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夠了，走吧，回家

  王暖暖坐在王老頭懷裡，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

  她覺得事情可沒這麼簡單，雖然她不知道大伯娘和娘家發生了什麼事，但大伯娘最開始的語氣可不算好，來這裡這麼久，大伯娘雖然平時潑辣一些，但對家裡人可都是很好的。

  而且章老大一進院子就東張西望，進到堂屋雖然在和自己大伯娘說話，但眼珠子可一直瞄著飯桌子，雖然他語氣很著急，但不管從進來還是出去的腳步來看，可都是慢悠悠的。

  希望別出什麼岔子吧，畢竟自己還是挺喜歡憨厚的大伯和護短的大伯娘的。

  好好地早飯被打攪的沒人說話，王暖暖使勁兒拍了拍爺爺的手，張個小嘴就「啊，啊，哦。」的喊起來，總算把沉悶的氣氛打破了。

  ......

  章秀兒和王老大一到老章家，看見自己老娘臉色蒼白的躺在炕上，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章秀兒腿一軟，剛好被身後的王大柱扶住，要不非得摔在地上不可。

  王大柱扶著章秀兒坐到章老太身邊兒，安撫的拍了拍自己的媳婦，章秀兒嘴巴一咧就開始哭：「娘啊，你這是怎的了，咋病的這麼嚴重呢？」

  章秀兒哭的直打嗝兒，章老太這會兒也實在是不好受，本來說要裝病的，但是怕被章秀兒發現，所以昨天渾身濕溻溻的站在院子裡吹了半宿的涼風，沒想到凌晨就開始高燒，為了慘一點，連藥都沒敢吃。

  「秀兒啊，娘就是太想你了，娘知道，去年的事兒讓你寒心了，娘也沒辦法啊，你大嫂畢竟不是娘自己的孩子。」

  章老太一句話愣是喘了兩口氣才說完，章秀兒雖然心裡有氣，但這可是自己親娘啊，都病成這樣了，哪裡還想著計較，趕忙點頭：「娘，我，我曉得的，你快好好歇著，嗝，你，你想吃啥，我去給你做。」

  章秀兒哭的直打嗝，一句話說的也是斷斷續續，王大柱這會兒也趕緊跟上一句：「是啊娘，我們來還帶了野雞，讓秀兒給燉上，好好給您補補。」

  章老太一聽，這哪兒行，帶來了就是家裡的，還得留著給自己的大孫子吃呢，趕緊說道：「不，不用了，娘啊，就想喝點羊奶，大夫來給看了，說娘身子虛，讓娘喝點羊奶補補。」

  王大柱一聽趕忙應道：「行呢娘，前陣子家裡跟山上撿了幾隻羊，有一隻母山羊，我這就回家給您擠一些拿來，喝不完的您就吊在井裡冰著，喝完了我再給您送。」

  章秀兒一聽就感覺不對，自己親娘自己還是了解的，再說了，長這麼大就沒聽說誰生病了大夫讓喝羊奶補補的，那麼多動物，咋就得偏偏是羊奶？這怕不是從哪兒聽說家裡有羊，惦記上家裡的山羊了吧。

  於是試探著說道：「娘，喝羊奶咋能補身體，還是得吃肉，您看我婆婆這次特意把家裡獵的野雞帶來了，就是為了給您補補的。」

  章老太登時瞪大了眼睛：「我就想喝羊奶，我說喝羊奶能補就能補，你家不是有羊嗎？還擠出來給我送幹啥？直接把羊給我趕來，我想喝的時候自己就擠了。」

  章秀兒心裡苦澀，原來真是看上家裡的羊了，不說那羊奶能不能補身體，就算能，她憑什麼給娘家啊，給擠奶都算是給面子了，更別提把羊送過來，更何況家裡還有個喝奶的小娃娃，那是暖丫頭的啊！

