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2024-09-13 01:14:55 作者: 劉牛牛
  「我就說吧,我們精宇絕對不會拖欠員工工資的,顏總,跟我們精宇合作不會錯……」

  都這個時候了,胡耀明還不忘記給他的公司刷個臉,畢竟錢都花了,那肯定要花在刀刃上嘛。

  他不僅付了工人們的工資,還交待了餐廳這邊,今天做一頓好的給大家打打牙祭,按他們吃的標準去做,因此,餐廳裡面五張桌子,都是一樣的菜餚。

  「顏總,上座,上座。」

  顏瑾琛被胡耀明請到了上座,周靖雯坐到了他的身側,工人們的工資追討到了,周靖雯想要要自己的錢,「胡總,項目我們今天看了,我還是覺得以目前精宇的實力,並不能承建這個工程,我希望精宇可以退出這個項目。」

  胡耀明才不要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容太太不要這麼武斷嘛!你看,都是誤會,工資都付了,我明天親自跟進進度,再給你個答覆,你看怎麼樣?」

  先拖著,拖不動了再說,要是顏瑾琛肯注資到精宇,那這個項目不就活了嘛!

  胡耀明打起了如意算盤,他這些年在商場上飄,其它的不敢說,最會看人臉色,顏瑾琛開口來看工地,他就覺察到了,顏瑾琛有要插一腳進來的意思,這事他不宜當著周靖雯的面來說,只能先把人打發走,他再私底下問問。

  「就明天!明天我一定給個準確的回覆,反正我住哪裡,家裡幾口人容太太都清楚,也不怕我跑了不是?來來來,做生意,和氣生財嘛!」

  胡耀明親自給周前雯倒了一杯酒,拍起了馬屁,「這第一杯,我連顏總都不敬,先敬容太太,容太太可是女中豪傑,容氏有你,以後有福了,容太太,我先干為敬!」

  語畢,胡耀明將杯中的酒一口乾了。

  他們喝的是白酒,周靖雯哪裡會?她跟顏瑾琛在一起的時候喝過一瓶紅酒,那晚醉得半死,對喝酒也算是無師自通了,後來出去吃飯都是小酌一杯,白酒她是碰都沒碰過。

  「怎麼?容太太不肯給這個面子嗎?」

  胡耀明見她一動不動,扭眉詢問,以周靖雯這大膽又豪邁的行事作風,胡耀明根本不會相信她不會喝酒。

  花城人的酒桌文化一向很強,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周靖雯也知道該給的面子得給,咬了咬牙,將那杯小小的白酒懟進了嘴裡,頓時只覺得喉嚨一辣。

  她忍住了沒咳出來,表面看去風平浪靜,胡耀明連連嘖舌,「容太太就是爽快!來,這第二杯我再敬容太太,有幸結識容太太,是我胡某的容幸,容太太幹了這一杯,就當認下了我這個朋友。」

  說罷,胡耀明又喝了第二杯。

  這事一旦開了一個頭,再說不那就是顯然不行,周靖雯硬著頭皮又喝了第二杯。

  胡耀明再添一杯,「這第三杯,我胡耀明向容太太,向容氏賠個不是,這幾年容氏對我們精宇鼎立扶持,無煙城在我手上一直沒有什麼起色,這是我的錯,幹了這杯,預祝我們以後的合作順利。」

  三杯酒下肚,周靖雯已經暈乎乎的了。

  胡耀明也沒有再為難她,敬完她又去敬顏瑾琛。

  周靖雯趁著他們喝酒的空隙,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容家禮發了條信息【家禮,我今天出來應酬喝了點酒,你能不能來接我?】

  消息發出去就石沉大海了。

  隔壁桌的工人們又來敬酒,今天顏瑾琛幫忙為他們討回了工資,大家心裡明鏡似的,為表感激,一輪接一輪地敬,連帶著周靖雯又喝了不少。

  一頓飯吃到晚上十點才散。

  周靖雯出門的時候連天南地北都分不清,顏瑾琛去扶她,被她扶開了些,她拿出手機,眯著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容家禮確實沒有回過任何消息,她打他的語音電話,響了沒接,她不死心,又打電話,這次不是沒接,而是直接被容家禮給掛斷了。

  周靖雯心底涼涼的,頓時連酒勁都醒了幾分。

  「沒事吧?」

  顏瑾琛叫了她一聲,遞了支水給她,「不能喝就別喝。」

  周靖雯將那瓶冰水咕隆咕隆灌進肚子,很無畏,「以後應酬多的是,遲早都要學的,宜早不宜遲。」

  她就是這麼倔,長得弱不禁風,那生命力強得就像那踩不死又燒不盡的野草。


  別的女人嬌嬌滴滴地站在男人身後,而她挽起袖子一頭就扎進男人的角斗場。

  在顏瑾琛還為他們那場風花雪月暗自神傷的時候,這個女人早就將計就計踏著婚姻這塊墊腳石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終有一日,她會凌架到他之上,至少在感情這方面,她早已經將他踩下腳底了。

  顏瑾琛心服口服。

  「走吧!」

  他將她扶到了自己車上,「我送你回家。」

  車子開得緩慢,林鷙依舊做司機,機警地同樣將兩人給隔開了。

  周靖雯坐在晃晃悠悠的車上,酒勁這才開始慢慢往頭上鑽,她暈暈乎乎開始斷片,用最後的意志保持著清醒,「顏瑾琛……」

  「怎麼了?想吐?」

  顏瑾琛拿了個嘔吐袋給她,她眯著眼睛搖了搖頭,嘴裡微微念著些什麼,顏瑾琛將耳朵湊近才聽清楚。

  「顏瑾琛……不要碰我……我是容家禮的……老婆……」

  「我不會碰你,我會等你回來,等到你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我的那一天。」

  她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倒在了寬闊的真皮座椅上,靜靜地睡了過去。

  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單薄瘦弱得像只能被他托在掌心裡的鳥兒。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翻了個身,嘴裡喃喃又叫他,「顏瑾琛……」

  「怎麼?」

  「顏瑾琛,我沒有……」

  「沒有什麼?」

  「我沒有離開家禮……」

  她像是睡著了在說夢話,又像是清醒地辯駁著些什麼,只是眼睛一直緊閉著,話語也一直斷斷續續,「我沒有……離開家禮……當初你說……如果……如果我碰到了比家禮更好的男人……我就會離開他……我沒有……」

  她吸了吸鼻子,顏瑾琛伸手,在她臉上摸到了一陣溫熱。

  「我沒有……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她的喉嚨也哽咽了起來,仍舊是斷斷續續,「你說我是掛牌野雞……是明碼標價的商品……是你手心裡的玩物……我不是……」

  她哭得一發不可收拾,濃厚的鼻音夾在隱忍的抽泣聲里,帶著巨大的悲傷,「我不是!顏瑾琛!我不是!我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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