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平民與貴族

  第190章 平民與貴族

  「又是這種悽慘的場景，殺戮，殺戮從未改變，貴族們為平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殺戮，最後便是這種景象。」

  一位修士行走在化為廢墟的村莊中，村內焦黑的廢墟里隨處可見同樣焦黑的肢體。

  他的手和腳很大，都如皮革一般堅硬，還有一頭灰發，臉上滿是風化的痕跡。

  修士看著這些景象不斷嘆氣，但也沒有展現出多大反應，因為同樣悽慘的景象他都不知道見識了多少次。

  隨著修士一起來的民兵在廢除中翻找，尋找一切可能存活的人，

  但是，那些被穿刺在木樁上的人很讓修士在意，那並不是維斯特洛的貴族們會使用的恐嚇手段，更像是狹海對面所喜歡的。

  是的，修士去過東方，作為麻雀的一員為老麻雀征戰，

  他的名字是梅里巴德。

  在戰場上，梅里巴德與虔誠的麻雀兄弟們一同面對過潘托斯的盾牆、諾佛斯的長槍與科霍爾的瓦雷利亞鋼刀劍，很多人死去了，但是他都熬了過來。

  這讓梅里巴德獲得了諸多榮耀與財富加身，但是當老麻雀表示要為此給予他東方教會的重要職務時，梅里巴德選擇了拒絕，若是為了這些，他絕不會到東方來。

  對於他來說，當罪惡的奴隸主都被吊死，當受到壓迫奴役之人獲得解放，他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他還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戰爭，一場為了比自己更加偉大的東西而奮戰的戰爭。

  對他來說，這些感覺便已經足夠，他把自己獻給七神從來不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

  在偉大的胡戈之城進行了一場朝聖之後，帶著榮耀與財富，梅里巴德回到了維斯特洛。

  在出發之前，梅里巴德專門把財富都換成了各種生產工具與牲口，因為他明白，對於那些他想要贈送禮物的人來說，直接送出財富反而會給其帶來困境。

  在把從東方帶來的各種生產工具與牲口散給他往日雲遊的村莊之後，梅里巴德拿起往日的手掌，繼續踐行他修士的職責。

  梅里巴德並不會讀寫，但是可以能背誦《七星聖書》和各種禱文，這讓他能夠勝任修士之職，在河間地的鄉間，他一圈一圈的漫遊，從女泉鎮到女泉城，需要花半年的時間。他總是為平民百姓舉行聖禮，所以他熟知市鎮與莊園，名字都沒有的村莊，籬笆與山嶺，小溪和山洞，以及地圖上沒有的每一條崎嶇小徑。

  「啊，馬人，獅子豢養的新野獸。」梅里巴德見到了一大團馬蹄，這種景象他曾見過，這是馬人的痕跡，「泰溫的新野獸……速度可比他的老野獸們快多了。」

  梅里巴德回想起這一路走來所見的一連串廢墟，內心的困惑已經全部解除，馬人這種東西是這樣的，也許在戰陣之上不堪一擊，但是在燒殺搶掠上，沒有人可以與他們相比。

  「修士，我們找到了幾個倖存者，都是些孩子，被他們的父母藏在壁爐或地下室之內的地方。」

  有個民兵走到梅里巴德身邊說道，梅里巴德總是嘆氣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喜色，「把他們都照顧好，到時候隨我們一起到寂靜島去。」

  修士的隊伍離開了村莊的廢墟，繼續前行在河間的土地上。

  這段時間來，河間地就沒有一天的安生日子，北境人與西境人在河間的土地上激戰，河間諸侯紛紛站隊，接著開始廝殺，各方都把血與火帶去對方的土地，無論是獅、狼、魚或是別的什麼野獸，都在對民眾施加著無數痛苦。

