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城

  定北侯神色凝重，緩緩言道：

  「關於邊境與離天城之事，我的人已探知大雍太子的行蹤然而。」

  「彼時北疆韃靼侵擾，局勢緊迫，本侯無暇他顧。」

  「幸而，此番邊境之戰，已奠定數年安寧之基。」

  「本侯方能抽調人手，全力追查大雍太子下落。特來向殿下稟報。」

  「畢竟大雍太子乃殿下至親舅舅，殿下若有任何言語或要求，但說無妨，本侯定當盡力。」

  定北侯之言，字裡行間透露出深意。

  似在暗示，即便蕭玉安為大雍太子求情，他亦能在行動中有所周旋。

  蕭玉安面色淡然，輕輕頷首，回應道：「多謝侯爺告知。」

  「但諸國餘孽，乃天下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侯爺放手去追便是，若遲遲未有進展，他日我亦會親自前往，一探究竟。」

  定北侯聞言，微露訝色。

  深深凝視蕭玉安片刻，隨後拱手作別：

  「既如此，殿下，本侯便先行告退。」

  「若殿下親臨邊關，本侯定當掃榻相迎，以盡地主之誼。」

  ......

  ......

  ......

  待定北侯離去，楚狂人那略帶譏諷的聲音悄然響起：

  「連親舅舅都不放過，武帝之子，果然非同凡響！」

  蕭玉安淡然一笑，回應道：「諸國餘孽，本就不應存於世。」

  「如今天下歸一，百姓安居樂業，他們的存在只會帶來無盡的苦難。」

  「前輩難道認為，回到那諸國紛爭、戰火連天的時代，會比現在更好嗎？」

  楚狂人被問得啞口無言。

  半晌之後，才勉強開口：「但國讎家恨，豈能輕易放下？報仇雪恨，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蕭玉安竟點頭贊同：「此言有理。」

  「然而，空談無益，唯有實力與權力，方能決定一切。」

  「在這世間，父子相殘、兄弟鬩牆之事，還少嗎？」

  言及此處，蕭玉安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仿佛已洞察世間種種殘酷與無奈。

  ......

  ......

  ......

  楚狂人緊盯著蕭玉安，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你......真要遠赴離天城，追尋大雍的遺孤？僅僅是為了武帝賦予你的權勢與尊榮？」

  蕭玉安未置可否，雙眸緩緩閉合，仿佛將外界的喧囂隔絕。

  他引導著紫薇星輝，緩緩注入識海中的印璽之中。

  同時，天地間的靈氣也如涓涓細流，匯聚於他的氣海，不斷積蓄著力量。

  他心中已決，離天城之行勢在必行。

  即便大雍太子並不在那裡，他亦會前往。

  但，非此時也。

  他深知，不久的將來，離天城將風雲際會。

  一場大變故即將上演。

  而他，絕不會錯過這場盛宴。

  ......

  ......

  ......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蕭玉安的身影並未出現。

  然而，他卻能清晰地勾勒出那朝堂之上的景象。

  因此，他早早地便守候在應龍衛的衙署之中，靜待時機。

  「應龍衛搜尋各國餘孽之事，已拖延多日，卻未見絲毫進展。」

  「爾等需速速行動，勿讓雜念干擾了正事。若再拖延，朕便將此事交予他人處理。」

  一道威嚴的旨意，自那身形佝僂的老太監之口傳出。

  尖細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公公請留步，此乃父皇聖意，兒臣已銘記於心。」

  「請公公代兒臣轉告父皇，兒臣已有所發現，即將採取行動，定不負父皇厚望。」

  蕭玉安躬身行禮，語氣中滿是堅定與自信。

  「如此甚好，老奴便在此預祝殿下馬到成功。」

  老太監微微一笑，目光在蕭玉安與楚狂人之間流轉。

  隨即轉身離去，步伐雖緩，卻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待老太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楚狂人終是忍不住開口：「這老太監，實力深不可測！」

  蕭玉安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確實可怕。」

  「劍廬之主數次入宮行刺，皆被這老太監所阻。」

  「在上京城中，能與之匹敵者，恐怕屈指可數。」

  ......

  ......

  ......

  八寶太監，這位長期伴隨武帝左右的宦官，其修為深不可測。

  蕭玉安心中暗自揣測，或許此人早已踏入宗師之境。

  至少在這皇宮之內，他必定擁有宗師級別的戰力。

  前世的自己，在修行有成後，鮮少返回上京。

  因此對於這位老太監的了解，實在有限。

  「梁副衛主，你便留在上京鎮守。」

  「杜牧青、孫再興，你二人速從天衛司中挑選精兵千人，隨本殿下即刻啟程。」

  蕭玉安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即便群臣未上奏，武帝未下旨，他也已決心離京。

  不過半個時辰，一支由千餘輕騎組成的隊伍，便自上京城南門浩蕩而出。

  他們策馬揚鞭，一路疾馳，消失在塵土之中。

  在他們離去的背影后，一隻只信鴿振翅高飛，穿梭於天際。

  將九皇子離京的消息，迅速傳遍上京城中的各方勢力。

  他們往南而去，目的地卻是個謎。

  即便是天衛司內部安插的探子，也無法窺探其行蹤。

  因為就連天衛司司長孫再興，也對蕭玉安的最終目的地一無所知。

  然而，隨著他們的行進，一道道神念如暗流涌動，悄無聲息地窺探著這支隊伍。

  楚狂人坐在豪華馬車內，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不禁咂嘴道：

  「你還真是個香餑餑啊，這才走了兩天，就不下三十道神念感知而來。」

  「最低的也是御靈境修為，甚至還有天人境強者。」

  「那些裝作過路人的探子更是數不勝數，嘖嘖......」

  蕭玉安聞言，只是淡然一笑：「無妨，反正也沒人敢輕易動手。」

  「他們不過是想確認本殿下的行蹤罷了。那些諸國餘孽，誰不想搶下這份潑天之功呢？」

  楚狂人好奇地問道：「那你此行的目標究竟是何方神聖？」

  蕭玉安沉吟片刻，道：「本殿下的目標，自然要看那些餘孽。」

  「這上千人的隊伍，無論走到哪裡，那些餘孽又豈能不知？他們必然會聞風而逃。」

  楚狂人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追問道：

  「你之前派遣情報司的人出京，就是為了追查這些餘孽的下落？」

  蕭玉安笑著搖了搖頭：「情報司目前還難以獨當一面，天衛司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真正的主力，其實是暗影，或者說是你我二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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