，她們的地位將徹底穩固，結果現在多斯拉克部族不服從的現象依然存在，蔑視祭司們的事件也更加頻繁了。

  維斯·多斯拉克只能命令那些嚴格尊崇傳統的卡奧去抓捕這些反對者，然後當眾殺死他們。

  說來也是諷刺，在拔爾勃拼命想要改變馬人傳統時，維斯·多斯拉克就在那裡平靜的看著，因為她們知道，大卡奧的改革會受到無數阻礙，用不著她們跳出來反對大卡奧，結果現在，大卡奧戰敗了，她們反而要出來充當大卡奧曾經充當的壞人角色。

  就這樣，大草海之上的戰事越發激烈，而且，更重要的是，無論各方願意不願意，這場戰爭都在走向對大草海來說，越來越禮崩樂壞的未來。

  對於大草海上的混戰，周邊幾乎所有人都抱著喜聞樂見的態度，尤其是諸如羊人這樣的弱小且不統一的民族，就讓多斯拉克混蛋們自相殘殺吧——雖然永遠都殺不完就是，天知道大草海為什麼總是可以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那麼多人。

  殘餘的自由貿易城邦對此頗為喪氣，大草海上的巨型部族一解體，維斯特洛人的目標肯定就是他們，那個鐵椅子上的君王也宣布了他的下一次遠征就是針對他們的。

  對此，自由貿易城邦可以做得事情很少，這場戰爭的主動權在君臨，從來都不在東方，他們所能做的，唯有加強自身的防禦，以及整合平息內部問題，好拿出更多資源來應對維斯特洛的再次遠征。

  。

  黃金原野，這片土地曾經是洛伊拿人的產糧地，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曾經分布著無數農莊與田地，但隨著瓦雷利亞龍王的到來，這一切都被毀滅，富饒的黃金原野也變成了無人問津之地。

  過去數百年來，這片土地上來來去去的只有那些來自大草海深處的多斯拉克劫掠者，但是，隨著維斯特洛人來到這裡，黃金原野發生了改變。

  西境的蘭尼斯特家族拿下了這片被命名為上洛恩的統領領地，泰溫·蘭尼斯特的兄弟提蓋特·蘭尼斯特成為了這片領地的統領，泰溫公爵把黃金原野視為西境人的新土地，因此，無數資源也被傾瀉到這片土地上。

  高大強壯的西境移民源源不斷的來到黃金原野，隨之而來的還有經驗豐富的西境官僚與貴族，他們並不是單純被東方的廣闊未來吸引而來，更多是來自泰溫公爵的命令。

  盤踞當地的馬人很快就被驅逐，已經淪為盜匪的當地人則被收編，一座座西境式的農莊與城堡拔地而起，一條條道路也被修建起來，黃金原野再次生機勃勃起來。

  得益於多恩堅城和洛恩河抵擋了北方邦聯的軍事威脅，西境人在大多數時候只會與多恩人和馬人產生衝突，前者與蘭尼斯特家族有著仇恨，現在既然與蘭尼斯特接壤，那自然少不了給蘭尼斯特找麻煩，至於後者，那是根本無法溝通的野獸。

  隨著馬人大入侵的開始，在無數馬人坐在羊皮筏子或是直接策馬躍入河中穿越洛恩河之後，黃金原野受到了一波劇烈的兵災——畢竟，多恩人可以躲在洛恩河，享受這條母親河的庇護，西境人做不到。

  一般的劫掠西境人還是可以輕鬆應對的，但是面對如此之多的馬人，西境人所能做得也就關好城堡的大門。

  就這樣，多斯拉克人在黃金原野上瘋狂燒殺搶掠，散布在武裝定居點之外的一切都被無情的毀滅，許多城堡與定居點也被獲得了城邦軍隊幫助的馬人打破，不過最為重要，最為堅固的那些都還是堅持了下來。

