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受不了

  顏瑾琛的人，那給劉江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動。

  他倒是沒有這麼快回絕鄭香琴，只說道，「還沒動手呢，我這邊出了點小問題。」

  「什麼事啊？！」

  鄭香琴那脾氣急，說話就跟放鞭炮一樣，「你得快點啊，實在不行我再加點錢！有錢不就好辦事了嘛！這事你可得幫我辦好了，季少天天催，我再不把這小賤人給他弄去，我也要進醫院了！」

  她家老頭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她可不想重蹈覆轍。

  一想到這裡鄭香琴就恨不得把周靖雯給大卸八塊，這賤人要是一早從了季朝暉，那還有啥事？

  鄭香琴催促劉江，「你快去辦！」

  「你別急嘛！」

  劉江說話慢慢吞吞，倒像是見過風浪的人，「我不是不給你辦，我這幫兄弟剛好最近有事抽不開身，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我看這事讓一凡去辦就行了，不會落了人把柄，你還能省下不少錢。」

  程一凡是鄭香琴的兒子，劉江故意不點破周靖雯和顏瑾琛相識這件事，又教唆程一凡去下手，擺明就是存心不良。

  他和鄭香琴是從小的舊相識，年輕時候勾勾搭搭，後來鄭香琴嫌他窮，轉頭嫁給了程大發，嫁了人卻不安分，又和他暗度陳倉。

  劉江原本想借她去撈點程家的家產，卻不想程家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空殼子，隨時要破產。

  新仇舊恨積在一起，劉江是巴不得程家能家破人亡。

  別的不敢講，顏瑾琛那手段他劉江是一清二楚，既然程家要動的人是顏瑾琛的人，那就不怪他挑撥一番，隔岸觀火了。

  鄭香琴有點不放心，「一凡他能幹得來嗎？」

  「這有什麼干不來的？」

  劉江很有一個長輩的樣子，「孩子要歷練！你這也不讓他干，那也不讓他干，以後怎麼擔得起你們這個家？」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鄭香琴有點擔憂，劉江就呲她，「他都快30歲了還是孩子？！你要不放手，那他這輩子就真的是個孩子了，一輩子只望著你能給他餵奶。」

  「好吧好吧！」

  鄭香琴覺得這話不無道理，最終還是妥協了，「那你給他傳授點經驗。」

  「這個當然，必要時候我再給他找兩個人都行，只要孩子肯自己動手干，我這邊無條件支持。」

  劉江嘴上說得好聽，鄭香琴還對他感激了一番，說他愛屋及烏，真把程一凡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掛掉電話劉江才露出陰謀得逞的笑。

  這邊，周靖雯跟著顏瑾琛進了他的私人包房。

  一進門，周靖雯就看到了那張昨天讓劉江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桌子，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她本以為能讓人這麼大動干戈去偷的，一定是什麼高檔大氣上檔次的東西，這一看，頓時有點失望，暗暗沉沉的桌子，帶著些殘舊的花紋。

  花幾百萬買這麼個東西，她著實是不懂這些有錢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把手機給我，你自己先吃。」

  顏瑾琛一落座就問她要手機，周靖雯猜想他要把新買的那隻手機換給自己，也沒有矯情，直接遞了過去。

  顏瑾琛都自認是她的金主了，她這會兒再講什麼自尊，那就是笑話。

  從主動爬到他身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自尊就已經被顏瑾琛踩到了腳下，不是不能拿回來，但至少不是現在，現在她該做的只有忍辱負重。

  顏瑾琛給她的這隻手機，是水果的最新款，售價要一萬多，周靖雯沒有研究過市面上新機型，她手裡這隻手機還是大一入學的時候養母買給她的，為了買這隻手機，養母吃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掛麵，那是她們最艱難的一段日子，剛從鄉下出來，兩個人又要租房子，又是買東西，吃喝住行全是錢，兩個人手裡緊巴巴，還好有助學貸這種東西，不然她能不能入學都還是個問題。

  周靖雯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刻苦學習，從來不和別人攀比，可貧窮的人註定要被人踐踏，曾經就有一個男同學，拿了一部水果手機想來想換她的初夜。

  只不過那時候周靖雯還能言之鑿鑿地叫他滾，現在她對顏瑾琛卻只能刻意討好。

  原來貧窮，真的可以摧毀人的心智。

  周靖雯痛恨這樣的自己。

  「怎麼不吃？」

  顏瑾琛見她拿著雙筷子戳來戳去興致缺缺的樣子，問她，「不合胃口嗎？」

  確實不合胃口，顏瑾琛今天點的又是粵菜，雖然精緻，但周靖雯平時吃得比較重口，尤其喜歡吃辣，對這種清淡的菜式並不感冒。

  她試探性地問，「可以要點辣的嗎？」

  顏瑾琛搖了搖頭，「你不能吃辣的。」

  周靖雯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身上有傷，顏瑾琛才點這麼清淡，趕緊說道，「沒關係的，我吃辣吃習慣了，不會影響傷口的。」

  顏瑾琛仍舊擺弄著兩部手機，連頭都沒抬，「想多了，你吃辣，我受不了。」

  ……

  一萬隻羊駝從周靖雯的內心狂奔而過。

  此刻她的母語是無語。

  顏瑾琛將弄好的兩隻手機遞迴給她，一起吃飯。

  他的飯量很小，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周靖雯也吃得很少，她平時在學校，飢一頓飽一頓習慣了，忙的時候一頓飯就對付一天，因此168的個頭，才90斤的體重。

  本來就不愛吃飯，碰上這些清淡的飯菜，就更加沒胃口了。

  顏瑾琛見她那副嫌棄的樣子，出去了一趟，過了幾分鐘，服務員送了道水煮魚進來。

  周靖雯看到那些紅油眼睛才亮了，故意問道，「確定沒上錯吧？」

  顏瑾琛嘴硬，「吃吧，我怕你等會兒沒力氣。」

  嗯，他不止嘴硬，身上更硬。

  折騰半宿，周靖雯趴在馬桶上吐了近十分鐘，又反反覆覆地刷牙，直看到泡沫里的紅血絲這才作罷。

  錢難掙，屎難吃，她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吃圓柱形的食物了。

  早上，顏瑾琛起床，她還睡得香甜。

  顏瑾琛換好自己的襯衣，正準備打領帶的時候停了手，直接踢了踢她的床腳。

  周靖雯打著哈欠坐起來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起來，幫我打領帶，這是你每天必須要完成的事。」

  「哦。」

  周靖雯沒有頂嘴，乖巧地從床上穿鞋下來，「我不會系領帶，你得先教教我。」

  「就一次，你看清楚了。」

  顏瑾琛長指在頸間纏繞，動作絲滑，一分鐘不到，他結好了領帶又從脖子上抽下來放到了周靖雯的手裡。

  周靖雯別的不敢說，記性倒是很好，一邊回憶著他的動作一邊系，一步到位。

  拉緊的時候，她直接下了重手，頂到了顏瑾琛的喉結。

  男人的喉嚨動了動，「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