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今非昔比的守夜人

  第169章 今非昔比的守夜人

  絕境長城，這堵聳立在極北的高牆它將維斯特洛王國與野人的土地分割開來，它從最西端的霜雪之牙山脈，一直延伸至最東端的海豹灣。

  由於這堵牆的規模是那麼宏大，對於其到底是對抗什麼一直都有著爭論，幾千年來，這座高牆面對的都是塞外野人，但是對抗野人用如此高聳的長城，那豈不是太殺雞用牛刀了。

  而在維斯特洛的傳說里，長城是為了對抗把維斯特洛幾乎化為死者國度的異鬼，但奈何這些超自然生物已經有數千年沒有出現在人們視野之中。

  因此，到今天，哪怕是最迷信之人，也認為異鬼只是傳說里嚇人的東西，只是父母拿來嚇唬小孩的東西。

  在這樣的情況下，守夜人軍團日益衰落，人們對守夜人軍團也日益冷淡，尤其是在澤頸以南：既然長城只是為了幫助北境人對抗野人而存在，那這與他們南方人又有何干？

  於是，南方對於加入守夜人越發冷淡，對於守夜人軍團的惡感也越發強烈，尤其是南方人對守夜人軍團的印象越來越是犯罪與政治鬥爭失敗者的當下——在南方人那裡，長城已經變成了一個收容渣滓的地方。

  至於北方，北方人更多是為了軍團抵擋野人的功績而對軍團抱有好感，北方領主們向軍團捐贈資源歸根結底也是為了這個。另外，就是文化的影響，先民中依然保留著自願加入守夜人軍團的傳統，身上先民文化色彩越是濃厚，對守夜人的觀感也更好——而北方有著數量眾多的先民。

  所以，越是北方，人們對守夜人軍團的態度就越好。

  在這種人心與形式都出現了變化的當下，守夜人軍團是衰落自然不可避免，軍團的名聲也由於容納的人渣越來越多而越來越爛。

  到前些年，這個曾經擁兵上萬的軍團衰落到了到了不足千人，連防禦野人掠襲隊的任務都無法很好的完成，守夜人提供糧草的贈地因此遭遇了野人的高強度襲擾，當地人口紛紛流失，而守夜人對此無能為力，也無力改變現狀。

  不過，有道是物極必反，在衰落到這種慘不忍睹的地步之後，所有人都認為守夜人軍團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但是軍團就是在此刻迎來了轉運。

  隨著東方遠征的開始，大量東方的囚犯與流放者的到來，還有聖戰領主們——這是對遠征中崛起的貴族們的稱呼——主要是那位七神神眷者的支援，守夜人軍團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擴張。

  如今，軍團的兵力已經膨脹到了四千人，這已經是守夜人軍團幾百年都沒有的規模，倉庫里的物資也充盈到了極點，各種甲冑器械一應俱全。

  於是，非常難得的，這個原本死氣沉沉的軍團，卻在此刻呈現出一股欣欣向榮的態勢。

  雖然說這些補充兵力很多都是被流放而來，但是加入一個毫無前途還是日益向上的組織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新建的七神教堂內，在塞勒達修士的主持之下，一批志願者新兵正對著七神像發出守夜人的誓言，令人在意的是，這些守夜人的脖頸上都掛著一枚七芒星項鍊，這代表了其對信仰的忠誠。

  平日裡總是酗酒的守夜人修士如今的精神頭比起以往判若兩人，畢竟，在屬於舊神的領域之中，新神的勢力越發壯大，這可是一場大勝。

  對於東方的遠征與神跡，塞勒達修士心曠神怡，但奈何作為被發配長城的罪人，他根本無法離開長城，只能繼續在這堵冰冷的高牆之下度過自己的餘生。

  但是，如今隨著七神信徒們的增多，還有那些勇敢到敢於穿越長城，前去塞外部落之中傳教的傳教士出現，他的想法也隨之改變，這反而使得他成為了守夜人軍團最為熱情積極的人之一，他現在堅信七神正看著這裡，每一個信徒都應該為了七神的事業鞠躬盡瘁。

  「又是那些七神信徒，這長城早晚都得變成他們的天下。」

  在不遠處，艾里沙爵士看著發誓的七神信徒們抱怨道，「又是東方的異教徒，又是那麼多七神信徒，我們這些老東西得徹底靠邊站咯，不知道莫爾蒙什麼時候把他的幕僚都換成這些新人。」

  艾里沙身邊的守夜人紛紛贊同道，這些人都是和艾里沙同一批甚至是更早加入的守夜人兄弟，對於如此之多有著明確背景的新人湧入現象，這些老人是很有怨言的，他們感到自己被排擠被衝擊。

  只可惜，他們的抱怨什麼用都沒有，因為如今這些新人才是當前守夜人軍團的大頭，只能扯扯自己資歷老。

  現在，眾人所在的地方是黑城堡，比起以往那做搖搖欲墜，還有些缺乏維護的堡壘，如今的黑城堡經過了大規模修繕，比起往日威嚴多了，還增加了一大批營房——如今的黑城堡，可是一座有著兩千名士兵的大要塞。