  被打散的士兵、來去如風的馬人與毫無道德感的傭兵更是在河間各處做下一樁樁駭人聽聞的暴行，代表他們的主子恐嚇民眾，散布恐懼。

  不論這些貴族之間的戰爭有著多麼高尚的理由，他們對待民眾的態度都是統一的——搶走一切可以搶的東西，這個過程也往往伴隨著殺戮。

  河間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難民，失去了家園的他們只能逃到自認安全的地方，而河間的駁船手們則抓住了幾個機會，這些在和平年景放下剪逕行當的好漢們再次撿起了這門生意，他們把難民拉到河中，再搶光難民身上的一切，一些比較窮凶極惡的還會把難民也扔到水裡。

  在這混亂的態勢之下，河間地的七神教修會便行動了起來。

  河間地是一片遼闊的土地，在這裡總是可以找到幽深的密林與無人的荒野，發誓苦修的七神教修士們便生活於此，為了偉大的七神默默祈禱與開墾荒野，許多村莊與城鎮都是這樣被開拓出來的，而當人群多起來之後，虔誠的修士們往往會離開，前往更加荒涼蠻野的地方。

  也是因此，每當戰火席捲河間，總是有難民來到修士們的駐地躲避戰火，各個修會也都有這種傳統，只要難民能夠逃離戰火，他們都會收留——一直到駐地的糧食不足以供養更多人為止。

  但是這次，河間的修會卻主動出擊，像是梅里巴分這樣的底層修士帶著臨時組織的民兵，遊蕩在受苦受難的河間大地上，收攏一切可以收攏的難民。

  而他們能夠做到這些，全是依靠了海對面教友的慷慨解囊。

  安達斯的老麻雀一直都很在意河間的事情，而且河間的各個修會由於在第一次遠征中出力甚大，普遍有成員在東方教會擔任要職，於是，當河間諸修會把他們的擔憂送到了胡戈之城時，胡戈之城打了來了大量資源，都是他們所急需的。

  手上有了糧食，修會們做事便有了底氣，他們開始收攏流離失所的難民，然後把他們帶到最近的東岸港口，把人送往狹海對面。

  對此，河間人也不牴觸，畢竟要是算起比例，當年胡戈軍隊裡河間人的數量可的很龐大的，他們本來日常就聽著東方創業的故事，也見過那些衣錦還鄉的同鄉，對東方本就充滿了嚮往。

  修會們那麼大規模的行動自然也被交戰的貴族所注意，他們大多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讓修會收斂了這些難民，總比讓他們餓死，或是在餓死前絕望的衝擊領主軍隊要好。

  梅里巴德的隊伍也就這樣，一點點的擴大著，最初出發時只有幾十人，但到現在已經擴張到百人，青壯都與民兵一樣拿起了財富，這是河間，當地人都會如何保護自己。

  「原來如此，狼仔的軍隊向著西境去了。」

  在晚上休息時，梅里巴德聽到了一位僱傭騎士帶來的消息，北境軍隊的西移讓修士鬆了一口氣，既然北境人已經去了那邊，那獅子的軍隊也會跟著去。

  對於他們來說，這代表很難碰到大規模的軍隊，這無疑是一件好事，雖然說貴族們對於他們的行動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梅里巴德也不願意去賭那個極小可能。

  「是啊，狼仔們到時候肯定要把西境鬧個翻天，泰溫公爵的財富不知道多少要流入這些北境蠻子手中，嘖嘖嘖，真是浪費了。」

  僱傭騎士穿著一件都有異味的鎖子外套，一邊說一邊烤著火，「最近冷了不少，是不是冬天要來了？」

  「學城還沒有發出信息，冬天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七神保佑，請讓冬天來得晚一些吧，不然如今的河間，怕是要……」

  「老修士，你就別對七神祈禱了，他們很忙，我們也不是神眷者大人，他們不會搭理我們的。」

  「我見過神眷者大人，最初我並不認為那是一個有什麼神力的人……但就是他，為我們帶來了七神的神跡。」

  「你……你見過神眷者大人？」

  「我是第一次遠征的老兵。」提及這個身份時，梅里巴德感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驕傲，隨之而來的則是懷念，那是一場多麼好的戰爭啊，相較之下，眼下這場簡直是……

  梅里巴德的思緒沒能持續多久，因為僱傭騎士不斷詢問他關於胡戈大人的事情，漸漸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梅里巴德也不得不開始為所有人講起他當年的事情。