  在北方邦聯從各個山口退軍之後，胡戈·托勒特就從邊堤地南下，順著洛恩河來到了黃金原野。

  蘭尼斯特可是他是重要盟友，還在那麼關鍵的位置上，於公於私，他都應該去幫助蘭尼斯特，而且在山口攻防戰中，得益於防守的位置，他的軍隊沒有受什麼損失。

  更別提，還有一堆「騎士團」搶著要替他軍隊的班呢，胡戈只要留下一些部隊監督就行。

  他先是拜訪了洛恩河上的娜·薩星，此地是多恩人對洛恩河再殖民的中心，多恩人對這座娜梅莉亞女王的居城很有感情，綠血河孤兒把一切尚還完好的建築都清理了出來，並儘可能的去修復、裝飾它們，就像是裝飾他們的簡陋船屋一樣儘可能讓它們看起來漂亮——而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這一切也的確有了些當年洛伊拿的樣子。

  至於那些單純的多恩移民，則帶來了那勉強可以看出與洛伊拿同出一脈，但又摻雜了大量安達爾風格的建築。

  不過，兩者倒是有一件事都是相同的，那就是這些人總是對於處於一個水源如此充沛的環境不適應，下意識的會弄很多瓶瓶罐罐儲存很多水。

  這是一座同時又代表著古老與新生的城市，是一種勃勃生機的城市。

  在這裡，胡戈在獲得了多恩人的熱情招待之餘，也見到那位多恩的紅毒蛇，奧柏倫·馬泰爾。

  紅毒蛇的氣色比起胡戈上次見他時好了很久，不過性格還是那麼的毫無畏懼，仿佛沒有什麼權威可以讓他感到敬畏——不過，胡戈也在和他的交談之中發現，紅毒蛇在提起洛恩母親河時語氣里少了很多隨意，多了很多敬重。

  對此，胡戈不是很奇怪，他是清楚洛恩母親河是真正具有力量的神靈，讓一些凡人的想法發生改變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在這場馬人大入侵中，多恩人受損並不嚴重，因為他們有洛恩河的保佑，具體的說，當多斯拉克人大舉入侵時，多恩人直接逃入了洛恩河——反正多恩移民之中，那些在船上生活的綠血河孤兒不說占據大半，也是一半以上了。

  至于娜·薩星，在馬人到來的那一日，這座城市周圍奇蹟般的漲水，淹沒了一切可以進入城市之路，馬人把這視為水神——也就是他們口中的洛恩母親河——的力量，停止了圍攻，遠離了城市。

  也是因此，許多多恩人放棄了七神信仰，拜倒在了洛恩母親河面前，就像是他們的祖先來到維斯特洛時放棄洛恩母親河信仰那樣，在綠血河孤兒的教導之下學習如何崇拜這神聖的河流。

  雖然綠血河孤兒的傳承也由於時間的流逝，而失去了很多儀式，但是拿來崇拜如今這信仰還在重建之中的洛恩母親河還是足夠的。

  對於多恩人改變信仰的行為，隨著胡戈而來的許多騎士都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慨與不滿，而胡戈壓制住了這些意見，首先，洛恩母親河從未對七神展現出敵意，其次，洛恩母親河是一個具有力量的神靈，最後，在東大陸這個遍布牛鬼蛇神的地方，洛恩母親河是極其罕見的純良神靈，胡戈對其感觀是很好的。

  所以，他壓制了那些言論，而他發言也的確有用，見到是七神神眷者發話，再有意見的人都閉上了嘴。

  告別了多恩人之後，胡戈繼續南下，正式進入了黃金原野。

  黃金原野上依然可以看到戰爭的跡象，胡戈這一路走來，看到了不少冒煙的廢墟和焦黑的屍堆，道路雖然狀態良好，但卻沒有行人。

  很快，胡戈看到了這一路走來看到的第一個西境定居點，那是一座「巨城」，至於為什麼是「巨」，因為這個定居點把農田與許多未開發土地都給包裹在城牆內了——這便是黃金原野定居點的特點，馬人太容易過來劫掠了，人們為了保護自己，只能這樣做。