  不過，由於人數增加得實在是太快，即便如此，還是有過半的守夜人只能住在帳篷裡面，在冬日裡瑟瑟發抖，不少人在夜晚甚至都被凍醒，白天的狀態也因此差到了極點。

  軍團高層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們已經派出了人手前去清理長夜堡——以前的軍團主要塞，由於軍團人手減少而被迫放棄。

  不過，長夜堡是一座規模龐大的要塞，想要把它清理到足以使用，那需要花費的精力與時間不是一般的多，但守夜人最多的就是時間，長城沿線的堡壘里不乏廢棄數百年的，但還不是在守夜人人力充沛之後被清理出來了。

  如今隨著守夜人軍團的日益壯大，一度難以遏制的野人掠襲問題也被解決，時隔百年，長城再次變成了對野人來說宛如銅牆鐵壁的存在。

  沒有了野人襲擊者，贈地直接就安全了起來，以前，野人的襲擊使得贈地居民不斷南遷，而現在他們回來了——贈地的稅收比起一般的北境領地要低的。

  這沒有引起北境領主們的不滿，北境的問題從來都是人太多，而不是人太少，每個領地都有著一個人口水平線，超過這個水平線，那冬天一來水平線以上的都得沒。雖然說這些年來北境一直都在人口淨遷出，但隨著北境人徹底放開養孩子，這人口流失問題也看起來不是很大了。

  甚至為了保證如今快速增長的守夜人不至於出現餓死人的破事，北境貴族們還集體遷移了一批人口。

  贈地人口再次充沛的最大受益者是守夜人的普通士兵們，他們再也不用面對只能跑去鼴鼠村挖寶的窘迫了。

  至於高層，那就是糧草終於多少得以自給自足，以前守夜人說難聽點，只能去北境領主要飯才能過活，要是什麼時候北境領主們緊張，那守夜人就得餓肚子。

  就連后冠鎮都因此獲得了復興，不過，目前住在裡面的並不是北境人，而是軍團購買的「契約勞工」。

  在軍團手中的資源日益充沛之時，軍團高層召開了一場會議，來決定這些錢應該怎麼用，在長城，金銀是沒有多大意義的，關鍵是如何把這些錢用出去。

  軍團高層最後的討論結果便是，前去東方購買「契約勞工」，與這些勞工簽訂工作多少年就恢復自然的契約，通過這樣的形式，來恢復贈地殘破的基建與人口。

  而軍團實際上在這裡也玩弄了一個小手段，當這些人在贈地工作了那麼久，獲得了軍團的土地之後，當他們獲得自由時，也就沒有那麼容易離開——事實也的確如此，第一批契約勞工之中，絕大部分人都選擇留在了贈地。

  「哈哈，瓊恩，艾里沙那伙人又在抱怨，但他們也只能這樣了。」

  一個與瓊恩同期參加守夜人軍團的高大年輕人走到瓊恩·雪諾身邊，這個臨冬城的私生子正在餵著他的狼，他的朋友山姆威爾則在一邊小心的看著這隻北境野獸，那樣子就像是怕這狼撲在他身上。

  「對艾里沙那伙人少抱怨幾句，葛蘭，他只是老軍官們用來發表意見的嘴巴，注意說話，葛蘭，他們可不像艾里沙就只有嘴巴。」

  瓊恩告誡道與自己一同訓練的戰友，作為在臨冬城凱薩琳夫人異樣眼神下長大的人，瓊恩早已養成了察言觀色的習慣，這讓他在來到守夜人軍團之後就立即察覺了這裡的局勢。

  老一派守夜人們自詡為純潔派，因為他們就是純粹的維斯特洛人，和狹海對岸那個與維斯特洛從來都沒有什麼聯繫的厄索斯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新一派，則分為了東方派與七神派，前者是被流放而來的自由貿易城邦精英組成，後者則是那些虔誠的七神信徒。

  那些東方人對長城的怨氣很大，這些人中不乏東方的貴族與巨富，他們中的逃兵也是最多的，只不過，在發現根本逃不出北境之後，這些東方人也只能老老實實在長城戍守。

  不過，他們也自成一體，絕不接納任何非厄索斯人加入他們的小團體，而對於維斯特洛人的內鬥，這些人完全是冷眼旁觀的態度。

  也正是這種態度，反而使得這些本來應該很扎眼的東方人，在如今守夜人軍團的內部矛盾中顯得不起眼。

  對於守夜人軍團內部這些爛事，瓊恩一點都不意外，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也沒有因此而對守夜人產生什麼失望情緒。

  實際上，現在守夜人的狀態已經比起他的預期好，在來到長城的路上，看到那些名為新兵實為囚犯的新兵時，他對於守夜人軍團的期盼是破滅的，但是在來到黑城堡之後，他發現這裡還是有很多好人的——尤其是在那些虔信七神之人中。

