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給蕭墨霆送新戰袍

  白薇的意識已經過來了。

  她聽見了蕭墨霆和秦斬的對話，不由得心中一動。

  果然。

  無論哪個朝代，皇室中都逃不開爭權奪利。

  蕭墨霆踏入軍帳，幾名副將跟隨其後。

  軍帳中點著油燈，光線昏暗。

  肖大寶嘟噥，「這也太暗了……」

  秦斬打斷，「難道你不知道？殿下為了省錢，油燈只用一根燈芯的。」

  他一說，白薇這才發現，蕭墨霆的主帥帳也太寒酸了。

  不光油燈只有一根燈芯，就連榻上的被褥也是舊的，但疊得很是乾淨整齊。

  她低下頭，看見蕭墨霆穿著的深紅色戰袍，被洗得都有些發白了，而且袖口還磨出了毛邊。

  白薇眉頭擰起。

  再怎麼說，蕭墨霆也貴為大梁四皇子，而且還是軍中主帥，生活卻如此節儉。

  秦斬說，「殿下，二皇子一向與您為敵，他主動提出帶兵增援，恐怕其中有詐，還請您三思才行。」

  「他算什麼增援？」肖大寶不忿，「二皇子向朝廷要馬要糧、要軍備，我們一點也拿不到。以前二皇子攔截咱們的軍需，現在倒好，打著增援的名義，明搶咱們的東西了。」

  蕭墨霆眼底冷光閃爍。

  他又何嘗不知，蕭瑞打的什麼主意。

  無非就是借著增援之名，擴充自己的兵力。

  「蕭瑞靠不住，讓海東青給北疆大營的韓老將軍送信，請求救兵。」

  說完，又抬頭問道。

  「軍中糧草還剩多少？」

  「神女大人送來了不少物資，我讓軍需官清點過了，省著吃能撐到後日。但軍中的炭火，卻已經消耗殆盡，只能讓將士們吃冷食。」

  幾人皆沉默不語。

  三天後就是大戰。

  不光是物資缺少，更重要援軍卻由二皇子帶領，二皇子一直想除掉蕭墨霆，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生出變故。

  目前的希望，就看北疆大營韓老將軍的援軍，會不會及時趕到。

  如果不能及時到場，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

  三萬殘兵，對上蠻族的十萬精兵，他們真有勝算嗎？

  這時，一名士兵在帳篷門口匯報。

  「殿下，陣亡士兵的家眷，來問他們家人的撫恤金，什麼時候發？」

  肖大寶說，「朝廷去年就沒撥撫恤金給我們了，哪來的撫恤金……」

  「拿我的俸祿，給將士們發撫恤金。」蕭墨霆沉聲打斷，「大戰在即，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秦斬遲疑了一下，小聲說。

