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爭執不下
別真把扎卡氣急眼了。
扎卡心中著急。
此次出使大奉，他根本就沒有帶多少銀錢。
如果大奉國不給草藥的話，他們捨出好幾萬良駒，光帶回去幾個大夫有什麼用。
「陛下，我們瓦剌不產草藥。」
「如今因為大軍帶回草原的疫病，瓦剌許多子民魂歸大地。」
最初疫病在軍中出現時，扎卡和他們首領查可半天也沒找到發生疫病的原因。
出發的時候還好好的，眼瞅著大軍壓境之際，突然大亂。
王懷疑是報應，扎卡卻覺得他們應該是被大奉國給傳染了。
所以在扎卡心裡，大奉國派大夫診治、送草藥那都是應該的。
疫病肯定在他們大軍壓境時就出現了，只不過當時大奉還沒大範圍流傳開。
扎卡故意陰陽一句，隨即裝模作樣的擺出低姿態。
「素來聽聞大奉仁慈治世，還請陛下支援我們瓦剌些草藥治病，瓦剌子民定當感激不盡。」
女帝差點被扎卡的厚臉皮氣笑了。
她是有多蠢，竟然白給瓦剌價值昂貴的藥材。
「扎卡使者，我大奉前段時間遭遇兩次天災，今年大奉的藥材收成比往年少許多。」
「導致現如今藥材價格居高不下，縱使朕的皇宮內採買草藥，都是按著正常市價購買。」
「朕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女帝說了這麼多話，簡而言之就是告訴扎卡，想要藥材自己買。
藥材稀缺的情況下能買多少全看扎卡的本事。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大奉國的人在看他們瓦剌笑話！
扎卡壓下心中翻湧的怒火，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在下非常理解陛下的為難之處，但瓦剌交易一向都是以物易物，銀錢與大奉互不相同。」
「我們縱使想跟大奉國的商人交易也無能為力啊……」
扎卡一副為難的樣子。
這倒是真難住了女帝。
朝廷可以跟瓦剌直接用其他利益對等換置，可普通商賈不行啊。
總不能為了幫助瓦剌，下令讓他們大奉國的商賈用藥材跟瓦剌的牛羊畜牧交易。
「不知各位愛卿可有良策？」
女帝視線在朝堂上文武百官身上環視一圈。
被女帝看到的官員紛紛不約而同的低下頭，生怕女帝點他們的名字。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誰接話誰傻。
一個不留神就會兩頭得罪。
他們還想好好活命呢。
萬一被那群喪心病狂殺人如麻的瓦剌人惦記了，豈不要小命休矣。
女帝看著堂下百官畏首畏尾的樣子，只覺得臉上掛不住，心中惱怒。
這群廢物！
平常一個個只知道吃喝玩樂就罷了。
今兒有瓦剌人在，簡直把大奉國臉面踩在地上。
扎卡看著這一幕心中原本因女帝強勢升起的警惕頓時煙消雲散。
果然！
大奉國的官員全部都是廢物，一個個貪圖享樂，貪生怕死。
單一個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的女帝，不足為懼。
扎卡心裡捉弄著等這次回去後，一定要跟首領好好念叨下大奉如何把他們瓦剌的臉面踩在地上。
屆時他願請命當先鋒主帥，一馬當先踏破大奉國門，砍下與他瓦剌作對的人項上人頭。
戶部尚書吳啟年見女帝又把視線投向葉凡，搶先一步出列行禮。
「陛下，臣以為可以由朝廷出面收購藥材，然後與瓦剌以物易物，等價交換藥材。」
「瓦剌的牛羊肥美，牧草豐茂，皆可按市價與大奉交易。」
女帝聽的連連點頭，「吳尚書的主意不錯。」
「既然已經有解決辦法，扎卡使者你看如何？」
扎卡沒想到竟然真有大奉官員想出辦法，心中十分不甘。
眼珠一轉，扎卡想到拒絕的理由。
「我們瓦剌的牛羊畜牧都屬於私人所有，恐怕無法大量的與大奉交易。」
扎卡的確也沒說假話。
瓦剌人的財產就是家裡的牛羊，部落會根據季節變換，不斷輾轉各出草原。
家裡牛羊越多的人越富有，擁有奴隸和私兵後，就可以成為一方小部落首領。
但由於地理位置原因，想要平安健康的在草原上活下去。
小部落就必須向草原的擁有牛羊奴隸私兵最多的提提家族稱臣。
只有提提家族能供養的起救命的巫醫。
提麥，是提提家族唯一的兒子，亦瓦剌最新一任首領。
幾次三番被拒絕。
別說女帝，就連大殿角落裡站著的帶甲兵和近侍太監都聽出了扎卡的意思。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說白了就是想讓大奉白送瓦剌藥材。
瓦剌人真夠不要臉了的！
朝堂上文武百官腦海中不約而同浮出一個念頭。
女帝臉色沉下來。
「既然如此，藥材的事扎卡使者還是自己去跟藥材商交易吧。」
「陛下！」
扎卡頓時急了，音量抬高了好幾個度。
「你們大奉國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女帝看著扎卡眼中的威脅，心中怒火翻湧。
扎卡盯著女帝不善的目光，心中絲毫不怕。
他若是有個好歹，瓦剌不會放過大奉的。
且大奉國素來自稱禮儀之邦，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
扎卡心中嘚瑟。
直挺挺的站在奉天殿內，等著女帝宣布無償贈予他們藥材。
戶部尚書吳啟年第一個不樂意。
這要是真白送瓦剌藥材，肯定得從國庫支銀子購買藥材。
國庫銀子還沒捂熱乎就快見底了，現在還要為了瓦剌花錢。
吳啟年怕女帝真答應了，急急忙忙道：「陛下！不如讓瓦剌再多送些良駒來，用良駒的市價抵換買藥材的錢。」
「你！」
扎卡看著三番兩次蹦出來阻撓他的官員，心中恨得牙痒痒。
「我們瓦剌現在沒有那麼多良駒！」
吳啟年不敢跟瓦剌正面剛，還想遊說女帝。
就被一道透著嫌棄的聲音打斷。
「沒錢去死。」
眾人順著聲音往說話的人看去。
瞧見是葉凡，一臉麻木。
就知道是他。
只有葉凡敢在朝堂上如此囂張。
「你說什麼？」
扎卡被葉凡的話氣的鼻子都歪了。
「你竟然敢詛咒瓦剌，找死！」
扎卡怒氣沖沖的質問女帝：
「陛下，這就是你們大奉對瓦剌的態度嗎？」
「為了區區銀錢，就束手旁觀，至瓦剌子民姓名於不顧！」
葉凡嗤笑，斜眼嫌棄的瞥了一眼扎卡。
「你們當時派兵到大奉國邊城，意欲何為，大家心知肚明。」