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時候見過，親親他受傷的臉頰

  她七歲那年，傅家老爺子辦生日宴，來了不少客人。

  她對人多的場合不適應，就獨自在後面的花園裡看錦鯉。

  正無聊，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

  「你看這麼久了，是想捉一條回去煲湯嗎？」

  姜雲曦轉頭，看見一個面容瓷白的小男孩，站在她的身後。

  他看起來比她大一兩歲的樣子，穿得沒那么正式，但是也能看出來，身上的襯衫價值不菲。

  姜雲曦睜著自己的大眼睛。

  「我沒有……我就是有點無聊。」

  她問道。

  「你是今天來的客人嗎？」

  「算是吧，不過他們不怎麼歡迎我，正巧，我也不喜歡他們。」

  小男孩看著遠處，臉上有種不符合年紀的成熟與散漫。

  他轉頭看見姜雲曦呆呆的樣子，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

  姜雲曦立刻捂住臉

  「你幹什麼？」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秦，秦時妄，你叫什麼？」

  姜雲曦聲音很小。

  「姜雲曦。」

  「大點聲，我很可怕嗎？」

  姜雲曦有些窘迫地紅了臉。

  二人正在聊天，突然聽見一聲尖叫。

  程簡扯著嗓子。

  「姜雲曦，你怎麼躲在這裡跟這個野種在一塊！」

  秦時妄收斂了笑意：「你罵誰呢？」

  「傅阿姨說過，你是野種，還說讓我們不要跟你一起玩！」

  姜雲曦鼓起勇氣：「程簡，你這麼說，有點不太禮貌。」

  程簡翻了個白眼。

  「你還教訓上我了？姜雲曦，你個土包子，你不知道洲哥最討厭的就是這個野種了麼？我現在就去告訴他，他知道了肯定不會再理你了！」

  說著，就要跑走。

  姜雲曦急了，一把拽住他：「你別……」

  「你這土包子，別拉我的衣服！」

  程簡有些嫌惡地一推她，姜雲曦被推倒在地。

  眼淚汪汪的時候，秦時妄將她扶了起來。

  見狀，程簡一下子樂了。

  繞著二人大喊：「土包子配野種，你們倆真是一對！土包子，野種，土包子，野種……」

  姜雲曦原本在打轉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秦時妄的臉色一沉。

  他猛地沖了上去，一腳將喊得正歡的程簡踹到了地上。

  之後騎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地砸著他的臉。

  姜雲曦被嚇傻了。

  秦時妄打人完全不像一般的小孩子沒有章法，他冷靜而兇狠，拳拳衝著程簡的臉，有一種要將人打死的氣勢。

  等她回過神，程簡已經滿臉是血哇哇大哭。

  秦時妄提著他：「給她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別打我了……」

  程簡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鬼哭狼嚎引來了正在聚餐的客人們，當著眾人的面，秦時妄神色冷靜。

  「是他先罵我的。」

  在場的都非富即貴，秦家雖然不好惹，但是程簡被打成這個樣子，也不能隨便就搪塞過去。

  傅老爺子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雲曦，剛剛只有你在這裡，你說，怎麼回事？」

  傅硯洲也問道。

  「是秦時妄欺負程簡，對不對？」

  他握住姜雲曦的手，暗示得很明顯。

  眾目睽睽下，姜雲曦不安極了。

  傅硯洲低聲在姜雲曦耳邊說道：「今天是爺爺的生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知道的，如果因為你破壞了爺爺的生日宴……」