  王大柱聽到這裡也明白自己丈母娘打的是什麼主意了，拳頭攥的緊緊的，他只是憨，但他可不傻，他可以不在乎一年前的事兒，畢竟自己和媳婦兒關係也好，不想讓她為難，但這次他們把主意打到家裡去，這就不能接受了。

  想到這裡章秀兒站起身：「娘，羊是不可能牽過來的，那是我公公上山撿來的，不是我的，還有，大柱三弟家的暖丫頭才幾個月，還得喝奶呢，你要是想喝，我可以一天跑一趟給您送一碗，您看行嗎？」

  章秀兒話音還沒落下，章老太尖銳的聲音就響起來：「不行，必須把羊送過來，一個賠錢貨喝什麼奶，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家那麼多隻羊，給自己老娘一隻都不行？你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是啊，小妹，你看你給娘氣的，都氣成什麼樣了？」聽到章老太的聲音，一家人都從堂屋湧進臥房，李草兒裝模作樣的說道。

  章老二賤兮兮的說著：「就是，小妹，你家那麼多隻羊，給家裡一隻怎麼了？再說了，你不還得有娘家撐腰，要不誰能重視你啊？」

  章秀兒看著這一家人貪得無厭的嘴臉，又看了看大柱握緊的拳頭，突然就覺得有些累了，張嘴淡淡的說道：「羊，不可能給你們，那是屬於家裡的東西，不是我的，你們想都不要想。」

  又伸手指了指炕上的籃子：「籃子裡有一隻雞，還有些雞蛋和野山菌，給娘補補吧，我想也不需要我做了。」

  回頭看向王大柱：「大柱，走吧，回家。」

  王大柱看向自己的媳婦兒，心裡終究有些不落忍，鬆開了手，跟著自家媳婦兒往外走。

  章老太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到章秀兒的耳朵里，「章秀兒，你今天要是不把羊送來，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章秀兒頓了頓，拉著王大柱一口氣走出老遠，蹲在地上嗚嗚直哭。

  王大柱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最後蹲下拍了拍章秀兒的肩膀，嘆了口氣：「秀兒，別哭了，還有我呢。」

  說完臉還有點紅，這大概是是王大柱說的最好聽的話了。

  章秀兒也知道自己丈夫是個憨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站起來狠狠地擦了把眼淚：「嗯，我就是氣不過，他們怎麼能這樣！好了，哭夠了，走吧，回家。」

  兩個人匆匆的往家走，早上沒吃幾口飯就出來了，這會兒天都快黑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家裡的晚飯，誰回娘家像自己這麼慘啊，章秀兒心裡還是微微發苦，畢竟是生自己養自己的家啊，但卻在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

  兩人回去後家裡剛好吃飯，王老太看章秀兒眼睛又紅又腫，只招呼兩人吃飯，什麼都沒問，大家看王老太這樣安排，也都沒有多嘴。

  晚上臨睡前王大柱和王老頭王老太大概說了下什麼情況，王老頭聽完沒說什麼，王老太嘆了口氣：「哎，秀兒也不容易，心裡怕是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你多寬慰寬慰她。」

  王大柱悶悶的應了一聲，轉身回屋了。

  王暖暖心裡也一陣唏噓，怎麼可能所有的人都像爺爺奶奶這麼好！

  不過王暖暖只琢磨了一會兒，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暖暖躺在王老太身邊閉著眼睛在空間的一陣忙碌，她發現空間裡採摘好的作物會一直保持最新鮮的狀態，所以她只要沒事兒就會進空間忙活，也正因為是這樣，空間的倉庫滿滿當當，當初的小豬小牛小羊都長得十分健康。

  而老王家的所有人，包括三個小皮猴，都知道，後山發現這麼多的東西，應該都是托暖丫頭的福，畢竟在王暖暖出生之前，家裡可從來沒有撿到過過這些好東西的。

  也就因為這樣，王老頭和王老太就和王鐵柱，錢錦萍商量著把孩子抱到自己屋子裡養，家裡形成了一種不用言說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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