  這座大城的城牆附近可以看到一些戰爭的痕跡，可見馬人曾經攻打過這裡，但是失敗了。

  見到胡戈的大軍，這座城鎮打開了城門，守城的長官是一個來自西境的蘭尼斯特——當然，是分支，凱岩城的蘭尼斯特家族出奇的繁榮，蘭尼斯特們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蘭尼斯特為胡戈指明了通往黃金原野的統治中心新凱岩城的道路，還派出了一位嚮導，就這樣，胡戈繼續上路了。

  在又走了一整天之後，終於，新凱岩城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這座新凱岩城是一座令人生畏的高大堡壘，用到了維斯特洛在過去戰爭裡面總結出來的一切技術，凱岩城的獅子正在上面咆哮。

  這座城堡的城下城鎮曾經很繁榮，至於為何是曾經，因為這是胡戈看焦黑廢墟規模看出來的。

  不過，已經有人在清理廢墟，當他們看到七芒星旗幟後，不少人謙卑的鞠躬致敬。

  新凱岩城方面見到七芒星的旗幟，立即就有使者出現在胡戈面前，胡戈向其通報了身份，不久之後，新凱岩城的大門就打開了，胡戈也得以見到他的好友兼重要盟友——提蓋特·蘭尼斯特。

  「你來晚了，胡戈大人，要是你來早點，沒準可以多堵住一些馬人，至於現在，他們已經跑完了。」

  胡戈注意到，提蓋特的隨從裡面有一些多斯拉克人，這讓他很在意，而提蓋特也注意到了胡戈的情緒，「那些人是投靠我們的馬人，這些傢伙現在的腦子清醒了一些，至少願意和我們合作了，他們還是挺好用的……」

  「提蓋特大人，也就是說，這裡沒啥戰事了？」胡戈語氣輕鬆，但是內心有些失望，他對馬人的憎惡一直都很強烈，錯過了一個痛打馬人的機會還是很可惜的。

  「但是工作卻如山一樣多，泰溫說了，他會派來更多移民，為了安置他們，只有七神知道我得忙多久。」提蓋特雖然這樣說，但是胡戈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其實挺樂在其中的，「不過，你的人倒不是白來了，我這裡馬人實在是太多了，時不時還有跑得慢的想要穿越黃金原野，你們還是大有施展空間的。」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入了新凱岩城之中，隨著他們走入了主堡，提蓋特壓低了嗓音，「胡戈大人，我有件事得拜託你，這關係到我們家族的一樁醜聞。」

  「哦？」聽到這個，胡戈立即來興趣了，蘭尼斯特家的醜聞，是那件事？

  「我有個侄兒，他叫提利昂，你應該知道他，蘭尼斯特家族的小惡魔。」在提到「小惡魔」幾個字時，提蓋特的語氣裡面有著濃厚的同情，「他有個妻子……但是，我哥哥不允許這場婚姻，所以，詹姆帶著她離開了維斯特洛，把他託付給了我。但是馬人大入侵已經證明了，黃金原野並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所以，想要把她和她的孩子託付給您。」

  提蓋特說話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胡戈的情緒，他有些害怕這會觸怒到安達斯的神眷者——這終究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

  但是上洛恩統領必須這樣做，除了黃金原野處於前線的危險，還有一點是泰溫接下來會派遣很多人到東方來，他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上一批人，把消息控制下去，而現在又是人多眼雜。

  若是泰溫知道了詹姆、他和吉利安幹得事情，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幹出來追殺到底的事情。

  而胡戈則有種蛋糕突然掉在頭上的感覺，提蓋特這是要把提利昂的妻子送到他這裡？作為一個明白提利昂有著什麼樣能力的人，一股狂喜的情緒充斥了胡戈心頭，不過表面上他控制得很好，反而還表現出一副猶豫的樣子。

  「好吧，提蓋特大人，我可以為您解決這個問題，以七神的名義，我會照顧好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的。」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胡戈大人。」提蓋特非常高興，因此連帶著對待胡戈也更加熱情，而他不知道的是，胡戈現在的高興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完全不亞於他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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