  「可是殿下，您的薪俸已經拿去給咱們買軍糧，早就花得一乾二淨了啊。」

  蕭墨霆屏住呼吸，拳頭微微捏緊。

  是了。

  他是個窮困潦倒的皇子，手下為他賣命，他卻連將士們的撫恤金都發不起。

  蕭墨霆扯下脖子上掛著的龍形玉佩。

  「拿去宣城當鋪，換銀子給將士們發撫恤金。」

  秦斬大驚，「殿下，這是您的家傳之物，您遠在北疆，多年來和雲妃娘娘母子分離，這是她留給您唯一的念想，怎麼能拿去典當？」

  蕭墨霆摩挲著玉佩。

  六歲時，侍衛衝進宮裡，把他從母妃身邊強行擄走，送往北疆之地，母妃哭著撲出來，把這塊玉佩塞到他手裡。

  「霆兒，不要害怕，拿著玉佩就像看到母妃一樣。」

  小時候他想念母親，就只能看著這塊玉佩。

  蕭墨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當掉！」

  忽然！

  衣櫃裡閃出一道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蕭墨霆回過頭，頓時怔住。

  木櫃裡，端端正正擺著一把造形古怪的「燈」，金屬圓筒上，鑲嵌著一個雪亮燈球，散發的強光，竟然跟日光一樣亮！

  原本昏暗的帥帳，霎時被照得明如白晝。

  幾名將士從未見過這麼亮的燈，頓時驚呼。

  「好亮的油燈！」

  「神燈簡直比太陽還亮。」

  「神女就用這樣的燈嗎，太神奇了。」

  這時，蕭墨霆看見衣櫃的木板上，緩緩出現一行字跡。

  「蕭墨霆，這叫手電筒，可用來照明，裝電池就會發亮。我給你們先送幾支，剩下的明天再送，開關的方法，我已經寫在紙上。」

  「軍中的糧草，我明早送到！讓將士們不用節省，全都吃飽喝足，準備迎敵！我有農莊，軍隊的一切後勤物資，我來提供！」

  「你的玉佩別賣，告訴陣亡將士，撫恤金明早來領。每人一百袋精米，一百箱掛麵，以及豬、羊各五頭，你看夠不夠？」

  蕭墨霆看著木板上浮現的字跡，心緒洶湧。

  太多了！

  朝廷撥給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很低，普通士兵只有粗布一匹，糧三石，千夫長以上是粗布三匹，糧五石。

  而白薇所給的一百袋精米、精面，以及豬、羊，簡直是將官的待遇，甚至更多！

  神女擁有一顆對百姓的憐憫之心！

  他立刻拿起筆，在木板上寫道。

  「多謝神女大人，這些東西足夠了！墨霆代大梁百姓，感謝神女！」

  鐵畫銀鉤的毛筆字，在木板上剛寫完就消失了。

  很快，又浮現出另一行字跡。

  「我倆都這麼熟了，別這麼拘束嘛，不用謝來謝去的。」

  「對了，你身高多少，我給你送新衣服，還有髮帶也給你配上。」

  蕭墨霆一怔，緊接著俊朗的臉孔，不由自主的發燙。

  神女大人，竟然要給他送衣服和髮帶？

  他六歲便來到北疆大營，跟在守關大將韓老將軍身邊，從小到大穿的衣服全是由繡娘統一製作的軍服。

  平時他和軍士們相處，兄弟們都是粗人，根本不會送衣服。

  還有髮帶是私密的東西……只有關係親密的人，才會互贈。

  比如，已經訂親的少年男女，或是年輕女子送給心儀的男子。

  蕭墨霆從小在軍中長大，大漠邊關黃沙漫漫，連母雞都少，更別提女子，他長這麼大，幾乎就沒跟姑娘打過幾次交道，更沒有姑娘給他送衣服、送髮帶。

  旁邊的秦斬好奇問道，「殿下，你是不是很熱，耳朵怎麼紅了？」

  「我……無事。」蕭墨霆回過神，猶豫了一下，提筆寫下，「墨霆身高八尺有餘。」

  寫完後，他整張俊臉都紅透了。

  肖大寶伸長脖頸，「殿下，你在衣櫃的木板上寫什麼啊？」

  蕭墨霆微怔，「你們看不見上面的字嗎？」

  秦斬搖頭，「看不見啊。」

  這時，蕭墨霆才發現，大家竟然都看不見白薇寫的字，恐怕只有自己才能跟她順利交流。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微妙的一動，耳朵又紅了。

  忽然！

  衣櫃中出現一隻大鐵鍋，裡面有鐵板隔開兩半，形成一個太極圖案，鍋中裝滿了煮好的食物，香氣撲鼻！

  左邊的紅鍋飄著辣椒油，裝滿了牛肉丸、蟹肉棒、毛肚……

  右邊的白鍋熬的是骨頭湯，裝著魚豆腐、金針菇、藕片……

  緊接著，又憑空出現十幾瓶飲料，康師傅冰紅茶、元氣森林、可樂、王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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