  姜雲曦低下頭囁嚅道：「嗯……是他欺負……欺負程簡。」

  這一句話，算是給這件事定了結果。

  她不敢去看秦時妄的眼神，只記得他當時什麼也沒說，沒辯解一句。

  在眾人有些異樣的目光中，被秦家人帶走了。

  中間她隱約聽到一些「私生子」、「野種」、「上不了台面」之類的話。

  姜雲曦低著頭，內心的負罪感來得沉重。

  宴會接近尾聲快散場後，她在花園拐角處找到了面頰紅腫的秦時妄。

  姜雲曦囁嚅開口：「你被打了？」

  秦時妄轉過頭，咧了咧嘴：「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小白眼狼啊。」

  她低著頭：「對不起，剛剛……是我說謊了，要不，要不你打回來吧……」

  聞言，秦時妄真的走了過來。

  他揚起了手。

  姜雲曦緊緊閉著眼，瓷玉般的小臉微微顫動，眼角也溢出了淚。

  她沒出息地嚇哭了。

  耳邊卻傳來了笑聲。

  她疑惑的睜眼，看見秦時妄單手插在口袋裡，竟然笑了。

  「膽子這么小，還敢過來找打。」

  他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頰。

  「打你又不能緩解我的疼痛，這樣吧，要不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姜雲曦：「……」

  她猶豫了片刻，而後湊過來，輕柔地親了親他紅腫的半邊臉頰。

  還用嘴巴給他呼了呼氣：「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後來，她再也沒見過秦時妄。

  這件事隨著她年歲漸長，也忘了。

  「難怪之前秦時妄說我是個小白眼狼，的確是，瀾瀾，你說對不？」

  姜雲曦一轉頭，卻見夏千瀾已經四仰八叉地橫在床上。

  睡著了。

  姜雲曦失笑，給夏千瀾蓋好被子，她起身洗漱完畢，也關燈睡下了。

  ……

  「硯洲，你今天明明說帶我去正式認識你朋友的，可是你卻為了姜雲曦搞成這樣，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傷心嗎？」

  「我才是你的女朋友，當時你知道我多難堪麼……」

  安溪坐在邁巴赫內，哭得梨花帶雨。

  傅硯洲坐在一旁，望著深沉的夜色，卻走神了。

  他腦海里晃過秦時妄與姜雲曦站在一起的身影，胸口沒由來的一陣壓抑。

  姜雲曦居然真的敢離開他？

  真是有種了！

  「硯洲，你心裡真的有我嗎？」

  安溪紅腫著眼看向他。

  傅硯洲狹長的眸子微動，之後有些煩躁地摸出煙，沉默了下去。

  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很少哄人。

  即使知道這次自己不占理，也不想低頭。

  見他這樣，安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立刻貼過來。

  「我不是怪你，我就是太愛你了，不想要你對別的女人好。」

  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傅硯洲臉上的表情有所鬆動。

  「你放心，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我心裡沒她，我就是受不了姜雲曦不服管教的樣子。」

  對，就是這樣。

  姜雲曦以前很聽他的話，現在卻脫離了他的掌控。

  還跑去對家公司其他。

  他只是不適應姜雲曦的這種轉變，所以才會生氣。

  「她都離職去了秦潤集團了，以後都跟你沒關係了，以後你不要去管她的事了，好不好嘛~」

  安溪抱著他的腰，語氣撒嬌。

  見男人沒有反應，她便仰起頭，想要吻上他的唇。

  傅硯洲臉一轉，她的吻落在了他的臉頰。

  安溪愣了一下，隨即強打精神。

  「我住的地方到了，就先下車了。」

  關上車門，她正要走，卻被傅硯洲喊住了。

  「等等。」

  安溪轉過身：「怎麼了？」

  「這個拿著吧。」

  傅硯洲拿出一張黑卡，夾在了指尖：「拿去買點喜歡的東西吧。」

  算是今晚給她的補償了。

  安溪小心翼翼地接過：「你不用給我錢的，只要你心裡有我就行了。」

  「你是我傅硯洲的女朋友，給你花這點錢，算不了什麼。」

  「硯洲，你對我真好！」

  安溪低頭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愛意與依戀。

  被她這種仰慕的眼神一看，傅硯洲的心情瞬間好了一些。

  「回去吧，早點休息。」

  等到邁巴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安溪臉上乖巧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她愛不釋手地拿起那張黑卡，之後舉起來，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家人群里。

  消息立刻層出不窮，都是讓她一定要抓住這個金龜婿。

  安溪拿著手機，得意的聲音傳來。

  「媽，你放心吧，好不容易入了他的眼，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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