  這些虔信者在軍團內組成了他們的互助社，休息時間就會組織活動，發展信徒，那種其樂融融的氣氛，讓瓊恩很嚮往。

  第一次的，由於這些好人，瓊恩對父親的信仰產生了動搖，他是否應該放棄舊神，拜倒在新神面前，當時第一批受訓的戰友，已經有一些選擇皈依了七神。

  不過，當看到白靈時，這個想法就立即從他的腦海裡面消失，瓊恩摸了摸他的狼，而白靈則舔起了他的手掌，這讓瓊恩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現在這樣就很好，瓊恩想到，哪兒用得著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瓊恩·雪諾，熊老要見你。」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瓊恩即刻站了起來，他是熊老的事務員，當熊老發出命令時，他就必須到達。

  把自己的小狼交給了山姆照顧，順便把山姆嚇了一大跳之後，瓊恩馬上跑到了總司令的塔樓，發現高大的總司令已經站在庭院裡，遊騎兵與事務官正忙著為馬匹安置馬鞍，準備物資

  「瓊恩，立即去拿上你的裝備，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傑奧·莫爾蒙是個威嚴的老人，他的聲音就像是鞭子一樣，驅動著瓊恩行動起來。

  經過守夜人軍團的訓練，瓊恩早已學會了聽從命令而不是馬上去問什麼。

  不一會兒，他就與其他事務官一起，把總司令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而隊伍也出發了。

  往日，總司令出行身邊最多隨行幾十人就頂天了，而現在，熊老的身後光是遊騎兵就有近百個，在以前，這比整個軍團十分之一都要多了。

  看到這隻隊伍，路上的黑衣人都恭敬的對總司令鞠躬致敬，而瓊恩此刻也終於有機會詢問熊老，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戈大人為我們送來了援軍和物質。」熊老的語氣里滿是高興，「現在他們正在東海望，那邊傳來消息說胡戈大人這次派來的援軍規模很大，我必須親自迎接。」

  瓊恩立即明白為何熊老急著出發了，這段時間來，派去長城另一邊的遊騎兵頻繁失蹤，野人也有跡象顯示他們正在集結，更別提還有一些關於活動的死人的目擊報告，這讓守夜人的壓力很大，熊老給很多人都寫去了求援信，但沒想到的是，來得最快的卻是狹海對岸那位。

  胡戈·托勒特，這是瓊恩來到長城以來聽到的最多的貴族名字，那些七神信徒就像是稱呼神靈般念著這個名字，而即便是嘴巴最毒的兄弟，提到他也得說幾句好話。

  瓊恩對這個人產生了濃烈的興趣，他想要見見這位詩歌里的傳奇人物。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不過是想想而已，他一個在長城服役的私生子，縱然身上流著史塔克的血，想要見到那位也是不太可能的。

  很快，守夜人們踏上了最近幾年軍團沿著長城新修的道路，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行程之後，他們就來到了守夜人的對外港口——也是贈地最大的對外港口，東海望。

  瓊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東海望新燈塔的那點點星火，他清楚，別看這燈火小，但是對於在海上航行的艦船來說，這就是通往生的道路。

  東海望不久後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比起往日，這座港口擴建了很多，棧橋上的艦船也多了很多——在獲得援助之後，守夜人艦隊也擴大了許多，守夜人艦隊已經可以完成對塞外走私的封鎖了。

  不過，現在在東海望的棧橋上，最顯眼的還是那些船帆上繪製有七芒星的大船，一隊隊士兵正在走出大船，在碼頭上列陣，在他們身邊，力工們正忙著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搬下來。

  志願者正在看管著囚犯們，這次被流放而來的流放實在是太多，他們必須把盯住這些傢伙，這看得瓊恩有些傻眼，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麼多加入軍團的囚犯。

  總司令的隊伍徑直策馬進入了港口，守夜人士兵與水手連忙讓開一條路，東海望的指揮官是卡特·派克，一位來自鐵群島的私生子，他親自為總司令勒住了戰馬，熊老則以一種不符合老人的敏捷跳下了戰馬，瓊恩等人自然緊隨其後。

  看著熊老與卡特寒暄，瓊恩看向了那些自安達斯而來的援軍。

  那是整齊排列的騎士，這是瓊恩第一次見到那麼多騎士，不過，騎士們也明顯分為兩波人，一波披著統一的七芒星斗篷，另一波身上則有著各色紋章，前者散發著一種紀律的美感，而後者，更讓瓊恩這樣的小年輕嚮往。

  瓊恩在守夜人軍團待了那麼久，穿得用得全是黑色，全是制服，他已經對制服有些厭煩，作為一個年輕人，更想要展現自己的特點。

  所以，瓊恩的注意力被吸引到那些紋章上，作為臨冬城的私生子，瓊恩認識大部分維斯特洛紋章，但是這些紋章他很多都不認識——甚至連風格都是如此。

  見到守夜人總司令到來之後，這些遠道而來的援軍也作出了反應，從那些騎士中走出了兩個人，一位是身披七芒星斗篷的騎士，瓊恩覺得若是珊莎在這裡，怕不是要尖叫起來，因為這人太符合詩歌裡面那些英武騎士的外形了，另外一位非常消瘦，臉上表情也無精打采的，給人一種很消極的感覺——毫無疑問，這兩人就是這支隊伍的首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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