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到臨頭

  前線大營。

  葉凡立於馬棚前，目光注視著馬槽。

  這時一名武騎尉急切走來。

  「大人！王將軍請您到主帥帳營！」

  葉凡點點頭，隨即手指馬匹吃的槽食問道：「我們現在軍馬吃的只是麩糠？」

  武騎尉連忙回應：「以前我們用的都是大豆雞蛋，不過如今災民遍地，國庫空虛，暫時只能用麩糠代替了。」

  「相比珍貴的大豆，麩糠都是無人要的糟粕，一般農戶都拿來餵養豬牛牲畜。」

  「原來如此。」葉凡微微頷首。

  麩糠別人以為是糟粕，但他很清楚，這鬼東西只要加工好，絕對是能救急的寶貝！

  從京城到前線。

  這一路走來，餓殍遍野。

  如果把這沒人要得麩糠加工好，一定能救下數千萬災民的性命！

  就是這玩意口感不怎麼好，很難吃。

  葉凡轉過身：「去找王將軍吧。」

  等見了前線主帥王益。

  還沒來得及說起麩糠的事，就被這位王將軍一把興奮摟住。

  「多虧了葉大人！」

  「要不是葉大人，本將恐怕要戰死在這了。」

  「來來來，葉大人，喝酒！」

  主帥營帳里，已經擺滿了好酒好菜。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王益忽然臉色一正，開口道：「葉大人，瓦剌退軍時，我們逮住一位我們的奸細！」

  「葉大人可知，那胡家木，崔飛鴻等，都在通敵賣國……」

  「此事干係甚大，本將不敢上呈聖上，葉大人……」

  正事來了。

  一聽王益開口，葉凡就知道這才是王益找自己過來的目的。

  「明白，既然王將軍不便上呈，那葉某便將證據一併帶回京城，供聖上過目。」

  王益不敢上呈的原因，葉凡能想到一些。

  估計牽扯大臣太多，他不敢去得罪。

  畢竟能被派來做前線主將，已經是一種信號了，如果再把證據呈上，就算是瓦剌退了，他也搞不好要下獄。

  能做到主動告知奸細的事情，已經足以證明王益此人並不算腐朽到了極點。

  葉凡倒是不怕這些。

  畢竟反正都得罪了那群大官，也不在乎又得罪一次。

  而且有此證據，直接把胡家才等人砍了，一了百了。

  ……

  翌日。

  奉天殿朝會。

  文武百官魚貫而入。

  而葉凡則早就坐在台階上等著了。

  百官看到他如此不顧形象，也目無王法，頓時冷笑連連，只等聖上一來，便參他個死罪。

  前線大捷，瓦剌退軍的事情，這些人還沒收到消息。

  胡家木這會已經到了。

  一見葉凡，當即嘲弄道：「嘖嘖嘖！這不是我們葉光明近衛嗎？」

  「怎麼？不去前線思慮退敵了？」

  「難不成是嚇得跑回來了！」

  「哎呀呀，葉侍衛可真盡責啊，直接坐在聖上之下，這是要近距離保護聖上嗎？」

  「哈哈哈哈……」

  胡家木譏諷的大笑起來。

  崔飛鴻也連忙道：「快快滾出去！區區狂言近衛，也敢踏入奉天殿？也敢坐在聖上之下？」

  「而且，你不是揚言三日破敵嗎？怎得跑回來了？」

  兩人的話，當即引起百官熱議。

  「對啊！他不應該在前線嗎？瓦剌大軍都快兵臨城下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坐在奉天殿裡？」

  「大奉馬上就要亡了，他還悠哉樂哉，簡直不當人子！」

  「估計是胡言亂語，被王益將軍趕回來了吧。」

  「等聖上來了，我一定要好好參他一本！」

  ……

  面對百官指責，葉凡完全不為所動。

  「我能回來，就說明瓦剌大軍已退，我大奉危機解除。」

  淡淡的語氣，似乎對百官十分不屑。

  「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難道一夜之間，你就滅了瓦剌十萬大軍？」

  胡家木當場嘲諷。

  崔飛鴻也出言譏笑：「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大言不慚，既然你說擊退了敵軍，那麼我問你，戰報呢？為何遲遲不見戰報？」

  這時。

  公公尖著嗓子大喊：「聖上到！」

  文武百官當即跪地高呼：「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唯有葉凡不為所動，依舊坐在台階上，笑意盈盈的看著跪倒的胡家木和崔飛鴻。

  倒不是他囂張，而是因為本來就是現代人，根本就沒這個跪拜他人的習慣。

  「諸位愛卿平身！」

  女帝端坐龍椅，說話的同時，目光有些奇異的看了眼坐在台階上的葉凡。

  文武百官起來後。

  胡家木第一個跳出來，悲憤莫名道：「聖上！臣要參葉凡葉光明的欺君之罪！」

  「此人吠吠狂言，說三日破敵，結果才過了一夜，就做了逃兵，溜回京城了。」

  「如此情況，臣懇請聖上治他死罪！」

  崔飛鴻跟著站出來高呼：「臣附議！」

  緊接著。

  又走出十來個大臣，紛紛跪倒贊同，要讓女帝賜死葉凡。

  面對如此情況，葉凡一臉看戲的模樣，仿佛要被治罪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龍椅上。

  女帝鳳目下垂，落在那個老神在在的人身上：「葉光明，你可有話說？」

  葉凡朝後擺擺手：「我沒什麼話要說，聖上你做主就好。」

  女帝收回目光，微微招手。

  一名類似於秉筆太監的女子上前一步，站在高台上，打開了一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葉光明言有護國大計，可退瓦剌十萬精銳……」

  胡家木、崔飛鴻等一眾派系的大臣，低著頭，耳朵高高豎起，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聖上果然還是聽他們的。

  現如今，要治那狂言小子的死罪了！

  然而隨著女子往下念。

  胡家木等人完全傻了眼……

  「葉光明護國有功，退瓦剌大軍，保大奉百姓安危……」

  「朕即日起封葉光明為領刀將！」

  「主管天下捉刀人！」

  胡家木這些人雙眼瞪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

  崔飛鴻大吃一驚道：「聖上，這怕不是假消息吧？可莫要被這葉凡給騙了！」

  女帝淡淡道：「難道朕說的還不夠清楚？小寧，再給諸位愛卿念一次！」

  「是！」

  念聖旨的女子躬身行禮後，面向殿下百官，再次開口：「奉天承運，皇詔曰……」

  聖旨宣讀完畢。

  群臣死寂。

  整個奉天殿內，落針可聞。

  就在這時。

  葉凡忽然起身，打破了寂靜。

  「聖上，我有一物需要呈上，請聖上過目。」

  「哦？光明愛卿還有東西要呈給朕？那朕就看看吧。」

  女帝招手，叫小寧的女子連忙把葉凡拿出來的十數封書信呈了上來。

  胡家木這批人只覺不妙，仿佛要大禍臨頭了一樣。

  而隨著女帝拆開封封書信一看，當場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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