  。

  當河間在痛苦中掙扎時，西境也在燃燒。

  北境人衝進西境之後，就被這片獅子統治的土地給迷住了雙眼，西境的道路比起那修繕之後的國王大道都還要好，西境的村莊看起來也比北方村莊富裕了太多，到處都是滿是牛羊牲畜的牧場，隨隨便便打下一座城堡，就可以收羅到超乎意料的黃金。

  窮困的北境人在此瘋狂劫掠，把大筆大筆財富摟入懷中，不過劫掠與殺戮作為狂熱的並不是北境人，而是繼續忠於奔流城的河間諸侯，他們高喊著要蘭尼斯特為其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口號，開始瘋狂的殺戮。

  看著那漂亮的西境村莊在火焰下化為灰燼，羅柏發自內心是感到了一陣強烈的遺憾，也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慚愧，他已經盡力了，但終究沒法像是父親那樣約束住軍紀。

  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但是真到做的時候，就會發現是那麼的困難，羅柏現在非常理解這句話，他所能做得，也就在允許的範圍之內努力了。

  「羅柏大人，我們攻克了峭岩城，維斯特林家族已經向我們投降了。」

  卡史塔克的一個兒子來到羅柏面前說道。

  維斯特林，羅柏知道這個家族，一個西境的小家族，雖然曾經是君主，但如今早已衰落，最近一代的當家據說還娶了一個有著巫魔女血統的女人，可見這個家族的沒落。

  這時，羅柏才注意到卡史塔克的眼中閃著崇拜的神色，羅柏這些日子已經見慣了這種神色，自從他取得了那場對蘭尼斯特巨獸的大勝之後。

  羅柏現在還記得那場戰鬥的景象，一開始，北境人打敗了蘭尼斯特的馬人，還擊敗了敵人的前鋒，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蘭尼斯特陣中會出現那種東西，那種父親口中棘手的東方戰獸。

  蘭尼斯特從東方帶來的龐大戰獸上裝載了龐大的十字弓，當那些十字弓發出呼嘯時，便有大量北境勇士被串了起來。還有那些披甲的灰色巨獸，當他們在陣中橫衝直撞時，北境人引以為傲的盾牆就像是面對春日陽光的殘雪般融化。

  而在怪物肆虐之時，正面的蘭尼斯特戰陣正在穩步壓來，西境人就像是巨錘壓來。

  當時羅柏幾乎認為戰鬥已經失敗，但是驕傲還是使得他作出了最後一博，帶著灰風，羅柏不顧封臣們的勸阻沖向了那些怪物，但也是此刻，戰局徹底的逆轉。

  灰風的存在引得那些巨獸發狂，在灰風撲上一隻戰象身上撕咬之後，戰象立即發狂的毀滅身邊的一切，接著反而沖向了蘭尼斯特的陣線，把蘭尼斯特新軍的陣線沖了個稀爛。

  羅柏立即意識到灰風的作用，而灰風就像是知道他所想一般，毫不猶豫的衝過蘭尼斯特的戰線，來到了那些防止著巨弩的戰獸面前，接著剛剛在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也就再次發生了。

  蘭尼斯特花重金打造，從遙遠東方運來的戰獸就這樣成為了蘭尼斯特軍隊的催命鬼，北境人抓住了這個機會，發動了絕地反擊。

  蘭尼斯特反而成為了潰敗的一方，就這樣，他打敗了蘭尼斯特，威望也達到了巔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是多麼僥倖。

  他還能再取得那樣的勝利嗎？蘭尼斯特現在已經吸取了這個教訓，他們會再犯第二次嗎？

  灰風似乎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來到了主人身邊，用粗糙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羅柏拍了拍老朋友的腦袋，「走吧，讓我們去見見維斯特林家族的人吧。」

  峭岩城距離羅柏現在不是很遠，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座缺乏維護的城堡之下，在那裡，羅柏見到了維斯特林們。

  在那些西境貴族中，羅柏看到了一個少女，但是在看到那個少女的那一刻，他的感覺自己的大腦就轟擊了，突然他就什麼都聽不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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