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故意裝傻

  也就是說，要想套到真話，要麼在江意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例如昨晚，要麼掃清所有會影響她的人。

  「現在開場的牌已經沒有了，江經理還打算繼續談下去嗎？」

  華霆聿十分友好地給予江意選擇權。

  江意來時的腹稿早已毫無用處，她看著華霆聿，片刻後放棄般移開視線，「既然文件簽好了，那麼我就先下去了。」

  她拿好文件後轉身離開，手剛要觸碰門把手時，身後傳來華霆聿的詢問。

  「江意，城東的項目，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嗎？」

  這個問題問得突兀又怪異。

  有那麼一瞬間，江意覺得華霆聿或許不是在問她，而是在透過她問華重雄的意思。

  「華總應該明白，若是能合作的話對公司會有多大裨益。」

  江意沒說有還是沒有，只留下這個官方的回答。

  門打開又關上，辦公室內恢復平靜。

  華霆聿眼裡爬上幾分冷意，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這段時間緊追目標動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我匯報。」

  出了門，江意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只覺得事情有些偏離了軌跡，但具體哪裡出了紕漏差錯，她又想不出來。

  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江意重新坐回椅子上處理工作，她耐心等著。

  果然，臨近下班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

  江意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想也不想就掛掉了，下一秒電話又響了起來，卻並非方才那個陌生號碼，而是魏司。

  「魏少。」

  「江小姐，要跟你通一次電話還真不容易。」揶揄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意皺了皺眉，將手機放在桌上，「要是魏少沒有要事的話我就掛了。」

  「怎麼，江小姐不想要跟我談談合作的事？」魏司不緊不慢，「以我們的交情，若是江小姐想，我這邊其實可以給你一個優先權的。」

  但是這個優先權需要代價。

  江意在心裡默默補充這個默認的潛規則。

  跳了一次魏司的坑，要是她再莽莽撞撞跳進去，也不用說對抗了，直接跟魏司投降得了。

  「魏少，我相信能跟華氏集團做競爭對手的，並沒有幾個。」

  江意寸步不讓，既然要談合作，就不能弱勢於人，更何況華氏集團的優勢足夠，魏司若是選擇不跟他們合作，那才是令人奇怪的地方。

  「還有，工作時間請您稱呼我為江助理，我並不希望因此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江小姐還真是不留情面。」

  魏司笑了笑，對江意的拒絕充耳不聞。

  「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們就來看看，最後是我先敗，還是你先向我妥協。」

  江意面無表情掛掉電話。

  她能拒絕魏司，靠的不僅僅是華氏集團這顆大樹。

  跟魏司的最初接觸是意外，從那之後她和魏司之間就處於被動狀態，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現在江意並不知道魏司的短處，但她意外打聽到了，魏司並非魏氏集團的掌權人，甚至還有一些謠傳，說魏父還有一個在外還沒被認回來的私生子。

  若真有這個人，或許會是她破除魏司牽制的關鍵。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按照平時江意或許還會留下加會班，但今天跟陸雪雪有約，便收拾了一下桌面就離開了。

  「啊……」

  「抱歉，你沒事吧。」

  江意邊瀏覽手機信息邊走出門，沒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跟來人撞在一起，她忍著腳踝的疼痛看向差點被她撞倒的女生。

  這一看才發現竟是個熟人。

  說熟人其實也不太確切，因為她跟這個女生也就見過兩次面。

  江意認出魏柔茗的時候，魏柔茗剛好站穩，一看見她，訝異地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你，你是江意？！」

  「你認識我？」

  江意故意裝傻，她跟魏柔茗的兩次見面都有些尷尬，第一次她攬著華霆聿的手，看著她跟魏司交談，第二次拍賣會，她也在華霆聿身邊。

  「你可是霆聿哥哥的未婚妻，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魏柔茗像觀察稀缺動物一樣，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著江意。

  江意被她看得心裡毛毛的，「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就是在想你有什麼特殊之處，怎麼就能讓人稱瘋子的魏司親近你，還能讓霆聿哥哥多次失態呢。」

  「你說得太誇張了。」

  江意笑容不知不覺中淡了不少。

  霆聿哥哥……

  細細想來，這個女生都是這樣叫華霆聿的，而且似乎男人也並沒有拒絕這個稱呼。

  「小意，你在幹什麼，認識的人嗎？」

  江意剛想跟魏柔茗告辭，身後就傳來了陸雪雪清脆的聲音。

  陸雪雪腳程快，她不過轉頭的功夫，人就到跟前了。

  「她是？」

  陸雪雪眼神瞥了瞥魏柔茗。

  「沒什麼，就不小心撞到的，」江意並不想跟魏柔茗有太多瓜葛，拉著陸雪雪就要走，沒成想魏柔茗卻拽住了她的手。

  「你們要去哪？是不是要去玩，能不能帶我一個？」魏柔茗眼睛亮亮，看著江意就像在看著信任的姐姐。

  「這……」

  「江意你就行行好嘛，我在家都快悶死了，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陪我的，只要你帶我去，我就把我知道的有關霆聿哥哥的事告訴你，怎麼樣？」

  「這個交換條件好。」

  還沒等江意拒絕，陸雪雪先一步喊好。

  她不知道魏柔茗的身份，可見對方這通身的富貴打扮，還有叫華霆聿哥哥，就可以看出非富即貴。

  趁此機會能套出一點信息也不錯，若不能就當作多一個人玩樂。

  見江意還在猶豫，魏柔茗使出殺手鐧，「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可以跟我爸爸魏國銘說一聲，我爸爸可欣賞你了，在家都經常提及你的名字。」

  這個女生竟然是魏國銘的女兒？

  江意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不過一瞬心裡已然有了計量。

  「好，我們帶你一起去，」江意點頭。

  她看向魏柔茗，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開朗女孩。

  就是不知道這是她的真實模樣，還是只是她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