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生理不適

  「嗯？」

  顏瑾琛眉頭一擰，劉江就趕忙解釋，「是這樣的顏總，昨天服務員打掃生的時候不小心把您的桌子給撞傷了，掉了一塊漆……」

  他試探性地看了看顏瑾琛，馬上補充，「我當時就罵他了，毛手毛腳的，顏總的桌子那比他的命還金貴！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劉江的面部表情很豐富，說完這話又面露難色，「就是個小孩子，又沒什麼錢，我也不好讓他賠太多，所以就扣了他一個月的工資，讓他馬上收拾包袱滾蛋了。顏總您的桌子我拿出去給您修去了，這還沒回來呢，您看，要不我先幫您安排另一個包房，別影響您和朋友用餐了……」

  顏瑾琛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不用他賠，那就你賠。」

  劉江臉色一變，「什麼？」

  「房間呢？另外安排的房間是哪一間？」

  顏瑾琛有了一絲不耐煩。

  劉江著實跟不上他這跳躍的思維，似反應了兩秒才回過神來，趕緊調頭往前廳方向帶路，「聽雨軒！顏總，聽雨軒暫時還沒人！」

  他以為桌子那事就這麼過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奉承，「顏總，咱這酒樓生意好得不得了，外面都排長隊呢，我也是怕臨時有什麼事，所以專門留了一間房出來……」

  聽雨軒是個小房間，離大廳比較近，聲音也有點吵。

  劉江殷勤地將房門打開，招呼幾人入座，正準備去泡茶卻見顏瑾琛揚了揚手，「這裡不用你了。」

  「好的好的，那幾位請自便…………」

  劉江點頭哈腰正準備退出去，顏瑾琛又咸不淡地加一了句，「你去找林鷙把工資結了，以後不用來上班了。」

  「好……啊？！」

  劉江那臉上簡直是五彩斑斕，「為什麼啊顏總？我做錯了什麼？是桌子的事嗎？那桌子我可是自己貼錢去修的啊……沒花酒樓裡面一分錢，人家一個小孩子也不容易……您就消消氣……」

  他見顏瑾琛不為所動，又趕忙向容家禮和周靖雯求救，「兩位，麻煩你們幫我求求情，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裡幾張嘴，全靠我一個人，我真的不能失業，你們幫我說說好話……」

  容家禮知道顏瑾琛的性子，本不想多事，只不過礙於周靖雯的面，還是做了做樣子，「琛，算了，別為這種事影響了心情……」

  顏瑾琛臉一沉，凌冽的目光幾乎要把劉江給灼穿，「趕緊把我的桌子搬回來，然後跟門口那個迎賓一起滾蛋，偷東西偷到我的頭上，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

  他說得不急不緩，周靖雯卻見到那經理雙腿打著顫，竟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顏……顏總……」

  他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漏了馬腳。

  顏瑾琛輕哼一聲，似乎要幫他解謎，「偷梁換柱的把戲玩多了，以為把我那張桌子搬出去神不知鬼不覺？桌子賣了多少錢？」

  經理汗流夾背，老實作答，「三……三百萬……」

  「你知道他為什麼值這麼多錢嗎？因為它的材質是黃花梨，黃花梨是不用上油漆的，蠢材，下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也先做做調查。」

  劉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扇，「對不起顏總，是我該死！前兩天有個行家過來吃飯，看到您那套桌椅，說是古董，價值不菲，我也是鬼迷了心竅，想著想買張差不多的換過來您應該察覺不出來，是我該死！我腦子裡面進了屎，才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我馬上給您搬回來，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劉江雖然不認得黃花梨，但做人還是很精明的，顏瑾琛做事的手段他很清楚。

  偷賣桌椅這事既然是鐵板釘釘推脫不掉，那還不如當場認衰求原諒，總比被顏瑾琛私下裡找算帳強。

  誰知道在不見陽光的地方，顏瑾琛會怎麼放他的血。

  劉江那張臉都被自己扇腫了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周靖雯見他嘴角泛出些血漬覺得有些生理不適，容家禮怕她被嚇到，叫了顏瑾琛一聲。

  顏瑾琛終於大發慈悲，「我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我還看不到我原來那套桌椅，你就好自為之。」

  「謝謝顏總！謝謝顏總！」

  劉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聽雨軒。

  剛到前廳，就跟進門的鄭香琴和程姣姣母女碰了個正著。

  程姣姣看到劉江，快步上前，甜甜地喊了聲，「劉叔叔好。」

  鄭香琴見劉江那個慌慌張張的樣子，調侃道，「喲，這麼著急，是趕著去會哪個小情人？」

  「我懶得搭理你！」

  劉江這會兒著急忙慌的，沒空跟她耍貧嘴，「我有點事要出去，你們吃飯的話自己在大廳找個位置，聽雨軒有人了。」

  「啊？不是給我們留的包房嘛，外面這麼多人，怎麼吃？」

  程姣姣還想撒個嬌，劉江已經撇下她們兩母女走遠了。

  她那嘴嘟得老長，拉著她媽的胳膊耍脾氣，「媽！劉叔叔怎麼能這樣？！我牛都吹出去了，跟我朋友們說在聽雨軒聚餐，等下他們過來，看到我們坐外面肯定笑話死我了！我不管！今天我生日，我就要聽雨軒！媽！你幫我想想辦法。」

  鄭香琴被她甩得煩，「這坐外面都還得排隊呢，你還挑三揀四的！不行換個地兒吧！」

  「不可以！」

  程姣姣拒絕得斬釘截鐵，「現在花城最有排面的酒樓就是這裡了，我程姣姣請客怎麼能去那些低級的地方嘛！」

  鄭香琴沒好氣，「那都有人了，你讓我怎麼辦？！」

  「你去聽雨軒，把裡面的人趕走，那本來就是劉叔叔留給我們的嘛！大不了……大不了你掏點錢，給裡面的人，叫他們把地方騰出來給我用……」

  「家裡都這樣了，你還可勁造！」

  鄭香琴要被氣死了，「你爸還躺在醫院裡呢，這又是過生日又是請客的，還給讓別人騰個包間，虧你想得出來！」

  程姣姣沒心沒肺，「家裡那樣又不是我造成的，爸爸進醫院那是季朝暉打的，罪魁禍首是周靖雯那個賤人，如果她一開始從了季少，我們家哪還有這麼多事？早就渡過難關了，要怪你就怪她！」

  「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氣死那也得讓我過完這個生日，一輩子就一個20歲，我才不會讓自己不高興！你不去趕別人走，我自己去，到時候刷你的卡付錢，那也是一樣的！」

  「你這個死丫頭！」

  鄭香琴追著她女兒跑，剛穿過大廳出到走廊，程姣姣就突然停住了步子，她指著從聽雨軒出來的人，不可置信地問她媽，「媽！你快看看，那不是周靖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